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回忆终觉清浅
sun apr 05 22:03:36 cst 2015
一个梦，辗转反侧，不能深寐， 他忽地惊醒，一声冷汗，久久不能睡着。
记忆中有养母慈祥的手，笑着抚摸着他的脑袋，问他：“喜欢弟弟还是喜欢妹妹啊？” 他总会沉默好久。
“我喜欢妹妹。” 养母总会问，“为什么呀？”
“因为这样，我就可以保护她，让她做最漂亮的公主。” 少年每当说出这些话，都会不经意地勾勾嘴角，想起她。
她就像自己的生母，他的生母也会这样温柔。
“是一个漂亮的的男孩子呢。老钟，你看，他的眼睛和鼻子像你，嘴巴像我，长大以后一定是一个小帅哥。”
她的母亲抱着怀里的他，舍不得放手，即使是睡下了，也要听到他的呼吸才安稳。
她初为人母，没有经验，时常会让他哭泣，可每一次他哭泣，她也会拽着被子悄悄哽咽，不知所措。
“哎呀，美莲，你怎么又哭了？” 钟诚书是他的父亲，爱妻如命，“好了，你要是生他的气，我们就不要他了！”
她知道钟诚书说得是玩笑话，但还是把小小的他紧紧抱在怀里：“我才不，我要陪他一起慢慢长大。”
“好，我们陪着他，一直陪着他。” 钟诚书在他小小的脸上使劲亲了两口，他咯咯笑了。
“你看，他笑起来真好看。” 美莲轻轻地戳戳他的脸蛋，“我们给他取个名字吧。”
“话离情未已，烟水万重山。” 钟诚书轻轻念出一句诗，“就叫‘钟未以’，怎么样？”
“真是个好名字。” 她一脸的满足与快乐。
他揽住她的肩膀，把小小的他护在怀里：
“等他长大，我会告诉他，他有一个最伟大的妈妈。我要让他成为我们的骄傲，让他开心成长。”
他们陪伴他走过七个春秋，却还是败给了天长地久的爱情。
那场大火，瞬间吞噬了整个别墅，他曾经充满欢歌笑语的家，他曾经深爱的爸爸妈妈，全都在一瞬间消失。
钟诚书慌慌张张地用湿毛巾捂住他的口鼻，将他拉到安全地带，饱含深情地吻了吻他的额头，立刻又冲了回去，这一次却没有出来。
“美莲，我来了。” 他紧紧地抱住她，在大火快要触及皮肤的那一刻，深深地吻了她。
“未以呢？” 她还挂念着孩子，“他会在没有我们的地方，好好地活。我相信我的儿子，经过世事之后一定不会立刻倒下。”
“可是美莲，我想陪着你啊。” 钟诚书握住她的手，尽管他们都呼吸困难，他还是把口中的最后一口氧气传递给她：
“我们的孩子，会很好很好 ．．．．．．”
原谅我，孩子。
我们无法陪伴你走过未来的路，上帝给我们相处的时间实在太短太短，我们还没好好认识你，就这样来不及说再见。
可是上帝之所以没有帮助我们，是因为相信我们，相信你。
我们也相信你，在天堂的彼岸，一直会是你最坚持的信仰，一直会是你最遥远的方向。
“美莲，下辈子，我还要遇见你。” 钟诚书进行最后一次呼吸，“我爱你。”
“我，也是啊 ．．．．．．” 这条路上，注定有太多无奈和不舍。
他不敢去想，不敢去问，在街边瑟瑟发抖，迷失方向。父亲决绝的眼神，让他第一次懂得爱情的力量。
“不要轻易去爱一个人，否则你会后悔。” 陌生人来来往往，好像都在给他警告。
他也不想爱上一个人，爱上一个人会使自己多么心痛，多么难舍难分。
可是她出现了，他无法阻止自己爱她。
他第一次感受到发狂的滋味，也第一次感受到嫉妒的滋味，让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倍感煎熬。
即使是堕落入无边的黑暗，他也依旧靠对她的思念来度日如年。
每当头痛难耐，他便想着她，只要想着她，就会少吃一些止痛药，就会少抓破一张床单。
他记得那是一个下雨天，养父醉醺醺地冲外面回来，输了很多钱，便拿他发泄。养父把他从屋子里揪出来，扔到院子里任凭雨淋。
他把卧室里的门反锁好，不让妹妹意薇出来，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养父从井里打了满满一盆水，从他的头上浇了下去，刺骨的冰凉，刺骨的疼痛，他几乎晕倒，又被养父提起来，摸起棍子就打。
直到养父打到没了力气才肯罢休，他才发觉衣服已经被自己扯坏。
以后的三天，他均昏死在床上，毫无生气。
从那以后，他只能靠止痛药勉强维持着微弱的睡眠，手里的药瓶，点亮又浇灭他的希望。
他竟想过去死。
可是他不能死，父母的期待还在他的身上；他不能死，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去兑现；他不能死，没有让伤害他的人血债血偿。
可是她却轻易原谅了他，从前的他从不奢求她原谅，因为自己都无法原谅。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轻轻拿起放在书桌上的戒指盒，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我会给你一个承诺，我说过的。
