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遇荣见凰（三）
听见钟声时，刘小儿正和荣老爷子对峙着，而在旁的荣慕花早是瘫坐在地上，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喝水的途中还时不时嘟囔几句。
只见刘小儿满头大汗，背上的汗透过衣服，隐约形成类似兽头的形状，而右手却是死死的握着剑，双目紧盯着面前显得很有余力的荣老爷子。
荣老爷子毫不在意地伸了个懒腰：“慕花已经出局了，该你休息的时候了。”
刘小儿用余光瞟向旁边的香烛，却仍有半个时辰模样可燃，心中想到：“得用些招式游走来拖延时间了。不然……”
“想要拖时间是把？可惜了，小心思在我眼中可是藏不住的。我打赌，下一招你肯定防不住，还是乖乖倒下去跟慕花一样休息吧，刘小子。这样看来你们今天的目标是完不成了，还是加点练习时间多多修行，争取早日能完成。”
“赌什么？”刘小儿的话让荣老爷子愣了一下，之后反应过来，将原本背手横置的剑放到身侧：“有意思，那就赌两柄剑。你要是防住我下招，给你摸一柄剑，送你一柄剑。”
“那要是我让香烛燃尽了呢？”“哈哈哈，空头大话莫讲，还是防住下一招才有资格问我你方才的问题。”
荣老爷子一声长啸，瞬间踏出三步，在场地留下三个脚印，身影飞窜至刘小儿面前，而剑光已经灼灼闪到刘小儿眼，只是在旁观战的荣慕花瞧见了右侧半个身位的空余，张嘴喊出：“刘小儿，有机会”。
只是声音传来没有刘小儿的反应时间快，在荣老爷子出剑到面前时，刘小儿便下意识地将身子向右下侧想去躲过，而使剑防住背部，幸运的是荣老爷子的剑锋擦着衣袖飞过，“还没完呢，刘小子，我可没有说我这招只是那么简单。”荣老爷子在空挡仍有余力说话，且在说话的时候身子如有重物落在手上，剑撕开空气，直落向刘小儿未握剑的手。
剑锋未至，刘小儿便感觉左手手腕处炽烈难耐，一股酥麻感从指尖穿来，该死，正挑对刘小儿余力未尽，新力未出的时候。刘小儿精神更加集中，在刹那间做出反应，右手手腕用力，用剑柄敲击右侧身体，而刘小儿奇迹般地再挪动几分距离。
一声闷哼从刘小儿鼻腔发出，能做出此举早是憋着一股旧气，而后使用如此手段实属迫不得已，伤及腰腹，短时间内是无法灵活腾挪。不过付出如此代价也使刘小儿躲过了荣老爷子那一记落剑，暂得喘息时间。可时间稍纵即逝，刘小儿耳边又传来荣老爷子的声音：“哦？不错的抉择，舍弃一部分换来整体的成功，但招式未尽，接好咯。”
这一口气时间也太长了吧？刘小儿心中闪过无数念头，最终汇成一句话。来不及了，刘小儿心中警钟响起，后腰部如芒刺一般难受，便知晓荣老爷子将这一剑的目标锁定在了他尚且不能有大举止的腰部。
坦坦荡荡，寻找敌人弱点处攻击是剑客必备的能力之一，而能否自己制造敌人的弱点却是靠着自己的判断和掌控能力，刘小儿暗暗为荣老爷子的经验老道佩服。
不过这可不足够成为刘小儿放弃挣扎的原因。来吧，荣老爷子，让你见识下我的新招，刘小儿无法做到如荣老爷子一般在战斗中开口，只得心中暗自说道。
剑鸣突起，在旁的荣慕花一改之前软弱无力的模样，利落地起身，在起身途中双手抄起剑，朝着正准备落剑的荣老爷子发起了自己的攻击，目标赫然是握剑的手腕。
荣老爷子一挑眉，笑起来，右手剑招不变，左手像是凭空虚移了一段，使荣老爷子握住刘小子握剑的手，“小子，借你使使。”
想夺剑？刘小儿第一反应便是如此，开玩笑，被夺剑可是剑客的耻辱，于是刘小儿下意识握紧了剑，朝着自己身体拉了拉，如同平日那些下意识护着孩子的父母，而后他反应过来，此举方是顺了荣老爷子的心意。
