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临别
清风镇，醉仙楼。
陈方羽带着小颜找地方坐下，也不点菜，静候白波的到来。小颜睹物思人，想起自己跟着爷爷来醉仙楼卖剑的情形，眼眶微微湿润。十几天来，小颜报仇心切，几乎没日没夜地修她恐怖的修炼天赋完全爆发，此时已是练气大成，体内气海隐隐有凝聚内力的倾向。
陈方羽彻底无语，自己练气十年，寒暑不断，才陈功凝聚内力，进入一品境界，而眼前这个小丫头，短短十几天的时间，竟然也有了突破迹象，这上哪里去说理，这怎能不让他震惊！陈方羽自我安慰，或许这就是天生的修炼体质吧，天选之女，恐怖如斯。
当然，像陈方羽这种练气十年才侥幸突破的，在修炼界中也是小概率的事件，只能证明陈方羽确实是天生的废柴体质，无愧流风剑派废物大师兄的名号。一般来说，资质尚可的弟子，用五六年的时间进行修炼，只要不是太懒太笨，凝聚内力突破一品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资质再好些的武者，只需要三四年的时间，至于那些世家大族或者名门望派的天才弟子，往往一年时间，甚至几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成功凝聚内力。但还不是最夸张的，最为恐怖的是那些特殊培养的核心弟子，他们从小通过药浴和丹药稳固根基，堪称先天体内，不染凡世杂质，修炼的又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绝顶功法，往往可以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突破。
上一世，最恐怖的修炼记录是秦无始创下的，他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成功凝聚内力，进入了一品境界，令人乍舌。不过，也有人反对世家大派的这种作法，比如那座号称走在武学研究最前沿的昆仑学院，就曾直言，早熟的代价是必然的早衰，通过药物催发弟子的潜力，固然可以让他们在修炼的前期顺风顺水，但也透支了他们以后的潜力，使得他们很难达到很高的境界。
陈方羽深知，这种说法是对的。事实上，那些起点很早的天才弟子，在少年时代绽放过耀眼的光辉之后，往往如流星一样的陨落，显有成就非凡者，往往止步六品、七品境界，再难进一步。陈方羽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天才被自己这个散修镇压，这种天才弟子往往外强中干，不堪一击，所以他对这种竭泽而渔的修炼方式不屑一顾。
而眼下的情况却不一样，小颜并未服用任何丹药，只凭借着恐怖的天赋进行修炼，速度简直令人震惊。陈方羽暗叹，自己这次是真的捡到宝了。这个女子，假以时日，必能令天下须眉尽折腰。他内观自身体质，苦笑道，废柴废柴，最后又自嘲一句有软饭吃总是好的。
这时候，白波来到了清风楼。他走上楼来，看见陈方羽，一脸欢喜，加快脚步走了过来。陈方羽示意他坐下，看向白波身后，空荡荡并无一人。本来就没抱希望，奈何还是失望！小师妹，难道你就真的这么惧怕和你一起长大的师兄吗？权力啊，你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能让男人癫狂，让女人蒙昧？
白波在陈方羽对面坐下，见桌上还有一位青衣少女，也没能想起，眼前这个青衣少女就是当初卖剑的那个少女。他疑惑地望着少女，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扭头对陈方羽说道：“大师兄，你的伤怎么样？我就接到消息，马上下山四处寻找，却没见一个人影。后来碰见了刘维，他已然埋葬了周亮，说其他弟子已做鸟兽散去，还说你受了伤。周亮勾结张百川，谋害师父，全派弟子都知道了，骂他罪大恶极、死不足惜，纷纷赞颂大师兄。大师兄，你和我回山去吧，我们都很想你。”
陈方羽闻心内言，一笑置之，也不急着答话，斟满一杯黄酒，徐徐送入肚中，他缓缓说道：“我约你今日相见，你没和别人说起吗？”
白波听了这话，脸色发窘，犹豫再三，还是吞吞吐吐说道：“我和掌门师姐说起过，不过她要掌理本门大小杂事，实在不能脱身下山，来和大师兄相见。她让我给大师兄声带话，说大师兄为流风剑派清理门户，功劳极大，若是大师兄愿意回流风剑派，也是极好的。”
