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徒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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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没了方向

第三百零七章 没了方向

或是点燃尽了的,或是没有点燃的,皆是鲛人膏脂所致。

少白眉头紧锁,开口道:“上官家果真是心狠手辣,这些鲛人烛,竟是将那些鲛人活生生的烧死,用滴下来的鲛人油脂制造而成。”

我望向周围的墙壁,鲛人烛数量众多,这么多蜡烛,得杀多少鲛人?

易先生叹着气,摇了摇头:“当年的惨状,我是亲眼所见,鲛人一族几乎歼灭,留下些苟延残喘的,拼死保住一条性命,方才得以延续鲛人一族的血脉。”

“这样的人,留他不得。”少白脸上带着怒气。

鲛人也是龙族盔下,可想而知少白此刻的愤怒。

“当年,我尽心辅佐皇帝,向他进言,直言上官家的罪行,可惜皇上被他蒙蔽甚深,如今,无论如何,我也要替天行道!”易先生的眼中带着炙热的光芒。

我心中一恸,辅佐帝王,我揣度着问到:“敢问先生名姓是?”

“易贞言!”三个字掷地有声。

我努力在脑中搜罗着易贞言这个名字,猛的想起,在历史上,的确是有这么个人,是清代湘乡人,出生于康熙年间,曾在乾隆年间举鸿博而名震京师。

只是距今,已经有好几百年了啊,难不成,他一直活了几百年。

似乎看出我的震惊,易先生哈哈大笑起来:“小伙子,人生在世,本就是虚幻一场,如今你看到的我,难道就是真的我嘛?假作真时真亦假。”

他嘴中念念有词,又朝着前方走去了。

我拉着少白问到:“他真的活了这么多年嘛?”

少白摇摇头:“人类的寿命极其短暂,仅凭他自身之力,又怎么会存活至今呢,定然是有神助力。”

少白说,龙王极喜欢这位易先生所作的那本《周易讲义》,于是在他性命垂危之时,在梦中给他送去了一根足足有婴儿手臂之粗的续命人参。

先生吃了这根人参,虽然肉体已经在凡世中硝陨了,但是灵魂却一直存活至今。

我看着老先生仙风道骨的走路风范,不由得发出感慨:“这世间也无什么可留恋的地方,不让他投胎转世,而让他一个灵魂活到现在,难免空虚。”

“我父亲自然是问过他的意思,只是老先生说,人生在世,就该有所作为,他这一世有些才识,不知下一世还会不会有,于是也心甘情愿的留在了世间。”少白解释道。

我不由的敬佩起易先生来,这世间竟真的有不愿转世之人。

两人之中,若是有人离世,必然是留在世上的那一个最为辛苦,而生生看着自己的亲人们死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不知这位易先生做何感想。

少白叹了口气,开口道:“如今这易先生已然住到我的旁边,我父亲视他为知己,以后肯定少不了去找他,以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正说着话,突然,前方的鲛人烛似乎更加明亮了,不远处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尖利又刺耳,听的人头皮发麻。

易先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过道里面,我和少白赶紧往前走去。

走到最亮处,看见一屋子的小瓷人,瓷人被做的栩栩如生。

易先生打量着这些瓷人,不由得发出一声冷哼:“还真是处心积虑啊。”

“先生这是何意?”少白不解的问着。

易先生出声解释,这些瓷人,就如同如今下葬时用的纸人一样,取得是看家护院之意,纸人不能被点上眼睛,瓷人也是一样,但是这里的瓷人,个个都被点上了眼睛。

点上了眼睛的物件,最易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

听完易先生的话语,我再看向这些瓷人,发现他们果然被点上了眼睛,而且是血红色的,似在打量着我们,看得人心中无端发慌。

“以为用这些物件便可阻挡住旁人嘛。”易先生面露不屑。

下一秒,那些瓷人似乎移动起来,发出清脆的叮铃声,最前面的是拿着瓷鼓的瓷人,奋力的敲打着,声音却美妙至极,让人宁愿深陷其中,不愿自拔。

我听着那音乐,眼前渐渐的模糊起来,紧接着,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宫殿,宫殿里满是拥挤的人。

宫女个个擦着厚重的粉,看见我,皆莲步轻移,走到我面前,柔声开口:“将军,您回来了啊?”

“将军,什么将军?”我疑惑的问到。

离我近的那个宫女掩嘴轻笑:“您就是将军啊,您忘了?”

说着,拉着我往前走,身旁散发着厚重的香水味,我不明所以,于是跟着她们往前走去。

一堆宫女将我簇拥到高位上坐下,有为我端茶送水的,也有替我捶背捏肩的。

我看着宫殿底下,俨然有种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感觉。

“将军。”身旁传来一声娇媚的轻唤声,我回过头,就看见一张美艳的脸庞。

这宫女一看便与一旁的其他宫女不一样,这一个的脸上,并没有浓妆艳抹,而是清淡无比,仔细看去,和江雪还有些相像,但是比江雪还要美上几分。

轻薄衣衫底下,是雪白的肌肤,若即若离,让人血脉喷张。

她朝我娇笑着,将我往后拉,开口道:“将军,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我心下诧异:“怎么会呢,天色分明还大亮着呢。”

“不信您就自己看啊。”她嘟着嘴撒娇似的说着,身子还有意无意的朝着我凑过来。

我看向窗外,发现刚才还大亮的天色,不知何时,居然已经暗透了。

天色竟然暗的这么快,怎么会?

“将军,咱们走吧。”身边的宫女仍旧娇声引诱着我,见我愣神,竟然直接坐在了我的腿上。

“你做什么?”我惊呼着,推开她。

她脸上划过委屈,说到:“怎么了将军,以往不都是这样的嘛,是雪儿做的不好嘛?”

她脸上的委屈,恐怕是个男人看到都要心疼上几分,我却被她说的话诧异到了,问到:“你说什么?你叫雪儿?”

“是啊,妾身叫江雪,将军,咱们还是快走吧。”她冲着我嫣然一笑,仍拉着我往床榻之上走去。

床榻上绣着大红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