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野货
如果你突发横财，第一件要做的是什么事情？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一定是疯狂地消费：买买买，买下你所能见到的一切。
现在的陈方羽坐拥千万财富，正带着自己的两个小跟班在扶苏城的西市之中疯狂扫货，其凶残程度，贫者伤心，贱者流泪，可谓触目惊心。绸缎庄里，陈方羽大手一挥，这面墙的绫罗绸缎全买了；玉器店里，陈方羽大手一挥，整个柜台不管什么翡翠碧玺统统买了；书画坊里，陈方羽大手一挥，买下了三米厚的各家丹青墨宝；棺材铺里，陈方羽大手一挥，重重打在昭武寒的头上：“你小子会不会带路！”昭武寒委屈地揉了揉头：“花钱还真是个体力活，累得我眼冒金星，看错了看错了。”
三个人在西市的大街上徐徐而行，小颜将小手紧紧地放在胸脯上，里面是陈方羽的全部身家，足足有几千万银票，把小颜本不厚重的胸膛撑得圆圆满满，小颜歪着头看着陈方羽：“公子，咱们这么花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从小就听爷爷说，大手大脚地花钱，就是有金山银山迟早也会挥霍光的。”
陈方羽还没说话，昭武寒就抢着接过话头：“小颜姐，这才到哪，想当年，我们昭武商铺强盛的时候，可是独占扶苏城西市商业的半壁江山。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商会开始针对天山，西陆的生意也一落千丈，我来了之后，昭武城那些人刻意为难，生意越发差了，只能关门大吉，扶苏城的昭武商会也就剩下了个昭武商铺。如今咱们有钱了，当然要全部买回来。几百年前，这一条街上可全是我们昭武家的生意门面。”
陈方羽听了昭武寒的话，心下了然，难怪扶苏城的昭武商会混到这步田地，除了另一脉刻意打压昭武寒之外，自己当年的决定也是很大的原因，让一个以商立家的，放弃巨额的利润，帮助我打压天山，确实也为难他们了，而天山的报复，也让他们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这一切，直到自己到来，才有所改变。
三人一路买买买，小颜渐渐露出守财奴的本性：“公子，虽然咱们现在有了钱，额，有了很多钱，额，有了很多很多钱，可是也得精打细算，你看今天我们都花了一百多万两了，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不过，公子放心，我最会持家了，我今后会牢牢地看住咱们这些钱，让它们安安全全完完整整地躺在我的荷包里。”
陈方羽闻言，一边苦笑道：“那敢情好啊。”一边暗中后悔，不该让小颜掌管自己的全部财产，以后花钱，居然还要看她的脸色，不禁怀疑到底谁才是公子。
三人且行且谈，忽见一个褐衣青年坐在街角的台阶上，手上拿了一本书，身前摆了许多坛坛罐罐，刀剑金玉，俱是古朴器物。陈方羽见了，眉头一抬，带着昭武寒二人走了过去，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地上的诸多器物。
那个褐衣青年仍旧低头看书，也不抬头全没有一点儿生意人迎来送往的觉悟。昭武寒看了地上许许多多的古朴器物，性状不一，千奇百怪，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公子这是卖古董吗？“
陈方羽一笑：“不错，这些都是古物，却不叫作古董，叫做野货。“
昭武寒又问：“什么叫野货？“
陈方羽道：“所谓阴阳两隔，活人的东西叫行货，死人的东西就叫做野货了。“听了陈方羽的话，埋头看书的褐衣青年抬头看了陈方羽一眼，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很快又将视线拉回到手中的书册。他手里捧着的这本书材质也是也十分奇怪，似纸非纸，似绢非卷，似乎也是古物。
昭武寒趁青年抬头的时机，也瞅见了他的脸，虽然英俊，脸色却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又联想到陈方羽刚才所说的话，“死人的东西”，他靠近小颜：“这家伙该不会是个活死人吧。“小颜现在虽然也是为修为高深的武者了，但小女儿的心性却是难以骤然改变的，听了昭武寒的话，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躲在了陈方羽身后。昭武寒在一旁哈哈大笑。
