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偏差
只要生活在人世间，就会有秘密。不知道哪里的先贤曾说过一句话：“如果所有人都把自己的一个秘密告诉身边人，那么社会就会崩溃了。”
所以大家总会想尽办法隐藏自己的秘密。包二房的男人会想尽办法瞒住自己的妇人，和人偷情的女人会用借口瞒过苦主，贪官希望能藏住罪行，犯人希望能隐瞒罪证。
但有的时候，在某些地点，秘密就没那么好隐藏了。
譬如在六扇门里，在捕快面前。
此时此刻，元分就面临着这么一个境地。
不久之前，刑侦司的捕快们突然找上门来，要他协助调查。随后不由分说，便把他带回了衙门。直到走到刑侦司门口，元分才发现，另一批捕快，把他的妻子也给带过来了。
看到这一幕，虽然元分仍不明白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偏差，但他却知道，自己和妻子之前的秘密，恐怕是保不住了。
“是你自己交代，还是让我们帮你说啊？”
一间审讯室内，小包带着几个捕快，开始对元分进行审讯。实际上，小包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但这并不妨碍他虚张声势，这本来就是捕快们常用的审问手法。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小包一拍桌子，义正言辞的说出这番话。
严厉的话语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元分仍然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元分的脸色沉稳，看不出一点着急，似乎根本不在乎捕快的询问一样。
“还不老实交代！”小包又一拍桌子，内心反而不平静。
实际上，元分的疑点只存在于保住老秦工作这一处，很难作为直接的证据。但是他心里还是始终认为元分有很大嫌疑，因此只能故作严酷，希望能动摇元分的信心，让他在慌乱之中说出些什么。
但是很显然，小包的想法落空了。
“你让我交代什么？”元分反问道，语气平淡，但是小包却似乎从中读出了有恃无恐。
确实，他把人带回来协助调查，不管是于情于理，还是从程序上来讲，都是符合要求的。但是简单的审讯却难以得到小包所期望的证据。
而那些能让人把小时候尿过几回床的事情都说出来的审讯办法，此时此刻，从目前的情况看，毫无疑问是违规的。
此时小包当然可以把元分包庇老秦的事情甩出来，要求元分作答。但是如此一来，审讯就将陷入被动。场面一时陷入僵局。
审讯室外的老包摇了摇头，似乎是失望，又似乎是放心，转身离开这里，走到了另一间审讯室门前。
这间审讯室里，几位女捕快正在询问林夏花，言辞温柔，循循善诱，试图让林夏花说出一些东西来。但尽管林夏花看起来很是不安，但却也是一言不发。
老包见状，走进审讯室，一挥手，示意女捕快们都退出去，只留下他和林夏花两个人留在审讯室里面。
看到这些，林夏花在椅子里畏缩了一下，似乎心中不安，但又不敢说什么。
老包见状一笑，拿起一旁的水壶，给林夏花倒了一杯热水，放到她的面前。但林夏花却根本没有拿起水杯，反而挪动身体，离水杯又远了几分，仿佛那不是热水，而是毒药。
老包坐到林夏花的对面，轻声说道：“不要担心，虽然六扇门确实有传说中的吐真剂，但是那东西贵的要死，寻常情况更本不会用的。这种时候，我更不可能给你用。”
林夏花猛地抬起头，看向老包，仿佛震惊于他为什么能看穿自己的心思。
老包一笑，说道：“干这行干的久了，许多事情不用别人说，我就先看出来了。”说道这里，老包点燃一根烟，眼光迅速地从林夏花的手指上滑过，随即把烟盒扔了过去，“你来一支吗？”
林夏花连连摇头。
老包也不甚在意，他放松的把上本身放在桌子上，整个人身体前倾，拉近了和林夏花之间的距离。“我们发现了一个疑点，本应该和你们夫妻有仇的老秦，居然是因为你的丈夫，元分的势力，才最终得以留在学校里工作。这是为什么呢？”
林夏花嘴唇轻轻抖动，但仍然一言不发。
老包双眼逼视林夏花，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和你丈夫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不能让别人知晓。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六扇门的捕快，最擅长的就是挖掘秘密。”
