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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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他们二人不在公主府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后,是压抑的轻喘,将这有停不下来趋势的咳嗽给强行压了下去,房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将军……”秦由敲了敲门,唤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担忧。他站在门口,听着房中压抑着的咳嗽声,来回踱了两步,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你回来了,打探得怎么样了?”司徒瑾修长的手指握成拳放在自己唇边,尽量不让自己的咳嗽声再从喉咙中冒出来。他看着恭敬地站在房门口的秦由,眸光闪了闪,轻声问道。

“属下这两天都守在公主府,没发现什么异常。府中人都说长公主只是感染了风寒,而且因为南宫亦悠的及时诊治,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秦由跨过门槛,向着司徒瑾走过去,直到站到他旁边,恭敬地行了一礼,才道。

只是,他这般说辞,却是故意地隐去了那日他在那匹骏马棕毛上发现的那一抹赤红色的鲜血。

还处于猜测之中的事情,还是不要说的好。否则,吓人吓己。

“那就好。”司徒瑾松了口气,心下一宽。她只是感染了风寒,已经好了,不算什么大碍,那就好。

“将军……”秦由张了张嘴,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不管将军和那长公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些什么误会,属下还是希望将军能以自己的身子骨为重。这次落下的风寒,御医说得大半个月才能好。”

秦由说着,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司徒瑾那日淋得像落汤鸡一样回来,脚步虚浮,脸色苍白,落魄得完全不像之前那个在边疆人人唤他“战神”的男子。

那时的他,整个人全身都弥漫着一种绝望,这种绝望,是之前即便在战场上陷入绝境之时他都不曾从他身上看到过的。

在将军府门口见到这样的他,秦由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就在他从公主府回来的下一刻,他就果不其然地听见将军府中奴婢说他晕过去了。

高烧不止,来势汹汹,昏迷不醒,御医为他诊治了两天这烧才刚刚退去。只是才刚醒,自家这位脸色苍白虚弱的主子,就又挣扎着要下床去看看那个在昏过去之前命令他宣布婚事做罢的长公主。要不是他强拦住,他绝对有理由相信,以自家将军的性子,即便是再虚弱,他也会爬都要爬过去。

他不明白,看司徒瑾的样子,是真的对那个其貌不扬的长公主动了心。可明明只差一步,两人就可以白头到老,永结同心,为什么他又突然要宣布婚事做罢?

他这种做法,与之前占据这将军府的银刹的做法一模一样……大张旗鼓地开始,却又都由当事人宣布告终。这般状况,就像一场闹剧,有始无终。

现在大街小巷中都在传长公主被镇远大将军两娶两废的事情,他虽然不看好那女子,却也着实觉得她可怜。

“秦由,孤怎么不知道,你何时有了这份心了?”司徒瑾听着秦由关切的话语,勾了勾唇,语气中带了丝

打趣:“这话,萧管家说出来倒还不觉得奇怪,可是你……”他说到这里,瞥了瞥秦由强壮的体格,没再说下去。

的确,一个粗犷剽悍的大汉,突然说出这般关切细心的话来,着实能让他惊讶,也的确与他之前在长公主府门口对着南宫亦悠爆粗口的模样有天壤之别。

“属下……属下这也是关心则乱,让将军见笑了。”秦由的回答有些不自然,长在下巴上的胡子抖了抖,脸色羞赧。

“行了行了,孤也只是说说而已。”司徒瑾看着秦由不自然的神色,收了打趣,朝着他摆了摆手:“你继续守着吧,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就过来向孤禀告。”

“是。”秦由应了一声,拱了拱手然后就要退下去,却是在退了两步之后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般,止住了步伐。

“怎么了?”意识到秦由的动作,司徒瑾挑了挑眉,望着他,问道。

“属下刚刚想起了一件事,觉得很奇怪?”

“哦?”

“长公主府中这几天都很平静,只能看到南宫亦悠和肖倾云为了长公主的风寒来回忙忙碌碌,可是,就在昨日治好了长公主的伤寒之后直到今日,属下都再也没有看到他们二人的身影了。”

“嘭……”司徒瑾右手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却因为用力过猛而牵动了肺部,带出了一连串的咳嗽:“咳咳咳……什么叫‘没有看到他们二人的身影了’?他们现在不在公主府了吗?”

