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蓬莱（五）知事便无碍
“臭老头，你原来有两个版本的《青莲传》，我跟你看的不是同一本书，你看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书！”
李南金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说了一句：“就那本封面是黄色的啊？难道家里还有其他的？我怎么不知道？”
“无耻老贼！”薛如风又将手按在了剑鞘上，想要拔剑，剑方出一半，而后转念，却是“唰”的一声收回了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门在此时“吱嘎”一声开了，有人背着光倚靠在门口，看不清他的脸庞。那人懒懒地说道：“小风子，怎么回事？难不成先生做了什么有违伦理之事？”
薛如风听到声音，脸色一冷，而李南金恢复了一个先生该有的严肃模样，左手附在碗沿，右手放在筷子上，一副打算学子离开再用餐的模样，谁也不知他在心中暗喜：“哈哈，这家伙来了。又有人来帮我来让臭小子难受一阵子了。加油，打起来，那样子我就把所有的菜都统统吃掉了。嗯，先吃那一碗呢？真是让人头大，要不等会闭着眼随意戳一碗？唉？好像很有意思，等下就这么做吧。反正那小子不在，我爱怎么样就怎样，先看看如何了。”他目光朝着两人看去，发现两人都看着他。
李南金双唇紧抿，一脸镇定，心中暗自嘀咕：“快打起来啊，墨迹什么呢，剑客最正常的利落工夫都丢哪去了？快快快……我还等着吃饭呢，饭，我要吃饭。”
薛如风冷哼一声：“唐落树，似乎这里不太欢迎你，先生都没有开口邀请你进门，你还是有些自知之明早些离去。不然，我怕有长老在你上头也保不住你这身像戏子穿的“华贵”的衣裳。”
唐落树叹一口气，双手下垂，薛如风不由自主地右手下垂，两只拇指轻轻放在了剑鞘上，小指弯曲勾住腰带。
唐落树只是将穿的裙子稍稍提起。“别激动啊，小风子，先生肯定是想邀请我进来，只不过有人挡在门口，让先生瞧不见我这身打扮。再说了，今天过来可不是跟你动手的，只是说几件事。别太紧张哦。”说罢娇笑几声如同女子瞧见情郎心中满是欢喜，他向内走了两步，而薛如风纹丝不动，只是衣襟稍稍鼓大一些，似乎有风藏在其中。唐落树掩嘴笑起来，朝着薛如风眨了眨眼睛，而薛如风有些愣住，但很快回过神：“你有事直说，就站在那儿。”
“咳咳，”李南金在旁不嫌事大，“我当是谁来访我寒舍，原是如今龙榜第二的唐落树啊，今日装扮似乎从未见过，是中原那儿最新的服饰吗？进来说话吧。门口太阳太大，不是太好的地方。”
“臭老头你什么意思？”正当唐落树盈盈一拜时，薛如风将声音压成一线，传至李南金耳畔。“这小子今天这副模样，你还让他进来？”
“你小子，对人家态度好点。他干什么坏事没有？”李南金也是如此，问的薛如风一愣。
“他有没有干过滥杀无辜这种缺德事？”薛如风想都没有想，直接摇头：“连岛都没有出去，何谈滥杀无辜。”
“这是一点。他有没有干过什么偷窥女子洗澡或是盗窃抢劫他人财物以及其他你不齿之事？”薛如风笃定的摇摇头。
“去，你都知道这小子没干过坏事，不就是穿的衣服跟我们不太一样，有什么关系？你小子就是心胸狭隘了点，不像我，什么都……”薛如风脚下一股劲暗自摇动了李南金的凳子，让李南金住了嘴。
在他们传话的时候，唐落树早已坐在了原先薛如风坐的位置，而笨也喵了一声跳进了唐落树的怀中，享受着唐落树的抚摸，两只爪子虚摸着。
薛如风无奈，只得跟着李南金坐一张凳子。望着唐落树那张脸，薛如风心中蹦出之前李南金戏谑说出的句：“此男当真是沉鱼落雁，虽有男子身，可姿色在这世间，稳居万千女子。”
