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祸天下:战神认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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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南夏动荡三

凌白将一个雕刻的异常精制的令牌交于她的手中,在他一双带着歉意的双眸中,与慕容千夜一起进了皇宫。

再次来到皇宫,苏莫有些惆怅。

上次她来的时候,周边尽是一些不明所以的深闺妇人。如今她再次而来,她与她们竟然似隔了一道无形的墙壁一般,只得两两相望,却是如何都触碰不了了。

原本她以为她的命运尽数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穿越而来的灵魂,灵魂所附的身躯也只是一个算得上乱世中的一粒小小的尘埃,不被他人所注视,亦不被自己所着重。只管相安无事的每天吃喝等死之外,她好象就没有其他可以担心的了。

但是,连日来的突变情况显然已经打乱了她的心思。

苏莫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来到这里还没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就突然被拉进了一场看不到风眼的风暴之中。

身旁传来慕容千夜淡笑的声音:“公主何故叹气?虽没有凌公子引路,但若是论打听的话,属下还是可以做的到的,即使,这里是南夏的皇宫。”在苏莫的一个胳膊的距离之外,是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少年,他眉目柔和,好似蒙着一层光,周身如竹一般青翠的衣衫轻轻落落的散在他的身上,他虽十八九岁的正值青涩少年的模样,但仔细的看去,便能发觉他那耀眼如光澄净如水的眸子里,是一抹深不可度测的深渊。

这是她认识不过几日的慕容千夜。比凌白更加让人看不懂的存在。

听见他的声音,苏莫偏过头看他一眼,下意识的拢紧了双手,手中是她握着的那张信封。下马车的时候,她对上面那看起来异常霸气的字体有些意犹未尽,便拿出来瞧瞧。慕容千夜瞧见了,也只是笑笑未语。

见苏莫只是眼眸深邃的望着他,慕容千夜也不慌乱。只是轻轻的带着点关切的口气说道:“宫中虽有些人认识公主,但公主此刻执着凌白给的令牌,就是有人过来发难,公主也大可避之一二。”而那些避不了的,自然有他慕容千夜去处理。

苏莫微微挑了挑眉头,转过头去不说话。

这里终究是南玄皇室的地盘,慕容千夜一个小小的幕僚也敢说出此话。如若不是他在做梦,便是在拿这话鼓励安慰她吧。

不过,还有更深的一层。那就是说明,在南夏的皇室之中,与他有关联的,想必不是一般的人了。

思及此,她淡淡一笑。

“慕容先生多虑了。”苏莫迟疑了一下,还是打算开口:“这些日子以来,我不过是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罢了。这个问题至今令我十分不解,如今这官道上还未来人引路,我便呆愣了些。”

慕容千夜好看的眉角微弯了一下,知她意指何方,便淡笑道:“不知公主是在烦忧什么问题,慕容可否有幸能替公主分忧一二?”

苏莫想了想,才开口道:“我的问题,是有关书籍的。假如有一本你极为欢喜的书籍。这本书很厚很厚,记载着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而因你极度喜爱于它,所以就一直放在角落里小心的珍藏着。当你阅尽了天下间你所认为的所有书籍之后,才猛然想起来家中还有这样一本令你灵魂深处无法忘怀的书物。你急迫的回到了家中,如饥似渴的沉浸在书中的世界。然而

,当你读到一半的时候,”苏莫顿了顿,微微的深呼吸了一口,思索着应该用的言辞,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的开口:“当你读到一半的时候,发现其中少了至关重要的一页。那么,慕容先生,对于这缺失的一页,你当如何?”

这是她想了许久的事情,如今以另一个方式说出来,虽然达不到立即释然的效果。但毕竟也能稍稍的让她心中的石头轻了一些。

这书籍自然指的是她的记忆。这本厚重的书籍,如她短短双十载的岁月,虽短,但却犹如那滔滔不断的河流,在她力不能所及的面前,呼啸而来,奔腾而去。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慌乱,而有任何停下脚步的意思。

所以,她彷徨,也不安。

在听见南玄瑾两次提到的三毛雪怪的时候,她的心中就已经埋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直到最近,她才意识到,那颗不安的种子,已经长到令她仰望的程度。

慕容千夜此刻也暂时放下了或拘谨或恭敬的态度,很是认真的倾听着,仿佛他是她在这个世界是,唯一一个很好的听众。

待到苏莫话音落下的时候,他才堪堪的反应过来。她最后的一句话,是在问他的。

他眉头微拢,随即便舒展开来,一如之前的模样:“公主,属下想要请问一下,那个对待书籍如饥似渴的人,是真的很想知道那所缺失的一页吗?”

那个人,是真的想要知晓吗?