荣老爷子根本不需要夺剑，他只需借刘小儿本能保护剑的反应使得他在空中的身体能被带动移动一段使得刘小儿一部分身体充当他的挡箭牌，便有充足的时间让刘小儿陷入无法变招的地步，而荣慕花因此也不得不稍稍变招，此间便有了换气的空挡，而两人联手制造出的唯一机会就此化成泡影，局面再次倾向荣老爷子。
荣老爷子的经验老道使得两人都为之困窘，“便是你们最后的底牌？”荣老爷子抽空还能调笑一句。
而此时刘小儿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他朝着荣慕花用左手做出推的动作。而荣慕花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生生提起一股气，大喝一声，将剑抛出，飞向荣老爷子和刘小儿。
荣老爷子若在平地，面对荣慕花的重剑也需提几分精神，何况人还在空中无法借力，万般念头闪过却没有可行之计。荣老爷子暗自可惜，若是再给他几秒肯定有更好的选择，可飞来的剑并没有时间给他思考。他变换剑式，将剑直插入地面，原本翻转的身子就此停止，紧接着借着插在地上的剑用背部发力撞向空中的刘小儿。
刘小儿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飞向荣慕花的重剑，“似乎结束了。”荣老爷子站在地上笑道。
“哪里那么简单就能结束呢，爷爷。”荣慕花在抛完剑后就站在原地等些什么，此时正是机会。她大迈步上前，蓄谋已久的发力使她轻松追上剑，而天生巨力使她借飞行的剑止住刘小儿倒飞的势，但是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只是八岁女童，娇小的身躯硬生生止住飞剑已是令人瞪大眼珠，再加上止住同是八岁的刘小儿，这一系列举止做完她早已支透了她原先就所剩不多的体力，顺着剑往前倒下，眼看便要落在地上，而她只来得及护住自己的脸。
荣老爷子脸部抽搐了下，提步想护住时，面前发生的一幕使他停下举止。
刘小儿在空中凭着惊人的直觉背对着荣慕花，连她的身影都没有瞧见伸出空余的左手一把扯住她的手臂，而右手的剑终于够的到地面，勉强一插稳住了荣慕花倒下的身影，使她瘫坐下来，而刘小儿却是直直面对大地，摔起一阵黄沙。
“不错的判断和爱惜女子之心。”荣老爷子悄悄松了口气，站在原地微笑着。
刘小儿借助剑，无力的大腿勉强负荷起身体站起来。他揉了揉不久前也被蹂躏的脸，笑起来，得意地问道：“老爷子，这次是不是防下来了？该是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是吗？”荣老爷子消失在刘小儿的视野中，刘小儿支棱起耳朵却只听见烈烈的风声，一瞬，捕捉到了衣襟摩擦衣襟的声音，该死，背后。刘小儿拼命地想转动自己的身体，可站起身早已耗费仅存的体力，哪来的多余体力？
刘小儿只得静候荣老爷子的出招，八九不离十，该是对着自己的屁股来一脚。
正当此时，两人听得在旁的荣慕花大喊出来：“烛尽。”“哦！”“哦？”两声分别来自刘小儿和荣老爷子的哦传达了主人不同的心情。
终于不用被踹屁股了，刘小儿暗想，舒了一口气，而后脸色却是变化，怎么回事，背后的劲风没有停下。
“啊~~”荣老爷子满意地收回脚，看着刘小子摔出去的身影，心中一阵畅快。只是在刘小儿摔出去的时候，插在地上的剑也随着离开。
“爷爷，你耍赖。明明时间结束了，还要做这个动作。分明是，分明是……”荣慕花一时语塞，想不出什么词语来对着荣老爷子说。
“啊呀，人老了，动作难免有些难控制。”荣老爷子接过话，刘小儿在远处听见荣老爷子的话，暗暗鄙夷，骗鬼哦，刚那么流利的动作是谁做出来的，还老，明明比小伙子还年轻。
“将军，客人已至。”演武场外传来一声铿锵有力的传令，接着传来一阵整齐的踏地声。