陈方羽心内一颤：“也是极好的？哈哈，也是极好的。”
白波还想解释几句，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流风燕自从担任了流风剑派的掌门人，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应该说她肩上的担子太重，重到她已经不敢再相信任何人。她像一只孤独的走兽，负重前行，被迫和她视若长兄的大师兄划清界限。她独自守护着一个宝藏，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抢走她宝藏的恶龙。难道她，就不苦吗?白波几次张嘴，终于还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猛然，陈方羽眼神凌厉，他望向白波，狠狠地说道：“白波，你视你如亲弟，视小师妹如亲妹，但是今天，我要你一个承诺。从今往后，我要你善待小师妹，绝不可以违拗她的意思，绝不可以惹她生气，绝不可以见异思迁三心二意，你做得到吗？”
白波听了陈方羽的话，心中豪情顿生，他站起身，一字一顿地说道：“大师兄，你放心，任何人想要欺负师姐，必先踏过我的尸体！”酒楼内本熙攘喧哗，白波的猛然起身，惹得不少人纷纷侧目。
陈方羽盯着白波看了看，微微一笑，他斟满两杯酒，递一杯给白波：“好，你若有违此誓，无论天涯海角，我必不饶你！”言毕，一饮而尽。白波接过酒杯，同样一饮而尽，当他放下酒杯的时候，眼中竟含着泪珠，他哽咽道：“大师兄，你真的要走了吗？”
陈方羽哈哈一笑，避而不答，只与白波畅谈昔年趣事，白波心不在焉地附和，声音里藏不住的失落与悲伤，他一遍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饱餐已毕，陈方羽站起身，从小颜手中接过绿蚁剑，他走到白波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小猴子，大师兄临走之前，再送你们最后一件礼物，是给你和小师妹地贺礼，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陈方羽带着小颜找地方坐下，也不点菜，静候白波的到来。小颜睹物思人，想起自己跟着爷爷来醉仙楼卖剑的情形，眼眶微微湿润。十几天来，小颜报仇心切，几乎没日没夜地修她恐怖的修炼天赋完全爆发，此时已是练气大成，体内气海隐隐有凝聚内力的倾向。
陈方羽彻底无语，自己练气十年，寒暑不断，才陈功凝聚内力，进入一品境界，而眼前这个小丫头，短短十几天的时间，竟然也有了突破迹象，这上哪里去说理，这怎能不让他震惊！陈方羽自我安慰，或许这就是天生的修炼体质吧，天选之女，恐怖如斯。
当然，像陈方羽这种练气十年才侥幸突破的，在修炼界中也是小概率的事件，只能证明陈方羽确实是天生的废柴体质，无愧流风剑派废物大师兄的名号。一般来说，资质尚可的弟子，用五六年的时间进行修炼，只要不是太懒太笨，凝聚内力突破一品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资质再好些的武者，只需要三四年的时间，至于那些世家大族或者名门望派的天才弟子，往往一年时间，甚至几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成功凝聚内力。但还不是最夸张的，最为恐怖的是那些特殊培养的核心弟子，他们从小通过药浴和丹药稳固根基，堪称先天体内，不染凡世杂质，修炼的又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绝顶功法，往往可以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突破。
上一世，最恐怖的修炼记录是秦无始创下的，他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成功凝聚内力，进入了一品境界，令人乍舌。不过，也有人反对世家大派的这种作法，比如那座号称走在武学研究最前沿的昆仑学院，就曾直言，早熟的代价是必然的早衰，通过药物催发弟子的潜力，固然可以让他们在修炼的前期顺风顺水，但也透支了他们以后的潜力，使得他们很难达到很高的境界。
