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雪蟾黑珠
“你们说，这犯人到底是谁啊。”
夜半时分，二楼洪字号客房里，赵嫣、李思和沐姑娘三人正在讨论白天的案件。
“我觉得那个店老板很可疑嘛。”沐姑娘一反平常沉静的样子，开始问东问西，“我看他的样子就不像好人。”
赵嫣笑了笑，没有回答，喝了一口酒。
看着赵嫣的样子，沐姑娘凑过去问道：“赵镖头，那你说，谁最有可能是那个犯人。”
“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那个郭二吉。”赵嫣缠不过她，只好如此说道。
“郭二吉？就是住在案发现场楼上那个？可是他七天前就走了啊。”沐姑娘摇着头，看向一旁一副心事重重样子的李思，又问李思怎么看。
“嗯，什么？啊，郭二吉，我也觉得可能是他。”李思心不在焉的回应道。
“诶，你怎么了，自从从案发现场回来，就奇奇怪怪的。”
“没什么。”李思摇头，不肯多说什么。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然而李思和赵嫣都不愿意多说话，没多久，沐姑娘觉得没趣，就回里屋休息了。
李思和赵嫣二人相顾无言，很快，赵嫣喝完了就，就又坐到门口练功。
而李思却一直在想之前他在案发现场闻到的气味。
那气味十分熟悉，但他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又想了好久，他最终还是没有头绪，转头看到月下练功的赵嫣，一时呆了起来。冷清的月光照在她身上，仿若披了一层薄纱，又好似是赵嫣自身发出了光芒，幽美迷离。
李思看了许久，突然又想起了和赵嫣关系暧昧的长孙明玉，进而想起二楼白天林久那一剑，那一把一往无前的剑。
李思自忖，要是他面对那一剑，和长孙明玉易地而处，他也很难保持冷静，难免也要收剑回防，进而被重创。
“可是嘛，”李思摸了摸衣服里面一个不起眼的暗兜，微笑起来，“我根本不会给他出剑的机会。”
想到这里，李思下意识地把暗兜里的东西掏出来，检查一番。这东西是他极重要的东西，平常的时候，每日都要小心检查。而走镖这几天，因为诸事繁忙，竟还没有检查过。
李思看了一眼赵嫣，发现她正沉迷练功，于是转过身，背对着他，掏出了暗兜里的东西。
那东西用一种奇怪的毛皮包着，离远了看不过是一块普通的黑色圆形的石头，略微有些透亮，但如果把身体靠近，就会感受到一种惊人的寒意。仔细用鼻子去闻，还能闻到一种奇怪的香气。
“奇怪的香气……”李思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沉吟了一阵，突然叫到：“原来如此，我想明白了！”
“叫什么叫，大半夜地，难道是今天的案子吓到你，做噩梦了？”沐姑娘不知道为什么，竟是几乎瞬间就从里间走了出来，步履奇快。
李思眉头一皱，想起了沐姑娘一路上好的出奇的听力，以及种种奇怪之处，心下有些思量，不过嘴上却没说出来。他把手里的东西不引人注意地放回暗兜，招呼了一下收功起身的赵嫣，把他想到的东西缓缓说了出来。
许久之后，李思刚把他的想法说完，一旁的沐姑娘就叫了起来，和她一管沉稳的气质截然相反。
“雪蟾黑珠？！”
“正是！”李思点头，“据我推测，那受害人准备的贺礼，就是这黑蟾雪珠。而这珠子虽然普遍不大，小的只有鹌鹑蛋大小，大的也不过鹅蛋大小，不过黑蟾雪珠寒冷异常，所以他们还是用一口大铁箱子，里面装满隔热的东西，以免寒气溢出，惹人注意。”
