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民族
第三百零九章 民族
我走了过去。用手敲了敲那台机器的外壳。橙黄的,标着的一块银色铭牌用德文写着两个字:德国。
我立刻意识到它是由德国进口的机器不仅仅由于它排布整齐的齿缝,根根整齐的方钉。更由于它橙黄色的外壳。标志性的。某行文字。
我往视线离开了这台机器。
我开始观察起整个空间的位置来。
柳树在左边。
好吧,。我确定了,这是一口凶宅。
而此刻井上织姬站在那个石头砌成的房子前搂着腰,对我说:“你确定要进去么。”
我深深吸了口气。走上去。这里荒无人烟。我在这里恍若隔世。我说:“确定啊。”
她搂着红色的腰带。
我说:“我确定,你带我走吧。”
我把红色的靴子挪了挪,另附加了一句:“若有生死,后果自负。”
她转过头来对我嫣然一笑。
她带着我走入了这一片黑漆漆的地界。一进入我恍若分裂之感。里面是明晃晃的白天。这是却是柔软的黑夜。我抚摸着石刻。井上织姬不得不点了一盏灯以维持我的正常走路。
“有没有问题?”她转过头问我。
“没有。”我抽了抽鼻子。空气中的油脂氛围浓烈得我抽不过气来。我缓缓又踏出了另一步。说实话,这样的地界,我真有点不习惯呢。
如此黑暗柔软又粗糙。
她噗的一声擦亮了火柴。一口漆红的水缸就显露在那口井的外面。旁边有一个柱子,柱子上担着水。说实话这让我很不舒服,因为它又让我想起了那个诡异的传说。
女仆阿菊打碎了盘子。
我猛地抽了抽,强烈地呼吸着来自着半空的阴气。肺里仿佛被灌了冰渣进去。我深深吸了口气。她回过头说:“有没有事?”
灯光照亮了她璀白的面容。
那点绿荧荧的火黏糊糊的,带着些许让人不舒服的快感。那点粘稠.不知为何我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东西。我赶紧把目光从她**的大腿上移开。此刻她正坐在一把木椅子上。
“看什么呢?”
“没事。”我赶紧回过头,旁边传来酸萝卜的味道。那盏灯火噗嗤一下又灭了。那个摆放着盖儿的坛子已经生了灰。
我走了过去。
我发现这是一个典型的农家院舍。东西四口缸,南北各两间大瓦房朝北。典型的上面覆着茅草。
真熟悉。
我想起了东北的农舍。我四下寻思着,看还能不能找到点鸡或者蔬菜什么的忽然她从背后轻轻搭住我的肩,说:“别找了。”
我拿着油灯张望。
她在我耳边轻轻说:“这是日本家的农舍。”
一只野猫蹿过,我旁边的灯油砰地一声倒了。立刻有只大耗子来吃这灯油。灯油漂浮着红色。她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肩膀,她说:“别惊讶。这是战国时期的日本。”
她的长发如日本女优的扇子。
半遮盖住了她的面容。她又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我的肩膀,她说:“别害怕。”
我这才松开自己的手,我急促地呼吸着,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满是汗。
她的脸白得像是日本的艺妓。
我慢慢往前走着。觉得步子都迈得很艰难。偏偏她还一直在用扇子敲我的头。该死.我又想到
我的心砰砰直跳。
她说:“且慢,你这么害怕,是不是因为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我猛地停住了。
该死,险些还忘了她是个日本人。
我转过头,把手抬起来:“没没什么啊。”
不料她只转过头,淡淡地说:“把你衣服脱了。”
“啊?”
“脱了。”她扬着扇子缓缓地说。“你衣服的汗,太多了。”
我慢慢把那件蓝色的衬衫脱下。然后转过身。静待着这女人的下一步吩咐。
她扬着扇子缓缓地转过头。
然后她轻盈地迈起步子。说:“我们走吧。”
我有点不敢相信,“就这样?”
“对啊。你还想怎样啊。”她扬着晶亮亮的大眼睛对我说,“你衣服太湿,招来阴灵的话,就不好玩了。”
呼,原来是这样。
我把衣服扔掉。
她穿着黑衣赶紧追了上来。不知为何身上的汗却越出越多了。肌肉酸痛。我惊讶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也有了和维德一样的肌肉。
棕色,凸起。
她持着扇子赶紧追了上来。我看着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去的是你们日本的地盘,你不害怕?”
不料她却睁着晶亮亮的大眼睛问我:“我害怕什么呀?”
好吧。
我加紧赶路。
在穿过了这条鸟居时代特有的走廊之后。我们来到了
“这是将军修的。”我旁边这个小姑娘摇着扇子对我说。
我又站在了一道白色的石门前。
我凝望着门上的文字。
刻着的鸟文我都不认识。老实说,我对小日本一向没有好感。我皱着眉头勉强把上面的图文全看完了。哦,我的天皇啊
我看不下去了。
我转过头问她:“那个时代还有天皇?”
“上面指的应该是将军。”她睁着柔亮亮的大眼睛对我说。然后很认真地看着我:“在鸟古时代,将军具有极高的权威。”
那不是幕僚时代么?我心中直犯嘀咕。
旁边插了几株桃花。我低头一看前面的全是桃花。桃花黏到小姑娘晶莹的皮肤上想必很好看。我对她说:“你还要进去么?”
“不,我就不进去了。”她笑了。眼波流转里全是狡猾。“这是我们日本人的禁地。我一个卑微的仆从。”她牵了牵裙子。
好吧。我转过头去。
在确认我把上面的所有文字都看完之后看着一身紫黑衣服的她。我萌生了带她出去的念头。我咽了口唾沫说:“你确定在外面呆着?”
她点点头:“嗯,我会就在这里乖乖呆着的。”
有小姑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放心大胆地插着衣兜向前走了进去。在进入黑暗地界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我隔着那层黑色的屏障对她说:“你就不恨么?”
“恨什么?”她笑了。
“你的民族这样对你.你却还恪守着女子与贱民不得入内的规定,这是为什么?”
她对我轻轻行了个鞠膝礼,“林麒君啊。你永远不明白。我是个日本人啊。”她娇媚地掀起裙子。“既然是日本人,就生是这里的人,死是这里的鬼。死了来到这里阴阳交汇的地界。也得遵守着这里的规矩呐。”
“更何况,这种血脉与地域的认同,已经铭刻在我的骨子里,去不掉了。”她又补充了一句。
“我不明白。”我又摇了摇头道。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她娇媚地笑仿佛在说你当然不明白了。你是个日本人吗。声音越来越缭绕。她穿着紫黑色艺妓裙子的身影却越来越远。我沉沉地吸了口气。
我说:“我就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