．
．
．
．
．
．清晨空气好，袁雉在翠绿的大树下伸了个懒腰。听来来往往的人说，原以公园新移植了一棵菩提树，她真想去看看。
再等等吧，等到他来了，再一起去也不迟。
画册终于变成了自己的，她特地给未以带了一本，虽然自己的画技不是很好，但他喜欢就够了。
只要是她送的，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一个人影从面前窜过，她本以为是晨跑的人，却被那人扼住下巴，吻住唇，她在恼怒之中睁开眼睛，发觉是周亦歌。
她想逃，却被他拉得更紧；她想走，却被他跟得更近。
她的口腔里开始出现丝丝血腥的味道，他的狼狈与不堪，被暴露得本性无疑。
当她用尽力量推开亦歌时，刚想甩他一巴掌，却发现未以站在一边，一只手放在口袋里，紧紧地握住戒指盒子，被棱角硌得生疼。
他颤抖着手放开戒指盒，没有将它拿出来。
昨天他还在想，想她戴上戒指时兴奋的小表情，填满了他整个心房。
昨天他还在想，想她含蓄地点点头，答应自己求婚时幸福洋溢的神态，灿烂了整个四月。
他本以为，他和她的生活会从此开始，却没曾想过，还有很多艰险未过。
他本以为，他可以代替所有人爱她一辈子，却没曾想过，她的爱给的从来不是一个人。
可是他却只能沉默，沉默。
“未 ．．．．．以 ．．．．” 袁雉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的表情却好像丝毫不在意。
他真的不在意吗？
“我和周亦歌他 ．．．．．”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未以打断，“袁雉，我想你肯定是累了，这些天没休息好吧。”
“我 ．．．．．．” 她结巴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听我给你解 ．．．．．．”
“别说，我公司里还有些事情要做，先回去了。” 他说完旋即转身，咬咬唇迈出第一步。
袁雉低下了头，晶莹的泪珠从脸庞滑落。亦歌站在一边愕然，只听见她大喊：“钟未以，你给我站住！”
他错愕，停下了脚步，攥紧拳头却迟迟未向周亦歌动手。
“我真的错了。” 袁雉抬起头，“是我瞎了眼，会喜欢一个从不在意我的人！”
她会这样说，她竟会这样说。
他的心剧烈收紧，剧烈疼痛。
“钟未以，你不要假装无所谓，在这里这一切都没有用。你在犹豫吧？你在紧张吧？你在嫉妒到发狂吧？”
“下一步，你又该用什么办法来对付周亦歌了呢？”
“你的世界我不懂，也不想懂，你有的从来只有你的事业。而我，不过是生命中的一部分，就算失去也不会死。”
“在你的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啊？！” 她的声音略带哭腔，他听得心碎。
“只是‘我喜欢的一个人’，仅此而已吗？”
“就算说过爱又怎样？你从未履行过，爱怎么会是轻易说出口的字，你用得太轻率，也太虚伪。”
“钟未以，你也害怕失去，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疯狂地弥补。”
他的心里一顿，被无端戳中泪点。
是啊，他多么的害怕失去她，再像从前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她。他孤独太久了，所以渴望有一个人在身边永远不会离开。
可是这一切，只能是奢望。
“是因为你不相信我，你觉得我会轻易被你失去，会轻易被他人夺走，你已经不敢再相信任何人。”
未以啊，我多么想让你相信我。
可是我却做不到，我走了好多好多步，却始终没看见你迈出的第一步。
“袁雉 ．．．．．．．” 他试图解释，被她打断，“钟未以，在你不愿意相信我之前，我不想再看见你。”
“如果我在你的生命里，占的分量微乎其微，那我的生死，从此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袁雉驱动轮椅快速离开，亦歌愣了愣也追上去。只留下未以傻傻地站在原地，把口袋里的戒指盒打开，轻轻摸了摸，重新放回口袋，视若珍宝。
我怎会不相信你，只是因为太过相信你，才会原谅你的一些事情，可是却被你当成了不管不问，故意纵容。
你在我生命中的分量，比我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也许说这些话很勉强，可是如果有一天，需要用我的命来换你的命，我会毫不犹豫。
我会保护你，毫不犹豫。
袁雉突然停下来，望了望未以离去的背影，他永远是这么沉着冷静，无论发生任何事。
真想看一看他失控的样子呢，袁雉心里酸酸的，可能就算她离开，他表面上也会无动于衷吧。
