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剥茧
这时候是秋天，屋子外面有一颗桃树，上面结满了又大又甜的桃子，倘若有人去摘下来，足足可以装几十个大篓子，要是拿到集市上面去买，买上十几两银子是不成问题的。
但柳极没想着去买这些桃子，因为这桃树不是他栽的，他不喜欢这种不劳而获的事情，所以他只是看看这些桃子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他甚至没有摘一个桃子来尝尝。
但我看着这些桃子早已经垂涎欲滴了，我觉得既然遇见了就是缘分，这些桃兄再过几天就要落了，要是不吃上几口，平白进了土岂不是很可惜。
“还有三百八十六颗桃子了。”柳极看着我摘下一颗桃子后，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什么？”我随便擦了擦桃子上的细毛，一边啃着桃子，一边看着柳极问道。
“我说这树上现在还剩三百八十六颗桃子了。”柳极淡淡说道。
我吃着桃子笑道：“难不成你一早上站在这里，就是在数桃子？”
“没有。”柳极慢慢说道：“我其实是在数叶子，只是顺手数了数这桃子而已。”
我的桃子已经吃完了，我拿着桃核说道：“那你说说这树上，桃核又有几颗呢？”
柳极看了我一眼道：“树上既然有三百八十六颗桃子，那自然就有三百八十六颗桃核。”
“这是定数？”
“是定数。”
我笑了，我扔掉手上的桃核说道：“既然你知道是定数，那为何要做更改这种定数的事情？”
柳极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摇了摇头道：“因为我发现我们好像真的做成朋友了。”
我也笑了笑说道：“我们确实是做成朋友了，不是吗？”
柳极惨然一笑，他看着我，还是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问道：“你是何时发现的？”
我看来柳极一眼，便低着头道：“知道天道存在的人本来不多，是吗？”
“确实不多。”
我还是低着头道：“可是那天在洞中，我质问萧若敏的时候，她说了天道，你却毫无反应，虽然那天在洞中很黑，但你就站在我身旁，我能感到，那时候你连呼气都没有乱上一分。”
“或许我本来就是稳重的人呢？”
“你确实是个很稳重的人。”我抬起头说道：“但你并不是一个心细的人是吗？”
柳极笑道：“心细和稳重确实不是同一个意思。”
我抬起头看着柳极说道：“所以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时刻备着火折子的对吗？”
柳极道：“或许那天我正好身上有火折子呢？”
我笑了笑道：“行走江湖身上有几个火折子倒也说得过去是吗？”
柳极道：“本就能说的过去。”
“所以这些都不是让我怀疑你东西，只是因为这些事情，在我开始对你产生怀疑后，更加能让我对这件事确信。”
柳极突然轻笑道：“你何时说话这样绕口了，就不能说的明白些？”
“你这脑子！”我瞪了柳极一眼道：“我是说，上面这些事情，只是在我得到结论的时候，更加让我对这件事感到确信，可若是我没有得到结论，那上面这些事情发生的也是极为自然，因为这都是能说得通的事情。
柳极道：“如此说来，是有一件事让你觉得说不通了？”
我盯着柳极说道：“我们是朋友，你的性子我是知道一些的，你本不是那样急的人。”
柳极怔了怔问道：“你觉得我急了？”
我答道：“你确实有些急了。”
柳极低下头轻声说道：“是昨日在那个通风口处吗？”
我点了点头道：“昨日在那个通风口处你不该催促我的，你给我的理由是你要找萧若敏算账，怕她跑了，可你先前也说了，你是一个很稳重的人，所以在我前面已经对你说了萧若敏现在动不得的情况下，这个理由就有些站不住脚了。”
柳极道：“所以你就要寻找另一个理由来解释我为什么那么急？”
“可是另一个理由我一直没想到，直到在我们出来后，那个洞口合上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为什么会催我跟紧张一他们，是因为你早就知道那个洞口会合上，若是我走的慢了，等张一他们出去，洞口合上时我还在洞中，你的计划便无法成功，所以你才在通风口那里那样急切的催我快走。”
柳极抚掌道：“大致是对的，只是有一样你想错了。”
说了这么多，我有些口干，便又摘了一颗桃子吃着说道：“那你便给我说说我想错的那一件事。”
柳极道：“我催你快些，不是怕洞口合上时你还在洞中，因为你只要不出去，那洞就不会合上的，我之所以那么急，完全是怕张一他们出去后发现其中蹊跷，那样我们还未出去，他们几个又跑进来了，岂不是就前功尽弃了。”
我又怔住了，半响我才盯着柳极道：“如此说来，这事情是奔着我来的？”
柳极摆了摆手笑道：“还不至于，这件事不是针对你一个人，这次龙门大会上的好些人都要被牵扯进来的。”
“谁的计划？”我盯着柳极一字一句问道。
柳极也是沉默半响，才缓缓说道：“林渊，你信不信我？”
我突然想起那日在瀑布的那个洞中，柳极在萧若敏的手中救我的时候，也问了一句差不多的话，我当时选择了相信，他便从萧若敏的手中救下了我。
所以这次我还是想选择相信他。
所以我看着柳极大声道：“你是我的朋友，我自是相信你的。”
柳极突然畅声大笑道：“你今日还能相信我，日后我自是不会害你，只是今时今日，有些事情还不能告诉你。”
我并没有勉强柳极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藏着的事情，我不是也把我是玄门后人的事情没给他说么，这样算来，我并不是很亏。
柳极走的时候朝我拜了三拜，他说这件事上他有些对不住我，等这件事完了，他要是还活着，那便请我去宋冲的酒馆喝酒，再行赔罪。