昭武寒的声音虽小，对面的青年却耳力过人，一字不拉地听了去。他缓缓收起手上的书，站起身，抖了抖有些发皱的衣襟：“姑娘别怕，我可不是什么活死人，应该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探险家，孤独地守望者这个世界的尽头。“小颜听了这话，礼貌地点头致谢，又望向陈方羽，眼中似有求证之意。
陈方羽道：“他这话倒也不假，确实是算是探险家，只不过他探险的地方，有些奇怪，都是死人的葬地罢了。你看这些野货，都是死人的随葬品，嗯，说不定还有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小颜闻言，跳了起来，躲出去一丈多远，昭武寒也不禁赫然，这吊死鬼老兄原来专门偷死人东西的贼。
陈方羽蹲下身子，拿起一方小尺，不住把玩，褐衣青年见陈方羽拿起这件东西，也是眉头一皱：“公子，好眼力，这件东西，是我在北陆一处古战场中所得，为了取它，险些丢了姓名。“
陈方羽反复打量，这件器物不过一尺长，全体墨黑，上面雕刻着一些古怪纹路，材质既非木石，又非金属，良久，他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褐衣青年答：“不知道，或许是武器，或许是钥匙。“
陈方羽又道：“这东西我要了，多少钱？
褐衣青年沉吟一阵，开口道：“二十万两。“
小颜听了，大吃一惊，不满地道：“你都不知道这是什么都东西，就敢卖二十万两银子！真是奸商，比我家公子还黑。“
褐衣青年正色道：“正是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才卖你们二十万！“
小颜有些愤愤不平地道：“凭什么？你这话说的没道理了。“
褐衣青年一本正经地说道：“就凭它差点让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探险家丧命，这就是道理。“
小颜还想说些什么，陈方羽伸手打断：“这东西我要了，小颜，给他钱。“
小颜闻言，虽然不情愿，还是慢吞吞地从怀里取出二十万银票，对着褐衣青年恶狠狠地道：“你怎么不去抢？“
褐衣青年也不理会小颜，伸手接过银票，验明，收了，对陈方羽略微拱手：“公子也是行家，以后需要什么，尽管招呼，没什么是我办不到的。除了这些野货，行货我也能取来，什么暗影神女的胸甲，天香圣女的裙钗，应有尽有，包您满意。你这样的大主顾，我给您打八折，如何？”
陈方羽抬起头，见青年那张惨白色的脸上泛起些许红润，正涛涛不绝地叙说自己的战绩和产品：“叹了一句，生死两偷，你还真是人才啊。”
小颜闻言，紧紧抱住了胸前的荷包，生怕一不留神，别这个人偷了去。正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哼哼哼的鸣叫声，且越来越近。褐衣青年听了，大叫一声不好，赶紧俯身去收拾地上的东西，可是东西太多，一时之间，他哪里能够重新装点打包。
陈方羽三人也有些奇怪，既奇怪于褐衣青年的反应，又奇怪这哼哼哼的叫声，究竟是什么珍奇异兽所发出的。然而，当他们知道答案的时候，很快就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一头浑身雪白无一丝杂毛的高大肥猪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猪上坐着一个扎马尾的小女孩。
小女孩跳下猪来，手里提着一柄狼牙大棒，恐怕比她本人还要高出一些。少女将狼牙棒往地上一戳，地上的一块坚硬的青石板顿时碎了个七零八落，少女整理衣衫，理了理鬓发，相貌也称得上一句可爱：“相公，你走慢一些，我都跟不上你了。”
什么？相公！陈方羽惊呆了，暗道想不到吊死鬼老兄竟有如此癖好，失敬了失敬了。
褐衣青年正忙不迭地收拾地下的东西，匆忙中抬头看了骑猪少女一眼：“我的姑奶奶，你老是跟着我干嘛，我都说了，我不是你相公，咱们还是各走各路，两不相扰，多好。”
