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与众不同的欣儿
sun may 04 09:16:10 cst 2014
“剑儿，多吃点，看把你瘦的!”杨娟夹起一颗大大的“红烧狮子头”放到陈剑碗里，同时还夹了许多他学校里根本就做不出来的虫草炖甲鱼，把他的碗里堆成了小山。
“妈，在你眼里我从小到大都是瘦的，再这么补下去，我都会流鼻血了。学校的生活虽然比不上家里的好，但那么多人都在吃，也没有您想像中的那么差，再说您儿子嘴巴刁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委屈自己的，所以，生活方面你就不用操心啦！” 陈剑在母亲眼里免为其难的把碗里一大堆菜消灭，慢慢地吃着饭。对于自己学校的生活，陈剑还真是无语：米饭里的沙粒硬得能磕掉牙，青菜叶上时不时趴着一条虫子，辣椒炒肉里面的小强比肉还要多，从盛汤的大桶里时不时捞出个抹布，清洗球什么的，有次竟在桶底捞出条没有尾巴的壁虎尸体。
陈永刚拿出自己泡制了好久都没机会喝的鹿茸人参酒，给自己和杨娟满满地各斟上一大杯，自己大部份时间都在外应酬，很少回家，即使回来，一般都是很晚的，儿子在外上学，就算回来了也很难遇到。在自己的印象中，这恐怕还是近年来大白天的中午第一次一起和妻子还有儿子吃饭。所以，他的心情格外高兴。话也明显比往常多起来。
“要是欣儿今天在家就好了！”杨娟非常清楚地知道，由于儿子半年才回家的原因，一连六天都没见面的丈夫今天能坐下来一起吃饭是多少难得可贵，要是欣儿在家，那就真是个仅次于过年的团圆日子了。那丫头也真是的，下半年都高三了，学习那么紧张，一放假人就消失不见，说做什么驴友，跟一帮男孩子跑到很远的地方游山玩水去了。
“ 别提她了， 影响我们吃饭！”好像欣儿并不是自己的女儿一样，陈永刚对女儿远没有对儿子那样的欣赏和高兴。在他眼里，女儿完全就是一个异类，穿衣打扮像个男孩子不说，做什么事都是风风火火，丢三落四，对什么都是三分钟的热度，完全不是一个女孩子应该有的表现。杨永刚强烈怀疑是不是上初一时那场突如其来的病烧坏了她的脑子，她原来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虽然说跟自己理想中大家闺秀的淑女范儿还有一定差距，但也表现得文文静静，温柔可爱。上高一时趁着体检的机会，自己带着她去了长阳市连全国都闻名的脑科医院，医生都说她不仅没任何问题，应该比其他女孩子会更优秀。可是这“优秀”的表现也太让人郁闷了吧？一架上十万的史坦威钢琴学了没七天后没有一个琴键能发出正常的声音；别人站着吃饭都会噎住，她却能倒立着用吸管喝橙汁半个小时保持不动；高二时上物理课时打断老师的教学，用几个莫名其妙的为什么追问得老师几乎发狂，差点改变身份去摆摊卖包子；还有那些自己不知道，没听说过的，相信同样惊世骇俗！几次问她为什么这样做，她都只有两个回答：一是无聊，二是好玩。
陈永刚想到这里，有些郁闷地喝了口酒，虽然她表现这样，但依然是自己的女儿，她喜欢什么就给买什么，但她后来却对自己表现的疼爱和关心显得不屑一顾，甚至有种本能的抵抗和反感，只要口袋里面还有一分钱就不回家，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要钱。还没等你责备的话出口她便立马在眼前消失，虽然同在一个城市，同在一个家，一年到头却难得见上几次面，这一点，最最让自己郁闷和生气。
看着丈夫脸上渐渐消失的笑容，杨娟心理一阵难过，女儿的反常她是知道的，她很想知道为什么，但有次半夜女儿靠着天井的藤萝满眼都是泪水的模样真把自己吓住了。她真的不敢问，只是加倍对她好，可是她却对自己好像感觉越来越不亲近了，连女孩子的悄悄话也不再对自己说半个字。
