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甲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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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狙击

    太阳把沙地烤的炙热无比,再次显示着自己的统治力,风带过来的气浪也是热的,吴桐,刘玉几和大兵三个人的衣服上印着汗印子,吴桐抓着衣领子不断地晃动着想把风塞进衣服里,刘玉几的定力显然是强于梧桐的,实践着心静自然凉这句话,效果倒也不错,汗水只是浸湿衣领,胸口以下还是干的,至于那个被霍骇吓傻的大兵穿着伪量甲好像只记得魔鬼一类的字眼,其他的都好像无所谓似的。

    霍骇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这个大兵,拿了一块肉干递给他,结果大兵拿到手里看都没看就给扔了。

    “吴桐,这家伙平时吃饭吗?”

    “从我被抓过来到现在我还没有见过他吃东西,应该是魔怔了,要不霍大哥在吓一吓他,说不定就恢复过了。”吴桐建议道。

    刘玉几翻了翻白眼,一点也不看好吴桐的建议,只不过方才讲述关于加州军队的布防讲的口干舌燥不想去再浪费唾沫。

    其实大兵的死活和霍骇没有一点关系的,在沙漠里人命有时候还不如一只鸡,只不过大兵并没有参与蜗牛监狱,霍骇内心里不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当初歼灭邹海的小队是在一种混沌意识下做的,杀了人本就有些愧疚所以他不想再有人被自己吓的浑浑噩噩的连吃饭都不知道。

    霍骇一只手扳着大兵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然后控制着丑陋的量甲透出关节处的骨刺,调节着自己的状态散发出狂暴嗜血的气息,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成功的做法,刘玉几和吴桐见过霍骇战斗的样子,但是此刻近距离的感受还是被霍骇身上的气息惊到了,而大兵更像是见到了鬼一样尖叫一声后昏了过去。

    刘玉几看着倒在地上的大兵踢了一脚,大兵却不见一点苏醒的迹象,“这家伙胆子也太小了吧,真不知道怎么混进军队的。”说罢又踢了一脚大兵软踏踏的胳膊。

    霍骇没有理会刘玉几,抬脚扫过地上一层沙子掩盖掉眼前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土地问道“你们知道沙漠里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动物是什么吗?”

    说着大兵的事突然被问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两人都是一愣,吴桐反应快抬头看了看天上,只见一个巴掌大的黑点头顶绕圈说道:“食尸秃鹫”

    “应该是动物的尸体引过来的,或者也有可能使我们引过来的,秃鹫的视力很强很宽广的。”

    霍骇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四周道:“你说的前半句是对的,后半句不对,如果是动物尸体来的就不会是一只食尸秃鹫,最有可能的是有活物,但不是我们,秃鹫的视力很好能分辨出我们的生命体征,所以我们周围还有让他感兴趣的东西,而且生命体征很低。”

    刘玉几到底是军方的人,听完霍骇的分析就有些惊惧道;“你是说狙击手。”

    “别转头,我们被盯上有一段时间了。”霍骇制止了吴桐的动作。

    装作查看大兵的身体一边寻找着狙击手的位置一边道:“我们背面的山丘上不可能有狙击手,剩下三面都有可能。”

    一直以来霍骇把刘玉几只是当做一个俘虏而已,没想到刘玉机会主动分析狙击手的情况,这倒是让霍骇有些搞不懂情况,诧异的看着刘玉几。

    刘玉几好像知道霍骇的疑问似的说道:“我的人手里没有狙击枪的,他们只是负责押运而已,所以这个狙击手不是来救我的,他的目标应该是我们。”

    霍骇总觉得刘玉几话没有说完,只是哪里有问题他也找不出来,只是当务之急是怎么躲过狙击手的子弹霍骇将疑问压在心里说道“那只食尸秃鹫盘旋了有一段时间了,说明我们被盯上时间已经不短了,这么长时间动手的机会一定很多,对方却没有动手,我想要么是想要活抓我们在等待人手,要么他没有能将我们全部杀死的把握。”

    “狙击手一般都选择宽阔的视野,南北两面都会受影响,东边开阔但是太阳西垂,瞄准镜会反光,所以我觉得他会选在西边吧。”经过了几天在死亡边缘的摸爬滚打,吴桐很明显的成熟了不少,要在往常,他是没有一点主见的,更不会说分析狙击手的位置。

    刘玉几虽然有些同情吴桐,但是一点也不喜欢他,在他认识里男人就应该流血流汗不流,所以很是看不起吴桐嚎啕大哭的样子,或许他完全不知道一个男人的魅力也会来自于才华和能力。

