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命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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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放荷灯

林沫儿是个不会弹琴的,也不会拨弄古筝,这些东西只会在古装电视剧中看到,所以哪怕来到这恒盛那么一年,也依旧不会。唱歌跳舞自己倒是在行,弹琴就祈祷下辈子投胎古代吧!琴音拨弄,和着楚音高唱祭歌为屈原招魂,唱起了凄切婉转的《招魂曲》,歌声如泣如诉,催人泪下:“我哥回哟,回哟嗬,嘿嗬!大夫大夫哟,听我说哟,嘿嗬!天不可上啊,上有黑云万里!地不可下啊,下有九关八级。东不可往啊,东有旋流天底,南不可去啊,南有豺狼狐狸。西不可向啊,西有流沙千里,北不可游啊,北有冰雪盖地。惟愿我大夫,快快回故里,衣食勿顺问,楚国好天地……”

招魂毕,又做舞,‘柏罗江’边,榭平台上开始,五名脸戴白色面具、身着汉朝传统服饰直裾的巫女跳起了祭祀舞蹈,向上天祈福。一名读注官在湖边朗诵起了屈原的《涉江》,“余幼好此奇服兮,年既老而不衰。带长铗……哀吾生之无乐兮,幽独处乎山中。吾不能变心以从俗兮,固将愁苦而终穷……腥臊并御,芳不得薄兮……”舞蹈填了浓浓的节气之味,就是听着那人一个劲的诵读很脑子疼。

随后,祭祀开始。整个过程中,乐工一直抚琴伴奏。最后,参加祭祀的人员吟唱起了屈原的《橘颂》。“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嗟尔幼志,有以异兮。独立不迁,岂不可喜……秉德无私,参天地兮……”让林沫儿不得不感叹屈原的词真他奶奶的长,堪比教科书上的长篇课文了。

结束之后,天色已经入暮,渐渐漆黑,玄圣毅再次提出要回宫,林沫儿累的腿肚子都硬了,一步也不想走了,听着玄圣毅依旧温和的声音,不由打量玄圣毅笑着。玄圣毅被看的发毛,觉得林沫儿这笑容很是诡异,不怀好意,却不曾想林沫儿万般温柔的问:“你累不累?我给你擦擦汗吧?”说着踮起脚尖,擦着玄圣毅额上虚无的汗水,玄圣毅一点都不累,根本没流汗。对于林沫儿此举却是很受用,一下子就迷陷了,温柔的握着林沫儿的手腕,说不出的激动。

林沫儿又抛一个媚眼,往玄圣毅身前蹭了下,嗲嗲道:“你累不累呀?”

玄圣毅摇了下头,别说不累,就是累死有汝之温柔,那也是万般心甘情愿的。

林沫儿一下高兴的蹦开了,万般柔情化作水,此刻全变成了活力:“那你背我。”目光炙热,一定要答应啊,我真心走不动了。而且想好了,若是不答应,自己就该放赖了。

玄圣毅怔了下,没想到沫儿温柔的**是为了让自己背她做铺垫,直接说就可以啊,自己正求之不得呢!二话不说,顿了下去,拍拍自己肩部,示意林沫儿上来。林沫儿也不客气,一下就趴了上去,嘴里嘟哝道:“我们先去放河灯,来都来了,这么长时间了,最后一个游戏我们也就一起去了,省的遗憾!你的夫子应该教过你,凡事不可半途而废吧?”林沫儿在玄圣毅耳朵根吹着气,巴巴讲着,虽然人很累,但是玩心不减。

“好。”玄圣毅爽快的答应了,本着万事都应你的心态。

林沫儿就趴在玄圣毅的背上,觉得他的被好温暖,好宽厚,如果

他为人可以在对别人多一分信任,那么就很完美了,长得帅,有钱,有权有势,温文儒雅,真的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唯一缺少的就是对别人的信任了。从摊子上买河灯的时候,才知道这个时候的河灯都是莲花形的,比起现代就少很多了,现代有白菜灯,西瓜灯,各种格式的。但选择有限,林沫儿只好在颜色上挑选,半响,选了个莲花色的和一盏红色的,河灯顾名思义荷灯,用彩纸叠成荷花形状,在莲花中间放上一支短短的蜡烛。

玄圣毅背着林沫儿到河边的时候,河面上已经有了百余盏荷灯,五颜六色的十分好看,林沫儿兴奋的让玄圣毅把自己放下来,跑到河边拿出刚买的火石擦,擦,擦,好几次下来,林沫儿不禁黑线了,以前用打火机,煤气灶用的习惯了,就算是以前的洋火也是使过的,那叫火柴。可这打火石比起那个来,可难用多了,目光不由看向还在高处站着的玄圣毅:“来帮我,我不会用。”

玄圣毅应了声,就走下来,到了林沫儿身边,从林沫儿手上拿过红斑火石,擦擦两下对着荷灯点燃了火,林沫儿兴奋的拍着手,对玄圣毅说:“快,快,快许愿。”

玄圣毅顿了下,许愿?自认从不信邪魔怪力之说,许愿无非是给自己找一个希望罢了,自己才不会那么幼稚呢!当下摇了摇头,站了起身。

“干嘛,快点啊,这蜡烛一会就灭了。”没那么多时间耽搁,林沫儿拉着玄圣毅的衣摆。

“沫儿,这些小孩子家的玩意,你喜欢你就玩,我……我做不来。”

林沫儿不高兴了,也站了起来:“什么小孩子家的,你不就是不相信许愿能成功吗?那我问你,你们祭祀、拜神是为了什么?”

