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卷·阮郎归】_第348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8）
清晨的空气很是清新，苏砚和舒盈春一早就往止水心庵赶去，舒盈春最终还是告诉顾小曼就在止水心庵出家，她不想顾小曼一直成为他的心结。
心结不解，她就无法进入他的心里。
她决定要拼一把，她想，她需要这样的勇敢，否则她又怎么配做苏砚的妻子？
止水心庵的山门，慧贤师太带着一众尼姑亲自迎了出来，但不是迎接苏砚和舒盈春，而是苏老爷，他的身边还有老禄，以及一众下人。
“老爷怎么会来？”舒盈春奇怪地看着苏砚。
“我也不知道，上去看看。”苏砚拉着舒盈春的手。
这个时候，他依旧拉着她的手，舒盈春觉得此刻自己是幸福的，即便去见顾小曼，也是拉着她的手。
但在此刻，顾小曼走到苏老爷的面前，看着他们的神态，似乎非常亲密，接着又随慧贤师太一同走入止水心庵。
“爹怎么会认识小曼？”苏砚狐疑不已。
苏砚拉着舒盈春的手，急忙地追了上去：“爹，你怎么来了？”
止水心庵的前庭，苏老爷和顾小曼显出少有的慌乱，顾小曼急忙掩面跑入大雄宝殿，又跑入后殿，苏砚大步追了上去。
“小曼，你没死？”苏砚抓住顾小曼的手，一直隐忍着半年以来积蓄的泪水。
“你认错人了。”顾小曼慌乱地想要离开，但是苏砚一直抓住她的手，她根本就甩不开。
“小曼，我又怎么会认错你呢，我在扬州挖开你的坟墓，里面没有你的尸体，小曼，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苏砚眼中有着一种慈悲和怜悯。
“施主，我不知道什么小曼，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慧贤师太走了过来：“苏大少爷，我想你弄错了，她是我的弟子，法号念慈，不是什么小曼。”
“是呀，苏大少爷，你认错人了。”顾小曼慌乱地想要逃跑。
苏砚自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他花了八年的时间，只为一个结果，说道：“小曼，你告诉我，到底怎
么回事，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舒盈春看到苏砚的语气，明显已经有些激动，走向顾小曼：“顾小姐，我是阿砚的妻子，我叫舒盈春，你知不知道苏砚为了你……他这八年到底怎么过的？顾小姐，你不能这么自私，你这么做，连我这个做妻子的……我都看不下去……”
“夫人，管好你的丈夫！”顾小曼狠狠地甩开苏砚。
苏砚忽然一把就将顾小曼搂在：“小曼，到底发生什么，你告诉我呀，我快疯了，八年了，我不知道能不能再支撑下去。”
“苏大少爷，我是出家人，请你自重一点。”
“自重？”苏砚失落地放开顾小曼，“你不认我？”
“苏大少爷，我不认识你。”
苏砚万念俱灰，手中忽然出现一柄匕首，舒盈春惊了一下：“相公，你想做什么？”
苏砚噙着眼泪，望着顾小曼：“你认我，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匕首缓缓地朝着自己心窝，“难道要我挖出我的心，你才肯认我吗？”
“不要！”顾小曼紧紧地抓住苏砚的手腕。
“你肯认我了？”
“我是一个出家人，我不能看着你死，施主，人生拿得起就应该放得下。”
“我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放下了，你不是出家人吗？你不是要普度众生吗？你普度一下我，好不好？”苏砚明显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撑不下去了，小曼！”
舒盈春从未看到苏砚这个样子，忙道：“相公，你冷静一点，或许这位小师太真的不是顾小姐呢，你别灰心，你八年都等了，咱们再去找找。”
苏砚一刀扎入自己的胸膛：“我不会认错她的，我认错了谁，也不会认错她。”
“相公！”舒盈春看着苏砚胸膛的血，眼泪立即就出来了，“相公，你别那么傻呀！”
顾小曼呆若木鸡，她很明白苏砚对于自己的感情，八年的时间，他都没有办法忘记自己，但是……但是她真的不能和他在一起，只怪命运弄人。
“阿
砚！”苏老爷扑了过来，奋力地将苏砚手里的匕首抢了下来。
苏砚的伤口不是很深，暂时不会伤害生命，但见顾小曼已经瘫软在地，泪流满面，自当苏砚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是撑不下去的。
苏老爷懊恼地砸了下头：“都怪我，都是我造的孽，小曼，你是时候把真相告诉阿砚了。”
“我不说，我不说！”顾小曼抱着脑袋发疯似的跑开。
苏老爷望了一眼颓然的苏砚：“阿砚，小曼是你妹妹！”
苏砚身体一下像被抽空了似的，呆了半晌，没有言语，当年扬州顾家还是一个普通的生意家族，因为有了苏老爷的扶持，才会慢慢地走上正轨，苏老爷为什么忽然会对顾家这么照顾？
一切，都是因为顾家夫人和苏老爷生了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竟然还与苏砚真心相爱。
苏砚发疯似的跑出止水心庵，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大雨，大雨瓢泼，湮没苏砚的身影，舒盈春追着跑了出去，大声地叫喊他的名字。
“阿砚！”舒盈春紧紧地搂住他的腰间，此刻，他需要有一人在他身边，最好是他的妻子。
舒盈春觉得，这是她作为一个妻子的责任，她一直都很心疼他，仿佛她的心和他的心是连在一起，她能感知他的心疼。
“盈春，这个家……真的好脏！”苏砚强忍着眼泪，一口血却喷了出来。
“阿砚，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她是我妹妹，她竟然是我妹妹！”苏砚声嘶力竭地吼，大雨冲涮着他面庞的泪水。
“阿砚，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的。”
“一个让我念念不忘的女人，她竟然是我妹妹，盈春，我忽然感觉我一无所有了，我的信念坍塌了！”苏砚坐在泥泞之中，呆呆地望着雨帘之外的青山，婆娑，模糊。
“不是的，阿砚，你还有我！”舒盈春紧紧地抱住身躯不住颤抖的苏砚，“阿砚，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要取代小曼在你心中的地位，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