唯有这一次，她想错了。
一个梦，辗转反侧，不能深寐， 他忽地惊醒，一声冷汗，久久不能睡着。
记忆中有养母慈祥的手，笑着抚摸着他的脑袋，问他：“喜欢弟弟还是喜欢妹妹啊？” 他总会沉默好久。
“我喜欢妹妹。” 养母总会问，“为什么呀？”
“因为这样，我就可以保护她，让她做最漂亮的公主。” 少年每当说出这些话，都会不经意地勾勾嘴角，想起她。
她就像自己的生母，他的生母也会这样温柔。
“是一个漂亮的的男孩子呢。老钟，你看，他的眼睛和鼻子像你，嘴巴像我，长大以后一定是一个小帅哥。”
她的母亲抱着怀里的他，舍不得放手，即使是睡下了，也要听到他的呼吸才安稳。
她初为人母，没有经验，时常会让他哭泣，可每一次他哭泣，她也会拽着被子悄悄哽咽，不知所措。
“哎呀，美莲，你怎么又哭了？” 钟诚书是他的父亲，爱妻如命，“好了，你要是生他的气，我们就不要他了！”
她知道钟诚书说得是玩笑话，但还是把小小的他紧紧抱在怀里：“我才不，我要陪他一起慢慢长大。”
“好，我们陪着他，一直陪着他。” 钟诚书在他小小的脸上使劲亲了两口，他咯咯笑了。
“你看，他笑起来真好看。” 美莲轻轻地戳戳他的脸蛋，“我们给他取个名字吧。”
“话离情未已，烟水万重山。” 钟诚书轻轻念出一句诗，“就叫‘钟未以’，怎么样？”
“真是个好名字。” 她一脸的满足与快乐。
他揽住她的肩膀，把小小的他护在怀里：
“等他长大，我会告诉他，他有一个最伟大的妈妈。我要让他成为我们的骄傲，让他开心成长。”
他们陪伴他走过七个春秋，却还是败给了天长地久的爱情。
那场大火，瞬间吞噬了整个别墅，他曾经充满欢歌笑语的家，他曾经深爱的爸爸妈妈，全都在一瞬间消失。
钟诚书慌慌张张地用湿毛巾捂住他的口鼻，将他拉到安全地带，饱含深情地吻了吻他的额头，立刻又冲了回去，这一次却没有出来。
“美莲，我来了。” 他紧紧地抱住她，在大火快要触及皮肤的那一刻，深深地吻了她。
“未以呢？” 她还挂念着孩子，“他会在没有我们的地方，好好地活。我相信我的儿子，经过世事之后一定不会立刻倒下。”
“可是美莲，我想陪着你啊。” 钟诚书握住她的手，尽管他们都呼吸困难，他还是把口中的最后一口氧气传递给她：
“我们的孩子，会很好很好 ．．．．．．”
原谅我，孩子。
我们无法陪伴你走过未来的路，上帝给我们相处的时间实在太短太短，我们还没好好认识你，就这样来不及说再见。
可是上帝之所以没有帮助我们，是因为相信我们，相信你。
我们也相信你，在天堂的彼岸，一直会是你最坚持的信仰，一直会是你最遥远的方向。
“美莲，下辈子，我还要遇见你。” 钟诚书进行最后一次呼吸，“我爱你。”
“我，也是啊 ．．．．．．” 这条路上，注定有太多无奈和不舍。
他不敢去想，不敢去问，在街边瑟瑟发抖，迷失方向。父亲决绝的眼神，让他第一次懂得爱情的力量。
“不要轻易去爱一个人，否则你会后悔。” 陌生人来来往往，好像都在给他警告。
他也不想爱上一个人，爱上一个人会使自己多么心痛，多么难舍难分。
可是她出现了，他无法阻止自己爱她。
他第一次感受到发狂的滋味，也第一次感受到嫉妒的滋味，让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倍感煎熬。
即使是堕落入无边的黑暗，他也依旧靠对她的思念来度日如年。
每当头痛难耐，他便想着她，只要想着她，就会少吃一些止痛药，就会少抓破一张床单。
他记得那是一个下雨天，养父醉醺醺地冲外面回来，输了很多钱，便拿他发泄。养父把他从屋子里揪出来，扔到院子里任凭雨淋。
他把卧室里的门反锁好，不让妹妹意薇出来，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养父从井里打了满满一盆水，从他的头上浇了下去，刺骨的冰凉，刺骨的疼痛，他几乎晕倒，又被养父提起来，摸起棍子就打。
直到养父打到没了力气才肯罢休，他才发觉衣服已经被自己扯坏。
以后的三天，他均昏死在床上，毫无生气。
从那以后，他只能靠止痛药勉强维持着微弱的睡眠，手里的药瓶，点亮又浇灭他的希望。
他竟想过去死。
可是他不能死，父母的期待还在他的身上；他不能死，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去兑现；他不能死，没有让伤害他的人血债血偿。
可是她却轻易原谅了他，从前的他从不奢求她原谅，因为自己都无法原谅。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轻轻拿起放在书桌上的戒指盒，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我会给你一个承诺，我说过的。
．
．
．
．
．