虽然薛如风不知为何就是看不惯唐落树，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唐落树拥有着岛上女子中最出色的容颜，并且是凭一介男儿身。而平日里喜欢穿艳丽女子服饰的他也经常在岛上被刚来的学子误认为人间仙子，待之后知晓了“师姐”的真实身份后，多是欲哭无泪，捶胸顿足，少数心志不坚定者要不是被人拦住便去海边寻死。
不光是他的面容娇美，连他的武功也明面上也只低于岛中三千弟子的唯一一人，稳居第二位。但薛如风曾在一次跟李南金散步时被一个专修耳的师弟偷去了对话。那时候师弟正伏在山崖上练功，偶尔听见薛如风对着李南金说：“老李，你知道岛上那个唐落树吧？”
“知道啊，那个长老的儿子，不仅相貌出众，而且很有品味，符合我的审美，且不说前天那件……”
“住口！你总是能把话题扯远，我说的是他的武功。”“武功？不是比你还差吗？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关注的，连你这个弱小的剑客都不能打败，还妄图打败我这个绝世魔王？”“最近看的是那本小说？”“哦，就是那本《拜火》。”“让你平时少看点这种书，还看！再说我哪里弱小了？手脚不灵活的老爷爷！”
“哦？你是来跟我吵架来的？来吧，本魔王最无惧这种无知的世人口中的勇者，只有这种勇者才能承托本魔王的强大，哈哈哈……”
当然，这些话只是那个师弟听到，之后被李南金发现他的身影后他被下了封口令。
“刚我想说这人的武功我看不透。”“正常，你武功差，当然看不透。像本魔王……”“信不信再来一架？”“好好好，年轻人不要有事没事动手动脚的，不文雅。你继续说。”
“那次我挑战平道长老的时候你也在现场，也瞧见了他挑战平不敬长老的身手了吧？当时我跟平道长老过了三百招，按照规矩我老早赢了，但是平道长老却是一味的缠着我，似乎不让我下场，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而我也瞧不见在我右手侧唐落树到底是如何跟长老对打。”薛如风声音出现了一丝波动，“你瞧见没。”
“我？当然，他比你差一线。放心，你第一是名至实归的，给你打包票。只不过……”“只不过什么？”“你跟他打的时候会很累。可能是平道长老也不想你见到平不敬长老的模样，毕竟平不敬长老在首正长老不在时，是岛上的戒律长老，需要有一副严肃模样。”“等等，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怪怪的。”
唐落树的声音让薛如风从回忆中跳出，“李先生，今天见您，是有三件事。”
“但说无妨，不用理会这个出神的小子，反正每天只知道打打杀杀，不懂什么叫衣着，将来估计连一个女子的手都摸不着。嘶~”“先生怎么了，突然表情扭曲。”
“大概是被什么东西碰到伤口了吧，无需在意，你继续说事情。早些说完早些回去，我们还要吃饭。”薛如风平静地接上话。只是他的手戳在李南金膝盖内侧，不断用力。
唐落树狐疑地看了两眼，看到李南金点点头，于是手指绕着面前那只碗开始说事。
“小子，放手。”“不放。”“今天饭菜你七我三。”“成交！”薛如风得意地抽开手，暗自比划七三，认真听唐落树说话，也没有理睬李南金的小声嘟囔。
“第一件事便是马风良师叔出关了。代岛主嘱咐我邀请两位参加今晚卯时于岛主阁的会谈，马风良师叔将一点心得说出。不过不用担心错过，将有弟子会上前带二位前去，不过先生和小风子晚饭后切勿不见踪迹。”
“放心，我不像那个不靠谱的小子。第二件事呢？”“于今日，首正长老也正式出关。”