    “你蠢啊,在后边沙丘上怎么开枪射击,连我们都看不到行不行,你指望着子弹转弯啊。”

    梧桐的变化霍骇也是看字眼里,恶略的环境不是只会把人逼疯,有时候还会帮人成长。霍骇看了看被刘玉几噎的满脸通红的吴桐鼓励的问道:“别管他,说说你咋啊的。”

    感受倒霍骇的鼓励吴桐继续道:“那个,我大哥他是军方的人,他看我喜欢枪械就给我讲了一些狙击手的事情,他给我说真正聪明的狙击手是不会寻找机会而是等待机会,所以他们不会选择比较而言好的狙击点而是找好的目标点,而我们要离开的话只会走东面,南面和北面,刚好西面是沙丘是至高点,视野开阔,其他三面都会在西面视野能覆盖到的地方所以我觉得他会在西面,这应该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开枪的原因。”吴桐讲完后全身散发着一种自信的气息

    这是一个很精彩的分析,刘玉几张口想反驳却不知道反驳什么只好到:“结果是怎么样的只有真相说了算。”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吴桐的分析霍骇已经信了七八分,他掏出一把手枪递给吴桐道:“看好他,只要有逃跑的意图你就开枪”

    这只是一个临时的小队,霍骇也没有打算就这样相信一个俘虏,他从小就学会警惕这个名词,当然也有人交给他冷血这个名词,只是他还没有学会,有个姑娘总是会让他的冷血变成沸腾的兽血然后拍屁股走人。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能能跑了不成,你觉得我能跑的过你嘛?”对于霍骇的极度不信任刘玉几表示很不爽,当然抱怨改变不了什么,不信任依旧是不信任。

    “我在的时候对你很信任,我不在那对你就不信任了。”

    “什么叫你不在?”

    霍骇翻起一辆摩托道:“就是马上。”

    “你要去干掉那个狙击手?”“那你去吧,最好弄个两败俱伤。”

    “霍大哥,那个我只是猜测他在西面,你这样去太危险了。”霍骇的做法惊到了刘玉几和吴桐两个人。

    “据我所知军方的配枪最好也就是现世六代,他的威力还不至于打穿我的量甲,除非他能打在同一个地方,至于我相信人会在西面,是应为我相信你。记得看好我们的俘虏。”霍骇说罢翻身上车飞驰而去。

    像一个活靶子一样,霍骇尽量将自己暴露在更多的视野里,最起码让狙击手的第一枪向着自己而不是吴桐他们丝毫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人,将身体贴在摩托上,头夹在胳膊之间,不是说他头上的防护很弱,他很确信普通子弹即便打在头上也不会出事,但是子弹的撞击会让他有一个短暂的眩晕,这几秒的眩晕很可能葬送掉他的性命。摩托车顺着山脊往上爬,在松软的沙子上走上坡,即便是这种专门设计的适应沙漠环境的摩托车也显得十分吃力,发动机的能量管里传出刺耳的轰鸣声。

    皮肤一样的量甲表面渗出里水珠子,霍骇的喉结滚动着做出吞口水的动作,其实他的口干的厉害,吞口水只是人紧张时的自然反应而已,他刚才对吴桐说自己很安全其实也只是给吴桐吃一颗定心丸,军队里配给士兵最好的枪确实是现世六代,但也没有规定不能有更好的枪,而且同样的枪在不同人手里发挥出的威力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就像邹海让霍骇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吴桐坐在沙地上,手枪掩藏在破烂的袖子里,枪口对这刘玉几,随时准备扣下扳机。背靠着摩托车坐着的刘玉几很气恼,被枪指着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本来就有一把未知的枪,现在又多了一把,那把还好指的有一点可能不是自己,眼前这把目标明确是自己。

    “唉,你把枪口挪开,我可不想被走火的子弹打到。”

    吴桐将手里的枪往紧里握了握说道:“我从六岁就接触枪的,枪法虽然不准但对枪还是很了解的,这把枪走火的可能性近乎于零。”

    “实际和理论能混为一谈吗?要是一回儿那个狙击手开枪吓到你你手一抖开枪咋办?”

    “我胆子虽然不大,但还没有达到惊弓之鸟的地步。”

    “你们男人就没有一点怜,,,怜,,,怜悯之心吗?”

