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甲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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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狼

    沙漠里活的最滋润的动物有两种,一种是天上的秃鹫,一种是成群结队的狼。秃鹫站得高看得远,沙漠里有没有太多的遮挡,所以虚弱的动物活死掉的尸体都难以逃开他们的视野,而本身又是食腐动物动物的他们就可以理所当然把整个沙漠当做自己的猎场,狼尤其是沙漠里狼永远不会单独出现,群体捕猎或者更人性话的称为围猎是他们的那手好戏,狼或许不是最顶尖掠食者但狼群是。

    如果让一只秃鹫带领一群狼那么这片沙漠将变成屠杀的盛宴,付蛇就是一只秃鹫,他的动作永远比其他人快很多,就像秃鹫他会比其他动物更早发现猎物的藏身之地,相比于其他加州小队他选了一条直通向南边的道路,他的目标在流沙河,用他的话说就是那里有我最喜欢的死亡的气息。

    现世六代丢了,年华丢了所幸的事刹那芳华还在,还有那块木头做的瞄准镜,霍骇端着刹那芳华透过瞄准镜顺着那条车轮印的方向看去,一只鞋子大小的沙黄色车进入了霍骇的视线,蚂蚁大小六个人在周围警戒,从时间来看整个队伍在停留的时间应该不短,否则霍骇步行不可能追上一辆沙地机车,霍骇推测要么是车坏了要么就是在等待什么。

    霍骇仔细的观察着两侧的制高点,没有警戒,高高的沙丘上不见一个人,八百米的距离一把普通的狙击枪的保守射程,霍骇自言自语道“到底是你胆大还是我没有看到那。”

    霍骇的推测是准确的,这支加州小队确实是沙地车出了问题,出发前太过兴奋连备用油桶都没检查,现在正联系其他小队来救援,队伍的老大叫邹海,典型的有关系没能力没能力。肚子比怀胎十月的孕妇还要大。

    借着沙丘的掩护爬上距沙地车八百米左右的制高点,狙击镜里那支加州小队完完全全暴露在霍骇的视野里,霍骇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扫了一眼他别再枪上的枯草,缓缓移动枪口让十字架中心放在邹海的侧眉心,慢慢的放松呼吸把呼吸心跳都停在一个韵律上,然后霍骇感觉到手里的枪就像活了一样和自己有一样的呼吸韵律。

    沙地车的周围几个大兵或许是太热了,战甲的面罩都打开着,手里的枪像烧火棍一样胡乱握着,甚至有人顺着战甲的缝隙里往进淋湿水降温。据霍骇所知,加州军队使用的战甲有两种,一种燃油战甲,体积大笨重但威力不俗,设计者为了考虑战甲的体积,大量运用微型燃油机,几乎各个关节都有燃油机的存在,而燃油机的副作用是产热高,所以每台战甲使用时间不能超过一小时,否则就会产生过量的热烧伤使用者,而且,机甲是密封的,内部见不得一点水,密封的环境里水蒸气的烧伤可比烫伤严重的多,而眼下这几个大兵能往机甲里倒水明显可以看出这是另一种战甲了,这种战甲叫仿量甲战甲,和量甲一样能源都是纳晶能量,不同在于量甲是融入人身体细胞的而仿量甲不能,威力和低级量甲相比也差了很多,而且仿量甲通过与人大脑神经相连接会对穿戴着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霍骇只是在书本或者新闻上见过一些关于伪量甲的信息,正正的东西他还没有见过,伪量甲为了能够使用纳晶的能量其中材料添加了不少量甲分子,此刻在霍骇眼里倒是不错的可以吸收的材料。

    “到底是杀还是不杀那?”霍骇把枪身上别的枯草拿过来咬在嘴里再一次打量了这个加州小队后从沙丘上缩了回来,把枪抱在怀里侧身躺在沙地上,看着远处鲜红的天空。人性到底是善是恶霍骇不知道,他只知道加州政府军队是一群没有良知的人,曾经他也想让自己变得麻木,然后说不定他就是眼前这些大兵里的一员,杀人其实很简单,尤其是手里还有枪,但是杀了人自己还会是自己内心是否会有疼痛霍骇不得不去思考。

    就这样躺着,偶尔伸出头查看一下又缩回来,时间就这样缓缓消耗着,夜色笼罩了整个沙漠,寒风再一次肆虐着,气温渐渐下降,风从背后吹来吹透了霍骇快烂成片的衣服,霍骇将身体蜷了蜷,将枪抱得更紧了,加州的那帮大兵显然意识到将水灌进伪量甲战甲是多么愚蠢的事情了,一个个恨不得趴在火堆上,嘴里骂骂咧咧的诅咒者,在风与火的声音里连他自己人都听不见说些什么。