李思说道这里，看到一旁的赵嫣点头，顿时信心大增，便接着说道：“那三楼的郭二吉却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这个消息，于是在几天之前假意退房，之后又偷偷潜回客栈。那郭二吉早就知道客栈老板不会把三楼天字号客房轻易租出去，于是便又回到他之前住的客房里，之后从暗道潜入二层天字号客房，趁受害人不被，将他们一一杀害。为了掩饰动机，又或者其他原因，这郭二吉出手很重，想伪造成仇杀现场。
犯案之后，他先是把铁箱中原本用来遮住寒气的东西铺到客房墙壁之上，然后用寒性内力催动雪蟾黑珠，引动寒霜之气，降低客房里的温度，使得尸首不腐烂，干扰仵作判断杀人时间。
接着，郭二吉在客房门口做出一个照壁一样的东西，隔开了走廊上看向屋里的视线，然后又伪装成受害人的样子，一连几日拿取店小二送上去的饭食，假装受害人还活着的样子。为了防止别人误闯进去，这几日，他都是住在案发现场。”
说到这里，李思看到沐姑娘打了一个寒颤。
“之后，昨天晚上，郭二吉趁着午夜到来，将屋子里的痕迹清除干净，便打算离开。他知道店老板在客栈楼梯上安排了人守夜，因此决不能正大光明的走正门，于是便通过暗门潜伏回三楼天字号客房。不过他却没想到，一连几天的低温寒气，让暗门的机关发脆变硬，突然开启，居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就是昨天夜里他们听到的响动吧？”沐姑娘插嘴问道。
李思点头，接着说道：“之后天亮，今天正是中元节，店里热闹非凡，人流杂乱，于是郭二吉就趁机混出客栈。”
“那他为什么非要趁着今天才离开呢？”沐姑娘又问道。
“因为中元节要祭祀先祖，焚香祭拜，而这种焚香的味道会干扰雪蟾黑珠本身的香气，让人难以分辨！”
一旁的赵嫣听完，又问李思是怎么发现的。
李思便推说自己以前偶然间见过雪蟾黑珠，所以知道它的一些特性。而之前他买东西回客栈的时候，曾看到某间客房窗户上有水珠，当时还很好奇。过后一想，应该就是犯人催动雪蟾黑珠之后，屋内气温较低，于是窗户上就凝结了水珠。而第一次去案发现场时，他也曾感觉到一丝寒意。
赵嫣点了点头，不过却说郭二吉选择今天离开，未必是为了气味的干扰。
李思奇怪，问起原因，赵嫣却不肯多说。
“好了，既然你有了发现，我们就立刻去告诉长孙，一面拖延时间，让郭二吉跑了。”赵嫣说完，又回头看向李思，“话说回来，我越来越觉得你跟长孙有点相似了。”
听到赵嫣拿自己跟长孙明玉比较，李思心中思绪纷乱，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
…………
此前不久，悦来客栈的一楼大厅。
长孙明玉卧在一张从客栈老板卧室里搬出来的躺椅上，手捂着小腹，听着手下的报告。
边上不远，一群客栈的住户聚在一起，在捕快们的看守下打地铺。
这些人都是住在二楼西侧，案发现场附近的客人。因为旁边就发生了命案，而且诡异离奇，他们自然是不想再住客栈你，打算马上离开。然而捕快们却因为他们都有嫌疑，而且又是证人，自然不肯放他们离开。于是他们只好在一楼打地铺了。
“仵作的尸检结果出来了吗？”长孙明玉卧在躺椅上，有气无力的问道。
“回大人，刚刚送到。”
“拿来我看。”
长孙明玉微微坐正身体，凝神看了起来。本地的仵作是刚从六扇门自己学院毕业的新人，资历不足，不过胜在刚刚任职，所以十分小心负责，报告上各项条目十分明确。
长孙明玉看了一会儿，看到尸体胃部解刨之后的残留物，突然皱起了眉头。
“把客栈厨子的口供拿来给我。”
边上的捕快立刻把证词拿来，长孙明玉一把夺过，快速翻找，很快就停留在某一页，和仵作的报告两相对比，他顿时发现了不对之处。
略微沉吟一阵，他一拍手，“原来如此！”
正在此时，赵嫣一行在捕快的指引下来到了大厅。
