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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录:葬礼

回忆录:葬礼

    客厅

    墨行将墨律抱起,送回她的房间……看着墨律如同小猫般沉沉的睡去,墨行微微放下心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外卖来了你自己吃吧。我先去睡了……”墨行的声音传入张剑的耳畔。随后,是重重的关门声。

    张剑默默的听着,脑海里,声音不断的浮现出来:“哥哥……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孤独……

    孤独,才是真正的魔鬼!”

    法国巴黎

    比斯特大教堂

    “主啊,请让逝者安息,以永恒之光照耀他们的灵;

    主啊,你的孩子们在锡安唱你的名,在耶路撒冷歌你的至高无上;

    主啊,倾听我们的祈祷吧,所有人终将至于你的面前,接受审判;

    主啊,请赐予我们以怜悯。”

    威尔第,《安魂弥撒曲》的声音不断的从影响中播放着,又再一次的重复……

    葬礼已经结束……宾客们也已经散去……古老的哥特式教堂里显得格外空旷,整座教堂里只剩下了一个活人……

    一个13、4岁的银发少年站在精美的六角行棺木前,将铺在晶莹剔透的水晶玻璃盖板上的白玫瑰都丢在地上……

    透过水晶玻璃,少年看着沉睡在白玫瑰花丛中的女人。她是那么美,那么安详……以至于少年甚至认为她只是在沉睡……

    少年身着一身黑色西装,打着漂亮的领结,黑色的双瞳,以及罕见的银色长发。

    少年仔细端详着棺木中的女人。又看了看十几米高的穹顶……透过五彩的玻璃,他甚至能够看到漆黑如墨的夜空……

    世界还真是静啊!仿佛这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少年轻轻走出教堂。闭上双眼……通过异于常人的听力,他听到了许多人在不远处开着宴会……玻璃酒杯不断碰撞,银质的叉子不断敲着瓷盘……酒醉的男人邀请女人去舞蹈……女人的鞋跟在不断击打着地面……就如同一场魔鬼的盛宴!

    少年随着生源缓缓走近,走得越近……他听到的声音就越多……男女之间交谈……丧礼结束,客人们可以去领圣餐,这宴会也算是合情合理……但是,它……太热闹了,难道不是吗?这仿佛不是丧礼之后的圣餐,而像是在庆祝些什么……

    “在庆祝她的死去吗?”少年自言自语着……这些所谓的长辈们不想让少年知道他们那么开心,所以他们才把宴会开到了他们自认为遥远的地方……小心的掩上木门……

    少年走到一个合适的距离默默的听着……

    “亚伦都已经趴在那里三天了……你居然决定要火化她?你不怕亚伦受不了吗?”

    “没关系……小孩子总是这样,多愁善感,以后……他会忘记这一切的!”这个声音,少年知道!是他的叔叔,那位德高望重的绅士。

    “为庆祝墨轩的死而干杯!”碰杯声……

    “是啊……这个人的生命终于结束了……明天就火化她吧!”

    “我觉得,亚伦会受不了的。他还是很依恋他的母亲的……为了和她交流,亚伦甚至学会了手语……”这个声音,少年也知道。这是他叔叔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带着的秘书-帕西。

    “你还记得他在葬礼时的表情吗?如果他和克里斯蒂娜那样嚎啕大哭我还会觉得自然一些……”

    少年已经懒得再听下去了……他转身走回教堂,最后一次看着棺木中的母亲……随后将系在房梁上的紫纱直接拽下!连着幕布一起盖在棺木上。随后,男孩拿起排列整齐的蜡烛中的一支,直接扔到了幕布上……男孩退后一步,无声的留着泪水,看着母亲在烈火中的身躯……

    “在震怒之日

    世界将化为灰烬,

    大卫和西比曾这样预言。

    当审判之日来临,

    对一切严格地衡量,

    世界会怎样战栗。”

    音乐进行到了《安魂弥撒曲》的第二节,《震怒之日》,整个教堂里轰然回荡着这如神威、火焰和雷霆般的高歌。

    少年随着曲调哼唱起来!他知道,这首歌不仅表达着悲伤,也包含着审判之意!

    少年走出教堂,将黑色的防雨布一把扯开!一辆被漆成黑色的银色四排管哈雷摩托呈现在眼前!

    少年轻声说着:“我很想把这件事推迟一点点……但,我的母亲已经等不急了!”少年左手拎起一个煤油桶……丢进教堂里。随后,他将油门踩到死……哈雷摩托咆哮着冲出,仿佛一把黑色的刀剑……

    舞池中的男女根本来不及反应,黑色的哈雷就咆哮着冲到了摆满水果,酒瓶,食品的餐桌上,肆无忌惮的奔驰着……将桌上的一切碰倒碾碎……红酒和果汁在空中跳起了华尔兹……

    女人们在舞池中惊叫奔逃;男人们纷纷从或座位下掏出猎刀或手枪……有人立刻靠近这些掏出武器的人,把他们的武器按回包里。

    试图控制住局面的绅士吼着:“都住手!是亚伦!”随后又转过

    身去:“亚伦!别这么没大没小的!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要懂规矩!还有,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少年狠狠地看着他的叔叔,说着:“规则?规则已经写在你们脸上了!而我所要做的!就是从你们脸上压过去!”少年微微一顿说着:“你不是要火葬我的母亲吗?现在,我已经为母亲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火葬!”少年将一张没有填数字的支票扔在地上。

    “你这是在干什么?!”绅士问着。

    “付账!”少年冷冷的说着:“从今天起,我不是什么亚伦!我妹妹不是什么克里斯蒂娜!我也不在是什么家主继承人!”“叔叔,帮我计算一下我应该支付的损失!”

    少年踩下油门,从餐桌上再一次的碾过……穿过木门,离去……宴会的礼堂中,回荡着少年的最后一句话:“我……讨厌主教你在举办丧礼时的腔调……”

    绅士将丢在地上的支票捡起,看着上面的中文“墨行”。

    “他竟然用他的中文名字!他是想要彻底和家族决裂吗?”帕西问着。

    绅士微微摆了摆手,轻轻叹了口气……

    2015年1月24日……墨行又一次看到了他的母亲……透过那精美的六角棺木……

    回忆录:葬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