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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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林峰道:“姐姐是冰清玉洁的高人。我可怜的一点行藏也瞒不住你。”

    “哦,我哪里是高人?即使是天下最矮脚的小人也能看出你的把戏。”

    “姐姐,我真得伪装不来。”

    “可有时候,你也说了假话。你不要想骗我!”

    林峰不得不承认。

    “姐姐您身上怎么有一股香气?”林峰站在海葵儿的下风头,嗅着空气中异样的味道,问道:“一点点似有似无的椒兰之气。”

    “女子身上都有一股香气的,你不懂!”海葵儿轻声道。“古代就出了个香女,周围十里的人都能闻到她身上发出的香气。”

    “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林峰大为惊奇。“怪不得毒菊花身上除了药味,也有一股香味。造物主也太有能耐了吧。男人身上怎么没有呢?”

    “也有。一股酸臭气!”海葵儿望着林峰,眼睛直视着:“你招惹人家了?”

    “我把水给她喝的时候,离她很近,所以……”林峰停了一下。“她病得要死,我们洞里的人都关心她,我也不能见死不救。……造物主太偏心了,偏偏让男人臭的难闻。”

    “咯……”海葵儿笑了。

    林峰望着敌楼上的纱灯,道:“集贤庄的庄主该不会在木桥上设了暗器?”

    “我看不至于。”

    “那为什么人家怕她那么很?”

    “也许,她武功很高。人又长得很俊。”

    敌楼不大,楼高四层,横向十米左右。此时,敌楼上的纱灯被一阵风吹得乱晃。河面上的水光也剧烈摇晃着,周围的景物有点光怪陆离。

    林峰、海葵儿小心走过木桥。木桥前面就是敌楼,敌楼上的纱灯依旧亮着。敌楼是进入庄子的必经之地,其它地方并没有小径能通入庄子。

    两人都想:也许敌楼才是真正的险要之地。

    “我们到敌楼上去,只有从敌楼才能下到地面到达后面的庄子里去。”林峰小声道。

    海葵儿道:“敌楼是通往庄子内部的唯一通道。我们必须上去!不过,我们必须小心为妙。”

    林峰将怀里的宝剑从剑鞘里抽了出来,提在右手上。第一个纵上了敌楼。敌楼里空空如也,木质地板上有个方形空洞,下面悬着拇指粗的铁索。敌楼的后梁也悬挂着四盏纱灯,照得地面明晃晃的。海葵儿立在敌楼的后栏杆边,轻声道:“敌楼也是安全的,真是怪事!下面明晃晃的,应该是白石地板。”林峰道:“白石地板只三四米宽一直延伸到庄子里。”

    两人纵下敌楼,轻轻落到地面上。

    “嘤”,“嘤”……,数声极轻微的声响从庄子里发出。林峰、海葵儿陡然一愣。那声音犹如装在套子里的初生的婴儿的啼哭,使人只听到微弱的声响。

    “什么在叫?”林峰有意问道。

    “似是人声,又非是人声!”海葵儿道。“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声音也许就是警告!”

    “对,就是警告!祖母经常讲过,大凡机密之地,或是人为的重地都常常张贴着醒目的标识。标识有很多种,有可视的,可嗅的,可闻的,可触摸的……不一而足。”

    “主人警告我们生人不许进入?”林峰道。“她不欢迎我们?”

    “也许是!眼下我还搞不清那声音究竟是什么发出的。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退却,只能前进。”海葵儿望着林峰,道:“以我们两人之力即使战胜不了她,也至少使她难堪!”

    林峰道:“也许我们在她面前不堪一击。甚至使她难堪也做不到。那样就更惨了!”

    “嘤”……

    林峰、海葵儿直向那声音扑去。

    “嘤”,“嘤”……

    林峰、海葵儿已到了集贤庄内。

    集贤庄的庄舍极其讲究,一律三层,都是红墙碧瓦。每家门前都悬挂着两盏猩红的纱灯。朱漆的大门紧闭,两旁都栽着两棵两人高的酸枣树。庄舍排列极为怪异,几乎门门相对,整体看来犹如一个巨大的圆盘。圆盘的中央是一座八层小洋楼,下空上紧。楼内漆黑一团,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林峰手提宝剑,游目四顾,极其纳闷:“为什么还没有人出来?难道是一座空的庄子?”

    海葵儿道:“如果是空空的庄子就更加让人害怕!不过,不太可能!”

    一阵破空之声急速传来。林峰、海葵儿急忙想躲起来。但圆形的场地,庄子的每盏纱灯都能照射到林峰、海葵儿身上。纱灯的排列有点像无影灯的布局,但又不完全一样。所以,林峰、海葵儿的身子被灯光暴露无遗。

    “不要躲了!”一个男声叫道。声音刚停,旋即滚下地来。

    “怎么是你?”林峰差点叫出声来。“你是白无常!”

    “是我!”男人古怪地笑了。“你又换了一个女娃,老四被你扔了?”

    “一个老侏儒!”海葵儿笑了。“你武功还不赖!”

    “你几时到这里来的?”林峰诧异地问道。“泥人李找到了?”

    “昨天晚上!”白无常阴深深地道。“这地方根本没有什么人。有人传言这里住着一个奇女子,我特地来瞧瞧。找泥人李是老四的事,找不到,她必死无疑。当然还有那块腰牌……”

    “你认识这个老侏儒?”海葵儿问林峰。

    “两三天前,在临安郊外。”林峰道。“我们只见过一次面。”他转过脸,道:“白无常,你特地来瞧瞧一个女子怕是托词。”

    “嘿嘿,就是来瞧瞧。趁着主人还未出关,我也想溜达溜达。”

    林峰道:“你知道这里真的没人吗?”

    “至少,我这两天这么想。也许,庄主真得怕我,怕我——一个老侏儒。”

    “庄子的纱灯白天还亮着?”海葵儿问白无常。

    “一到天明就熄灯;一到天黑就亮灯。好像鬼点上去的,有点恐怖,有点恐怖!”白无常像个大圆球,滚来滚去,咧嘴道。

    “你是索命的厉鬼,难道还怕别人?”林峰挖苦道。

    “我一直在庄外的河边,闻听庄内有动静就赶过来看看,想不到是你。你小小年纪,胆子够大的!”

    “你也听到了怪声?”林峰问白无常。

    “对,就在刚才一小会儿。我认为是女子出现了。”

    “你来想会会她!”林峰道。

    白无常道:“是的。原来你胆大仗着手中的靠山!”

    “什么靠山?”林峰一时不解。

    “快走!”海葵儿猛推林峰一把。林峰一个踉跄往前直扑。

    白无常急抓的左手落了空。

    “把宝剑留下!亲乖乖,是赤霄,还是鱼肠?”白无常一双怪眼睁得贼大。

    林峰这才注意到,自己一时疏忽暴露了心爱的宝剑。如果不是海葵儿一阵狠命地狂推,这回宝剑肯定在白无常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