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雨夜杀人夜（十五）
一人一狐对立在废墟中，淋着雨。
“莫参玄”拱起自己的身子，目露凶光，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李贵，也不管自己光顺的毛发湿了个透彻，他如今没有气力去担心这些东西。
而此时的李贵却是变了个样子，衣衫虽破破烂烂，身上所受的爪痕也历历在目，可是精气神全然不一样，仿佛一瞬间，有人施展法子，将先前“莫参玄”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害全都消去，并且顺便让他的精气神上升一个档次。
“莫参玄”隐隐感觉一丝威胁，若说先前的李贵是一只兔子，“莫参玄”就好比已经把他抓在手里的猎人，叫他生便生，叫他死便死，即便在这途中有些坎坷，但“莫参玄”仍掌握着主动权，而李贵先前的举止在他眼中无疑是垂死挣扎，可如今倒好，李贵给“莫参玄”的感觉便是从一只人畜无害的兔子转变为一只长有两尾的狐狸，虽然仍不能与“莫参玄”相当，但已有一定的还手能力。
李贵随意活络下自己的筋骨，感受着自己体内澎湃的力量，清晰地感觉出面前那个原本如同高山不可翻越的“莫参玄”已经看得清楚上山的路，并且自己已经走上了一半的路。
“我闻得到了。”李贵闭上眼，笑着，不知何意吐出此话。
“莫参玄”不敢托大，爪子轻轻搭在地面上，绕着李贵走起来，仔细打量，并且说道：“你能闻到什么？”
“先前闻不到的，被你隐藏的非常好的气味。”李贵睁开眼，恰好转睛到“莫参玄”心里想走的下一步位置，“莫参玄”立马收起爪子。一只爪悬在空中，“莫参玄”五条尾巴飞舞得更加厉害，仿佛拥有了生命，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显得“莫参玄”更加神秘莫测。
李贵鼻子动了动，左手顺势上提，刀身如划过豆腐般干脆利落，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李贵身边响起。
“莫参玄”的狐脸上充满着不可思议，他锋锐的爪子正死死抓住李贵的刀身，准确的说，是李贵用刀死死抵挡住了“莫参玄”的进攻。“莫参玄”身子一拱，脚借助刀背使力，一个后跳回到安全位置。
李贵用手指抹去刀身上的梅花状的泥土，捏在手中搓了搓，原本就泥泞不堪，如今形状如同一颗小药丸，放在鼻下嗅了嗅，确认后才拍拍手，看着它落在地上，打出一个小土坑，一会儿雨水便将它填满。
“莫参玄”只是静静地看着李贵做完这些举动，狐脸恢复冷静，低声说道：“也许，我们如今可以谈谈你想谈的生意了。”
李贵弯下腰，看着“”莫参玄”，重复了一遍，又道：“如今却是要跟我谈谈生意，这是为何。”
“莫参玄”的尾巴下垂，直至离地面只一寸，表示了自己的善意：“先前你是没有实力来跟我谈所谓的生意。和我生意的前提必须是有一样平等或是能够威胁到当时的我，那样子我才会坐下来跟那些要跟我做生意的人好好聊。你也知道……”
“这世间实力为尊。”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这局的结局真是有意思，我，你都只剩两卒一将一士。”顾王府中，王爷和许先生一人一把伞，在旁就放着两把石凳，但两人都极有默契地不坐着，下着象棋。浑圆如玉的棋子被王爷拿在手中把玩着，仔细摸着棋上的字迹，棋子赫然是一枚黑“象”。而许先生只是一手撑伞，一手自然垂落在大腿一侧。
“有千军千钧之力，遇到如此局势也无可奈何吧。”顾王爷率先把棋子置于棋盘，表示不愿再继续下去，而许先生却是一脸笑意：“王爷可是猜错，不用千钧之力，只需一书生绵薄之力，便可以让这局势再次明朗。”