李南金按住筷子的手稍稍一松：“哦？不过也对，细细算来已有三年之余，也到了出关的地步。那第三件事呢？”
“李先生应该也能算出，不过代岛主嘱咐我直接告诉即可，不必劳烦先生。那个人再次出门了。”
只听得卡啦一声木头断裂声，薛如风差点身形不稳跌了下去，原来是李南金两人屁股下的凳子碎成木板了，而李南金似乎没有察觉，只是保持坐着的姿势。
不一会儿，李南金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出：“不错不错，这个时间是那个老不死出来找事的时间，告别了他那安逸的屋子到这摇摇欲坠的天下来搅风搅雨不嫌事大。”
唐落树像是没有听见声响，只是微笑着，手指按住那个被他不自觉转起来的碗“我的话结束了，先生和小风子可以用餐了。回见。”薛如风对小风子的称号无奈接受了。
待唐落树走到门口，似乎想起什么，回头点着嘴唇：“先生嘴上有两粒米饭我不小心弄上去了。看来先生对那个人还是太紧张了。”说罢离去。
“呵呵，那个人，那个人，还算是人吗？有意思有意思。阿风，今天饭菜都归你了，我有事出门一趟。”薛如风有些担心李南金的状态，李南金却是笑道：“只不过，有些情绪要控制，放心，傍晚肯定回来。”说罢脚尖点地，从窗户飞离，急速奔行。
薛如风瞧着李南金远去的气势，似乎有一头怒兽狠狠践踏着这片土地，滔天的凶焰似乎燃烧在自己眼前，每踏出一步，气势再甚三分。薛如风摇摇头，看着桌上的饭菜，也不算站起身，默默地换了个凳子吃起来。“不许浪费粮食。”
“老李，那个人到底是谁，能把平日只是口头说生气的你弄成这般样子？真的奇怪。唐落树是怎么知道的？”薛如风心中闪过无数问题，却没有追上去问，“还是等老李那天心情好的时候套出来吧，好好吃，这次可没有老李跟你抢。”
“先生李南金望进观星一个时辰。望长老批准。”李南金身影闪进那片车水口中的森林，沿途中的凶兽似乎没有瞧见那个人类的身影。他直直跑到一扇铁门前，恭敬地说道。
“进来吧，南金，代岛主早就知道告诉你这个消息，你肯定会来，早就通知老朽为你开门。代岛主嘱咐我等，说可以让你逗留两个时辰，不然可能无法得出结果。”苍老的声音从铁门内传出，伴随几声咳嗽声。
“原来本月是闲居长者坐镇此地。但李南金只望一个时辰，再多时辰也无用。若是见了代岛主，替我谢过。”
“还是跟原来一个倔强性子，进来吧。”声音传出，透露一丝欣赏，铁门缓缓打开，一个提灯的布衣老人走出，“由老朽带路。这边请。”
李南金大踏步跟上，“多谢闲居长者。”
就着昏暗的灯光，走过漆黑的长楼梯，两人沉默无言，偶尔传来的书页翻动声也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不知绕了多少圈楼梯，闲居长者将灯笼吹灭，一瞬间失去所有光明，整个楼梯被黑暗吞没，且寂静无声。一会儿，传来三声长短不一的敲击声。
重见光明时，李南金和闲居老人已置身于一个似书房的地方。“今日有人在用观星，只能让你自己推演了。”
“无碍，只是求一个能静心的地方，让我好好算下。多谢长者。”长者点点头，隐去了自己的身影，留下一句：“一个时辰后我会来带你出去。”
李南金闭上双目，双手却是飞快地在纸上写着些什么，墨迹未干便渲染开来，瞧不清字迹，怕是只有李南金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做什么。
“李南金。”闲居老人再次出现，李南金带着沉重的表情点点头，随着老人离去，而满是字迹的纸早已不见。
“若是愿跟我说说？”“那家伙一点也没有变，他的第一站便是……”
“土豆，这次出门第一站当然是锦城了。第一餐绝对要吃好，之后风餐露宿也会念着第一餐。”“师傅，这就是你每次出门就一路狂奔的原因？”两人站立在锦城门口，一个年轻人大口的喘着气。