．清晨空气好，袁雉在翠绿的大树下伸了个懒腰。听来来往往的人说，原以公园新移植了一棵菩提树，她真想去看看。
再等等吧，等到他来了，再一起去也不迟。
画册终于变成了自己的，她特地给未以带了一本，虽然自己的画技不是很好，但他喜欢就够了。
只要是她送的，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一个人影从面前窜过，她本以为是晨跑的人，却被那人扼住下巴，吻住唇，她在恼怒之中睁开眼睛，发觉是周亦歌。
她想逃，却被他拉得更紧；她想走，却被他跟得更近。
她的口腔里开始出现丝丝血腥的味道，他的狼狈与不堪，被暴露得本性无疑。
当她用尽力量推开亦歌时，刚想甩他一巴掌，却发现未以站在一边，一只手放在口袋里，紧紧地握住戒指盒子，被棱角硌得生疼。
他颤抖着手放开戒指盒，没有将它拿出来。
昨天他还在想，想她戴上戒指时兴奋的小表情，填满了他整个心房。
昨天他还在想，想她含蓄地点点头，答应自己求婚时幸福洋溢的神态，灿烂了整个四月。
他本以为，他和她的生活会从此开始，却没曾想过，还有很多艰险未过。
他本以为，他可以代替所有人爱她一辈子，却没曾想过，她的爱给的从来不是一个人。
可是他却只能沉默，沉默。
“未 ．．．．．以 ．．．．” 袁雉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的表情却好像丝毫不在意。
他真的不在意吗？
“我和周亦歌他 ．．．．．”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未以打断，“袁雉，我想你肯定是累了，这些天没休息好吧。”
“我 ．．．．．．” 她结巴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听我给你解 ．．．．．．”
“别说，我公司里还有些事情要做，先回去了。” 他说完旋即转身，咬咬唇迈出第一步。
袁雉低下了头，晶莹的泪珠从脸庞滑落。亦歌站在一边愕然，只听见她大喊：“钟未以，你给我站住！”
他错愕，停下了脚步，攥紧拳头却迟迟未向周亦歌动手。
“我真的错了。” 袁雉抬起头，“是我瞎了眼，会喜欢一个从不在意我的人！”
她会这样说，她竟会这样说。
他的心剧烈收紧，剧烈疼痛。
“钟未以，你不要假装无所谓，在这里这一切都没有用。你在犹豫吧？你在紧张吧？你在嫉妒到发狂吧？”
“下一步，你又该用什么办法来对付周亦歌了呢？”
“你的世界我不懂，也不想懂，你有的从来只有你的事业。而我，不过是生命中的一部分，就算失去也不会死。”
“在你的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啊？！” 她的声音略带哭腔，他听得心碎。
“只是‘我喜欢的一个人’，仅此而已吗？”
“就算说过爱又怎样？你从未履行过，爱怎么会是轻易说出口的字，你用得太轻率，也太虚伪。”
“钟未以，你也害怕失去，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疯狂地弥补。”
他的心里一顿，被无端戳中泪点。
是啊，他多么的害怕失去她，再像从前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她。他孤独太久了，所以渴望有一个人在身边永远不会离开。
可是这一切，只能是奢望。
“是因为你不相信我，你觉得我会轻易被你失去，会轻易被他人夺走，你已经不敢再相信任何人。”
未以啊，我多么想让你相信我。
可是我却做不到，我走了好多好多步，却始终没看见你迈出的第一步。
“袁雉 ．．．．．．．” 他试图解释，被她打断，“钟未以，在你不愿意相信我之前，我不想再看见你。”
“如果我在你的生命里，占的分量微乎其微，那我的生死，从此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袁雉驱动轮椅快速离开，亦歌愣了愣也追上去。只留下未以傻傻地站在原地，把口袋里的戒指盒打开，轻轻摸了摸，重新放回口袋，视若珍宝。
我怎会不相信你，只是因为太过相信你，才会原谅你的一些事情，可是却被你当成了不管不问，故意纵容。
你在我生命中的分量，比我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也许说这些话很勉强，可是如果有一天，需要用我的命来换你的命，我会毫不犹豫。
我会保护你，毫不犹豫。
袁雉突然停下来，望了望未以离去的背影，他永远是这么沉着冷静，无论发生任何事。
真想看一看他失控的样子呢，袁雉心里酸酸的，可能就算她离开，他表面上也会无动于衷吧。
唯有这一次，她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