    霍骇尽可能的将半边脸贴在沙子上,嘴里的草换过来换过去,突然一丝声响从地面传了过来,是发动机的声音,霍骇把耳朵抬起来声音就消失了,霍骇慢慢的爬上去端起枪慢慢扫过一圈,终于在东南方向看的了一丝微弱的亮光,就像夏日里的萤火虫在在黑夜里一样。

    照亮光移动的方向明显冲着那个小队去的,霍骇估计了两者之间的距离,稍作思考就提枪向着那亮光奔去,长时间的侧卧加上寒冷让霍骇一边身子有些发麻,不过这些完全不影响霍骇的速度,他已经想好了,劫了这辆车,拿上物资赶快离开,他不想杀人,眼下这两摩托车正好是一个完美的目标,车上两个人在霍骇看来完全够不成威胁。

    摩托据霍骇已经不足两百米,车上的灯光随着摩托车的起伏的扫过霍骇,这样的距离已经很近了,霍骇不敢再往前,找了一各隆起的沙堆趴在后面,不久前霍骇抱着一个人爬上了正在狂奔的一头无峰驼,现在他要空着手把两个人从摩托上踹下来,有过一次经历的霍骇这次显然有经验多了,像一头猎豹一样斜着从侧面飞起一脚,车上两人就被踹了下来,像死狗一样两人在地上翻了几个个儿,摩托车失去控制漂移着滑出去老远倒在地上两个轮子空转着。

    霍骇一手提一个将两个摔的头晕目眩的大兵一扔,两颗脑袋咣的一声撞在了一起,看起来刚有些清醒的两人又看见了一圈一圈的星星,脑袋碰撞的清脆的声音吓了霍骇一跳,他也就随手一扔却没想到会这么巧,还好两人脑袋上都有女伪量甲战甲,否则霍骇会看见两个大包子。

    看着翻着白眼的两个人霍骇有些暗恨自己这较好的手气。“哎哎醒了醒了,我找你们问点事。”

    在霍骇大脚的蹂躏下两个人慢慢清醒过来。有些茫然的看了看霍骇,然后像受惊的狗子手脚并用的往后挪。“两位是在找这个东西吗?”看着两个手忙脚乱的家伙霍骇拿着两把手枪指着两人问。

    两人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被眼前黑洞洞的枪口吓了一跳,其中年纪大一点的道“你是谁,我们可是加州军方的人,你快把枪还给我,负责就等着加州军方的通缉吧。”

    霍骇将手枪别再要上“两位谁能告诉我你们这次出来了几个小队,一共多少人吗?”

    “你做梦吧,我告诉你我们后边就有大部队,你不想死就赶紧逃吧。”年纪小一点的见霍骇把枪收了起来威胁到,颤抖的声音暴露出了他的紧张。

    霍骇道:“奥,想好回答我的问题没有?”说罢将一只脚放在哪个年纪大一些面容凶戾的腿上。

    “我老大是付蛇,你敢伤我他会弄死你,把你碎尸万段。”漏出一嘴黄牙狰狞的笑着

    “奥”“咔嚓”即便没有使用量甲霍骇这一脚依旧将那条腿猜的弯了个不正常的角度。

    “啊。。。。你死定了,看你长得细皮嫩肉的,你放心老子会好好招待你的,我那帮兄弟也会喜欢的,哈哈,,,啊,,,”

    “是吗?那你就先下地狱忏悔吧。”霍骇缓缓蹲下,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一旁年纪小的刚才还在色厉荏苒现在那股勇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怕个球,老子这一身已经活够了,男的女的老子都玩过了,奥还有小的,告诉你老自几天前还在监狱里玩了个小的哈哈哈,典鸣飞那小子的地盘好货还真不少,你小子没福气。还有你就等着成为一个丧家之犬把。”说罢手在肩膀一拍道亮光飞上天然后炸开来。

    听到典鸣飞三个字霍骇就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好像发生了,一愣神就发现信号被人放了出去,沙漠里夜晚的天空一朵烟花炸开,没有比这个更清楚的信号了,霍骇知道过不了两分钟加州的人就会赶过来,霍骇手里匕首一转一条血线就出现在了那个老大兵的喉轮,他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而且在霍骇觉得这样的人自己没有理由让他活命。