看着父母那满脸写着的郁闷和失望，陈剑也觉得无能为力，对这个平日和他话最多但加起来一个月都没有超过一百句的妹妹，他也感到有点奇怪：她能爬上三层楼顶躺在那个没一点平面的飞檐上纹丝不动地看一整夜的星星；不用任何工具把竹叶青挂在枝上，用镊子给它拔牙，用放大镜看它身上的鳞片；看不顺眼教课的老师逃学到网吧玩游戏三天两夜下线后照样去上课；学校运动会从没训练过，连比赛规则都不懂她却能一个人包揽1000米，跳远，标枪三个第一，泡吧跟所有人都能成朋友，溜冰快得像风，还偷偷地吸烟，喝酒------她能空手捉蝉，放在手心里摆弄几下然后叫它飞就飞，叫它停就停；用面包碎碎喂老鼠，能指使才看见半个小时的猴子去扒别人的包找东西吃，各种各样在自己看来根本做不到的事她都能轻松地做到，有时表现得就像一个超人，有时却比正常人都差很多：最普通的感冒就能四天躺着没力气起床，喝口水呛着咳嗽半天差点动手术。在走了十多年的地方竟然能迷路，最让人惊奇不解目瞪口呆的就是她的考试成绩：从初一到高二每次每科永远都是61分到79分，而且是每科轮流更替，绝对不重复，逢双年份成绩为双的就多，逢单年份为单的就多，这一点，就是个天才也难做到，除非你自己每次都知道答案，自己决定是对还是错。她的所有老师都没有发现。自己曾经认真地问过她这个问题，她眨着眼睛回答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应该是巧合吧来搪塞。想到这陈剑的脑子也有点乱，他下意识地放下碗揉了揉太阳穴。唉！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吧。
“小姐刚才打电话回来说她在西双版纳 ，可能这半个月都不回来了！”刘妈急忙跑过来说。
“野外面算了，不要回这个家了！”陈永刚一大口喝完酒，刚放下酒杯，手机恰到好处地响起，他看了看屏幕，眼中掠过一丝慌乱，片刻便恢复正常，“这秘书最近是不是有问题，说好我两点钟去的，怎么吃饭时来催？” 他站起身来，拿起车钥匙就走。
“南华省有个团过来参观我去应酬下，晚饭可能不在家吃了， 剑儿你刚回来，陪你妈好好聊聊。有时间去买点东西，虽然是老同学家，我们该做的礼数还是要做好，后天我带你去她家提个亲，十八号把订婚礼给办了！”陈永刚打开车门回过头对陈剑说。
“ 知道啦！您刚喝了点酒，开车慢点！”陈剑向着父亲点头。
当黑色的奔驰消失在杨娟的视线里，她心里一阵莫名的失落。放下碗筷，重重地叹了口气，完全忘记还有儿子就站在身边。
陈剑就坐在父亲的对面，当他眼睛的余光捕捉到父亲从口袋里拿出电话眼睛看到屏幕上的数字闪过一丝慌乱时，他便感觉有点什么不对劲，假装去夹放在父亲面前的那盘菜，他锐利的双眼在屏幕暗下去的那一秒清楚地知道那是移动的“10086”。还真的变成了移动小秘书了！哪个傻子会把跟自己毫不相干的移动服务号10086的当联系人存起来？其中绝对有问题！陈永刚的号码是移动全球通贵宾级用户，就算有业务推广也不会打这种一通就挂的骚扰电话，联想到父亲当时的表情，陈剑的心理一阵烦燥，说不定电视剧中狗血的桥段真会在自己这个家里上演了！
陈剑试探性地看着他妈，说“叫爸不要那样操心了，我会尽快回来帮他的。那些人也真可恨，要参观访问也要挑个时间嘛，害得我回家第一个团圆饭都吃得不开心，真让人郁闷！”
“你爸是董事长，还是人大代表，这样的事当然得他亲自出面了。你不要瞎想。杨娟看儿子似乎对自己刚才那一声叹息没怎么注意，便劝告杨剑说，”雨荷家里你就听你爸的话后天跟他去提亲，男孩子主动一点不要紧，看得出她还是很喜欢你的。不要辜负了她的感情。“
“当然啦，我自己的媳妇，我不疼她难道还去疼别人？”陈剑边上楼梯边故意大声地回答说。
陈剑的话， 像一把尖利地匕首，深深地扎进了母亲杨娟的心，她感到心里一阵绞痛，连忙站起身来招呼刘妈来收拾。
等待陈剑站起身来走进楼上他自己的房间，她再也忍不住，跑进洗手间，打开水笼头，扶着梳妆台 呜呜地哭起来。
陈剑关上门没几秒便迅速打开然后蹑手蹑脚地下楼走过客厅，穿过迴廊轻轻地把耳朵贴在洗手间的门上，从响亮的自来水声中他听到了母亲压抑着的哭泣！其实他早就听到了母亲的叹息，只是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才故意说那样的话去刺激她，现在一切都清楚地表明父亲在外面有了人，而且时间可能还很久，要不长时间呆在家的母亲也不可能知道。
