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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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瑶儿你竟不记得我了

楚怀逸抱着皇甫离瑶,直接往后院一座僻静的屋子而去。司徒瑾跟在其后,幽深的眸子瞥了瞥靠在楚怀逸怀中昏迷不醒的某人,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楚怀逸将皇甫离瑶放在**,然后走到门口,截住正要随他们一起踏进来的司徒瑾:“王爷还是在外面等比较好,不然妨碍了我,那可怎么办?”

他语气还是那般温柔,不急不缓,却也坚定不移。

司徒瑾眸光一暗,却还是止住了步子。楚怀逸转身,在司徒瑾的注视下,“啪”地一声关住了门,隔绝了室内与室外的联通。

他靠在关着的门壁上片刻,感觉到屋外司徒瑾在不远处站立不动的身影没有什么异常,才勾了勾唇角,向着**躺着,呼吸平稳的皇甫离瑶而去。

他坐上床沿,抬手抚上她的脸,顺着耳际移到她的左眼角,点了点她那块赤红色的胎记。

“瑶儿,就是因为这块该死的胎记,他们才这般不放过你,连我也无能为力。”他对着皇甫离瑶轻声说着,明知她此刻什么也听不见。亦或许,就是因为她此刻什么都听不见,他才能这般对着她不吐为快。

“瑶儿,如果有一天我扛不住了,竟然对你下手,那请你别犹豫,直接杀了我,怀逸不会怪你。”他说到这里,俯下头,温凉的唇就贴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

半晌,他离开床头,眼光瞥向墙上摆放的多把匕首。他走过去,随便拿了一把,又走到了床边,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然后对着自己白皙的手臂划了下去,手法相当熟练,就像自己曾经千百次这般做过一样,下一刻,殷红的血立刻从他划开的伤口中溢了出来。

他将手臂伸了过去,掰开皇甫离瑶紧闭的嘴巴,任由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他手臂上流出进到她嘴里。而原本双眸禁闭,毫无意识的人儿,却在鲜血流进嘴中的时候,开始下意识地吞咽起来。

才不过片刻时间,本就皮肤白皙的楚怀逸脸色就如同纸一样惨白,明显失血过多的症状,可是**的皇甫离瑶,才不过咽了半碗的样子。

他定了定神,不让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左右自己,柔和的目光瞥向**正慢慢吞咽他血的女子,白皙修长的手指探过去,直接搭上她腕上的脉搏。

还好,原本虚弱的脉动渐渐变得有力起来,他这血,果然是个好东西。

直到感觉到皇甫离瑶的脉搏完全恢复了正常,楚怀逸才抬起自己的胳膊,停止了给她的供血。拿过床头放置的药膏,甩了甩突然浮现在眼前的黑雾,让眼睛清明了一些,然后将它涂在自己刚刚划开的创口上,流血不止的伤口立刻被止住,血也停了下来。

他微微侧了一下身子,然后帝低俯下来,越过皇甫离瑶,直接去拿床里面放的纱布,粗略地将它绾在手上,缠绕了几圈,头晕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倒在**,晕了过去。

而还在梦中未醒的皇甫离瑶,自然是免费给他做了床垫。

等皇甫离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整个房间里没有点

灯,一片黑暗。

皇甫离瑶睁开眼,扫视了之下四周,然后支起身子,打算起来,可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原本浑浑僵僵的意识因为这而突然变得清醒。她双手一伸,也不知抓到了什么,下一刻,身边便传来一声男子的闷哼声,只是这个声音……

不是孤瑾的!

怎么回事?她不是在密道吗,难道已经出来了?

还没等她想清楚其他的事情,压住她的某人说了话。

他唇间带着轻笑,说话的语气像清风拂面,轻柔舒缓:“瑶儿,你可真会挑地方抓。”

“……”莫非,她抓住了什么不应该的东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在黑暗中的脸蓦然一烫,变得通红。

没指望**的人会回应他什么,楚怀逸动了动脑袋,已经清醒了很多。他一个借力,手撑在**,起了身,直接摸索到桌上放着的烛台,“唰”地一声,点燃。

烛光顷刻间便照亮了原本黑暗的屋子,也让皇甫离瑶看清了刚刚倒在她身上的人是谁。

即便那人侧对着她,在晚上轮廓看得还不是太清楚,但是那一身白衣,如沐春风的气质,让她马上就记起他就是那天在客栈见过到的那位掌柜的巴结过的白衣金主来。

“可好些了。”楚怀逸将烛台放在内室中央的圆桌上,然后走到床沿,看着醒过来的皇甫离瑶,问道。

“嗯?我有怎么样吗?我怎么会在你这里?孤瑾呢?”皇甫离瑶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让站在一旁的某人一脸无奈。不过……孤瑾,是指司徒瑾么?

