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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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那针可救人亦可杀人

崇封皇城外,一条僻静的小道上。

一身白衣如雪似月的南宫亦悠,手里拿着两个黑色的包袱走在路上。他脸上的表情虽然已经尽量淡然,可是那随着脚下步伐的加快而不断上扬着的唇角,还是轻而易举地泄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只见他时不时地望向手中拿着的两个包袱,每望过去一次,眼中的宠溺和眷念就多一分。

离他和皇甫离瑶约定的婚期还有不到三天的时间,他这般不怕泄露了踪迹地从附近偏僻的集市到宅子两头跑,只是为了快点筹备好他们简单的婚礼所需要的一切东西而已。

虽然他觉得这简单到朴素,甚至连宾客都没有两个的婚礼会委屈了她,可是他也知道,现在的时段,婚礼的规模扩大一分,皇甫离瑶的危险就越多一分。

其实只要她愿意与他在一起,多小的婚礼都不是问题,只要她心里有他。

只是,即便到了如今皇甫离瑶答应嫁给他,他却还是不知道这个答应,除了是为了她肚里的孩子外,还有几分是因为她真的喜欢自己。

想到这里,南宫亦悠原本飞扬的唇角暗淡下来几分,连脚下刚刚健步如飞的步子都缓了下来。

这一系列的变化显然太突然了,让除了南宫亦悠之外的其他人完全都没有防备。所以就在他步子缓下来的瞬间,他听到了几声不合时宜的脚步声从离他不远的地方传来。

那几个人显然是一路从集市跟着他来的,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人,那脚步轻快,跟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刚刚因为被兴奋掩盖了心神,所以连着走了这么久都没有她都没有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要不是自己突然放缓了步子让他们措手不及,那后果,只怕是不堪设想。

南宫亦悠想到这里,澄澈悠远的目光暗了暗,在身后人看不到的地方猛然一凛,杀气外露。

他没有回过头去探查身后人的藏身处,而是勾了勾唇角,连脚下的步子都没有停顿一下,就直接像没有察觉到一样,加快步子,向着前方走去。

身后那几个跟着他的人见到他突然加快了脚步,不由得面面相觑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也跟着加快脚步向着南宫亦悠的方向而去。

可是,明明只是一眨眼的速度,刚刚还只隔了几步南宫亦悠,却是在一个转角的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他们所处的这条道路相当偏僻,除了中间还能依稀辨认出是条路的影子之外,在这条路的两边,全都生长着绿色茂盛的植物,郁郁葱葱,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眼看着眼前就是条岔路口,那跟着南宫亦悠的几个人在路口徘徊了好几遍之后,才终于决定分头行动。只是,还没等他们从岔路口分开,那不知道从什么方向而来的几根银针就直接冲着他们的面门而来,根跟致命。

那几人在银针射过来的瞬间,瞳孔蓦然放大,连退了几步,却还是躲不过这

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的紧跟而来的银针,都被银针插过喉咙,顷刻间就没了呼吸。只剩下为首的武功相较其他人来说稍高一点的人还立在那里,一个翻身,险险的躲过了最致命的一击,却在转过眸子的瞬间,才发现又一枚银针向他逼了过来,他一不小心,就被刺中了手腕,那针直接擦着心脏的位置而过。

那人抬手捂着心脏的位置,定了定神。他看着左肩上虽然不深,却还是被划开了一长条的伤痕,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好险。

看这银针的力道,如果它刺中的不是他的手臂而是心脏的话,那他恐怕也与地上躺着的兄弟一般,沦为一具死尸了。

那人凛了凛心神,眸子透中带上一丝怯意,扫视着周围的荒草丛生的树林,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唯恐那杀人不眨眼的银针突然又从哪个方向射了过来。

只是没想到,就在他警惕异常,全身肌肉都紧绷在一起的时候,一身白衣,温文尔雅的南宫亦悠却是就这样从岔路口的一角走了进来。

南宫亦悠边隔着老远看着身形紧张,脸上表情全都表现在了脸上的男人,勾唇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着舞台上浓妆艳抹的戏子,那人的一举一动在他眼里,都已经是笑话了。他向着他走过来,一边走着一边轻轻摇着手中那纯白绢面的铜鼓折扇,丝毫不在意刚刚那招招致命的银针,就是从他手中这般普通的折扇上射出来的。