“小子体力真差，只不过这次来锦城不光是为了吃，还有几个小朋友等着我呢。”
李南金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说了一句：“就那本封面是黄色的啊？难道家里还有其他的？我怎么不知道？”
“无耻老贼！”薛如风又将手按在了剑鞘上，想要拔剑，剑方出一半，而后转念，却是“唰”的一声收回了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门在此时“吱嘎”一声开了，有人背着光倚靠在门口，看不清他的脸庞。那人懒懒地说道：“小风子，怎么回事？难不成先生做了什么有违伦理之事？”
薛如风听到声音，脸色一冷，而李南金恢复了一个先生该有的严肃模样，左手附在碗沿，右手放在筷子上，一副打算学子离开再用餐的模样，谁也不知他在心中暗喜：“哈哈，这家伙来了。又有人来帮我来让臭小子难受一阵子了。加油，打起来，那样子我就把所有的菜都统统吃掉了。嗯，先吃那一碗呢？真是让人头大，要不等会闭着眼随意戳一碗？唉？好像很有意思，等下就这么做吧。反正那小子不在，我爱怎么样就怎样，先看看如何了。”他目光朝着两人看去，发现两人都看着他。
李南金双唇紧抿，一脸镇定，心中暗自嘀咕：“快打起来啊，墨迹什么呢，剑客最正常的利落工夫都丢哪去了？快快快……我还等着吃饭呢，饭，我要吃饭。”
薛如风冷哼一声：“唐落树，似乎这里不太欢迎你，先生都没有开口邀请你进门，你还是有些自知之明早些离去。不然，我怕有长老在你上头也保不住你这身像戏子穿的“华贵”的衣裳。”
唐落树叹一口气，双手下垂，薛如风不由自主地右手下垂，两只拇指轻轻放在了剑鞘上，小指弯曲勾住腰带。
唐落树只是将穿的裙子稍稍提起。“别激动啊，小风子，先生肯定是想邀请我进来，只不过有人挡在门口，让先生瞧不见我这身打扮。再说了，今天过来可不是跟你动手的，只是说几件事。别太紧张哦。”说罢娇笑几声如同女子瞧见情郎心中满是欢喜，他向内走了两步，而薛如风纹丝不动，只是衣襟稍稍鼓大一些，似乎有风藏在其中。唐落树掩嘴笑起来，朝着薛如风眨了眨眼睛，而薛如风有些愣住，但很快回过神：“你有事直说，就站在那儿。”
“咳咳，”李南金在旁不嫌事大，“我当是谁来访我寒舍，原是如今龙榜第二的唐落树啊，今日装扮似乎从未见过，是中原那儿最新的服饰吗？进来说话吧。门口太阳太大，不是太好的地方。”
“臭老头你什么意思？”正当唐落树盈盈一拜时，薛如风将声音压成一线，传至李南金耳畔。“这小子今天这副模样，你还让他进来？”
“你小子，对人家态度好点。他干什么坏事没有？”李南金也是如此，问的薛如风一愣。
“他有没有干过滥杀无辜这种缺德事？”薛如风想都没有想，直接摇头：“连岛都没有出去，何谈滥杀无辜。”
“这是一点。他有没有干过什么偷窥女子洗澡或是盗窃抢劫他人财物以及其他你不齿之事？”薛如风笃定的摇摇头。
“去，你都知道这小子没干过坏事，不就是穿的衣服跟我们不太一样，有什么关系？你小子就是心胸狭隘了点，不像我，什么都……”薛如风脚下一股劲暗自摇动了李南金的凳子，让李南金住了嘴。
在他们传话的时候，唐落树早已坐在了原先薛如风坐的位置，而笨也喵了一声跳进了唐落树的怀中，享受着唐落树的抚摸，两只爪子虚摸着。
薛如风无奈，只得跟着李南金坐一张凳子。望着唐落树那张脸，薛如风心中蹦出之前李南金戏谑说出的句：“此男当真是沉鱼落雁，虽有男子身，可姿色在这世间，稳居万千女子。”