“你若说你不信鬼神的话,那么你还祭拜祖宗做什么?人死如灯灭,什么都没有了,祭拜也无用。还有,祭神!不信神,你还拜神,这不是玷污人家吗?心不诚,他们会把你的祭祀当一回事吗?”林沫儿其实自己就觉得自己瞎掰,自己也是不信的,什么鬼神?全都是瞎扯淡,许愿无非是给自己找精神上的寄託,釋放自己的內心壓力,淨化心灵,找到內心嚮往的情懷。也就是一种假想,今天许愿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该忘记许的什么愿望了。

玄圣毅被问的哑口无言,但还是不知道要如何许愿,自小有什么想要的都是靠自己力量去争取的,从不假手于人,不去乞求神灵庇佑。至于为什么祭祀拜神?那是因为自古就有的规矩,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已成定律。看着林沫儿巴巴期待的眼神,顿时觉得自己又要做一件荒唐事了,自从认识了她,荒唐事也做了不少。以前从来没有人对自己大呼小叫,指使自己做这个做那个,自从有了她,就会被使唤,而且还特别贱的心甘情愿。吃她剩下的东西也成了家常便饭,而且甘之如饴。总之她想做什么,自己都不愿拒绝,就算想拒绝,只要她稍稍在一央求,就抵抗不住了。还在神游间,沫儿大呼小叫的声音再次传来,扯着他的袖子:“快点,快点,一会真灭了,没蜡了!”

如此,玄圣毅看着林沫儿朱颜玉润的脸,对着荷灯许了个愿:弟子玄圣毅虔诚祈祷能与沫儿白头偕老

,永结同心!

荷灯就此灭了,林沫儿不可思议的看着玄圣毅那诚挚的神情,好家伙,刚刚还死活不信,马上比谁都诚心。胳膊肘捣了下玄圣毅:“唉,灭了,你许的什么愿?”八卦之心顿起,总是想探得人家的隐私,似乎是有一种成就感。犹记得中学时候,邻居家的男孩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写信,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刚好是自己学校的,然后写信叠成了心形,交给自己,让自己转交,结果自己不出意料的偷看了人家的信,虽然现在已经忘记内容了,但是偷看了好几回,包括女孩传回来的信。有次,自己忍住忍着,不看不看不看,还是在递出去之前偷看了。可能这种事情就和妈妈偷看自己日记的心情一样吧,还记得自己以前总是喜欢把喜欢的男生名字写在日记上,然后老妈老爸偷看了,也不说,当事后提起的时候,那心里真不是滋味,表面还得装淡定,谁说我喜欢?我就是喜欢把人家名字写在本子上而已,和喜欢有什么关系?字里行间一句也没提到说我喜欢他呀!

玄圣毅直接掰下了林沫儿的手:“愿望怎么能说出来呢?说出来就不灵了!”誓死不说,捍卫自己的秘密。

遭来林沫儿一个白眼,阴阳怪气道:“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说不信愿望成真的来着,哎呀呀,让我想想,是谁呢?”说是想,可目光就在玄圣毅身上上下打量着,一刻不曾离开。

玄圣毅只好侧开脸,装作淡定,可脸上还是火烧一样,红透了。林沫儿万般艰难的憋着笑,实在无法描述一个大男人,还是皇上呢,竟然还会脸红,太羞涩了吧!矮油,不行了,哈哈哈哈,林沫儿笑的前仰后合,手还抓着玄圣毅的衣襟,以防止自己太忘形掉进水里去。看着玄圣毅又红又青的脸色,林沫儿大笑着举手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你……哈哈哈,矮油,你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玄圣毅就将眼光看向河中,任由林沫儿笑的直不起腰来,一盏盏五颜六色的河灯在黑黝黝的水面上,颤呀颤的,象一只只翕动着翅膀的蝴蝶。岸上的人,是跟在河灯的后面,欢呼雀跃,乐此不疲。只不过因为花灯是纸做的,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自然熄灭了。但放河灯的人很多,满河尽是闪闪烁烁的河灯,燃了又熄,熄了自有别人又燃。

林沫儿笑够了,就陪着玄圣毅一起看一河彩灯微波揉皱,光影斑驳,分不清今夕何夕。胳膊肘捣了下玄圣毅:“你知道大明朝吗?”

玄圣毅摇摇头,林沫儿觉得显摆的机会来了,咳咳,清了清嗓子:“听着啊,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春到人间人似玉,灯烧月下月如银。满街珠翠游村女,沸地笙歌赛社神。不展芳尊开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好听吗?”这是明朝唐寅的诗,看着挺浅白的,当时也就记住了,此下也算是用来炫耀的资本了。

“嗯。”玄圣毅微笑着点头,只要是沫儿说的都好听。就好比二十一世纪的粉丝,已经不追求偶像唱的是什么,只要是他唱的,哪怕是狗屎也是好的。因为帅的人打篮球打高尔夫都是帅,搓的人,不管打什么球都是狗屎!心里有她,她就是天,心中无她,她就什么都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