    提起另一个已经吓昏迷的年轻大兵绑了双手放在后座,霍骇跨上摩托车向着南边飞驰而去。

    几分钟后邹海连同他的几个手下到了现场,这个胖子有点被冻坏了,量甲都释放出来御寒,两只手不断地揉搓着哈着气来取暖。

    “队长是付蛇那边的人,而且资格比较老很受付蛇器重。”一个大兵上前查看了尸体。

    “谁的,付蛇,怎么会是那个疯子的人,这可怎么办。”付蛇的人死在他路线上,邹海六神无主。

    一个大兵道“队长,要不我们离开这里,装装做什么也不知道。”

    邹海不愧是一个酒囊饭袋,听个注意也不管能不能实行就招呼着赶紧撤“对咋们离开,里的远远地,那个疯子完全想不到我们。”

    “可是队长,我们的车没油了,摩托也被骑走了。”一盆冷水就被泼了下来。

    邹海这边的闹剧霍骇是看不见了,此刻霍骇正骑着那辆摩托车狂奔,为了防止暴露位置霍骇连车灯都关了,摩托祥和就像一条在巨浪里行驶的船,飞起来落下去飞起来咯下去,霍骇觉得自己都快被癫的吐出来了,身后被霍骇绑了横放爬在车上的那个大兵俘虏就更惨了,胃里的东西吐光了,胆汁都吐了出来。

    半个小时后一支中形小队赶了过来,两辆沙地物资车,四两摩托车围了一圈将邹海几人团团围住,邹海就像一个狗腿子一样低头弯腰候着车里要下来的人。车门打开,一颗畸形的脑袋伸了出来,很难想像有人的上下额会比前额突出很多,而且嘴竟然是三瓣,上嘴唇从中间一分为二,光光脑袋顶出奇的平像被砍过一刀一样,最为特别的事他的眼睛,瞳孔缩成了一个绿豆大的点,眼白几乎占了一个眼睛的全部。

    邹海总觉得这只眼睛好像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不论他的头转向哪边,其实不止邹海,他的小队所有的人都有同样的感觉。

    “头儿,野狗被人给弄死了,腿被踩断,喉咙被割。”说话的的人呲着一嘴黄牙看着邹海,阴森森的笑着说道。好像不是说给付蛇而是说给邹海听一样。

    邹海被吓到了,也被恶心到了,他虽然胖但至少爱干净,眼前这个人的那张嘴邹海觉得都可以用来生蛆了,相当于恶心邹海更怕被误会,连忙解释着。

    霍骇骑车直直向南走,走过了多少路程他已经记不清楚了,总之还没有到流沙河,不过霍骇估计天亮前那些人应该不会追过来了,在者考虑到后边那个快被癫四的俘虏霍骇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停了下来,加州典叔的监狱应该是生了什么事情,霍骇想问个清楚。

    霍骇口很渴,他需要水,但是挂在车上的水壶他一点都没有动,加州监狱的事让他的心直往下沉,现在他只想知道蜗牛监狱到底发生了什么,抓着趴在座位上干呕的俘虏后衣领将它扔到了地上。吞了一嘴沙子的家伙直咳嗽,像一只蛆一样扭动着翻过身体,脸朝上剧烈的喘息着。

    霍骇蹲在这家伙的头顶迫不及待的问:“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吗?加州监狱出了什么问题?”

    “你咳咳别杀我,我说什么都说,咳咳。求你放过我我家里还有老人咳咳要养。”

    “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回答让我满意了我就放了你。”

    脑袋上感受到来自匕首的冰凉,连咳嗽都忘记了“我说我说,你问,只要我知道的事情我一定说。”

    “先说说加州蜗牛监狱最近发生的事情?”

    霍骇还以为还会是一个硬脾气没想到是一个软柿子没费多少工夫就招了,霍骇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囚犯裹挟着狱长暴动,然后被加州军方进行了武力镇压,整个监狱被爆破,成了一片废墟,监狱里所有人无一生还,包括狱长等工作人员。消息的准确性不容霍骇质疑,眼前这个俘虏就参加过最后的收尾工作。

    “你确定整个监狱无一人生还,所有的尸体都找到了。”霍骇英俊的脸变得扭曲,量甲缓缓从毛孔里钻出来覆盖了全身,声音冰冷的就像是来自地狱。

    “怪怪物,啊,不是,不要杀我其实尸体数量远远少于监狱里的人数,只是军方封锁了消息,而且还没有找到狱长的尸体,我我知道的就这些了求你不要杀我。”他是见过量甲的,只是眼前的这幅量甲完全打破了他对量甲的认知,完全没有一个甲胄的样子,好像里头包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恶魔,四肢脊背伸出尖尖的骨刺好像轻易能把人刺穿一样,整个透着一股邪恶而又狂暴的气息。

    如果吴霜在这里一定会发现霍骇的状态很那个熟悉就像当时与狂狮战斗时一样,甚至更甚于当时的狂暴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