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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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居然会穷到没钱付账

皇甫离瑶觉得自己一定是在21世纪作孽太多,所以老天才把她拖到这里来赎罪的。

那天晚上,那男人说完那句话就晕了过去,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

她本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可低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还是叹了口气,乖乖搀扶起他,向路人打听了最近医馆的所在。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谁让她遇见了呢。

可是……直到三天后的今天,她才意识到,因为自己当初的一念之仁,铸成了多么无可挽回的大错。她本以为救他是为了给自己造福,现在想来,完全是在给自己造孽。

“哎,叫黎什么的,过来给我擦擦背,躺了几天没动过,不舒服得很。”某人一副“我是大爷”的模样,看着从外面走过来的皇甫离瑶道。

皇甫离瑶仍是一身男装打扮,满头的青丝用简单大方的白玉簪子束上,实足实一个小少年的形象。她手里拿着从外面刚收进来的,洗的很干净的衣服。听到这话,水汪汪的大眼一挑,看向**行动不便的人:“要擦你自己擦。”

也不知**那人是过惯了大少爷的生活还是为了故意逗她,仗着自己是伤残人士的理由,指挥她做这做那,完全把她当他自己的奴才了。

**的男人笑了笑,没有觉得她这回答有丝毫不妥,仿佛已经猜到会这样遭到拒绝一般,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他好看的眸子挑了挑,看着皇甫离瑶手中的衣服。

“这个?”皇甫离瑶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衣服展开。暗黑色的锦缎华服,上等的江南织锦,柔滑坚韧。在衣服的下摆,用手工织就的几朵黑色祥云,灵动而低调。袖口和领口,凡是敞开的地方,都用金线镶了边。

雅之极致,华贵之极致。

“啧啧啧!”皇甫离瑶看了看手中的衣服,又看了看此刻穿着平民衣服,躺在狭小的床间,收敛了那夜暴戾气势的某人:“还是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比较顺眼。”

这个样子的他,没了那夜初遇时的不可一世,冷漠暴戾。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满脸是血,以剑撑地,仰头看向她时的样子,与地狱修罗一般无二。

那夜她半拖半扛地将他带到了医馆,大夫说他身上大大小小有多处创口,最严重的是后背被砍的那三刀,以至于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照这样下去,如果醒不来,怕是撑不过一晚。

没想到,他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后,居然挺了过来。

皇甫离瑶看着随意靠在床头,虽穿着平常百姓普通的粗布衣服,却依然掩不住他不同寻常的霸气的男子。一头乌黑的发仅用一根粗布绳松松垮垮地系着,明明棱角太过分明,显得刚硬,可眉眼间却都是慵懒。

“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可是被一个男人这般看着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的人开口了,语气有些不悦,似乎对她看他这么久的行为有些难以接受。

皇甫离瑶收回了视线,走到床边,将手中的衣服递过去:“你的衣服,我已经帮你洗干净了。”

“扔了吧。

”男子微抬眼看向床沿的皇甫离瑶:“都破了,留着也没用。”

“破了补补不就可以了,这锦缎看起来不错,就这么丢掉可惜了。”皇甫离瑶看着衣服上镶边的金线,将这线抽出来,应该可以换点银子吧。

“补补?你会补衣服?”男子俊朗的脸上表情有些怀疑:“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尽会做这种娘娘腔的事?”说到这里,他突然仔细地从上到下扫了一眼皇甫离瑶,然后定在她脸上:“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娘娘腔啊。”

“……”

皇甫离瑶没有理会他,抱着他的衣服就往医馆后院走去。

“哎,黎遥,你去哪?”他叫着皇甫离瑶告诉他的名字,问道。

“结账。”

“……”

医馆后院。

“大夫,你看,这欠下的账钱,用这个可以抵吗?”皇甫离瑶将那件绣着黑色流云,金线镶边的华服递给这几天诊治的大夫。既然他不要了,那正好可以废物利用,看能不能把这次的银子补上。

“这……”大夫看着这件破了几道口子的衣服:“公子,这衣服虽然是上等的料子,但毕竟破了,值不了几个钱。”

“不会吧,大夫,这衣服镶着的是金线,总能值些吧。”

“哎,公子,从你们刚来时的着装就能看出,必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既然这样,又何必为难我这个还要赚钱养家的人呢?”