小女孩闻言，脸上怒气一闪，提起狼牙狼，重重一戳，街上的青石板顿时又碎了三块，陈方羽一愣，震惊不已，这个姑娘年轻不大，力气好大，随即他就知道了这个小女孩大得不仅仅是力气，还有声音。仿佛炸雷在耳边响起，震得陈方羽耳朵嗡嗡作响：“你不要什么了吗？你这个负心汉，白眼狼！你们三个看什么看！”
陈方羽闻言，赶忙转头对褐衣青年道：“老兄，我要批评你几句了，你这么做，可是有些有些不地道。所谓糟糠之妻不可忘，你怎么能如此对待尊夫人呢？况且尊夫人生得如此天真烂漫，可爱无邪，古灵精怪，活蹦乱跳……”
骑猪少女听了陈方羽的话，脸上出现居然出现了一抹娇羞：“想不到，你竟是个明事理的人。”
陈方羽胸膛一挺，求胜欲十分强烈：“那是当然。”
骑猪少女也不再理会陈方羽等三人，只是捏着衣角，对褐衣青年道：“相公，我都可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们万家堡自古以来就有这么一条规矩，女儿家十五岁生日那天，见到的第一个外姓男子，就是她一生的夫君。咱们这段姻缘，是上天注定的，你逃不掉的，你就从了吧。只要你嫁给我，我们万家堡的矿是你的，这头血脉神兽是你的，连我也是你的。”
褐衣青年兀自打包地下的东西，头也不抬：“万狸，我和你说多少遍了，我们不合适。要我说你们的规矩也该改改了，难道你十五岁生日那天遇到一个六七十岁的糟老头子，你也要嫁给他吗？”
那名叫做万狸的骑猪少女狼牙棒重重一戳，地上又有七条青石板碎成粉末：“姑奶奶若是碰到六七十岁的老头，我就一帮砸成肉泥，再等下一个！魏洗鱼，你别敬酒不知吃罚酒！惹恼了我，姑奶奶把你绑回万家堡，待生米煮成熟饭，我看你还跑不跑？”
叫做魏洗鱼的褐衣青年闻言，身体打了个冷颤：“万狸，你碰到我之前，究竟打死了多少人？”
万狸道：“没有，一个也没有，我那天一出门就碰到你了，所以说我们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你就随我回去，拜堂成亲入洞房吧，夫君。”
魏洗鱼闻言，长出了一口气，忽然拿手一指天边：“快看，仙人。”
万狸闻言，信以为真，回头望去，只有空荡荡的天空，哪有任何别的什么东西，她再回头时，魏洗鱼早撒开脚丫，背着大包小包跑远了。万狸见了，不禁赞叹一声：“不愧是我万狸的男人，连逃跑都是如此的帅气。”说完，她从地上拔出狼牙棒，纵身跃起，拍马，啊不，拍猪追赶而去。
陈方羽摇了摇头，苦笑道：“孽缘，孽缘啊。”
现在的陈方羽坐拥千万财富，正带着自己的两个小跟班在扶苏城的西市之中疯狂扫货，其凶残程度，贫者伤心，贱者流泪，可谓触目惊心。绸缎庄里，陈方羽大手一挥，这面墙的绫罗绸缎全买了；玉器店里，陈方羽大手一挥，整个柜台不管什么翡翠碧玺统统买了；书画坊里，陈方羽大手一挥，买下了三米厚的各家丹青墨宝；棺材铺里，陈方羽大手一挥，重重打在昭武寒的头上：“你小子会不会带路！”昭武寒委屈地揉了揉头：“花钱还真是个体力活，累得我眼冒金星，看错了看错了。”
三个人在西市的大街上徐徐而行，小颜将小手紧紧地放在胸脯上，里面是陈方羽的全部身家，足足有几千万银票，把小颜本不厚重的胸膛撑得圆圆满满，小颜歪着头看着陈方羽：“公子，咱们这么花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从小就听爷爷说，大手大脚地花钱，就是有金山银山迟早也会挥霍光的。”
陈方羽还没说话，昭武寒就抢着接过话头：“小颜姐，这才到哪，想当年，我们昭武商铺强盛的时候，可是独占扶苏城西市商业的半壁江山。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商会开始针对天山，西陆的生意也一落千丈，我来了之后，昭武城那些人刻意为难，生意越发差了，只能关门大吉，扶苏城的昭武商会也就剩下了个昭武商铺。如今咱们有钱了，当然要全部买回来。几百年前，这一条街上可全是我们昭武家的生意门面。”
陈方羽听了昭武寒的话，心下了然，难怪扶苏城的昭武商会混到这步田地，除了另一脉刻意打压昭武寒之外，自己当年的决定也是很大的原因，让一个以商立家的，放弃巨额的利润，帮助我打压天山，确实也为难他们了，而天山的报复，也让他们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这一切，直到自己到来，才有所改变。
