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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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_第133章 杯弓蛇影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时,青阳道长用军刀剥掉玉棺盖子上的植物根茎,戴上手套,在棺盖上扫了几扫。

那玉棺的顶上立刻露出不少精雕细刻的花纹,整整一层都刻着鸳鸯、鸿雁、狐、兔、獐、鹿、象等等象征吉祥与灵性的珍禽异兽,四个边角还有形态各异作对称排列的花草纹饰。

玉棺四周则是刻满莲瓣的底纹,装点以菱形忍冬浮雕,每一边中间都各有一只神态逼真的小鹦鹉,鹦鹉口中衔着一朵灵芝。

青阳道长抬起头来对我说:“这些玉棺上的浮雕,造型祥和温顺,虽然神态稍显呆滞,但是刀法工艺朴实明快,华美而不失深沉,这应该就是王爷墓的陪陵,不会有错。”

丁磊在旁急不可耐,搓着手掌说道:“要不要打开看看。”

我拦住丁磊说道:“别性急,这口玉棺绝非寻找,不可能无缘无故地长到树身里,而且这里边这么多红色的**,跟鲜血并无两样,谁敢保证打开了就不会出事。”

青阳道长用军刀的刀尖,沾了一点从玉棺中渗出来的暗红色**,放到鼻端一嗅,对我和丁磊说道:“没有血腥味,倒是有股很浓的……像中药,我看玉棺本身,并无太过特别之处,里面红色的积液可能是防腐的,怪就怪在棺生树中……”

丁磊说:“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可能是树种子长在墓室下边,树越长越大,最后就把坟墓的夯土顶破,把里面的棺材顶了出来。”

我摇头道:“这种可能性不大。我忽然想到,这口玉棺不像是俗品,也许里面装敛的是位在道门的人。那些方外的术人,自认为不在五行之中,不必依照世人选阴宅的路子,自棺中有迎有送,若得重重关锁,则气尽聚于垣中。也许他是有意而为,这两株夫妻老树,就是这口玉棺的椁,而里面装的是个巫师,或者修仙求道之人。”

青阳道长觉得我的话比较有理:“王爷崇尚巫邪之道,一心只想修仙,所以他身边重臣多是术士一类,依此看来这陪陵中的是一口仙棺,但不知里面的主人是否已经成仙得道了,倘若世间真有仙人,这口玉棺现在应该是空的,里面的尸体仙解了才对。”

青阳道长又道:“里面也许会发现一些与王爷墓有关的秘密,那些信息和线索对咱们会有不小的帮助。”

我见他们都想开棺,就下树背包里把一些爪子之类的东西,都拿了上来。

我们找到棺口,准备把玉盖从棺材里抽出来。我和丁磊刚要动手,却发现此刻阳光照在晶莹的玉棺上,里面映出一个高大的人体阴影。

这阴影极重极黑,有头和两肩,肩膀以下的阴影非常宽大,好像棺中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但是从形状上不好判断究竟是些什么,有可能是玉棺中陪葬的器物之类。

我心想这里面既然有尸首,看来这死者没能成仙,反正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怕它变成僵尸。不料此时突然飘来一大块厚重的黑云,遮住了日光,四周的光线立刻暗了下来,天空中响起了炸雷。

我们被

那突如其来的雷声所吸引,都抬头望了望天空,我心里疑惑:“这个地底竟然还会干打雷,不下雨。可别让雷把这老树给劈了,那样我们就跟着一起煳了,不行就找个地方先躲躲,等雷住了再做事。

忽听青阳道长在玉棺对面说:“你们来看看这里,这棺下压着只死人的手,我想那信号,可能是从这发出来的,而不是玉棺中渗出的**。”

我刚想转过去观看,却发现此时已经黑得看不清人了。我们谁也没想到,这天色说变就变,而且变得这么快,瞬时之间,天黑得就像是锅底,炸雷一个响赛一个……

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的爱,也没有平白无故的恨,天空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突然在白天如此打雷,不吉祥的空气中,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变化。

除了阴云缝隙间的闪电,四周已经暗不辨物,我只好又把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灯重新打亮。正待到树冠的另一端去看个究竟,却发现准备和我一起开棺的丁磊踪影不见,我忙问青阳道长:“你见到丁磊了吗?”

青阳道长耸了耸肩,我们急忙四下里寻找,这么个大活人,怎么一眨眼的工夫说没就没了?四下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转头一看,发现玉棺旁有只鞋,不是别人的,正是丁磊穿的。

这时从那完全封闭的玉棺内部,忽然传来了几声砰砰砰的敲击,在我与青阳道长听来,这声响简直比天上的炸雷还要惊心动魄。

我这时候顾不上害怕,招呼青阳道长赶快帮忙动手开棺救人。丁磊这家伙怎么跑到玉棺里面去了,可这玉棺的缝隙都用石蜡封得死死的,除了那几处小小的裂纹,再没有别的开口,丁磊那么大个,是怎么进到里面去的?这简直就是反物质现象。

青阳道长却比较慎重:“别急,先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咱们现在还不能确定玉棺里面的动静就一定是丁磊发出的。”

我对青阳道长说:“不是你男朋友你当然不急,你要是害怕,我一个人动手!”