虽然薛如风不知为何就是看不惯唐落树，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唐落树拥有着岛上女子中最出色的容颜，并且是凭一介男儿身。而平日里喜欢穿艳丽女子服饰的他也经常在岛上被刚来的学子误认为人间仙子，待之后知晓了“师姐”的真实身份后，多是欲哭无泪，捶胸顿足，少数心志不坚定者要不是被人拦住便去海边寻死。
不光是他的面容娇美，连他的武功也明面上也只低于岛中三千弟子的唯一一人，稳居第二位。但薛如风曾在一次跟李南金散步时被一个专修耳的师弟偷去了对话。那时候师弟正伏在山崖上练功，偶尔听见薛如风对着李南金说：“老李，你知道岛上那个唐落树吧？”
“知道啊，那个长老的儿子，不仅相貌出众，而且很有品味，符合我的审美，且不说前天那件……”
“住口！你总是能把话题扯远，我说的是他的武功。”“武功？不是比你还差吗？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关注的，连你这个弱小的剑客都不能打败，还妄图打败我这个绝世魔王？”“最近看的是那本小说？”“哦，就是那本《拜火》。”“让你平时少看点这种书，还看！再说我哪里弱小了？手脚不灵活的老爷爷！”
“哦？你是来跟我吵架来的？来吧，本魔王最无惧这种无知的世人口中的勇者，只有这种勇者才能承托本魔王的强大，哈哈哈……”
当然，这些话只是那个师弟听到，之后被李南金发现他的身影后他被下了封口令。
“刚我想说这人的武功我看不透。”“正常，你武功差，当然看不透。像本魔王……”“信不信再来一架？”“好好好，年轻人不要有事没事动手动脚的，不文雅。你继续说。”
“那次我挑战平道长老的时候你也在现场，也瞧见了他挑战平不敬长老的身手了吧？当时我跟平道长老过了三百招，按照规矩我老早赢了，但是平道长老却是一味的缠着我，似乎不让我下场，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而我也瞧不见在我右手侧唐落树到底是如何跟长老对打。”薛如风声音出现了一丝波动，“你瞧见没。”
“我？当然，他比你差一线。放心，你第一是名至实归的，给你打包票。只不过……”“只不过什么？”“你跟他打的时候会很累。可能是平道长老也不想你见到平不敬长老的模样，毕竟平不敬长老在首正长老不在时，是岛上的戒律长老，需要有一副严肃模样。”“等等，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怪怪的。”
唐落树的声音让薛如风从回忆中跳出，“李先生，今天见您，是有三件事。”
“但说无妨，不用理会这个出神的小子，反正每天只知道打打杀杀，不懂什么叫衣着，将来估计连一个女子的手都摸不着。嘶~”“先生怎么了，突然表情扭曲。”
“大概是被什么东西碰到伤口了吧，无需在意，你继续说事情。早些说完早些回去，我们还要吃饭。”薛如风平静地接上话。只是他的手戳在李南金膝盖内侧，不断用力。
唐落树狐疑地看了两眼，看到李南金点点头，于是手指绕着面前那只碗开始说事。
“小子，放手。”“不放。”“今天饭菜你七我三。”“成交！”薛如风得意地抽开手，暗自比划七三，认真听唐落树说话，也没有理睬李南金的小声嘟囔。
“第一件事便是马风良师叔出关了。代岛主嘱咐我邀请两位参加今晚卯时于岛主阁的会谈，马风良师叔将一点心得说出。不过不用担心错过，将有弟子会上前带二位前去，不过先生和小风子晚饭后切勿不见踪迹。”
“放心，我不像那个不靠谱的小子。第二件事呢？”“于今日，首正长老也正式出关。”
李南金按住筷子的手稍稍一松：“哦？不过也对，细细算来已有三年之余，也到了出关的地步。那第三件事呢？”
“李先生应该也能算出，不过代岛主嘱咐我直接告诉即可，不必劳烦先生。那个人再次出门了。”