“长孙，我们知道这案子是怎么回事了。”赵嫣笑着说道。
夜半时分，二楼洪字号客房里，赵嫣、李思和沐姑娘三人正在讨论白天的案件。
“我觉得那个店老板很可疑嘛。”沐姑娘一反平常沉静的样子，开始问东问西，“我看他的样子就不像好人。”
赵嫣笑了笑，没有回答，喝了一口酒。
看着赵嫣的样子，沐姑娘凑过去问道：“赵镖头，那你说，谁最有可能是那个犯人。”
“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那个郭二吉。”赵嫣缠不过她，只好如此说道。
“郭二吉？就是住在案发现场楼上那个？可是他七天前就走了啊。”沐姑娘摇着头，看向一旁一副心事重重样子的李思，又问李思怎么看。
“嗯，什么？啊，郭二吉，我也觉得可能是他。”李思心不在焉的回应道。
“诶，你怎么了，自从从案发现场回来，就奇奇怪怪的。”
“没什么。”李思摇头，不肯多说什么。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然而李思和赵嫣都不愿意多说话，没多久，沐姑娘觉得没趣，就回里屋休息了。
李思和赵嫣二人相顾无言，很快，赵嫣喝完了就，就又坐到门口练功。
而李思却一直在想之前他在案发现场闻到的气味。
那气味十分熟悉，但他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又想了好久，他最终还是没有头绪，转头看到月下练功的赵嫣，一时呆了起来。冷清的月光照在她身上，仿若披了一层薄纱，又好似是赵嫣自身发出了光芒，幽美迷离。
李思看了许久，突然又想起了和赵嫣关系暧昧的长孙明玉，进而想起二楼白天林久那一剑，那一把一往无前的剑。
李思自忖，要是他面对那一剑，和长孙明玉易地而处，他也很难保持冷静，难免也要收剑回防，进而被重创。
“可是嘛，”李思摸了摸衣服里面一个不起眼的暗兜，微笑起来，“我根本不会给他出剑的机会。”
想到这里，李思下意识地把暗兜里的东西掏出来，检查一番。这东西是他极重要的东西，平常的时候，每日都要小心检查。而走镖这几天，因为诸事繁忙，竟还没有检查过。
李思看了一眼赵嫣，发现她正沉迷练功，于是转过身，背对着他，掏出了暗兜里的东西。
那东西用一种奇怪的毛皮包着，离远了看不过是一块普通的黑色圆形的石头，略微有些透亮，但如果把身体靠近，就会感受到一种惊人的寒意。仔细用鼻子去闻，还能闻到一种奇怪的香气。
“奇怪的香气……”李思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沉吟了一阵，突然叫到：“原来如此，我想明白了！”
“叫什么叫，大半夜地，难道是今天的案子吓到你，做噩梦了？”沐姑娘不知道为什么，竟是几乎瞬间就从里间走了出来，步履奇快。
李思眉头一皱，想起了沐姑娘一路上好的出奇的听力，以及种种奇怪之处，心下有些思量，不过嘴上却没说出来。他把手里的东西不引人注意地放回暗兜，招呼了一下收功起身的赵嫣，把他想到的东西缓缓说了出来。
许久之后，李思刚把他的想法说完，一旁的沐姑娘就叫了起来，和她一管沉稳的气质截然相反。
“雪蟾黑珠？！”
“正是！”李思点头，“据我推测，那受害人准备的贺礼，就是这黑蟾雪珠。而这珠子虽然普遍不大，小的只有鹌鹑蛋大小，大的也不过鹅蛋大小，不过黑蟾雪珠寒冷异常，所以他们还是用一口大铁箱子，里面装满隔热的东西，以免寒气溢出，惹人注意。”
李思说道这里，看到一旁的赵嫣点头，顿时信心大增，便接着说道：“那三楼的郭二吉却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这个消息，于是在几天之前假意退房，之后又偷偷潜回客栈。那郭二吉早就知道客栈老板不会把三楼天字号客房轻易租出去，于是便又回到他之前住的客房里，之后从暗道潜入二层天字号客房，趁受害人不被，将他们一一杀害。为了掩饰动机，又或者其他原因，这郭二吉出手很重，想伪造成仇杀现场。