在声音不断变轻的时候，荣老爷子也正了正衣冠，走到了演武场外，便瞧见了两人，正是黄龙士和土豆。
荣老爷子和黄龙士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好久不见。”接着就是大笑。而土豆没有管这两人，只是好奇地看着门旁露出的两个小脑袋，其中一人眉心一点绛红让土豆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下意识的他叫了声“师傅。这……”
“你师傅知道。”“我知道。”
“让你徒弟跟我那两小孩玩会儿，我们去我那亭子坐坐，顺带着让我好好学学什么叫文人的风雅。”荣老爷子笑着说道，自顾自的离开。
黄龙士也是点点头，拍了拍土豆的肩，便稍稍加快脚步走到荣老爷子身边，之后放慢并肩行走。只寥寥几句传至土豆耳畔。“怎么有两个小孩？我记得霍安只是有一个女娃子啊？”“去，这种事情你自己算下不就结了，还想浪费我口舌。”“去，你自己算算告诉我那孩子的来历和跟刚才你说的话字数相比。”
“不算不算，走走走，喝茶去。”“瞧你这……”
两人渐行渐远，只留下土豆和两个孩子干瞪着眼，等待着谁先开口。
终究是孩子心性，荣慕花率先开口：“小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荣慕花，在我旁边那个灰头土脸的小子叫刘小儿，不过只能我叫，你可以叫他刘小子。”
“他，这个名字真的是真名吗？”土豆有些不相信，而后补充“我叫土豆。”
荣慕花眼睛弯成一弯泓月，“你还好意思说人家，你这名字也是真名吗？”
土豆挺直了自己的腰板，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姓戚，名为土豆。”“哪个漆？”
“戚家军的戚！”土豆满是自豪，“当年兵临天下的戚家王朝的戚家军。不过，那狼狈小子真的叫刘小子可以吗？”
“原是乞儿一个，如今幸得将军收留，哪管的上名字。”刘小儿自己回答了土豆的疑惑，同时好奇地问道：“土豆哥，你学过武功没有？”
土豆突然被人叫成哥，心中一丝飘然：“学过几天拳脚功夫，但是师傅没有教我什么兵器，但听他神神叨叨说过，貌似要等我再跟人打赢一架才教我使刀。”
“刀？听我爷爷说可是极难使的兵器，在九短中为首位。土豆哥为何要学刀？”荣慕花好奇地看着面前那个年轻人。
土豆被问到为何学刀时候，喃喃了一句：“对啊，为何我要学刀？”“笨啊，土豆哥，你都说自己是戚家军之后，怎么能不会戚家长刀呢？想必你师傅肯定是根据这个理由才打算教你的。”
“咦？戚家军用的是长刀吗？还真是长见识了，荣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叫我慕花就行。土豆哥看来平日肯定是不爱看历史小说什么的，那史传野记中都有记载。传闻戚家军终身只使用一把戚家长刀，一是长刀质量过关，二是因为若刀断，毫无例外，人都死于战场之上，无需第二把。因此，在使戚家长刀前，每个人都会在自己刀柄处绑三圈白色布条，一是减小因劈砍而脱手的可能，二是证明自己并非懦夫……”荣慕花滔滔的讲着，听得土豆和刘小儿目瞪口呆。土豆戳了戳刘小儿：“她怎么对历史这方面记性这么好？”“因为这段历史可是关于战场的。大小姐不爱舞文弄墨，倒是对军事有狂热的兴趣。”
土豆缩了缩脖子“乖乖，有点跟我师父相像。”
刘小儿见荣慕花大有讲下去的趋势，不由得开口打断了她：“大小姐，我们是不是应该带土豆哥去吃些好吃的？”
“哦，对哦，土豆哥。今天在清明前夕，算是寒食，外面也应该没有小吃什么的给你填肚子，家中也不会烧些热菜。但是没有关系，我家多的是吃的，走，我带你去吃，那干粮滋味一点都不好吃。我说的没错吧？”也不等土豆拒绝，两人一人一只手带着土豆离开了演武场。