“当然，我们也不是喜欢窥人阴私的变态，之所以要你们说出这个秘密，完全是因为它和老秦被杀一案有关。”
“如果你现在把它说出来，那么只要他和本案无关，那么我简单记录之后，就会把它封入档案，没有几个人会知道。”
“但如果你一直不说，我们就只能自己去调查。你可以试试看，我们能不能把这个秘密查出来。但我得告诉你，如果这个秘密被我们调查出来了，到时候整个刑侦司的捕快，恐怕都会知道。会不会再向外传播，那就不好说了。”
老包连珠炮似的说出一大段话，进攻林夏花的心里防线。老包的话似乎效果不错，林夏花的许多小动作已经表明，他的内心很不平静。
“而且，你得知道，你们夫妻二人对于老包被杀是有责任的！”
听到老包的指责，林夏花似乎是觉得不可置信，一下子抬起头，看向老包。
但老包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如果你们不保住老秦的工作，那么他早就去其他地方了，或许就不会在学校塔楼里被杀。”
这话说得很没有道理，如果是放在平常闲聊之中，林夏花能找出无数理由来反驳这个说法。毕竟杀人是凶手的决定，往远了扯，也不外乎联想到一些社会国家之类的虚无缥缈的东西上。
但是这种指责放在此时此刻，却成了压破林夏花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夏花的双肩一阵颤抖，最终放松下来。他一把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然后抽出一根烟，双手轻搓，撵燃了香烟。
猛地吸了一口之后，林夏花缓缓说道：“好吧，我都说。”
片刻之后，老包满脸僵硬地看向林夏花，尽管他多年办案经验丰富，什么事情都见过，但却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
虽然这个答案如此超出常理，但确实完美地解释了元分的所作所为。
“这可真是……调查出现了偏差啊。”老包低声自语道。
所以大家总会想尽办法隐藏自己的秘密。包二房的男人会想尽办法瞒住自己的妇人，和人偷情的女人会用借口瞒过苦主，贪官希望能藏住罪行，犯人希望能隐瞒罪证。
但有的时候，在某些地点，秘密就没那么好隐藏了。
譬如在六扇门里，在捕快面前。
此时此刻，元分就面临着这么一个境地。
不久之前，刑侦司的捕快们突然找上门来，要他协助调查。随后不由分说，便把他带回了衙门。直到走到刑侦司门口，元分才发现，另一批捕快，把他的妻子也给带过来了。
看到这一幕，虽然元分仍不明白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偏差，但他却知道，自己和妻子之前的秘密，恐怕是保不住了。
“是你自己交代，还是让我们帮你说啊？”
一间审讯室内，小包带着几个捕快，开始对元分进行审讯。实际上，小包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但这并不妨碍他虚张声势，这本来就是捕快们常用的审问手法。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小包一拍桌子，义正言辞的说出这番话。
严厉的话语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元分仍然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元分的脸色沉稳，看不出一点着急，似乎根本不在乎捕快的询问一样。
“还不老实交代！”小包又一拍桌子，内心反而不平静。
实际上，元分的疑点只存在于保住老秦工作这一处，很难作为直接的证据。但是他心里还是始终认为元分有很大嫌疑，因此只能故作严酷，希望能动摇元分的信心，让他在慌乱之中说出些什么。
但是很显然，小包的想法落空了。
“你让我交代什么？”元分反问道，语气平淡，但是小包却似乎从中读出了有恃无恐。
确实，他把人带回来协助调查，不管是于情于理，还是从程序上来讲，都是符合要求的。但是简单的审讯却难以得到小包所期望的证据。