“是,属下今日,的确没在公主府看到他们。”秦由看着眼前即便病着,高大的身子站起来却也能无形之中产生一种巨大压力,犹如修罗的司徒瑾,额头上不由得渗出几滴冷汗来,如实地道。

“怎么会这样?”司徒瑾眯了眯眼,还在病中所以显得有些迷离的眸子变得锐利,他来回踱了几步,终于忍不住道:“秦由,备马,孤要亲自去公主府看看。”

“不可。”秦由一听这话,忙上前两步,急性子地就要直接阻拦他:“将军,且不说你还病着,这身子需要静养,就是你没病,也不能去。你刚刚才宣布婚事作废,这会儿亲自去公主府,委实不妥。”

他不知道司徒瑾与皇甫离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他应该阻止他。

“你这废话是越来越多了。”他的话刚说完,就被司徒瑾一记眼神给镇住。他收敛了刚刚还残留的少于柔和,整个人都变得硬冷,面无表情,王者之气在周身流转:“孤在做什么,孤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你来提醒孤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是。”秦由低了低头,明白刚刚是自己越矩了,只得点点头,道:“属下马上去准备。”

看着秦由的身影在殿门口消失不见,司徒瑾的眸子又原来的锐利变得更加幽深,犹如古潭水在其中翻涌,深不可测。

南宫亦悠和肖倾云的性子,他自认为是虽不算太了解却也绝对也也不能算

一无所知。他们两人,既然之前对皇甫离瑶如此关心,这次自然也不会撇下她一个人离开。所以,他们二人不在府中,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与皇甫离瑶一起,离开了公主府。

而这离开的原因,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离开,自然不会无缘无故。而这原因,一定是因为皇甫离瑶。莫非……是她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府中人都说长公主只是感染了风寒,而且因为南宫亦悠的及时诊治,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秦由刚刚说的话就像是有预见性一般浮现在他耳际。

风寒……

这几日公主府的忙忙碌碌,真的是因为风寒吗?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他心里开始变得有些惴惴不安,就如同那日他要去绝尘观见萧淑妃时的感觉一样。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他极不喜欢。

……

将军府与公主府同在一条官道,若是骑马,不用半个时辰就可以到达。可是虽然他身下的骏马奔驰的速度如离弦之箭,他却还是觉得这段路程,似乎比以往要长了许多。

司徒瑾到长公主府的时候,手中的缰绳也没有停下。他向着马屁股抽了一鞭,借着马疾驰的助力,纵身一跃,就顺着一旁的高墙跳进了公主府的庭院,无声无息。

司徒瑾没有停留,直接几个跃步就到了皇甫离瑶所在的寝殿。他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着的门,略一犹豫,下一刻,却是转身,顺着一旁的窗户跃了进去,稳稳地站在了寝殿中。这般动作,就像那时他几次夜探公主府时一样,轻车熟路,就像是自己的寝殿一般。

只是,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已是物是人非。

他掩下眼中渐渐浮现出来的落寞,定了定神,抬脚向着寝殿内走去。

越深入,他就越紧张,越紧张,他就越矛盾。他想见她,却又怕见她,他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却又什么都不能说。

这种矛盾,在他从绝尘观下来的那一个晚上就已经编织成了一个网,将他牢牢地圈在其中,剪不断,理还乱,让他苦苦挣扎,不得解脱。

这种感觉,让他在这寝殿中越深入,就越发地压抑。到了最后,已经变成了触动他的那个点,牵动了他原本就未见好的风寒,一时间,喉咙变得瘙痒起来。

他抬手,企图将马上就要爆发出来的咳嗽声给抑制住,却还是忍不住从喉咙溢出几声轻浅细碎的咳嗽声。那声音虽然小,却还是惊动了内室中的人。

司徒瑾能感觉到那人顿了顿,然后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从内室传过来,离他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近,让他向前走的步伐不由得停了下来。

脚步声转过屏风就出了内室,人也就出现在司徒瑾面前。

“是你?”司徒瑾看个眼前的人,皱了皱眉,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接着问道:“瑶儿呢,她去哪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