“我……”皇甫离瑶一时语塞,总不能说她很少出门,这次出门要什么也是南宫亦悠和她那四大丫鬟付账,所以也没让她养成爱带银子的习惯吧。对了,南宫亦悠,皇甫离瑶似乎这才想起他来,想到那天他说过要回来寻她的,也不知他那天到底来了没有。

“公子还是赶紧把这两天要付的诊费给结了吧。还有,那位公子还要用药,你们不给钱,这,我也没法给你们去抓药啊。”

“……”皇甫离瑶无语望天,若有人说长公主有一天穷到没钱付账,大概谁也不会信吧。

像是想到了什么,皇甫离瑶突然抬手,拔下头上用来固定发丝的白玉簪子,满头乌发就这样散落下来,垂到脑后:“这个簪子应该还值些银子,大夫你先抓了他明日需要的药。”

“嗯。可是……”

“放心,不够的我会尽快补上的。”

“那好,我这就去开方抓药,然后让人给那位公子送去。”

“那就有劳大夫了。”

看着大夫开始专心写方起来,皇甫离瑶松了口气,离开了后院。

走到半路,想起自己现在是男子打扮,这般披散着头发委实不妥。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折了一段细长的树枝,然后将头发盘了上去。

虽然没有白玉簪子插起来顺手,但也算对这头发有了个交代。

她理好了头发,看着手中刚刚被嫌弃了的黑色锦缎华服,眉头皱了皱,却没有将它扔掉,而是对着被划破的地方比划了几下,然后抱着它进了自己在这医馆的房间。

“喝吧,这是今天新抓的药。”皇甫离瑶端着药踏了进来,

然后将碗放到床边的桌子上,对着**闭眼假寐的某人,道。

男子睁开眼,瞥了一眼皇甫离瑶,然后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对了……”皇甫离瑶等他喝完,接过他的碗放到一边,有些好奇地问:“你到底叫什么?孤什么,还是什么孤?”

“嗯?”

“不是吗,我可是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说的就是孤这个字啊。”皇甫离瑶眨了眨眼,又想起那天他冷漠的话:

“救我,否则孤会在死前先捎上你。”

想必那个孤字,应该是习惯性地说出口了,不然,在那种情况下,他本不应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男子听到她的解释,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该觉得她单纯呢还是觉得她蠢。不过,男子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蠢和聪明相比,这种情况下,蠢比聪明要惹人讨喜得多。

“我叫……孤瑾。”

孤瑾?这么奇怪的名字?只是这个瑾字……皇甫离瑶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惜太快,她没法抓住。正要再想想,却感觉到原本半躺在**的某人动了一下身子,手抚上她的发。

“你干什么?”皇甫离瑶一惊,人顷刻间就跃到两丈远,仿佛**的人是洪水猛兽一般。

孤瑾有些无奈,自己难道就长得这般可怕,让这个少年一接触到自己就躲得远远的?

他身上有脏东西吗?

孤瑾幽深的眸子变得更暗,像一汪深潭,见不到底。他收回手,眸光又转向她头上,然后一阵低沉悦耳的声音从唇间逸出:

“你头上的白玉簪子呢?我记得早些时候那簪子还在你头上的,怎么现在却成了……树枝?”

他说到这里,声音顿了顿,蓦然想到她离开时说要去结账,难道是……

“你把你的簪子抵了药钱?”

他直直得盯着她,企图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嗯?没有啊,你想多了。我干嘛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做这个。那簪子我觉得戴着不好看就放起来了。”

“真的?”

“当然。”

前者问得明显有些不相信,后者回答得明显有些心虚。

“那锦缎我原以为你会用它来抵药钱,毕竟那衣服上是上等的江南织锦,千金难求。”孤瑾说着,语气中带了一些可惜的意味。

“千金难求?你确定?”某人像炸了毛的猫一样有些愤愤不平:“那衣服一破,根本就一文不值。”

孤瑾看着皇甫离瑶,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眉头皱了皱:“你果然还是用那白玉簪子抵了药钱。”

“……”被诓了。

“那不然怎么办?”皇甫离瑶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出门匆忙,本就没带钱,身上唯一值钱的就只有头上那柄簪子了。”

“既然是为了我的伤,你怎么不来问问我?”

“你有银子?”

“我……”

“扶你回来的那天我就搜过了,你身上连银子的毛都没看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