我不想他赔什么罪，可我也留不住他，我和柳极之间已经有了缝隙，他要走，去做自己的事，我不能拦他。
但柳极没想着去买这些桃子，因为这桃树不是他栽的，他不喜欢这种不劳而获的事情，所以他只是看看这些桃子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他甚至没有摘一个桃子来尝尝。
但我看着这些桃子早已经垂涎欲滴了，我觉得既然遇见了就是缘分，这些桃兄再过几天就要落了，要是不吃上几口，平白进了土岂不是很可惜。
“还有三百八十六颗桃子了。”柳极看着我摘下一颗桃子后，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什么？”我随便擦了擦桃子上的细毛，一边啃着桃子，一边看着柳极问道。
“我说这树上现在还剩三百八十六颗桃子了。”柳极淡淡说道。
我吃着桃子笑道：“难不成你一早上站在这里，就是在数桃子？”
“没有。”柳极慢慢说道：“我其实是在数叶子，只是顺手数了数这桃子而已。”
我的桃子已经吃完了，我拿着桃核说道：“那你说说这树上，桃核又有几颗呢？”
柳极看了我一眼道：“树上既然有三百八十六颗桃子，那自然就有三百八十六颗桃核。”
“这是定数？”
“是定数。”
我笑了，我扔掉手上的桃核说道：“既然你知道是定数，那为何要做更改这种定数的事情？”
柳极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摇了摇头道：“因为我发现我们好像真的做成朋友了。”
我也笑了笑说道：“我们确实是做成朋友了，不是吗？”
柳极惨然一笑，他看着我，还是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问道：“你是何时发现的？”
我看来柳极一眼，便低着头道：“知道天道存在的人本来不多，是吗？”
“确实不多。”
我还是低着头道：“可是那天在洞中，我质问萧若敏的时候，她说了天道，你却毫无反应，虽然那天在洞中很黑，但你就站在我身旁，我能感到，那时候你连呼气都没有乱上一分。”
“或许我本来就是稳重的人呢？”
“你确实是个很稳重的人。”我抬起头说道：“但你并不是一个心细的人是吗？”
柳极笑道：“心细和稳重确实不是同一个意思。”
我抬起头看着柳极说道：“所以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时刻备着火折子的对吗？”
柳极道：“或许那天我正好身上有火折子呢？”
我笑了笑道：“行走江湖身上有几个火折子倒也说得过去是吗？”
柳极道：“本就能说的过去。”
“所以这些都不是让我怀疑你东西，只是因为这些事情，在我开始对你产生怀疑后，更加能让我对这件事确信。”
柳极突然轻笑道：“你何时说话这样绕口了，就不能说的明白些？”
“你这脑子！”我瞪了柳极一眼道：“我是说，上面这些事情，只是在我得到结论的时候，更加让我对这件事感到确信，可若是我没有得到结论，那上面这些事情发生的也是极为自然，因为这都是能说得通的事情。
柳极道：“如此说来，是有一件事让你觉得说不通了？”
我盯着柳极说道：“我们是朋友，你的性子我是知道一些的，你本不是那样急的人。”
柳极怔了怔问道：“你觉得我急了？”
我答道：“你确实有些急了。”
柳极低下头轻声说道：“是昨日在那个通风口处吗？”
我点了点头道：“昨日在那个通风口处你不该催促我的，你给我的理由是你要找萧若敏算账，怕她跑了，可你先前也说了，你是一个很稳重的人，所以在我前面已经对你说了萧若敏现在动不得的情况下，这个理由就有些站不住脚了。”
柳极道：“所以你就要寻找另一个理由来解释我为什么那么急？”
“可是另一个理由我一直没想到，直到在我们出来后，那个洞口合上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为什么会催我跟紧张一他们，是因为你早就知道那个洞口会合上，若是我走的慢了，等张一他们出去，洞口合上时我还在洞中，你的计划便无法成功，所以你才在通风口那里那样急切的催我快走。”
柳极抚掌道：“大致是对的，只是有一样你想错了。”
说了这么多，我有些口干，便又摘了一颗桃子吃着说道：“那你便给我说说我想错的那一件事。”
柳极道：“我催你快些，不是怕洞口合上时你还在洞中，因为你只要不出去，那洞就不会合上的，我之所以那么急，完全是怕张一他们出去后发现其中蹊跷，那样我们还未出去，他们几个又跑进来了，岂不是就前功尽弃了。”
我又怔住了，半响我才盯着柳极道：“如此说来，这事情是奔着我来的？”
柳极摆了摆手笑道：“还不至于，这件事不是针对你一个人，这次龙门大会上的好些人都要被牵扯进来的。”
“谁的计划？”我盯着柳极一字一句问道。
柳极也是沉默半响，才缓缓说道：“林渊，你信不信我？”
我突然想起那日在瀑布的那个洞中，柳极在萧若敏的手中救我的时候，也问了一句差不多的话，我当时选择了相信，他便从萧若敏的手中救下了我。
所以这次我还是想选择相信他。
所以我看着柳极大声道：“你是我的朋友，我自是相信你的。”
柳极突然畅声大笑道：“你今日还能相信我，日后我自是不会害你，只是今时今日，有些事情还不能告诉你。”
我并没有勉强柳极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藏着的事情，我不是也把我是玄门后人的事情没给他说么，这样算来，我并不是很亏。
柳极走的时候朝我拜了三拜，他说这件事上他有些对不住我，等这件事完了，他要是还活着，那便请我去宋冲的酒馆喝酒，再行赔罪。
我不想他赔什么罪，可我也留不住他，我和柳极之间已经有了缝隙，他要走，去做自己的事，我不能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