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第一散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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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修炼

    整整半个月的时间,陈方羽都没有离开过客栈。

    每天陈方羽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修炼,无休无止地修炼。他抓住每分每秒的时间,尽可能快的使自己功力进步。陈方羽做了半个月的修炼狂人,体内的内力渐渐充盈起来,已经顺利冲破了八个穴道,已经进入是一品大成境界了,二品在望。半个月冲破五个穴道,在一些人看来,陈方羽的修炼速度绝对是妖孽级别的,但陈方羽自己仍不满意:还是太慢了。

    由于之前十年的勤奋修炼,他体内的根基已经足够扎实。之所以整整十年没能突破,关键是内力运行法门和技巧的不足。现在的陈方羽转修《太玄真经》,将内力运行达到了最完美的境界,再加上修丰富的修炼经验,在前四品的修炼上本应该是一马平川的事情。但陈方羽现在修炼的时候,总是感受到阻滞,每一次前进都有强大的阻力。

    陈方羽微微叹息,身体的资质还是太差了。修炼第一重要的就是资质,勤奋的作用终究有限。等解决了流风剑派的麻烦,自己也该在西陆大地上走动走动,寻求机缘。若是能寻得几味天材地宝改善体质,那是再好不过了,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

    西陆虽然不如东陆、南陆富盛繁华,却是整个大陆上奇珍异宝最多的地方。世间最极品的雪莲就出产于西陆的天山之巅,一朵雪莲号称可以增加五十年的功力,改善资质,绰绰有余。如今自己这位赫赫有名的散修来到这西陆,如何能入宝山而空手归,当然要品偿品尝天山雪莲的滋味如何。

    还有一件事就是武功问题。上一世陈方羽修炼最大的教训就是贪多嚼不烂。本来无门无派的陈方羽却修炼了各门各派的武功,实在是一个杂家。原因就是陈方羽的内功来源《太玄真经》,太玄内功暗藏猫腻。这门内功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可以和各种武功相结合,而不会产生冲突。要知道,武功和内功大多是匹配的,如练流风剑法要配合流风剑派的独门内功,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各门各派的武功,莫不如此。

    究竟是先有的内功然后各派又创造了适合自己内功的各色的武功,还是先有的武功然后各派又创造了可以发挥武功最大威力的内功,从来都是一段无头公案。陈方羽也不想去深究这个看似无聊的问题。这个难题,还是留给昆仑学院那些穷极一生潜心武学的老夫子去研究吧。

    陈方羽发现了《太玄真经》内功的玄妙之处,自然欣喜若狂,从此踏上了一条搜集各派武学的道路。在江湖上的大陆货色搜集完成之后,陈方羽又将黑手伸向了各门各派甚至各大世家的武库,时时借阅一番。

    陈方羽天赋极佳,练功又勤,无门无派,孤身一人,少有俗事缠身,醉心修炼各家各派的武功,很快就成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虽然十次中有七次可以得手,还是会有三次被发现。各派武功都是本派的最高机密,哪里会让一个外人染指,好几次陈方羽都被守阁奴甚至世家老祖追杀千里,狼狈不堪。

    好在他的武功实在了得,心思细密,警惕性又高。除了几次深受重伤之外,其余时候都被他轻而易举地逃掉了。从此,江湖上就不得安宁了,也不知多少门派发出江湖悬赏令,这些悬赏的金额简直令人咂舌。

    人人都知道江湖上有一位散修,胆大包天,专门和大门大派过不去,武功又高得吓人,没人能够奈何他。这个人更是身兼各家绝艺,往往比人家自己门派的传人还要出色,号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专用对方本门的武功打败对方。于是人人都称他为“江湖第一散修“。

    也许是因为得罪的门派太多了,这位江湖第一散修从不将姓名外传,江湖上人人知有其人,却不闻其名。想到这里,陈方羽不禁莞尔,还真是一段奇妙的经历。不过大道至简的道理,直到此刻,陈方羽才真正懂得。

    陈方羽自问擅长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常常苦思为什么自己会几次败给秦无始,现在他想明白了:无他,杂而不精。如果说一个人剑法刀法箭法掌法腿法拳法都是江湖一流水平的话,那么也可以说全都是不入流的水平。唬唬门外汉,欺负小孩子也许还行,但等到真正的高手过招时候,一切都会暴露出来。一丝一毫的差距,都会成为天差地别的距离,所有的弱点都会被无限放大,这些对于顶尖高手来说,已经足够致命。所谓欲得其全,反得其粗,就是这个道路。

    难怪,秦无始这小子只修刀法,原来他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散修的身份,终于还是限制了陈方羽的眼界。在陈方羽看来,这些都是绝顶武功,自己怎么能视若不见呢,当然是全部都要练,绝对不能放弃任何一种武功。

    既然明白了这个道理,陈方羽就绝不允许悲剧再次发生,这次,他要专注练剑。不过世家剑法万千,自己要练哪一种呢?陈方羽脑海中有闪过十几种剑法,都是镇教级别的剑法,任何一种,都足以称雄武林。然而此时此刻,他却陷入了选择困难之中。

    思来想去,陈方羽总是下不定决心。这些剑法,陈方羽都曾经练过,要让他从中选一套最完美的,对不起,还真没有。这一次,他的目标是成为九品天人境界高手,最终剑开天门,飞升长生界,这些剑法,显然和他的目标不太匹配。

    陈方羽眉头紧皱,在房间来回踱步,良久,才豁然开朗。与其在一些一流剑法中纠结,不如自创一套剑法。这样,剑法才可以和自己完美契合,发挥自己独特的太玄内功的威力。陈方羽上一世饱览天下武学,已经是一位武学大家,要自创一套剑法,也不会是一件难事。只是这套剑法,要比世上所有的剑法都高明,这就难了。

    知难行难,这是陈方羽的性格,既然下定决心要走这条路,他就会一路走到底。想到这里,陈方羽心头的阴霾一扫二光。

    下山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也不知道流风剑派的情况怎么样了。此刻,陈方羽实在有些担心,小师妹究竟能不能掌控得住局面,徐亮会不会回去捣乱,这些都是问题。陈方羽已经半个月没出客栈了,此刻心头的疑惑已经解决,他索性活动活动筋骨。于是吃过饭后,他一个悄悄地溜回了流风剑宗。

    陈方羽暗中观察,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好。流风燕在白波的协助下,通过赏顺罚逆,提拔亲信,已经顺利地掌握了局面。而且二人修炼了他留下的武功,功力大进,在没有外人干扰的情况下,可以牢牢地掌握住流风剑宗。

    如此,陈方羽也就放心了。这恐怕是他走前,最后一次观赏了流风剑宗的风景,两世为人的他,还是生出了无限感慨,良久良久,才悄悄地下山去了。

    陈方羽却不知道,此刻的回城的路上,一把利刃已经出鞘,正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