三人一路买买买，小颜渐渐露出守财奴的本性：“公子，虽然咱们现在有了钱，额，有了很多钱，额，有了很多很多钱，可是也得精打细算，你看今天我们都花了一百多万两了，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不过，公子放心，我最会持家了，我今后会牢牢地看住咱们这些钱，让它们安安全全完完整整地躺在我的荷包里。”
陈方羽闻言，一边苦笑道：“那敢情好啊。”一边暗中后悔，不该让小颜掌管自己的全部财产，以后花钱，居然还要看她的脸色，不禁怀疑到底谁才是公子。
三人且行且谈，忽见一个褐衣青年坐在街角的台阶上，手上拿了一本书，身前摆了许多坛坛罐罐，刀剑金玉，俱是古朴器物。陈方羽见了，眉头一抬，带着昭武寒二人走了过去，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地上的诸多器物。
那个褐衣青年仍旧低头看书，也不抬头全没有一点儿生意人迎来送往的觉悟。昭武寒看了地上许许多多的古朴器物，性状不一，千奇百怪，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公子这是卖古董吗？“
陈方羽一笑：“不错，这些都是古物，却不叫作古董，叫做野货。“
昭武寒又问：“什么叫野货？“
陈方羽道：“所谓阴阳两隔，活人的东西叫行货，死人的东西就叫做野货了。“听了陈方羽的话，埋头看书的褐衣青年抬头看了陈方羽一眼，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很快又将视线拉回到手中的书册。他手里捧着的这本书材质也是也十分奇怪，似纸非纸，似绢非卷，似乎也是古物。
昭武寒趁青年抬头的时机，也瞅见了他的脸，虽然英俊，脸色却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又联想到陈方羽刚才所说的话，“死人的东西”，他靠近小颜：“这家伙该不会是个活死人吧。“小颜现在虽然也是为修为高深的武者了，但小女儿的心性却是难以骤然改变的，听了昭武寒的话，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躲在了陈方羽身后。昭武寒在一旁哈哈大笑。
昭武寒的声音虽小，对面的青年却耳力过人，一字不拉地听了去。他缓缓收起手上的书，站起身，抖了抖有些发皱的衣襟：“姑娘别怕，我可不是什么活死人，应该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探险家，孤独地守望者这个世界的尽头。“小颜听了这话，礼貌地点头致谢，又望向陈方羽，眼中似有求证之意。
陈方羽道：“他这话倒也不假，确实是算是探险家，只不过他探险的地方，有些奇怪，都是死人的葬地罢了。你看这些野货，都是死人的随葬品，嗯，说不定还有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小颜闻言，跳了起来，躲出去一丈多远，昭武寒也不禁赫然，这吊死鬼老兄原来专门偷死人东西的贼。
陈方羽蹲下身子，拿起一方小尺，不住把玩，褐衣青年见陈方羽拿起这件东西，也是眉头一皱：“公子，好眼力，这件东西，是我在北陆一处古战场中所得，为了取它，险些丢了姓名。“
陈方羽反复打量，这件器物不过一尺长，全体墨黑，上面雕刻着一些古怪纹路，材质既非木石，又非金属，良久，他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褐衣青年答：“不知道，或许是武器，或许是钥匙。“
陈方羽又道：“这东西我要了，多少钱？
褐衣青年沉吟一阵，开口道：“二十万两。“
小颜听了，大吃一惊，不满地道：“你都不知道这是什么都东西，就敢卖二十万两银子！真是奸商，比我家公子还黑。“
褐衣青年正色道：“正是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才卖你们二十万！“
小颜有些愤愤不平地道：“凭什么？你这话说的没道理了。“
褐衣青年一本正经地说道：“就凭它差点让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探险家丧命，这就是道理。“
小颜还想说些什么，陈方羽伸手打断：“这东西我要了，小颜，给他钱。“
小颜闻言，虽然不情愿，还是慢吞吞地从怀里取出二十万银票，对着褐衣青年恶狠狠地道：“你怎么不去抢？“