我说完也不管青阳道长是否同意,把背包里拿出来的防毒面具扣到脸上,挽起袖子就去**玉棺的盖子。

那玉棺合得甚严,急切间难以开启,只好又让青阳道长用军刀将棺盖缝隙中粘合的石蜡清除。只听玉棺中发出的敲击声,时有时无,慢慢地就没了动静。

我手忙脚乱出了一身冷汗,见忽然没了动静,心里一下两头了。正自焦急之时,忽然脚脖子一紧,被人用手抓住,我出于本能举起登山镐,回手就想击下,却听有人在后边说道:“思思。”

我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丁磊,他正挣扎着从我身后的一个树洞中往外钻,我赶紧伸出手,把丁磊扯了上来。这树洞口长满了各种茂密的寄生植物,就像是个天然的陷阱,如果不踩到上面,根本就无法发现。

原来在我们刚准备动手之时,丁磊被天空忽然传来的雷声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一脚踏空,掉了下去,声音又被当时的雷声所掩盖,所以我们都没有察觉到。

我看了看丁磊,又看了看那口玉棺,如果不是丁磊在棺里敲打发出响动,那会是谁?

青阳道长见丁磊爬了回来,便问丁磊树洞里有些什么。丁磊说那里边黑咕隆咚,好像有好多骨头和藤条,不过也没敢细看,那树洞里边别提有多臭了,呛得脑门子疼。

青阳道长对我和丁磊说:“你们俩过来这边看看。c型运输机的机组成员也许并没有全部跳伞逃生,至少有一个人是死在了这里,他的尸骨就在这口玉棺下压着。这玉棺下边有可能和丁磊掉落下的树洞相连。”

我听他说的话大有蹊跷,便踩着玉棺盖子来到另一端,正如青阳道长说的一样,玉棺的墓床前角压着一只人手。

这只手的手心朝下,并没有腐烂成为白骨,而是完全干枯。黑褐色的干皮包着骨头,肌肉和水分都没有了,四指紧紧插进了玉棺下的树身,想是死前经过了一番漫长而又痛苦的挣扎,手骨的拇指按着一只小小的双头夹。

我一头雾水,彻底糊涂了,这是只死人的手,看这样子有具尸体被压在棺下,他究竟是谁?又是怎么被压在下边的?玉棺里的响声又是怎么回事?

丁磊说这种双头夹,在盟军攻诺曼底的时候,作为相互间联络的简易工具使用,可以发出轻重两种声响,最早是在82师,倒的确可以发出摩斯码信号。

我和青阳道长听了这话,多少摸着点头绪,难道说,这是有一个死在棺下的亡魂想要和我们取得联络?

只听丁磊继续对我们说:“这只手臂上露出一截衣袖的臂章,是二战时美国空军的制服,还有这种双头夹,国内是没有的。我推测这玉棺里有某种……危险的东西,而且棺下是个树洞,相互连通,吞噬经过附近的生命。昨天晚上,这被玉棺害死的飞行员亡灵向咱们发出警告信号,不想让咱们重蹈他的覆辙。”

我对丁磊说:“昨天夜里乱成一锅粥,也不知警告咱们什么?难道是说这棺里有鬼,想害咱们三人不成?那为什么咱们什么也没察觉到?”

为了弄个水落石出,我们一齐动手,把那口玉棺的盖子抽了出来。玉棺中满满的全是黑中带红的绛紫色**,除了气味不同,都与血浆一般不二。

我们不知那**是否有毒,虽然戴了手套,仍然不敢用手直接去接触,丁磊从背包里去拿一只勾山爪,我用登山镐,伸进玉棺中捞了两下。登山镐刮出一具肥胖老者的尸体,尸身上只有一层非常薄的溴晶,薄如蝉翼一般。

“溴晶”十分珍贵,传说汉高祖大行的时候,在金缕玉衣里面,就包了这么一层溴晶,和现代的保鲜膜作用差不多,但是那时候的东西可没有任何化学添加剂。

丁磊用军刀割破了那层溴晶,让裹在其中的尸首彻底暴露出来。只见那老头的尸体保存得相当完好,他脸形较常人更为长大,按相书上说,他生了一张马脸。

只见这尸首须眉皆白,头上挽着个髻,周身上下一丝不挂,似乎是被那鲜血般的**浸泡得太久了,身体微微泛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