“哦？许先生的说法倒是引起小王的兴趣，不知许先生可否说下其中的奥妙，让小王开开眼，学个几手。”顾王爷虽是疑问的词句，但语气强硬，不容许先生拒绝，说罢将那枚象再次拿在手上，示意许先生开始，并且静候下文。
许先生也不卖关子，直接将棋盘旁的一枚红“马”拿起，替换掉了棋盘上放置的“卒”，看向顾王爷“如此可不是盘活这局了？”
顾王爷假装拉下脸，低声说道：“莫不是许先生拿本王开涮？连基本规则都触犯了。况且，若是许先生换自己的棋也勉强接受，小王也能学着许先生这么来上一手去对着我那不成器的孩子耍耍赖，如今可不是我和孩子之间的打闹，先生挑着我的棋子换你的棋子，这是何意？”
许先生笑了笑，“且不说有没有违反规矩，王爷是认可了这盘棋被我救活了吧？”
“此言当然，如今局势却是对你一片大好。”王爷不屑冷哼道。突然王爷神色突变，许先生本能地想摇自己手上的扇子，却想起被自己收入怀中，摇摇头，看着王爷。
王爷站立在原地，撑伞的手握不住被风无情挂动的伞，导致自己整个人伫立在瓢泼大雨中，雨水顺着那张坚毅的脸留下，浸湿了不知多少百姓挣几辈子才能换得身上一针一线的衣裳。
不知站立多久，王爷僵硬的身体终于动了一下，脖子带动着头看向棋盘，轻声说道“原是这样，先生真是拨的一手好算盘，连我的脾气和手段都被你安在了算珠上，李鳌，王年，李贵，还有那些小弟，都是你手中的棋子，还有我不知道的棋子。如此因果，这局，我输的不怨。”
“不，王爷，你只输一手，没有彻底瞧清我手上的棋子，或者说，你根本没瞧见我手上的棋子。”许先生笑眯眯地摊开手，王爷看向他的手。在许先生干净白皙的手中躺着一枚红马，一枚黑马。
“每个人啊，都有自己的野心，我想这点王爷可是深有体会的吧？位居人下可不是什么好滋味，明明能更近一步，却被死死封住路，不得前进半步，还得时时提醒自己，不走错一步路，因为每一步都是在悬崖边上……”“够了，许先生，这些道理本王没听着几千遍也有几十遍，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着王爷一脸盛怒，许先生将伞抛掷一边，展开双臂。
“莫参玄”拱起自己的身子，目露凶光，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李贵，也不管自己光顺的毛发湿了个透彻，他如今没有气力去担心这些东西。
而此时的李贵却是变了个样子，衣衫虽破破烂烂，身上所受的爪痕也历历在目，可是精气神全然不一样，仿佛一瞬间，有人施展法子，将先前“莫参玄”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害全都消去，并且顺便让他的精气神上升一个档次。
“莫参玄”隐隐感觉一丝威胁，若说先前的李贵是一只兔子，“莫参玄”就好比已经把他抓在手里的猎人，叫他生便生，叫他死便死，即便在这途中有些坎坷，但“莫参玄”仍掌握着主动权，而李贵先前的举止在他眼中无疑是垂死挣扎，可如今倒好，李贵给“莫参玄”的感觉便是从一只人畜无害的兔子转变为一只长有两尾的狐狸，虽然仍不能与“莫参玄”相当，但已有一定的还手能力。
李贵随意活络下自己的筋骨，感受着自己体内澎湃的力量，清晰地感觉出面前那个原本如同高山不可翻越的“莫参玄”已经看得清楚上山的路，并且自己已经走上了一半的路。
“我闻得到了。”李贵闭上眼，笑着，不知何意吐出此话。
“莫参玄”不敢托大，爪子轻轻搭在地面上，绕着李贵走起来，仔细打量，并且说道：“你能闻到什么？”
“先前闻不到的，被你隐藏的非常好的气味。”李贵睁开眼，恰好转睛到“莫参玄”心里想走的下一步位置，“莫参玄”立马收起爪子。一只爪悬在空中，“莫参玄”五条尾巴飞舞得更加厉害，仿佛拥有了生命，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显得“莫参玄”更加神秘莫测。
李贵鼻子动了动，左手顺势上提，刀身如划过豆腐般干脆利落，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李贵身边响起。