而那些能让人把小时候尿过几回床的事情都说出来的审讯办法，此时此刻，从目前的情况看，毫无疑问是违规的。
此时小包当然可以把元分包庇老秦的事情甩出来，要求元分作答。但是如此一来，审讯就将陷入被动。场面一时陷入僵局。
审讯室外的老包摇了摇头，似乎是失望，又似乎是放心，转身离开这里，走到了另一间审讯室门前。
这间审讯室里，几位女捕快正在询问林夏花，言辞温柔，循循善诱，试图让林夏花说出一些东西来。但尽管林夏花看起来很是不安，但却也是一言不发。
老包见状，走进审讯室，一挥手，示意女捕快们都退出去，只留下他和林夏花两个人留在审讯室里面。
看到这些，林夏花在椅子里畏缩了一下，似乎心中不安，但又不敢说什么。
老包见状一笑，拿起一旁的水壶，给林夏花倒了一杯热水，放到她的面前。但林夏花却根本没有拿起水杯，反而挪动身体，离水杯又远了几分，仿佛那不是热水，而是毒药。
老包坐到林夏花的对面，轻声说道：“不要担心，虽然六扇门确实有传说中的吐真剂，但是那东西贵的要死，寻常情况更本不会用的。这种时候，我更不可能给你用。”
林夏花猛地抬起头，看向老包，仿佛震惊于他为什么能看穿自己的心思。
老包一笑，说道：“干这行干的久了，许多事情不用别人说，我就先看出来了。”说道这里，老包点燃一根烟，眼光迅速地从林夏花的手指上滑过，随即把烟盒扔了过去，“你来一支吗？”
林夏花连连摇头。
老包也不甚在意，他放松的把上本身放在桌子上，整个人身体前倾，拉近了和林夏花之间的距离。“我们发现了一个疑点，本应该和你们夫妻有仇的老秦，居然是因为你的丈夫，元分的势力，才最终得以留在学校里工作。这是为什么呢？”
林夏花嘴唇轻轻抖动，但仍然一言不发。
老包双眼逼视林夏花，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和你丈夫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不能让别人知晓。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六扇门的捕快，最擅长的就是挖掘秘密。”
“当然，我们也不是喜欢窥人阴私的变态，之所以要你们说出这个秘密，完全是因为它和老秦被杀一案有关。”
“如果你现在把它说出来，那么只要他和本案无关，那么我简单记录之后，就会把它封入档案，没有几个人会知道。”
“但如果你一直不说，我们就只能自己去调查。你可以试试看，我们能不能把这个秘密查出来。但我得告诉你，如果这个秘密被我们调查出来了，到时候整个刑侦司的捕快，恐怕都会知道。会不会再向外传播，那就不好说了。”
老包连珠炮似的说出一大段话，进攻林夏花的心里防线。老包的话似乎效果不错，林夏花的许多小动作已经表明，他的内心很不平静。
“而且，你得知道，你们夫妻二人对于老包被杀是有责任的！”
听到老包的指责，林夏花似乎是觉得不可置信，一下子抬起头，看向老包。
但老包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如果你们不保住老秦的工作，那么他早就去其他地方了，或许就不会在学校塔楼里被杀。”
这话说得很没有道理，如果是放在平常闲聊之中，林夏花能找出无数理由来反驳这个说法。毕竟杀人是凶手的决定，往远了扯，也不外乎联想到一些社会国家之类的虚无缥缈的东西上。
但是这种指责放在此时此刻，却成了压破林夏花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夏花的双肩一阵颤抖，最终放松下来。他一把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然后抽出一根烟，双手轻搓，撵燃了香烟。
猛地吸了一口之后，林夏花缓缓说道：“好吧，我都说。”
片刻之后，老包满脸僵硬地看向林夏花，尽管他多年办案经验丰富，什么事情都见过，但却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
虽然这个答案如此超出常理，但确实完美地解释了元分的所作所为。
“这可真是……调查出现了偏差啊。”老包低声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