陈剑咬着嘴唇回到自己的楼上，狠狠一拳打在红木门框上，眼睛里全是怒火，“无论你他妈是谁，老子都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剑儿，多吃点，看把你瘦的!”杨娟夹起一颗大大的“红烧狮子头”放到陈剑碗里，同时还夹了许多他学校里根本就做不出来的虫草炖甲鱼，把他的碗里堆成了小山。
“妈，在你眼里我从小到大都是瘦的，再这么补下去，我都会流鼻血了。学校的生活虽然比不上家里的好，但那么多人都在吃，也没有您想像中的那么差，再说您儿子嘴巴刁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委屈自己的，所以，生活方面你就不用操心啦！” 陈剑在母亲眼里免为其难的把碗里一大堆菜消灭，慢慢地吃着饭。对于自己学校的生活，陈剑还真是无语：米饭里的沙粒硬得能磕掉牙，青菜叶上时不时趴着一条虫子，辣椒炒肉里面的小强比肉还要多，从盛汤的大桶里时不时捞出个抹布，清洗球什么的，有次竟在桶底捞出条没有尾巴的壁虎尸体。
陈永刚拿出自己泡制了好久都没机会喝的鹿茸人参酒，给自己和杨娟满满地各斟上一大杯，自己大部份时间都在外应酬，很少回家，即使回来，一般都是很晚的，儿子在外上学，就算回来了也很难遇到。在自己的印象中，这恐怕还是近年来大白天的中午第一次一起和妻子还有儿子吃饭。所以，他的心情格外高兴。话也明显比往常多起来。
“要是欣儿今天在家就好了！”杨娟非常清楚地知道，由于儿子半年才回家的原因，一连六天都没见面的丈夫今天能坐下来一起吃饭是多少难得可贵，要是欣儿在家，那就真是个仅次于过年的团圆日子了。那丫头也真是的，下半年都高三了，学习那么紧张，一放假人就消失不见，说做什么驴友，跟一帮男孩子跑到很远的地方游山玩水去了。
“ 别提她了， 影响我们吃饭！”好像欣儿并不是自己的女儿一样，陈永刚对女儿远没有对儿子那样的欣赏和高兴。在他眼里，女儿完全就是一个异类，穿衣打扮像个男孩子不说，做什么事都是风风火火，丢三落四，对什么都是三分钟的热度，完全不是一个女孩子应该有的表现。杨永刚强烈怀疑是不是上初一时那场突如其来的病烧坏了她的脑子，她原来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虽然说跟自己理想中大家闺秀的淑女范儿还有一定差距，但也表现得文文静静，温柔可爱。上高一时趁着体检的机会，自己带着她去了长阳市连全国都闻名的脑科医院，医生都说她不仅没任何问题，应该比其他女孩子会更优秀。可是这“优秀”的表现也太让人郁闷了吧？一架上十万的史坦威钢琴学了没七天后没有一个琴键能发出正常的声音；别人站着吃饭都会噎住，她却能倒立着用吸管喝橙汁半个小时保持不动；高二时上物理课时打断老师的教学，用几个莫名其妙的为什么追问得老师几乎发狂，差点改变身份去摆摊卖包子；还有那些自己不知道，没听说过的，相信同样惊世骇俗！几次问她为什么这样做，她都只有两个回答：一是无聊，二是好玩。
陈永刚想到这里，有些郁闷地喝了口酒，虽然她表现这样，但依然是自己的女儿，她喜欢什么就给买什么，但她后来却对自己表现的疼爱和关心显得不屑一顾，甚至有种本能的抵抗和反感，只要口袋里面还有一分钱就不回家，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要钱。还没等你责备的话出口她便立马在眼前消失，虽然同在一个城市，同在一个家，一年到头却难得见上几次面，这一点，最最让自己郁闷和生气。
看着丈夫脸上渐渐消失的笑容，杨娟心理一阵难过，女儿的反常她是知道的，她很想知道为什么，但有次半夜女儿靠着天井的藤萝满眼都是泪水的模样真把自己吓住了。她真的不敢问，只是加倍对她好，可是她却对自己好像感觉越来越不亲近了，连女孩子的悄悄话也不再对自己说半个字。