“你是在找我吗?”南宫亦悠问着,明明是个问句,可说出来的感觉却没有半点疑问的感觉。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在他这句话问完的瞬间,身子不自觉的颤栗了一下。

明明眼前向着他走近的人不管是面色还是气质来说,都是那种温文尔雅,悬壶济世的人,可是不知道为很么,此刻在他看来,却是如地狱修罗一般,是向着他索命的。

那人打扮成普通百姓的装束,可是那训练有素的行为却不经意的表现出来。在南宫亦悠走过来的瞬间,已经快速地抽出自己藏在腰间的短刀,向着南宫亦悠的方向刺了过去。不成功便成仁。此番他出来拼死一搏之外,好像已经别无选择了。

要么死在南宫亦悠手里,要么死在阁主手里。

南宫亦悠看着那人拼死砍过来的短剑,皱了皱眉,手中刚刚还轻轻摇晃着的折扇瞬间在在手里合拢了起来,轻而易举地挡住了那人的一击,然后扇柄一转,直接将那人的身子顶了出去。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南宫亦悠收敛了脸上刚刚出现的淡笑,变得冷冽起来:“如果不想死,就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

“哼。”那人冷哼了一声,抬起自己的鼻子向着南宫亦悠的方向扬了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用废话,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

“呵……”南宫亦悠轻笑了一声,向着躺在地上的人走了过去,然后俯下身看来他片刻。就在他不知道南宫亦悠此举是何意

的时候,就发现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指向着他怀里摸了过去,他心里已经,想要阻止,却也无能为了。那块藏在他胸前的令牌就这样被他找了出来,握在了手心里。

“银……”南宫亦悠轻声念出那令牌上的文字来,眉头不自觉地锁紧。

看着令牌,这一群跟踪他的人,应该是玄银阁的。只是,让他不解地是,为什么堂堂的杀手组织,派出来跟踪他的人,武功怎这般低?完全不像是银刹平日接受任务时的风格。

不过,最让他不解的是,皇宫中知道皇甫离瑶从冷宫中消失的人,应该不多才对。除了那位三娘和他自己之外,恐怕也只有皇甫离玄和那位派三娘监视皇甫离瑶的人知道了。明明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可为什么会惊动玄银阁呢?莫非……

那个冷宫中三娘的主人,就是银刹。

想到这里,他眸子暗了暗,然后看着地上受伤的人,脸上浮现出一抹狠厉的笑。

这唯一的活口,留不得。

他手中握着的铜鼓折扇轻轻拍打了几下自己的手心,下一刻,像是坚定了自己的某种决定一般,抬手从腰间随身携带的锦带中掏出一枚银针来。那根银针纤细且长,在他白皙修长的指缝间若隐若现地发着光。

南宫亦悠手一伸,那针就向着躺在地上的人而去,直逼命脉,顷刻间,那人就没了呼吸。

他是神医,却没人会想得到,他手中的针,可救人,亦可杀人。

南宫亦悠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尸体,原本微微俯下去的身子立了起来,理了理衣衫,刚刚来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瞬间消失不见,只余下如以往一般的温文尔雅。他向着树林间走了几步,将从集市上买回来的那两个黑色包袱拿在手中,大步离去。

白白因为这突然多出来的几个玄银阁的人而耽误了时间,害得他现在脚下往回赶的步子健步如飞,直接用轻功向着宅子所在的方向而去,恨不得在下一瞬间就飞到皇甫离瑶身边。

满心了焦急和思念在心里发酵,直到他气喘吁吁地推开那扇宅门,看到正坐在石桌前温柔地抚摸着黑猫的女子,南宫亦悠才觉得心中的情绪平静了下来,余下的满满都是温馨。

皇甫离瑶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南宫亦悠,立刻将怀里的猫放了下来,向着他迎了过去:“你回来了。”

这声问候,就像是平常百姓家外出的妻子等着晚归的丈夫一般,让南宫亦悠情不自禁地走了几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道:“离瑶,我好像离不开你了。你呢?”

不过是去市集买了些东西,可就是这么一会儿,也能让他思念成狂。

他向来被人称为神医,可是此番才知道,皇甫离瑶中在他身上的情爱之毒,已经侵入骨髓,无药可救。即便到了最后她会弃他而去,他也甘之如饴。

他对她,见之不忘,思之如狂,像疯了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