慕容千夜语调很轻,但苏莫却觉得,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打在她的灵魂上。

苏莫看着远处出现的粉色身影,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的睁开眼睛,平稳坚定的道:“想,很想。”尽管她已经刻意的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但苏莫那微微颤抖的嗓音里,还是流露出了寻么一丝压抑不住的渴望:“那个人非常想。”|

慕容千夜突然绽放出一抹笑容,如春日里怒放的清幽木兰:“既然那个人很想很想,那么属下便不再说些多余的话了,既然有所顿悟,就应当全力以赴。”

听着他的话,苏莫一时之间陷入了呆愣当中。很快的,她又露出了如同以往那般灿烂的笑容,一时之间让慕容千夜晃了神。那但晃神也是在一刹之间,并未被苏莫瞧出什么端倪来。

“你说的对,既然是极想要知道。就自然就应该全力以赴。”她话语间已是坚定不少,并且有着放下什么的释然。

那波粉红的身影已至向前不远处,是南夏宫中的引路宫女。两队宫女的领头人苏莫居然还认得,是那段时日,她进宫时所引领的那两个宫女。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是作为南玄瑾的瑾王妃。这个时候,是作为凌白那个幕后人的贵宾。

领头的两个宫女低着的头互相对望了一眼,皆是在彼此的眼中中看见惊诧疑惑的目光。

两个宫女不说话,那跟着跪在身后的两队宫女自然也不敢随意的开口。

她们要说什么呢?

是喊苏王妃,还是什么?

苏莫微微挑眉,心思微转间便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正要开口,她却突然瞥见那官道不远的之处,突然拐出来一抹的身影。

那抹身影她也不陌生,正是那魏茵茵。

而她正

奇怪魏茵茵怎会在此处的时候,突然那圆形拱门走出来一个手执白色拂尘的太监,只见他一脸冷漠的走出来之后一甩拂尘,尖声喊道:“皇上驾到!!”

苏莫微一愣神,之前跪在她面前的两波宫女同时起身朝她前方复又跪了下来:“参见皇上。”

拱门之处立时便出现一顶明黄色的步撵,上好的珍珠串成一线垂落在步撵四周,随着抬着步撵太监的动作,相互摇晃间碰撞着发出细碎的极其悦耳的声响。

苏莫等人也跪了下来,不过她的膝盖并未着地。不知为何,她现在有一种小孩子的心性。觉得她那么大的人了,跪个小孩子,显得有些令人羞赧。

她是忘了此刻在她面前的人是谁,然而慕容千夜却是没有忘。他微微抬起叩在地上的头,眼角便看见她散落在地上的裙摆掩藏着她努力不跪在地上,而悬空着的膝盖。

若笑一声,他微微摇摇头。

就算是如此教导了她这么多,她的那些性子,倒是怎么也改不掉了。

而南玄珒皓似乎只是路过这里一般,他此刻正坐在步撵之中,眉目虽望着远方,但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阴影一般,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他也没有注意到跪在地上的是什么人,便悄无声息的走了。

待他走了之后,地上跪着的一群人也站了起来。苏莫微微晃了晃腿,她并没有跪下,并且还要努力的维持着自身的重量,膝盖上传来的酸麻感令她不适的扭了扭脚腕。

恰巧此时,那魏茵茵脚步缓慢的走了过来。她似乎并不急着赶路,而悠悠闲闲的,似是散步,却是不在经意间就已经走到了苏莫的面前。

若非以前不经意扶魏茵茵的时候搭过她的脉搏,知晓她没有任何内力。怕是此刻苏莫认为她是不是一个会缩地成寸的隐世高手,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到她的眼前了?

魏茵茵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淡淡一笑,如冬日里的雪莲一般清尘出染,似是不愿带一丝的凡人之气,便未开口说一言便轻飘飘的擦肩离去。

谁知,苏莫却突然在后方开口:“南玄珒皓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她话音刚落,震惊的是跪在地上的一众奴婢。她已没有南玄瑾王爷的庇护,如此大庭广众之下直呼皇上的名讳她莫不是不想活了?

然而苏莫并没有理会一片倒吸之声,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眼中的凌厉之色直射那僵在原地的背影上:“之前一直承受皇上的爱护,我一直无以为报。想要知道皇上的生辰,不过是想要给皇上些礼物罢了。”

这话听着没有一丝的错处,反而还显得苏莫对于皇帝的感激赤诚之心。

然而,魏茵茵暗自咬了咬牙。

之前她们明明已经参加过宫宴,那便是皇帝的生辰,此刻她却突然问皇上的生辰是在什么时候,莫不是故意的不成?

微微的压下心口的怒,她平静的声调缓缓传来:“苏姑娘之前不是参加过么。”

“我不记得啦!”

魏茵茵微微捏紧拳头,复而又松开:“四月初七。”

苏莫点点头,也不含糊,对着魏茵茵的背影抬起手拱了一下,竟有那江湖儿女的豪放之气:“多谢魏姑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