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医妃:腹黑神王诱妻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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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决绝

第154章 决绝

在纪霖想来,他会想办法让谢青沅成为他的正妃,宠着她护着她,但是堂堂王爷,有几个侧妃侍妾也是寻常的事;只是听陆遥这么一说,心里顿时虚怕起来,嘴上还一时不服气地犟了一句:“世人不都是说,容不下丈夫纳妾的女子是妒妇吗?”

陆遥定定看向纪霖:“我只是不想你以后后悔。男人也好,女人也好,若是真心爱了一个人,又怎么还能容下对方身边有另外一个人?你自己推己及人想想,若是小谢跟别的男子……”

纪霖一口就截断了陆遥的话:“那怎么行!我绝不允许!”

陆遥看着纪霖摇头笑了起来:“为什么你绝不允许,就要小谢允许呢?不过我想小谢也是不屑做个妒妇的。”见纪霖凤眸中疑惑不解,陆遥叹了口气想把他点明白了,“若是你先找了别的女人,小谢自然是绝不会嫁给你;要是她嫁了你以后你又沾了别的女人,有句话不知道你听到过没有?”

纪霖心中突地一紧,急问了出来:“什么话?”

“君既无心我便休!”陆遥一字字慢慢说完,目中闪过一抹黯然,低头再不言语,端起手边的盖碗,细细品起茶水来。

“君既无心我便休?世上也有女子会这么决绝?”纪霖有些不敢置信地自语了一句,想着谢青沅的性子,大概还真会如此,正想跟陆遥多请教请教,突然腹中又开始绞痛,连忙起身往净房去了。

“情到浓时情转薄,君既无心我便休。往昔因由尽抛却,青山尘外不回头……阿慕,要是当年先遇见你的是我该多好……”陆遥喃喃低吟着阿慕当初留下的诗,脸上一片涩然。

良久长叹了一声,见药童已经把药包整整齐齐捆也一摞拿了过来,陆遥掀了掀眼皮:“王爷想要快些起效,你去把每包药里再加五钱黄莲!”

先让纪霖这小子好好苦一苦再说!免得他头脑不清醒,撷得明珠却又不知珍惜地置于尘土……

谢青沅已经沐浴完毕,自己收拾着一些贴身物品,准备明天一早就拎了行囊出发去马沟营。

抚春进来请示:“殿下,今儿买的那些月城特产怎么办?”

摆脱了纪霖后,谢青沅又让马车夫带去生药铺子,买了不少月城特产的药材,再加上主仆三个买的荷包,显然又是几大箱子的货,要带去马沟营未免累赘,何况那边随时就要开战了,混乱中遗失了也不好。

谢青沅头也不回地就吩咐了:“就请驿丞帮我们发回去吧。”

抚春连忙应了,却又不动,迟疑地捧出了一只锦盒:“那这个……是先一起发回去,还是您随身留着?”

谢青沅诧异地回头,看了那只长条形的锦盒一眼,是白天纪霖买下来送她的那支骨笛。

谢青沅想到白天这骨笛吹奏出的音色,到底舍不得让它随着那些货物被驿站一路摔打过去,迟疑片刻还是定了:“留着吧,没得夹在货物间被摔坏了。”

抚春连忙把那只锦盒放在了谢青沅身后的桌子上,退出去打包寄东西去了。

谢青沅把零碎东西都收拾好了,只等着明天洗漱完就把盥洗物品都装包,转过身看到桌上的锦盒,想了想走过轻轻打开了。

锦盒里垫着玄色间金丝姑绒的垫布,那支暗红的骨笛静静躺在里面,如玉的骨质在灯下反射出莹然的光晕。

谢青沅仔细净了手,慢慢取出的骨笛,手指轻轻抚过雕刻流畅的祥云纹,努力忍住了想吹奏一曲的谷欠望;抛开这是纪霖买下的那份不快,她对这支骨笛是颇有些爱不释手的。

玉雪山上的鹫鹰王本就是在高天上飞翔的,这支用它的翅膀骨做的骨笛,就叫做流云吧。高天流云,阴晴无定,人间离合,悲欢莫名……

谢青沅轻轻抚着骨质的笛声,声音轻软如呓语:“我就叫你‘流云’好不好?你放心,我会很珍惜你的,我也很会吹笛子;以前我也有过一支骨笛,可惜被一场大火毁了……”

火,好大的火!烈焰几乎将天穹中的圆月也染成了血月,偏偏天地诡异地静寂无声!

宁彦仓皇地往大火中奔去,终于在一片烈焰中发现了那道纤弱的身影,就那样笔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衣袍被炙热的焰气吹得鼓了起来,绑发髻的发带呼的被吹掉,一头黑发披肩泻下,也随着焰气疯狂飞舞起来。

“阿沅!跑出来啊,阿沅!”宁彦怎么也冲不进那片火场,只得嘶声大喊,可无论他怎么嘶吼,依旧没有半点声音传出去。

“阿沅!你快跑出来啊,阿沅!求求你,求求你跑啊,阿沅……”宁彦疯狂地想撞进那片火场中,却一次又一次地被狠狠推了回来,绝望地恨不得以头抢地。

火中的身影似乎终于听到这边的动静,回转身往这边看来。宁彦顾不得脸上横流的泪水,猛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把自己身上的长衫脱了下来,撕成几片长布条,结成一条长绳扔了过去:“阿沅,我来救你了,你抓住它,我拉你出来!”

布条被火气荡开了几回,最后终于落在了谢清沅的手里。宁彦心中狂喜:“阿沅,你拽紧,我拉你出来!”

谢清沅低头看着手中被拉直的布条,忽然抬眼看向火焰外的宁彦,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布条骤然一松,软软搭在地上,宁彦一下子跌坐在地,痴痴看着那个背影决绝地转身,迈进了一片火焰中,飞舞的黑发像凤凰涅时燃烧的羽翼,眨眼连着那身影都被炽红的火焰吞灭。

宁彦痛呼了一声“阿沅!”,猛然坐起来身,身上的寝衣已经被冷汗透湿;梦境中明亮的火焰下,他看得清清楚楚,阿沅的唇形是:“好,我放手。”

就像那天在假山洞里,阿沅眸色灰冷一片,对他说的话:“好,我放手。”

宁彦紧紧抱住了自己痛得几乎要裂开的头,喉间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门上被轻敲了两下,卫南在门外轻声禀报:“少爷,唐伯护着二少爷到上京了。”

宁彦努力平息了自己的情绪,声音嘶哑地吩咐了:“让卫北去接他们过来,小心不要让人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