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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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刺客

慕容子寒猛然吸了一口气,随即说:“可朕现在,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红泪心底一急,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什么,脱口问道:“那究竟是什么原因?”

慕容子寒却又缄默不语,过了很久,方才轻吐出几个字说:“朕在等人。”

等人?谁?红泪彻底无语了,有洞房,需要等别人的道理?

脑海里忽然掠过一道灵光,红泪试探着说:“皇上,您是在等飞恒吗?”蓦然一惊,红泪急急地说:“皇上,您派他究竟是做什么去了?”

慕容子寒没有坚持上次的说辞,而是直接摇头说:“此事,朕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这么说,慕容子寒还是在可以隐瞒,红泪咬牙:“那么,和战乱有关系吗?”

慕容子寒倏然睁开眼睛,瞪着红泪说:“你想套朕的话吗?”

轻笑一声,红泪这哪里是要套他的话。瞧他一脸的警惕和犀利,摇摇头,红泪说:“皇上您莫不是怕兵败,所以才这样吧?那臣妾告诉你,绝不会害怕。纵使真有那一天到来,臣妾绝不会对您丝毫怨言。”

继而,又想起太后从长门宫带走自己的时候,当着掬妃的面说得那些话,随即心底一惊惧,脱口而出:“皇上,您该不会真的打算要把臣妾送给师……冥逸王吧?”

差点儿,就把师傅给叫出来了。

慕容子寒眸子里泛过一丝痛楚,倒是没有在意红泪刚刚的语病。几乎是焦急地,慕容子寒说:“朕怎会把你送给他人?朕从未想过,只是朕恐怕要。”

他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红泪的心却是狠狠地慌乱起来。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不顾伤口,红泪咬牙闷哼一声,却仍然紧抓住不放。

就好像有种错觉,要是松手了,他就会忽然消失了一样。

慕容子寒看到红泪这般,低声说:“快放手,瞳瞳!伤口会撕开!”

红泪死死地咬紧牙,不语,也不放开。慕容子寒怕红泪伤口,也只是说,不敢强行掰开红泪的手。

把头埋在他的胸膛,红泪敛去眸子的担忧和惊恐,低声说:“我不怕孤身一人,但是却害怕还是孑然一身。”

慕容子寒身体狠狠地一震,紧紧抱住红泪说:“那,要是朕丢下你一人,你也不会怨恨朕吗?”

“不恨,坚决不会恨你!”红泪哽咽着,急急地说道。

慕容子寒低声唤道:“瞳瞳。”声音颤抖,仍然夹杂着犹豫和隐忍。

红泪突然把头抬起,直直瞧着他,四目相对。唇角一勾,红泪附上他的唇,滚烫的炙热迅速从唇上蔓延至全身各个毛细血管。

慕容子寒一怔,终是松开手,反抱住红泪温柔地回吻过去。

粗重的喘息声,还有暧昧的气氛逐渐升温。慕容子寒嘶哑着声音唤道:“瞳瞳……朕还在踌躇着,朕……”

红泪浅笑,手捂住他的嘴巴说:“皇上,您在紧张吗?”

其实,是红泪自己在紧张。今夜,红泪想要把自己完全交给他,而慕容子寒周身炽热,心跳的频率同样很快。

两人,无疑都是紧张而期待的。

慕容子寒怔了怔,随即再不说话,翻身将红泪反身压于身下。右手同时迅速去解开红泪的裙带,动作轻柔而温柔。

红泪有样学样,也去解开他龙袍的腰带。不过很糗的是,连扯了两次,方才将腰带扯开……

慕容子寒半趴在红泪身上,侧身看着红泪,嘴角缓缓地溢出微笑。随即把头埋进红泪脖颈,薄唇轻薄着娇嫩地肌肤。

红泪听着彼此的喘息声,搂住他的脖颈,看着他身上的汗水流进自己身体上,嘴角不自禁地勾起。

慕容子寒忽然低声说:“不管怎样,你都要好好活着,只有你好,朕才会无后顾之忧。”

“好,我答应你。”红泪乖巧地回答。

慕容子寒却是无奈地轻笑说:“朕忍耐了那么久,却最后还是做了自私的事情。”

红泪情不自禁吻了他一下说:“皇上总是一个人去承担那么多,不告诉臣妾,这才是您的自私之处。”

慕容子寒却是沉默不语,红泪抱住他,余光扫到了手腕处的那颗守宫砂,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的就变得浅色,继而逐渐消失了。

红泪嘴角一勾,终于,慕容子寒是她的了,她也是慕容子寒的了。

“瞳瞳。”慕容子寒忽然低声唤道,喃喃地说:“遇见你,是朕的福气。”

红泪一怔,忽然间就想起了那个俊美得令百花失色的冥逸王,那个陪伴自己五年的师傅云无名。

曾经对他的那些爱恋,居然不知不觉中,慢慢地消散了。有的,单纯的只是师徒之情了。勾唇一笑,红泪笑着问:“皇上,您可还记得,那日在小谢胡同的时候,您要臣妾在师傅和您之间,做个选择的事吗?”