看着父母那满脸写着的郁闷和失望，陈剑也觉得无能为力，对这个平日和他话最多但加起来一个月都没有超过一百句的妹妹，他也感到有点奇怪：她能爬上三层楼顶躺在那个没一点平面的飞檐上纹丝不动地看一整夜的星星；不用任何工具把竹叶青挂在枝上，用镊子给它拔牙，用放大镜看它身上的鳞片；看不顺眼教课的老师逃学到网吧玩游戏三天两夜下线后照样去上课；学校运动会从没训练过，连比赛规则都不懂她却能一个人包揽1000米，跳远，标枪三个第一，泡吧跟所有人都能成朋友，溜冰快得像风，还偷偷地吸烟，喝酒------她能空手捉蝉，放在手心里摆弄几下然后叫它飞就飞，叫它停就停；用面包碎碎喂老鼠，能指使才看见半个小时的猴子去扒别人的包找东西吃，各种各样在自己看来根本做不到的事她都能轻松地做到，有时表现得就像一个超人，有时却比正常人都差很多：最普通的感冒就能四天躺着没力气起床，喝口水呛着咳嗽半天差点动手术。在走了十多年的地方竟然能迷路，最让人惊奇不解目瞪口呆的就是她的考试成绩：从初一到高二每次每科永远都是61分到79分，而且是每科轮流更替，绝对不重复，逢双年份成绩为双的就多，逢单年份为单的就多，这一点，就是个天才也难做到，除非你自己每次都知道答案，自己决定是对还是错。她的所有老师都没有发现。自己曾经认真地问过她这个问题，她眨着眼睛回答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应该是巧合吧来搪塞。想到这陈剑的脑子也有点乱，他下意识地放下碗揉了揉太阳穴。唉！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吧。
“小姐刚才打电话回来说她在西双版纳 ，可能这半个月都不回来了！”刘妈急忙跑过来说。
“野外面算了，不要回这个家了！”陈永刚一大口喝完酒，刚放下酒杯，手机恰到好处地响起，他看了看屏幕，眼中掠过一丝慌乱，片刻便恢复正常，“这秘书最近是不是有问题，说好我两点钟去的，怎么吃饭时来催？” 他站起身来，拿起车钥匙就走。
“南华省有个团过来参观我去应酬下，晚饭可能不在家吃了， 剑儿你刚回来，陪你妈好好聊聊。有时间去买点东西，虽然是老同学家，我们该做的礼数还是要做好，后天我带你去她家提个亲，十八号把订婚礼给办了！”陈永刚打开车门回过头对陈剑说。
“ 知道啦！您刚喝了点酒，开车慢点！”陈剑向着父亲点头。
当黑色的奔驰消失在杨娟的视线里，她心里一阵莫名的失落。放下碗筷，重重地叹了口气，完全忘记还有儿子就站在身边。
陈剑就坐在父亲的对面，当他眼睛的余光捕捉到父亲从口袋里拿出电话眼睛看到屏幕上的数字闪过一丝慌乱时，他便感觉有点什么不对劲，假装去夹放在父亲面前的那盘菜，他锐利的双眼在屏幕暗下去的那一秒清楚地知道那是移动的“10086”。还真的变成了移动小秘书了！哪个傻子会把跟自己毫不相干的移动服务号10086的当联系人存起来？其中绝对有问题！陈永刚的号码是移动全球通贵宾级用户，就算有业务推广也不会打这种一通就挂的骚扰电话，联想到父亲当时的表情，陈剑的心理一阵烦燥，说不定电视剧中狗血的桥段真会在自己这个家里上演了！
陈剑试探性地看着他妈，说“叫爸不要那样操心了，我会尽快回来帮他的。那些人也真可恨，要参观访问也要挑个时间嘛，害得我回家第一个团圆饭都吃得不开心，真让人郁闷！”
“你爸是董事长，还是人大代表，这样的事当然得他亲自出面了。你不要瞎想。杨娟看儿子似乎对自己刚才那一声叹息没怎么注意，便劝告杨剑说，”雨荷家里你就听你爸的话后天跟他去提亲，男孩子主动一点不要紧，看得出她还是很喜欢你的。不要辜负了她的感情。“
“当然啦，我自己的媳妇，我不疼她难道还去疼别人？”陈剑边上楼梯边故意大声地回答说。
陈剑的话， 像一把尖利地匕首，深深地扎进了母亲杨娟的心，她感到心里一阵绞痛，连忙站起身来招呼刘妈来收拾。
等待陈剑站起身来走进楼上他自己的房间，她再也忍不住，跑进洗手间，打开水笼头，扶着梳妆台 呜呜地哭起来。
陈剑关上门没几秒便迅速打开然后蹑手蹑脚地下楼走过客厅，穿过迴廊轻轻地把耳朵贴在洗手间的门上，从响亮的自来水声中他听到了母亲压抑着的哭泣！其实他早就听到了母亲的叹息，只是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才故意说那样的话去刺激她，现在一切都清楚地表明父亲在外面有了人，而且时间可能还很久，要不长时间呆在家的母亲也不可能知道。
陈剑咬着嘴唇回到自己的楼上，狠狠一拳打在红木门框上，眼睛里全是怒火，“无论你他妈是谁，老子都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