    吴桐从来都觉得觉得对于加州的统治者们只需要恶意,哪怕你是一个小小的军官,一个自愿做狗的人都不会给与怜悯,刘玉几的话让他的胸口闷的厉害:“我会给一只要腐臭的老鼠怜悯也不会怜悯你们这群政府的爪牙。”

    吴桐积累的怨气不比霍骇少多少,况且他还没有霍骇的成熟,或说出口后就觉得有些过了,他的大哥也是在军方,但他大哥却不是一个恶人,或许眼前这个人也是一个被逼无奈的人,内心里的愤怒发泄完后就剩下一些悔意,将钩在扳机上的手指挪开,把枪头转向地面。

    然后一个说漏嘴,一个有些愧疚的两个人就沉默下来,其实刘玉几自己完全没有在意吴桐的话,或者说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说漏嘴的地方了,以至于吴桐说了什么他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而吴桐把自己的耳朵用来听怜悯二字了,至于“你们男人”和“我们男人”差别在哪儿全被扔到了一边。

    “我怎么在这儿?你们是谁啊?”被霍骇吓晕的加州大兵解救了这一场自以为是的尴尬。他是被滚烫的沙子烫醒的,要不然他三天都没有休息的他还不知道要睡多久。

    “你醒了。”吴桐和他有过患难之情,关心到。

    大兵的名字叫凤阁,大多数时候会被人叫凤哥,他性子本就是一个软弱的人,在军队时常被欺负,有时候连饷钱也拿不到,不是被贪掉了就是被人领走扔到消金窟里去,在哪里没有人会关心他这个没脾气的虾兵,他的胆子也小的厉害被霍骇吓了吓就能晕过去,脆弱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还有感情,孤独就是他在军队感受到的最多的东西,此刻听到有人问好倒是有一种遇到亲人的感觉。

    “那个,我是凤阁。”说完见众人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以为自己的名字被误会了又赶忙解释道:“那个是阁楼的阁不是哥哥的哥,我不是要占你们便宜的,就是就是你们可以叫我小阁一类的。”像是反应慢一拍似的再一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问题再一次解释“我奶奶是这样叫我的,我真的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

    刘玉几看着这个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略带羞涩的别扭大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知道是哪个阁了,你就不要解释了,反正你我都是被抓过来的俘虏,没人在意的。”

    “俘,,,俘虏,我是加州军队的人,你们快,,快,,快点把我放了,不然我们的人不会放过你的。”又是一副色厉荏苒的语气,和当初被霍骇抓的时候如出一辙,同样颤抖的声音和大腿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这是刘玉几见过最胆小的加州大兵了,完全颠覆了军人以往建立在他心中的坚韧不屈的形象,就像一群狼里面混入了一头羊,总让人不由自主的把他的目光放在他身上懦弱的地方,放在以往对于这种人他少不得要训斥几句的,今天或许是来自于哪个狙击手的的压力又或者看在同为俘虏同病相怜的地步刘玉几没心思训他,摆了摆手道“我也是俘虏,现在没人想要杀你,现在我们都被狙击手盯上了还是想想怎么逃过狙击手再说。”

    “那个,凤,,,阁,你还记得我不。”俘虏这件事情上吴桐不想过多的纠结。

    凤阁警惕的看了看吴桐,皱着眉头思考了很久,然后点点头又摇摇头,眼前这张脸他好像见过但又不记得,这种感觉让他有点不舒服。

    “行了行了,还是想想怎么在狙击手里活下来把,那个小,,,凤,这里没人想伤害你,我跟你一样也是军方的人,还有胆子放大点,你好歹也是个男人。”

    好歹也是个个男人,对男人而言这样的话能带来的耻辱可不是一点两点,然而凤阁的反应再一次让刘玉几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或许他听到在意的只有没有人会伤害你这句话,其他的都不是事。

    “看来真被那家伙吓破胆了。”

    凤阁见众人真的没有伤害自己的意图试探着说道:“那个军事课上说暴露在狙击手视野下可以用烟雾弹来干扰狙击手的视线。”

    吴桐看了看破破烂烂的装备苦笑道:“我们没有烟雾弹。”

    凤阁指了指摩托道:“摩托车上应该有的,在工具箱里应该有备用的烟雾弹和手雷的。”

    刘玉几一点也没有想到自己几个人的生机就在自己背靠的摩托上,转过身就在摩托车的工具箱里摸索,,下一瞬间他的动作就停了下来,枪口冰冷的就像一块冰贴在自己身上,吴桐在刘玉几转身的一瞬间就把枪口递了过去。

    “嘭,,,,,”枪身在空旷的沙漠里响起,就像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就行被定格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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