“莫参玄”的狐脸上充满着不可思议，他锋锐的爪子正死死抓住李贵的刀身，准确的说，是李贵用刀死死抵挡住了“莫参玄”的进攻。“莫参玄”身子一拱，脚借助刀背使力，一个后跳回到安全位置。
李贵用手指抹去刀身上的梅花状的泥土，捏在手中搓了搓，原本就泥泞不堪，如今形状如同一颗小药丸，放在鼻下嗅了嗅，确认后才拍拍手，看着它落在地上，打出一个小土坑，一会儿雨水便将它填满。
“莫参玄”只是静静地看着李贵做完这些举动，狐脸恢复冷静，低声说道：“也许，我们如今可以谈谈你想谈的生意了。”
李贵弯下腰，看着“”莫参玄”，重复了一遍，又道：“如今却是要跟我谈谈生意，这是为何。”
“莫参玄”的尾巴下垂，直至离地面只一寸，表示了自己的善意：“先前你是没有实力来跟我谈所谓的生意。和我生意的前提必须是有一样平等或是能够威胁到当时的我，那样子我才会坐下来跟那些要跟我做生意的人好好聊。你也知道……”
“这世间实力为尊。”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这局的结局真是有意思，我，你都只剩两卒一将一士。”顾王府中，王爷和许先生一人一把伞，在旁就放着两把石凳，但两人都极有默契地不坐着，下着象棋。浑圆如玉的棋子被王爷拿在手中把玩着，仔细摸着棋上的字迹，棋子赫然是一枚黑“象”。而许先生只是一手撑伞，一手自然垂落在大腿一侧。
“有千军千钧之力，遇到如此局势也无可奈何吧。”顾王爷率先把棋子置于棋盘，表示不愿再继续下去，而许先生却是一脸笑意：“王爷可是猜错，不用千钧之力，只需一书生绵薄之力，便可以让这局势再次明朗。”
“哦？许先生的说法倒是引起小王的兴趣，不知许先生可否说下其中的奥妙，让小王开开眼，学个几手。”顾王爷虽是疑问的词句，但语气强硬，不容许先生拒绝，说罢将那枚象再次拿在手上，示意许先生开始，并且静候下文。
许先生也不卖关子，直接将棋盘旁的一枚红“马”拿起，替换掉了棋盘上放置的“卒”，看向顾王爷“如此可不是盘活这局了？”
顾王爷假装拉下脸，低声说道：“莫不是许先生拿本王开涮？连基本规则都触犯了。况且，若是许先生换自己的棋也勉强接受，小王也能学着许先生这么来上一手去对着我那不成器的孩子耍耍赖，如今可不是我和孩子之间的打闹，先生挑着我的棋子换你的棋子，这是何意？”
许先生笑了笑，“且不说有没有违反规矩，王爷是认可了这盘棋被我救活了吧？”
“此言当然，如今局势却是对你一片大好。”王爷不屑冷哼道。突然王爷神色突变，许先生本能地想摇自己手上的扇子，却想起被自己收入怀中，摇摇头，看着王爷。
王爷站立在原地，撑伞的手握不住被风无情挂动的伞，导致自己整个人伫立在瓢泼大雨中，雨水顺着那张坚毅的脸留下，浸湿了不知多少百姓挣几辈子才能换得身上一针一线的衣裳。
不知站立多久，王爷僵硬的身体终于动了一下，脖子带动着头看向棋盘，轻声说道“原是这样，先生真是拨的一手好算盘，连我的脾气和手段都被你安在了算珠上，李鳌，王年，李贵，还有那些小弟，都是你手中的棋子，还有我不知道的棋子。如此因果，这局，我输的不怨。”
“不，王爷，你只输一手，没有彻底瞧清我手上的棋子，或者说，你根本没瞧见我手上的棋子。”许先生笑眯眯地摊开手，王爷看向他的手。在许先生干净白皙的手中躺着一枚红马，一枚黑马。
“每个人啊，都有自己的野心，我想这点王爷可是深有体会的吧？位居人下可不是什么好滋味，明明能更近一步，却被死死封住路，不得前进半步，还得时时提醒自己，不走错一步路，因为每一步都是在悬崖边上……”“够了，许先生，这些道理本王没听着几千遍也有几十遍，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着王爷一脸盛怒，许先生将伞抛掷一边，展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