陈方羽深知，这种说法是对的。事实上，那些起点很早的天才弟子，在少年时代绽放过耀眼的光辉之后，往往如流星一样的陨落，显有成就非凡者，往往止步六品、七品境界，再难进一步。陈方羽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天才被自己这个散修镇压，这种天才弟子往往外强中干，不堪一击，所以他对这种竭泽而渔的修炼方式不屑一顾。
而眼下的情况却不一样，小颜并未服用任何丹药，只凭借着恐怖的天赋进行修炼，速度简直令人震惊。陈方羽暗叹，自己这次是真的捡到宝了。这个女子，假以时日，必能令天下须眉尽折腰。他内观自身体质，苦笑道，废柴废柴，最后又自嘲一句有软饭吃总是好的。
这时候，白波来到了清风楼。他走上楼来，看见陈方羽，一脸欢喜，加快脚步走了过来。陈方羽示意他坐下，看向白波身后，空荡荡并无一人。本来就没抱希望，奈何还是失望！小师妹，难道你就真的这么惧怕和你一起长大的师兄吗？权力啊，你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能让男人癫狂，让女人蒙昧？
白波在陈方羽对面坐下，见桌上还有一位青衣少女，也没能想起，眼前这个青衣少女就是当初卖剑的那个少女。他疑惑地望着少女，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扭头对陈方羽说道：“大师兄，你的伤怎么样？我就接到消息，马上下山四处寻找，却没见一个人影。后来碰见了刘维，他已然埋葬了周亮，说其他弟子已做鸟兽散去，还说你受了伤。周亮勾结张百川，谋害师父，全派弟子都知道了，骂他罪大恶极、死不足惜，纷纷赞颂大师兄。大师兄，你和我回山去吧，我们都很想你。”
陈方羽闻心内言，一笑置之，也不急着答话，斟满一杯黄酒，徐徐送入肚中，他缓缓说道：“我约你今日相见，你没和别人说起吗？”
白波听了这话，脸色发窘，犹豫再三，还是吞吞吐吐说道：“我和掌门师姐说起过，不过她要掌理本门大小杂事，实在不能脱身下山，来和大师兄相见。她让我给大师兄声带话，说大师兄为流风剑派清理门户，功劳极大，若是大师兄愿意回流风剑派，也是极好的。”
陈方羽心内一颤：“也是极好的？哈哈，也是极好的。”
白波还想解释几句，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流风燕自从担任了流风剑派的掌门人，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应该说她肩上的担子太重，重到她已经不敢再相信任何人。她像一只孤独的走兽，负重前行，被迫和她视若长兄的大师兄划清界限。她独自守护着一个宝藏，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抢走她宝藏的恶龙。难道她，就不苦吗?白波几次张嘴，终于还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猛然，陈方羽眼神凌厉，他望向白波，狠狠地说道：“白波，你视你如亲弟，视小师妹如亲妹，但是今天，我要你一个承诺。从今往后，我要你善待小师妹，绝不可以违拗她的意思，绝不可以惹她生气，绝不可以见异思迁三心二意，你做得到吗？”
白波听了陈方羽的话，心中豪情顿生，他站起身，一字一顿地说道：“大师兄，你放心，任何人想要欺负师姐，必先踏过我的尸体！”酒楼内本熙攘喧哗，白波的猛然起身，惹得不少人纷纷侧目。
陈方羽盯着白波看了看，微微一笑，他斟满两杯酒，递一杯给白波：“好，你若有违此誓，无论天涯海角，我必不饶你！”言毕，一饮而尽。白波接过酒杯，同样一饮而尽，当他放下酒杯的时候，眼中竟含着泪珠，他哽咽道：“大师兄，你真的要走了吗？”
陈方羽哈哈一笑，避而不答，只与白波畅谈昔年趣事，白波心不在焉地附和，声音里藏不住的失落与悲伤，他一遍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饱餐已毕，陈方羽站起身，从小颜手中接过绿蚁剑，他走到白波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小猴子，大师兄临走之前，再送你们最后一件礼物，是给你和小师妹地贺礼，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