褐衣青年也不理会小颜，伸手接过银票，验明，收了，对陈方羽略微拱手：“公子也是行家，以后需要什么，尽管招呼，没什么是我办不到的。除了这些野货，行货我也能取来，什么暗影神女的胸甲，天香圣女的裙钗，应有尽有，包您满意。你这样的大主顾，我给您打八折，如何？”
陈方羽抬起头，见青年那张惨白色的脸上泛起些许红润，正涛涛不绝地叙说自己的战绩和产品：“叹了一句，生死两偷，你还真是人才啊。”
小颜闻言，紧紧抱住了胸前的荷包，生怕一不留神，别这个人偷了去。正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哼哼哼的鸣叫声，且越来越近。褐衣青年听了，大叫一声不好，赶紧俯身去收拾地上的东西，可是东西太多，一时之间，他哪里能够重新装点打包。
陈方羽三人也有些奇怪，既奇怪于褐衣青年的反应，又奇怪这哼哼哼的叫声，究竟是什么珍奇异兽所发出的。然而，当他们知道答案的时候，很快就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一头浑身雪白无一丝杂毛的高大肥猪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猪上坐着一个扎马尾的小女孩。
小女孩跳下猪来，手里提着一柄狼牙大棒，恐怕比她本人还要高出一些。少女将狼牙棒往地上一戳，地上的一块坚硬的青石板顿时碎了个七零八落，少女整理衣衫，理了理鬓发，相貌也称得上一句可爱：“相公，你走慢一些，我都跟不上你了。”
什么？相公！陈方羽惊呆了，暗道想不到吊死鬼老兄竟有如此癖好，失敬了失敬了。
褐衣青年正忙不迭地收拾地下的东西，匆忙中抬头看了骑猪少女一眼：“我的姑奶奶，你老是跟着我干嘛，我都说了，我不是你相公，咱们还是各走各路，两不相扰，多好。”
小女孩闻言，脸上怒气一闪，提起狼牙狼，重重一戳，街上的青石板顿时又碎了三块，陈方羽一愣，震惊不已，这个姑娘年轻不大，力气好大，随即他就知道了这个小女孩大得不仅仅是力气，还有声音。仿佛炸雷在耳边响起，震得陈方羽耳朵嗡嗡作响：“你不要什么了吗？你这个负心汉，白眼狼！你们三个看什么看！”
陈方羽闻言，赶忙转头对褐衣青年道：“老兄，我要批评你几句了，你这么做，可是有些有些不地道。所谓糟糠之妻不可忘，你怎么能如此对待尊夫人呢？况且尊夫人生得如此天真烂漫，可爱无邪，古灵精怪，活蹦乱跳……”
骑猪少女听了陈方羽的话，脸上出现居然出现了一抹娇羞：“想不到，你竟是个明事理的人。”
陈方羽胸膛一挺，求胜欲十分强烈：“那是当然。”
骑猪少女也不再理会陈方羽等三人，只是捏着衣角，对褐衣青年道：“相公，我都可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们万家堡自古以来就有这么一条规矩，女儿家十五岁生日那天，见到的第一个外姓男子，就是她一生的夫君。咱们这段姻缘，是上天注定的，你逃不掉的，你就从了吧。只要你嫁给我，我们万家堡的矿是你的，这头血脉神兽是你的，连我也是你的。”
褐衣青年兀自打包地下的东西，头也不抬：“万狸，我和你说多少遍了，我们不合适。要我说你们的规矩也该改改了，难道你十五岁生日那天遇到一个六七十岁的糟老头子，你也要嫁给他吗？”
那名叫做万狸的骑猪少女狼牙棒重重一戳，地上又有七条青石板碎成粉末：“姑奶奶若是碰到六七十岁的老头，我就一帮砸成肉泥，再等下一个！魏洗鱼，你别敬酒不知吃罚酒！惹恼了我，姑奶奶把你绑回万家堡，待生米煮成熟饭，我看你还跑不跑？”
叫做魏洗鱼的褐衣青年闻言，身体打了个冷颤：“万狸，你碰到我之前，究竟打死了多少人？”
万狸道：“没有，一个也没有，我那天一出门就碰到你了，所以说我们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你就随我回去，拜堂成亲入洞房吧，夫君。”
魏洗鱼闻言，长出了一口气，忽然拿手一指天边：“快看，仙人。”
万狸闻言，信以为真，回头望去，只有空荡荡的天空，哪有任何别的什么东西，她再回头时，魏洗鱼早撒开脚丫，背着大包小包跑远了。万狸见了，不禁赞叹一声：“不愧是我万狸的男人，连逃跑都是如此的帅气。”说完，她从地上拔出狼牙棒，纵身跃起，拍马，啊不，拍猪追赶而去。
陈方羽摇了摇头，苦笑道：“孽缘，孽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