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妻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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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卷·长相思】_第105章 几人心手斗纵横(6)

邬大郎另有一座别院,是在自己起居之处的右侧,一应用具俱全,吩咐娴娘收拾妥当,然后请了小墨儿等人入住。

小墨儿与水琳琅一个房间,反手掩门,说道:“娘子,我看邬大郎简直就是一条大癞皮狗,你有什么办法治他没有?”

“你这一条小癞皮狗我都没有办法,何况是一条大癞皮狗?”

“临前,老祖宗跟我说了,要让他主动交出银子,但我想破脑子,也想不出来,他分明是想赖了租子,又怎么会主动地把银子交出来?”

“平日也不见你对家里的产业如何上心,今天到底让人觉得刮目相看了。”

小墨儿笑道:“不是你说要我长进的嘛,我自然是要上点心的。”

“你若肯上心,我自然帮你。”

“怎么,你想到办法了吗?”

“暂时没有,不过不要灰心,明日找几个庄民问问,说不定就能找到治他的办法。”

在潋滟山庄时,为盗聚宝盆,她自要处处小心,唯恐出了差错。但是到了外面,她便少了许多掣肘,大可施展。再不济时,她便拿出江湖的本事,一身武艺,不怕邬大郎不服软。

翌日,用了早膳,对邬大郎绝口不提租子的事,只说四处走走,不要邬大郎伺候。

带着小墨儿,走过乡间小路,远远地看到一个老汉,水琳琅叫道:“大叔,请留步,我有事问你。”

老汉停住脚步,知是潋滟山庄来人,打了个拱,说道:“哥儿,姐儿,万福!”

水琳琅还礼,问道:“大叔,我且问你,近年庄里的收成好吗?”

老汉惶恐:“老汉不知,姐儿还是去问别个人吧!”说着,匆匆地就走了。

水琳琅大是奇怪,庄里的庄稼人,别的不知,难道就连自家的收成也不知吗?想是邬大郎施威,庄民不敢说话的缘故。水琳琅越想越是动火,邬大郎平日不知如何对待庄民,竟让他们连话也不敢说了。

但见邬庄的入口,四五个人慌慌张张地走了过来,有老有少,个个鼻青脸肿,径直就往邬大郎家中而去,水琳琅和小墨儿默默尾随,想去看个究竟。

邬大郎一见众人,奇道:“你们为何到此处来?”

一个中年男人哆哆嗦嗦地说:“大爷,我等是来还你钱的?”

“我又不曾派人要钱,你现在送钱过来,算是怎么回事?”

“大爷,昨晚来了一个蒙面人,将我等打得半死,要我等今天一早来还钱,否则就杀人了。我也是没得办法,东凑西凑一些,尚不能尽数还上,只先交一些利息吧!”

邬大郎抬眼水琳琅和小墨儿就跟在他们身后,忙向他们使了一个眼色,说道:“你们何曾欠了我的钱,快快离去,不要在此胡闹!”

水琳琅笑道:“你们是来还什么钱的?”

其中一人说道:“去年我向邬大爷借了五百两银子做了生意的本钱,原是挣了一些,今日特意归还,按照往常的规矩,九出十三归,都在此间了,还请邬大爷笑纳。”说着就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连同一些碎银。

“九出十三归?”水琳琅望向邬大郎,“邬大爷,好重的利钱哪!”

邬大郎干笑:“少姨娘,这全是舍弟平日做的营生,小可全无掺和。”

“噢,那么他们为何不将钱交与邬二爷,反而却来交与你?”

“想是舍弟不在家中,故此寻到此处。”

水琳琅走到先前那位中年男人身前:“大叔,是这样的吗?”

中年接到邬大郎的眼色,知他素日**威,支支吾吾地说:“是,是这样的。”

邬大郎阴沉地说:“二郎的钱,你们还是交与二郎,虽是自家兄弟,但是真金白银,我也不好接手。”

水琳琅问道:“大叔,你借了邬二爷多少银子?”

“去年借了两千两,今年上半年又借了五百多两,还了一些,尚有一些没还,现在也拿不出来,只能拿了一些利息过来。”

水琳琅笑道:“看来邬二爷很是有钱哪!”

邬大郎笑道:“舍弟也是做了一些生意,这些年是有一些小成。”

“既如此,邬大爷,你交不出租子,何不向令弟借些银子周转?”

邬大郎为难地说:“少姨娘,我与舍弟都是分了家的,这个时候向他借钱,实在难以开口。”

“自家兄弟,如何不能开口?”

“少姨娘有所不知,我与

舍弟曾经闹翻了脸,现在确实难以开口。”

水琳琅差点没气晕过去,这么牵强的理由,也亏得他能够想得出来,他是在鄙视她的智商吗?先前听他说话,话里话外,也没听出他和邬二郎的感情如何不好。现在,他又信口拈出这样的谎言,分明是欺小墨儿年幼,而她又是一个妇道人家,完全不在他的眼里。

邬大郎打发还债的人先行离去,又朝小墨儿和水琳琅拱了拱手,笑道:“二位担待着些,非我不肯交租,实在是交不出来。”

小墨儿心气也被逼了出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这般死皮赖脸,你家里人知道吗?”

“少爷,你是锦衣玉食,实在不知我们下人的苦呀,好不容易收来的租,换了银子,这些挨千刀的贼子,他们就找上来了。”

“既如此,你有去报官吗?”

邬大郎叹了口气:“如今官匪勾结,官府办事素不靠谱,报官也是白报。”

“如今的府台是我同堂叔伯,苏家的事,谅来不会坐视不理。”

“少爷说得是,小可真是糊涂,倒真没有想到这一关节。”

小墨儿平日已觉自己的无赖天下无双,万夫莫敌,不想强中自有强中手,邬大郎比他更加无赖,而且无赖得根本不合逻辑,说的谎言毫无技术含量,但又偏偏让人拿他莫可奈何,小墨儿当真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五内俱焚。

水琳琅扯着小墨儿一把:“走吧!”

邬大郎笑道:“小可就不送了。”

出门,小墨儿当真郁闷无比,狠狠地朝着一株枯柳砸了一拳,他是娇生惯养之人,小手生生地疼,龇牙咧嘴地低低一唤。

水琳琅拉过他手,缓缓吹了口气,说道:“何必跟一棵树较劲,自有办法教训邬大郎。”

“哼,没脸的人,恨不得他死!”小墨儿本以为此行会是十分顺利,不想会是如此棘手,邬大郎的面皮刀枪不入,他竟丝毫没有办法,让他在水琳琅面前威风扫地,叫他如何不恨?

“动不动就叫人死,小孩子家家,何必这么狠毒?”

“我只是气不过。”

“现在知道打理生意不易了吧!”水琳琅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