在地球修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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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官场吴三桂

    身为桃花乡副乡长兼政法委书记的陆卫祥,他和张凤林之间属上下级关系,从车上一下来,就把张凤林拉到一边:“张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凤林苦着脸:“你问我,我还想问别人呢,这个张宁张顾问到底是咋回事啊?”

    陆万祥咳嗽一声,眼睛却朝于逢泰瞥了瞥,实际上他对于逢泰,是有些埋怨的,如果不是于逢泰惦记着权力,非要把齐如轩弄下去,也不管齐如轩这次回来提的建议,对全乡官民均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当然,老魏家平素对于逢泰提供的好处,也是重要原因,说白了,为了一己之私,置干部和群众的利益于不顾,自己虽然算于逢泰这边的人,也看不惯他这次的反制手段。

    若非于逢泰的自私,事情也不会闹到这种地步,事儿闹大了,现在洪石乡派人强行拆迁,这事该怎么处理?虽然是张宁一个人干的事情,可所有人肯定要把这笔帐,算到洪石乡乡政府的头上,两个乡政府间发生冲突,你说上级会怎么想?

    于逢泰发现张宁这小伙子,白白净净的,体格与强壮无缘,怎么看也是个文弱书生,如何能以一击众!脑子里乱成一团,可他毕竟在体制内混了多年,先摸底总是没错的,光听汇报会害死人的。

    张宁敢这么嚣张,肯定有嚣张的理由,搞不好背后有一座不为人知的大靠山。想到这儿,于逢泰对齐如轩等人又恨上几分,自己不知道张宁能打,可齐如轩这厮一定知道啊,难怪这狗日的有恃无恐,打电话找张宁来给他撑腰,孙子嗳,连一点风都不透给我。

    于逢泰心里恨到了极点,表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他叹了一口气:“老齐,你对乡上不同意你的提议有意见,可以提出来,再有不满,也不能采取这种极端方式,把外乡人叫来殴打我乡群众!你这不成了吴三桂了吗?”。

    他又看了看张宁,张宁正在精心整理他的中山服,这身衣服来之前就已破破烂烂,时才伪造伤势,划开三个大口子外,还把不少部位主动裂开,整个人显得很是狼狈,就这模样的年轻人,居然能打得一众壮汗满地找牙,不科学啊!

    现在不是探讨他能不能打的问题,而是要把责任落实到位的问题,他接着又对张宁道:“你是张宁吧?你太年轻,性格冲动在所难免,可无论怎样,采用暴力手段,对待无辜群众是不对的。”。

    张扬歪着脑袋看着他:“于书记,你这话不对,金贵银贵文明最宝贵,千好万好和谐最美好,这个大道理我自然明白,但这帮歹徒聚众成伙,先对齐乡长大打出手,我受邀前来协助执法,又被他们采用暴力手段在先,难

    以容忍的是,这里有不少不是魏老栓的亲戚,属于别乡的混混流氓地痞,我有必要保护自己生命安全,更有必要维护政府的尊严!”,义正辞严的张宁,当面就让于逢泰下不来台。

    当着这么多人面,张宁这番话,根本不考虑于逢泰的面子,表面上冠冕堂皇,可字字句句都露出教训的意思。

    跟随于逢泰前来的桃花乡领导班子成员,都听愣了,到底是乡发展顾问大还是乡党委书记大?怎么听,也像是上级在训下级呢?

    于逢泰是乡党委书记,被一个乡发展顾问公然挑衅,如果不反击,老脸以后往哪儿搁?

    脸色瞬间变得极冷,盯着张宁,心想,你他妈算那根葱?什么乡发展顾问,国家正规行政职务里,没这个官衔,私自安个头衔,连个正式编制都没有,不外乎仗着有两小钱,就敢教训起我来了,就敢挑战党的权威!

    他扶起被张宁打得不轻的一个伤员:“他们都是老百姓,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怎么会是歹徒?这人叫魏成国,是我看着长大的,平时老实巴交,怎么可能是歹徒?作为一个党员,你怎么可以这样,以极端不负责任的态度对待人民群众?还给他们安上歹徒的称号?你是县政法委书纪还是县长?”

    在于逢泰看来,虽然张宁年纪轻,但只是面嫩而已,怎么也得满20吧?能够当上乡发展顾问,列席洪石乡领导工作会,怎么说也得是个党员,至少也得是个预备,却不知人家张宁,还是初中肄业,至于政治面貌,根本就是一白丁,硬要给他安个政治面貌的话,那就是少先队员刚转共青团员不足一年!