而远处风波湖的中心亭，荣老爷子和黄龙士面前摆着一副棋盘，右手畔两只绕着青烟的瓷杯。
只见刘小儿满头大汗，背上的汗透过衣服，隐约形成类似兽头的形状，而右手却是死死的握着剑，双目紧盯着面前显得很有余力的荣老爷子。
荣老爷子毫不在意地伸了个懒腰：“慕花已经出局了，该你休息的时候了。”
刘小儿用余光瞟向旁边的香烛，却仍有半个时辰模样可燃，心中想到：“得用些招式游走来拖延时间了。不然……”
“想要拖时间是把？可惜了，小心思在我眼中可是藏不住的。我打赌，下一招你肯定防不住，还是乖乖倒下去跟慕花一样休息吧，刘小子。这样看来你们今天的目标是完不成了，还是加点练习时间多多修行，争取早日能完成。”
“赌什么？”刘小儿的话让荣老爷子愣了一下，之后反应过来，将原本背手横置的剑放到身侧：“有意思，那就赌两柄剑。你要是防住我下招，给你摸一柄剑，送你一柄剑。”
“那要是我让香烛燃尽了呢？”“哈哈哈，空头大话莫讲，还是防住下一招才有资格问我你方才的问题。”
荣老爷子一声长啸，瞬间踏出三步，在场地留下三个脚印，身影飞窜至刘小儿面前，而剑光已经灼灼闪到刘小儿眼，只是在旁观战的荣慕花瞧见了右侧半个身位的空余，张嘴喊出：“刘小儿，有机会”。
只是声音传来没有刘小儿的反应时间快，在荣老爷子出剑到面前时，刘小儿便下意识地将身子向右下侧想去躲过，而使剑防住背部，幸运的是荣老爷子的剑锋擦着衣袖飞过，“还没完呢，刘小子，我可没有说我这招只是那么简单。”荣老爷子在空挡仍有余力说话，且在说话的时候身子如有重物落在手上，剑撕开空气，直落向刘小儿未握剑的手。
剑锋未至，刘小儿便感觉左手手腕处炽烈难耐，一股酥麻感从指尖穿来，该死，正挑对刘小儿余力未尽，新力未出的时候。刘小儿精神更加集中，在刹那间做出反应，右手手腕用力，用剑柄敲击右侧身体，而刘小儿奇迹般地再挪动几分距离。
一声闷哼从刘小儿鼻腔发出，能做出此举早是憋着一股旧气，而后使用如此手段实属迫不得已，伤及腰腹，短时间内是无法灵活腾挪。不过付出如此代价也使刘小儿躲过了荣老爷子那一记落剑，暂得喘息时间。可时间稍纵即逝，刘小儿耳边又传来荣老爷子的声音：“哦？不错的抉择，舍弃一部分换来整体的成功，但招式未尽，接好咯。”
这一口气时间也太长了吧？刘小儿心中闪过无数念头，最终汇成一句话。来不及了，刘小儿心中警钟响起，后腰部如芒刺一般难受，便知晓荣老爷子将这一剑的目标锁定在了他尚且不能有大举止的腰部。
坦坦荡荡，寻找敌人弱点处攻击是剑客必备的能力之一，而能否自己制造敌人的弱点却是靠着自己的判断和掌控能力，刘小儿暗暗为荣老爷子的经验老道佩服。
不过这可不足够成为刘小儿放弃挣扎的原因。来吧，荣老爷子，让你见识下我的新招，刘小儿无法做到如荣老爷子一般在战斗中开口，只得心中暗自说道。
剑鸣突起，在旁的荣慕花一改之前软弱无力的模样，利落地起身，在起身途中双手抄起剑，朝着正准备落剑的荣老爷子发起了自己的攻击，目标赫然是握剑的手腕。
荣老爷子一挑眉，笑起来，右手剑招不变，左手像是凭空虚移了一段，使荣老爷子握住刘小子握剑的手，“小子，借你使使。”
想夺剑？刘小儿第一反应便是如此，开玩笑，被夺剑可是剑客的耻辱，于是刘小儿下意识握紧了剑，朝着自己身体拉了拉，如同平日那些下意识护着孩子的父母，而后他反应过来，此举方是顺了荣老爷子的心意。
荣老爷子根本不需要夺剑，他只需借刘小儿本能保护剑的反应使得他在空中的身体能被带动移动一段使得刘小儿一部分身体充当他的挡箭牌，便有充足的时间让刘小儿陷入无法变招的地步，而荣慕花因此也不得不稍稍变招，此间便有了换气的空挡，而两人联手制造出的唯一机会就此化成泡影，局面再次倾向荣老爷子。