只听得卡啦一声木头断裂声，薛如风差点身形不稳跌了下去，原来是李南金两人屁股下的凳子碎成木板了，而李南金似乎没有察觉，只是保持坐着的姿势。
不一会儿，李南金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出：“不错不错，这个时间是那个老不死出来找事的时间，告别了他那安逸的屋子到这摇摇欲坠的天下来搅风搅雨不嫌事大。”
唐落树像是没有听见声响，只是微笑着，手指按住那个被他不自觉转起来的碗“我的话结束了，先生和小风子可以用餐了。回见。”薛如风对小风子的称号无奈接受了。
待唐落树走到门口，似乎想起什么，回头点着嘴唇：“先生嘴上有两粒米饭我不小心弄上去了。看来先生对那个人还是太紧张了。”说罢离去。
“呵呵，那个人，那个人，还算是人吗？有意思有意思。阿风，今天饭菜都归你了，我有事出门一趟。”薛如风有些担心李南金的状态，李南金却是笑道：“只不过，有些情绪要控制，放心，傍晚肯定回来。”说罢脚尖点地，从窗户飞离，急速奔行。
薛如风瞧着李南金远去的气势，似乎有一头怒兽狠狠践踏着这片土地，滔天的凶焰似乎燃烧在自己眼前，每踏出一步，气势再甚三分。薛如风摇摇头，看着桌上的饭菜，也不算站起身，默默地换了个凳子吃起来。“不许浪费粮食。”
“老李，那个人到底是谁，能把平日只是口头说生气的你弄成这般样子？真的奇怪。唐落树是怎么知道的？”薛如风心中闪过无数问题，却没有追上去问，“还是等老李那天心情好的时候套出来吧，好好吃，这次可没有老李跟你抢。”
“先生李南金望进观星一个时辰。望长老批准。”李南金身影闪进那片车水口中的森林，沿途中的凶兽似乎没有瞧见那个人类的身影。他直直跑到一扇铁门前，恭敬地说道。
“进来吧，南金，代岛主早就知道告诉你这个消息，你肯定会来，早就通知老朽为你开门。代岛主嘱咐我等，说可以让你逗留两个时辰，不然可能无法得出结果。”苍老的声音从铁门内传出，伴随几声咳嗽声。
“原来本月是闲居长者坐镇此地。但李南金只望一个时辰，再多时辰也无用。若是见了代岛主，替我谢过。”
“还是跟原来一个倔强性子，进来吧。”声音传出，透露一丝欣赏，铁门缓缓打开，一个提灯的布衣老人走出，“由老朽带路。这边请。”
李南金大踏步跟上，“多谢闲居长者。”
就着昏暗的灯光，走过漆黑的长楼梯，两人沉默无言，偶尔传来的书页翻动声也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不知绕了多少圈楼梯，闲居长者将灯笼吹灭，一瞬间失去所有光明，整个楼梯被黑暗吞没，且寂静无声。一会儿，传来三声长短不一的敲击声。
重见光明时，李南金和闲居老人已置身于一个似书房的地方。“今日有人在用观星，只能让你自己推演了。”
“无碍，只是求一个能静心的地方，让我好好算下。多谢长者。”长者点点头，隐去了自己的身影，留下一句：“一个时辰后我会来带你出去。”
李南金闭上双目，双手却是飞快地在纸上写着些什么，墨迹未干便渲染开来，瞧不清字迹，怕是只有李南金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做什么。
“李南金。”闲居老人再次出现，李南金带着沉重的表情点点头，随着老人离去，而满是字迹的纸早已不见。
“若是愿跟我说说？”“那家伙一点也没有变，他的第一站便是……”
“土豆，这次出门第一站当然是锦城了。第一餐绝对要吃好，之后风餐露宿也会念着第一餐。”“师傅，这就是你每次出门就一路狂奔的原因？”两人站立在锦城门口，一个年轻人大口的喘着气。
“小子体力真差，只不过这次来锦城不光是为了吃，还有几个小朋友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