犯案之后，他先是把铁箱中原本用来遮住寒气的东西铺到客房墙壁之上，然后用寒性内力催动雪蟾黑珠，引动寒霜之气，降低客房里的温度，使得尸首不腐烂，干扰仵作判断杀人时间。
接着，郭二吉在客房门口做出一个照壁一样的东西，隔开了走廊上看向屋里的视线，然后又伪装成受害人的样子，一连几日拿取店小二送上去的饭食，假装受害人还活着的样子。为了防止别人误闯进去，这几日，他都是住在案发现场。”
说到这里，李思看到沐姑娘打了一个寒颤。
“之后，昨天晚上，郭二吉趁着午夜到来，将屋子里的痕迹清除干净，便打算离开。他知道店老板在客栈楼梯上安排了人守夜，因此决不能正大光明的走正门，于是便通过暗门潜伏回三楼天字号客房。不过他却没想到，一连几天的低温寒气，让暗门的机关发脆变硬，突然开启，居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就是昨天夜里他们听到的响动吧？”沐姑娘插嘴问道。
李思点头，接着说道：“之后天亮，今天正是中元节，店里热闹非凡，人流杂乱，于是郭二吉就趁机混出客栈。”
“那他为什么非要趁着今天才离开呢？”沐姑娘又问道。
“因为中元节要祭祀先祖，焚香祭拜，而这种焚香的味道会干扰雪蟾黑珠本身的香气，让人难以分辨！”
一旁的赵嫣听完，又问李思是怎么发现的。
李思便推说自己以前偶然间见过雪蟾黑珠，所以知道它的一些特性。而之前他买东西回客栈的时候，曾看到某间客房窗户上有水珠，当时还很好奇。过后一想，应该就是犯人催动雪蟾黑珠之后，屋内气温较低，于是窗户上就凝结了水珠。而第一次去案发现场时，他也曾感觉到一丝寒意。
赵嫣点了点头，不过却说郭二吉选择今天离开，未必是为了气味的干扰。
李思奇怪，问起原因，赵嫣却不肯多说。
“好了，既然你有了发现，我们就立刻去告诉长孙，一面拖延时间，让郭二吉跑了。”赵嫣说完，又回头看向李思，“话说回来，我越来越觉得你跟长孙有点相似了。”
听到赵嫣拿自己跟长孙明玉比较，李思心中思绪纷乱，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
…………
此前不久，悦来客栈的一楼大厅。
长孙明玉卧在一张从客栈老板卧室里搬出来的躺椅上，手捂着小腹，听着手下的报告。
边上不远，一群客栈的住户聚在一起，在捕快们的看守下打地铺。
这些人都是住在二楼西侧，案发现场附近的客人。因为旁边就发生了命案，而且诡异离奇，他们自然是不想再住客栈你，打算马上离开。然而捕快们却因为他们都有嫌疑，而且又是证人，自然不肯放他们离开。于是他们只好在一楼打地铺了。
“仵作的尸检结果出来了吗？”长孙明玉卧在躺椅上，有气无力的问道。
“回大人，刚刚送到。”
“拿来我看。”
长孙明玉微微坐正身体，凝神看了起来。本地的仵作是刚从六扇门自己学院毕业的新人，资历不足，不过胜在刚刚任职，所以十分小心负责，报告上各项条目十分明确。
长孙明玉看了一会儿，看到尸体胃部解刨之后的残留物，突然皱起了眉头。
“把客栈厨子的口供拿来给我。”
边上的捕快立刻把证词拿来，长孙明玉一把夺过，快速翻找，很快就停留在某一页，和仵作的报告两相对比，他顿时发现了不对之处。
略微沉吟一阵，他一拍手，“原来如此！”
正在此时，赵嫣一行在捕快的指引下来到了大厅。
“长孙，我们知道这案子是怎么回事了。”赵嫣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