    张宁冷笑起来:“我不是党员,不过谁是谁非,你于书记应该分得清吧?合着按你的意思,就是要他们狠狠揍我和齐乡长,我俩活该被他们打不成?”。

    面对张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任谁城府在深也忍不住,怒吼道:“张宁,你什么意思?殴打群众还有理了不成?”。

    一旁看热闹的齐如轩暗暗高兴,老于啊老于,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连利夏你也敢得罪,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在官场混这么久,出了运气好以外,就是桃花乡实在是穷,别人懒得来争,这起了决定性作用。这下你得罪了真神,真是嫌命长啊。

    正在幸灾乐祸,山道上大队乘坐卡车、拖拉机的大队人马,正向这儿赶来,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转过身去看,为首者正是赵开先和陈经裕,于逢泰走过去想打个招呼,两人没有搭理他,大步走到张宁身边,“小张,你受伤了?老齐,你这是做什么?为何没有保护好小张,他若有事,我们都不用打你,光洪石乡全体乡民的唾沫,就能淹死你

    !”。

    “老赵、老陈,我没事,几个抗拒执法的歹徒而已,用不着搞得兴师动众。”,张宁轻蔑地看了眼于逢泰,“于书记,对付歹徒,用不着讲客气吧?”。

    赵开先向那些仍然不止的魏家人看了看:“高秉仁!把这些暴力抗法,殴打政府工作人员的坏分子,全都给我带回去!”。

    于逢泰一干人等傻眼了,赵开先这句话,等于把这件事定性了,这些人全是坏人,那张宁理所当然地就是好人了。

    赵陈二人共带了三十多号人,包括高秉仁在内有五名警员,话又得说回来,洪石乡派出所总共也不过五名有编制的警察,外带四名协警,说是要扩大编制,可大伙都知道的,没钱!好不容易有了利夏这个大金主,多年的愿望正逐步实现,能不卖力前来救驾吗?就连张宁的便宜女友康欣凤,也自告奋勇前来保护我们洪石乡的大救星,可谓全所大动员。

    不过往那带呢?乡政府正在翻建,派出所总共才四间房子,留置室就一间,还是危房,这些人全都带到所里,关进留置室后,插脚的地没有是小事,就怕一会在里面乱拱乱摇,把房子给搞垮,弄伤人命,那就不妙了。

    于逢泰这边还愣着呢,今天这事儿,怎么让他都有些看不懂,洪石乡这是要做什么?跨境前来救人,还说得起走,过来抓人,居然还是当着我们这些乡高层的面,说抓就抓,抓得是理直气壮,毫无商量,实足的上级机关办案。

    “慢着,赵书记、陈乡长,你们这是要干嘛,这里是桃花乡,不是你们洪石乡,你们不会感到过分了吗?”。于逢泰还没说话,副书纪兼乡财政所长龚金顺,发话阻止了。

    陈经裕极其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这些歹徒,敢公然手持凶器,袭击正在执行公务的国家工作人员,犯罪事实清楚,证据充分有效,齐乡长请求支援,做为兄弟乡镇,当然有义务来帮忙,再说其中还有我乡的混混,所以我乡有管辖权,将此案并案处理,还可以节省办案经费。”。

    于逢泰换上一副笑脸:“陈乡长,我们正在调查这件事!”,好汉不吃眼前亏,洪石乡此次大举出动,肯定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队伍内又有齐如轩这个吴三桂似的人物,我乡虚实怕是别人门清,眼下只能以拖待变为上策。

    赵开先仍然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事情摆在表面上了,几十个青壮年,手拿利器,不会是给集体出工吧?有什么好调查的,抓了再说!”。

    再一瞪高秉仁,“没听见吗?”。

    高秉仁大声说道:“听明白了!老李、老陈,小吴,一人带几个人,把他们押到车上。”,众警察高

    喊一声是,各引人将被打的嗷嗷叫的伤员,往拖拉机和农用车上装,那个装车时,就没把他们当伤员,纯属当货物一样往上丢,毕竟张宁还是手下留情,都是软组织挫伤扭伤之类,死不了也残不了。这一丢,死罪免了,活罪可没少受。

    “老赵、老陈、老齐,你们带人,把那采料场给端了,上面的所有建筑物和附属设施,有用的当赃物没收,没用的一律破坏,要破坏彻底,明白吗?”,张宁“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下,头枕在王诗涵的怀里,十足的重伤员模样,再配上那幅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小脸,任谁也知伤的不轻。

    “好,小张,你没事吧?还是送医院治疗为好,这里的事,由我们负责就行,你放心就是了。”,陈经裕是真心疼张宁,我的功名富贵,可是全押在你身上,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你若有事,便是晴天霹雳!