荣老爷子的经验老道使得两人都为之困窘，“便是你们最后的底牌？”荣老爷子抽空还能调笑一句。
而此时刘小儿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他朝着荣慕花用左手做出推的动作。而荣慕花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生生提起一股气，大喝一声，将剑抛出，飞向荣老爷子和刘小儿。
荣老爷子若在平地，面对荣慕花的重剑也需提几分精神，何况人还在空中无法借力，万般念头闪过却没有可行之计。荣老爷子暗自可惜，若是再给他几秒肯定有更好的选择，可飞来的剑并没有时间给他思考。他变换剑式，将剑直插入地面，原本翻转的身子就此停止，紧接着借着插在地上的剑用背部发力撞向空中的刘小儿。
刘小儿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飞向荣慕花的重剑，“似乎结束了。”荣老爷子站在地上笑道。
“哪里那么简单就能结束呢，爷爷。”荣慕花在抛完剑后就站在原地等些什么，此时正是机会。她大迈步上前，蓄谋已久的发力使她轻松追上剑，而天生巨力使她借飞行的剑止住刘小儿倒飞的势，但是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只是八岁女童，娇小的身躯硬生生止住飞剑已是令人瞪大眼珠，再加上止住同是八岁的刘小儿，这一系列举止做完她早已支透了她原先就所剩不多的体力，顺着剑往前倒下，眼看便要落在地上，而她只来得及护住自己的脸。
荣老爷子脸部抽搐了下，提步想护住时，面前发生的一幕使他停下举止。
刘小儿在空中凭着惊人的直觉背对着荣慕花，连她的身影都没有瞧见伸出空余的左手一把扯住她的手臂，而右手的剑终于够的到地面，勉强一插稳住了荣慕花倒下的身影，使她瘫坐下来，而刘小儿却是直直面对大地，摔起一阵黄沙。
“不错的判断和爱惜女子之心。”荣老爷子悄悄松了口气，站在原地微笑着。
刘小儿借助剑，无力的大腿勉强负荷起身体站起来。他揉了揉不久前也被蹂躏的脸，笑起来，得意地问道：“老爷子，这次是不是防下来了？该是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是吗？”荣老爷子消失在刘小儿的视野中，刘小儿支棱起耳朵却只听见烈烈的风声，一瞬，捕捉到了衣襟摩擦衣襟的声音，该死，背后。刘小儿拼命地想转动自己的身体，可站起身早已耗费仅存的体力，哪来的多余体力？
刘小儿只得静候荣老爷子的出招，八九不离十，该是对着自己的屁股来一脚。
正当此时，两人听得在旁的荣慕花大喊出来：“烛尽。”“哦！”“哦？”两声分别来自刘小儿和荣老爷子的哦传达了主人不同的心情。
终于不用被踹屁股了，刘小儿暗想，舒了一口气，而后脸色却是变化，怎么回事，背后的劲风没有停下。
“啊~~”荣老爷子满意地收回脚，看着刘小子摔出去的身影，心中一阵畅快。只是在刘小儿摔出去的时候，插在地上的剑也随着离开。
“爷爷，你耍赖。明明时间结束了，还要做这个动作。分明是，分明是……”荣慕花一时语塞，想不出什么词语来对着荣老爷子说。
“啊呀，人老了，动作难免有些难控制。”荣老爷子接过话，刘小儿在远处听见荣老爷子的话，暗暗鄙夷，骗鬼哦，刚那么流利的动作是谁做出来的，还老，明明比小伙子还年轻。
“将军，客人已至。”演武场外传来一声铿锵有力的传令，接着传来一阵整齐的踏地声。
在声音不断变轻的时候，荣老爷子也正了正衣冠，走到了演武场外，便瞧见了两人，正是黄龙士和土豆。