“你没事,不过是被下了点毒,现在已经解了。”他一句话就带过了,显得有些风淡云轻。

“解了?你解的?”皇甫离瑶起身,移到床沿旁边坐着,仰着头看着楚怀逸,道。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漆黑的大眼转了一圈,下一个问话就蹦了出来:“上次在客栈见过你一次,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这句话她说得随意,却让原本将笑意挂在脸上的楚怀逸神色蓦然一僵,脑海里只剩下她刚说得那句话在回想:“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咧了咧嘴角,尽量维持着理智:“瑶儿,你竟不记得我了?”

上次在客栈相遇,他以为她是因为身着男装,才装作不认识,怕暴露身份,可现在想来,竟然那时只是当他为陌生人吗?

“嗯?”

“瑶儿……”他突然靠过来,拉住皇甫离瑶的胳膊,语气有些宠溺:“瑶儿别闹了,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只要我想好了,你就跟我一起走的啊。现在见了我,却又装作不认识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要说也是那位死了的长公主说的。皇甫离瑶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

“瑶儿,你……”说到这里,楚怀逸顿住,原本激昂的语气变得轻缓,喃喃自语:“到底怎么了?”

“我……”皇甫离瑶有些支支吾

吾,南宫亦悠说过,她失忆的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好,但是这位从他所说,一看就是长公主的老情人,如果不说清楚,这家伙指不定会什么时候发飙,这样就不好办了。

“我前些天大病了一场,醒来就不记得很多东西了。自然也不记得你了。”

“……”

皇甫离瑶看着眼前从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就良久未动,也未置一言的白衣男子,起身向房门处移了几步:“时候不早了,我就先离开了。那个,虽然我还是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不过,谢谢你救我!”

她说完,一把拉开关着的门,就要踏出去。她总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是先走为妙。

“楚怀逸。”站在床沿未动的某人在她踏出房门的时候突然道了一句。

“什么?”

“我叫楚怀逸,你不是在问我叫什么名字吗。”他转过身,看向皇甫离瑶,眸间尽是柔意,像是一瞬间想通了什么事情一般,不再纠结。

“哦。”皇甫离瑶应了一声,然后转过身,走出了房门。

片刻,便又响起了她和司徒瑾的对话声:“孤瑾,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

“等我?站了很久了吧。”

“不久,刚来而已。怕你不记得路,过来送送你。”

“你有这么好?不信。”

“嗯?那你走不走?”

“走,当然走。嘿嘿。”

然后是两人离去的脚步声。

楚怀逸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良久未动,直到眼前因为贫血而引起的眩晕又席卷而来,他才抬手撑住脑袋,坐上了床沿。

他自小便被教授如何制取毒药,却从不需要将每种毒药的解药分的清清楚楚,因为他自己的血,便是所有毒中,最好的解药。

他已经不记得从小到大自己已经被要求放了多少次血给楚家了,只是渐渐地,他的这间屋子,竟然也成了他取血包扎的场地,每件东西,即便在黑夜,他也能轻易地摸到。

身体的异能使他在楚家能独占一席之地,可是却也终究难敌整个楚府中人。

所以,那次楚家派出公主府的人,没要了她的命,却间接抹去了她所有的记忆吗?

没要了她的命,只是这般结果,却如同要了他的命一般,整个心生疼。

没了记忆,那往日那个待他如珍宝的女子,现在看着他,就如同是个陌生人。

“怀逸,我在崇封城外的那片莲池旁等你,你想好了,就来莲池哪里找我,我就跟你走!”

当初那个看着她一脸笑容的长公主,他或许再也找不到了。

可是如今,他竟然还要暗叹一声:“如此,也好。”

这样,等有天他们正真敌对的时候,她就可以不用纠结,直接与他刀剑相向了。

只是,好不甘心啊。

楚怀逸向后仰躺在**,那双温柔的眼眸轻轻地闭上,修长的手指抚向腰间的那块羊脂玉玉佩,慢慢地静下心来。不再去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