    “老陈,劳你挂心了,我没事的,这个生态农业,关系到几个乡镇数十万人的福祉,我不看到这些采料场之类的污染源被关停,那是死不闭目!”,山风吹拂着张宁如刀割斧凿般刚毅的脸庞,平日里神采炯炯的眼晴,此刻黯然无光,丝丝苦涩的滋味,环绕在他的嘴角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形同电影里面临最后关头的xx党员。

    “小宁……你难受吗?咱们还是上医院,剩下的事,交给赵书记他们处理就行了,等你伤好了,再来检查整治效果就好了。”看着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王诗涵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滋味。这个男人有时就象一个魔鬼,犹如一匹毫无人性的草原狼,凶残、嗜血,草管人命。可是现在他又为何会这样难受?难道是因为这些人不理解他,抑或是伤的不轻,或者是两者结合,勾起了他的痛苦吗?

    恍然间,宋玉婉有种酸溜溜的味道,不过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面对这个忧郁忧深的男人,她完全忘记了他在电梯里对她的无礼,记不住对他恨(虽然很少,但多少有点。),王诗涵对这个小年轻的情义,让她很是羡慕。

    “你们敢!谁给你们权力,随意抓人的?赵开先、陈经裕、齐如轩,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国法、有没有党性?”,于逢泰不能不有所表示了,老魏家的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被装猪一样丢进车里不说了,关键是他们洪石乡把自己这个正牌桃花乡乡党委书记,当成什么了?当成他们底下的村民小组长了!还不反击,这书记就算当着,也成了众人的笑柄。

    “人民赋予的权力,始终是用来为人民谋利益的,拿着权力不为人民谋福利,反而干些见不得人的事,这又算什么?”,齐如轩豁出去了,要翻脸就翻脸,况

    且张宁当面点名,把自己与赵开先和陈经裕并列,吴三桂都喊出来了,那么无论如何也得在摄政王多尔衮面前立功不是?更何况,出了眼前这种状况,自己在桃花乡,已经无法稳坐钓鱼台,只能往洪石乡这边坚决靠拢。

    “齐如轩,你还是不是桃花乡的乡长,我怎么感觉你是洪石乡的副乡长呢?”,于逢泰不无讥讽地说道,但齐如轩引洪石乡进桃花乡,这招釜底抽薪,让外敌趁虚而进,大势去矣!

    “我是桃花乡人民群众选举出来的乡长,只对党和桃花乡人民负责,能给广大群众带来好处的事情,我就坚决支持,咱们桃花乡以前干的那些工作,那样不是旗杆顶上拉胡琴——唱高调而己,可实际效果呢?还不照旧一个穷字,现在有了洪石乡带头的致富示范,我们为何为了意气之争,而置广大群众的福祉于不顾?”,义正言辞的齐如轩,说得于逢泰及其跟随者哑口无言。

    “合法收入才能心安理得,非法敛财只能是寝食难安。魏老栓侵占集体利益,私自办的这个采料场,每年才向乡上交多少钱?而他们又挣了多少,对环境又破坏了多少,这个采料场,就是桃花乡的毒瘤!做为乡长,没能在上任时就将它铲除,我很汗颜,我对不起广大桃花乡的群众,更对不起党!”,声泪俱下的齐如轩,表演相当到位,虽然他也不太干净,但是他的问题,大致还是说得清、讲得明,也才敢于翻脸。

    乡长和乡党委书记公开矛盾,桃花乡的官场地震,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大伙如霜打茄子——蔫了!齐如轩敢于当场翻脸,没有倚仗是不可想像的,洪石乡来势凶猛,在周边各乡镇已是人所共知,这一宣传,不论是官是民,纷纷响应,热火朝天干了起来,这架式快赶上超英赶美那会的挑灯夜战了,谁不想多挣钱,谁不想过好日子?

    私底下于逢泰也承认,洪石乡的这一举动,确实没什么错,只是他十分怀疑利夏的动机,做为一个老乡镇党委书记,不见兔子不撒鹰,可是齐如轩这只草鹰,已经把这外兔子当做他的猎物,出于打压的本能,于逢泰在齐如轩想吃“兔子”的前提下,老子就偏不让你吃,乍的?所以他硬扛到底,只不过张宁这个变数,实在太另类,不顾所有规则,捞偏门都捞过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