荣老爷子和黄龙士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好久不见。”接着就是大笑。而土豆没有管这两人，只是好奇地看着门旁露出的两个小脑袋，其中一人眉心一点绛红让土豆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下意识的他叫了声“师傅。这……”
“你师傅知道。”“我知道。”
“让你徒弟跟我那两小孩玩会儿，我们去我那亭子坐坐，顺带着让我好好学学什么叫文人的风雅。”荣老爷子笑着说道，自顾自的离开。
黄龙士也是点点头，拍了拍土豆的肩，便稍稍加快脚步走到荣老爷子身边，之后放慢并肩行走。只寥寥几句传至土豆耳畔。“怎么有两个小孩？我记得霍安只是有一个女娃子啊？”“去，这种事情你自己算下不就结了，还想浪费我口舌。”“去，你自己算算告诉我那孩子的来历和跟刚才你说的话字数相比。”
“不算不算，走走走，喝茶去。”“瞧你这……”
两人渐行渐远，只留下土豆和两个孩子干瞪着眼，等待着谁先开口。
终究是孩子心性，荣慕花率先开口：“小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荣慕花，在我旁边那个灰头土脸的小子叫刘小儿，不过只能我叫，你可以叫他刘小子。”
“他，这个名字真的是真名吗？”土豆有些不相信，而后补充“我叫土豆。”
荣慕花眼睛弯成一弯泓月，“你还好意思说人家，你这名字也是真名吗？”
土豆挺直了自己的腰板，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姓戚，名为土豆。”“哪个漆？”
“戚家军的戚！”土豆满是自豪，“当年兵临天下的戚家王朝的戚家军。不过，那狼狈小子真的叫刘小子可以吗？”
“原是乞儿一个，如今幸得将军收留，哪管的上名字。”刘小儿自己回答了土豆的疑惑，同时好奇地问道：“土豆哥，你学过武功没有？”
土豆突然被人叫成哥，心中一丝飘然：“学过几天拳脚功夫，但是师傅没有教我什么兵器，但听他神神叨叨说过，貌似要等我再跟人打赢一架才教我使刀。”
“刀？听我爷爷说可是极难使的兵器，在九短中为首位。土豆哥为何要学刀？”荣慕花好奇地看着面前那个年轻人。
土豆被问到为何学刀时候，喃喃了一句：“对啊，为何我要学刀？”“笨啊，土豆哥，你都说自己是戚家军之后，怎么能不会戚家长刀呢？想必你师傅肯定是根据这个理由才打算教你的。”
“咦？戚家军用的是长刀吗？还真是长见识了，荣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叫我慕花就行。土豆哥看来平日肯定是不爱看历史小说什么的，那史传野记中都有记载。传闻戚家军终身只使用一把戚家长刀，一是长刀质量过关，二是因为若刀断，毫无例外，人都死于战场之上，无需第二把。因此，在使戚家长刀前，每个人都会在自己刀柄处绑三圈白色布条，一是减小因劈砍而脱手的可能，二是证明自己并非懦夫……”荣慕花滔滔的讲着，听得土豆和刘小儿目瞪口呆。土豆戳了戳刘小儿：“她怎么对历史这方面记性这么好？”“因为这段历史可是关于战场的。大小姐不爱舞文弄墨，倒是对军事有狂热的兴趣。”
土豆缩了缩脖子“乖乖，有点跟我师父相像。”
刘小儿见荣慕花大有讲下去的趋势，不由得开口打断了她：“大小姐，我们是不是应该带土豆哥去吃些好吃的？”
“哦，对哦，土豆哥。今天在清明前夕，算是寒食，外面也应该没有小吃什么的给你填肚子，家中也不会烧些热菜。但是没有关系，我家多的是吃的，走，我带你去吃，那干粮滋味一点都不好吃。我说的没错吧？”也不等土豆拒绝，两人一人一只手带着土豆离开了演武场。
而远处风波湖的中心亭，荣老爷子和黄龙士面前摆着一副棋盘，右手畔两只绕着青烟的瓷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