慕容子寒几乎不假思索地说:“自然记得。”

红泪浅笑着说:“那,当日臣妾若是选择了师傅,皇上真的会成全我们吗?”

慕容子寒咬牙切齿,随即又浅笑着说:“不,朕会把你们都杀了!”此话说得一点儿也没有血腥味,但是学仍然令红泪嗅到了真实性。

只因为,这样,才会是慕容子寒的反应啊。他说出这样的话,才是正常的,才是红泪所了解的慕容子寒啊。

低声一笑,慕容子寒忽然敛去笑意,咬牙说:“朕讨厌他!你和他那五年,朕又……嫉妒!”

红泪再次震撼了,也惊讶了。慕容子寒居然会,嫉妒师傅与自己相伴的五年!曾经,红泪就是羡慕嫉妒恨他与水柔的那十多年,而现在他却这么说。

勾唇,开心地笑着说:“那现在,您还嫉妒吗?”

慕容子寒眸子里泛起怒焰,随即俯头咬住红泪的下唇,恶狠狠地说:“你说呢?”

红泪刚欲张口,却被他再次吻住,到嘴的话也被吞了进去。

新一轮的大战开始……

慕容子寒轻阖上眼睛,眉心紧紧地拧起。红泪下意识抬手,想要抚平他的眉头。

慕容子寒却在此时睁开眼睛问:“怎么了?”

红泪摇摇头,抱住他说:“皇上心情好些了吗?”

慕容子寒轻笑一声,嗯了下,便再次闭上了眼睛。

红泪低笑着说:“您是明君,这一点谁也不可泯灭。所以,谁也不会说您不好。”

慕容子寒轻笑:“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奉承这一点了?”

红泪抿唇:“这可不是我说的,是纪飞恒说的。您可不要忘记了,当初狩猎的时候,纪飞恒可是提出了反对,您可夸他呢!”

慕容子寒闻言深深地看着红泪,眸子里全是惊讶。

红泪想起他刚才说的,那么自我谴责的话,心底便不由自主地想要心疼起来。

慕容子寒怔了怔,忽然转身侧着,抱住红泪叹息说:“朕若是明君,应该就要下旨赐死掬妃。”

红泪心底却是狠狠地一震,慕容子寒该不会以为,自己那番话,是想要逼他赐死掬妃吧?掬妃身为璃国郡主,大臣们也不好太过逼迫。但,掬妃谋害皇嗣证据确凿,还有自己亲口之言,真处死了,璃国的确是无话可说。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掬妃是璃国郡主的同时,也是王朝掬妃,更是法网难逃。

所以,今日慕容子寒去御书房那么久,想必也在纠结,究竟是不是该杀了掬妃。

红泪缄默不语,慕容子寒又说:“其实,朕今日还去祈禧堂看了秦妃。”

咦,红泪诧异了,当初秦妃还说不想见慕容子寒,而今日,慕容子寒竟然会去祈禧堂。

“那,秦妃说了什么?”红泪心底感觉不对劲,忙问道。

慕容子寒面色凝重说:“朕说给她两个选择,是生还是死?”

红泪明白了,他这是变相提醒秦妃,掬妃活下来,那么她也同样可以不用死。但,只有红泪明白,秦妃的回答,必然是选择死!

如意料中那样,慕容子寒颓然说:“她居然毫不犹豫,请朕赐她死罪!”

“但,皇上您其实不愿意。”红泪说。

“不,恰恰相反,朕今日当时是想要成全秦妃的。”慕容子寒说:“尤其是掬宝宫一行,朕的确是动了杀机。”

红泪心底一惊,难道,是因为掬妃要杀自己吗?蓦然,又记起来,那把匕首到底从哪里得来的?

掬妃当时说,贵妃说的慕容子寒愿意为自己去死,是真的。这件事,是班贵妃说的,在漱婉祠慕容子寒为红泪挡了那一掌的事情。

当时,红泪一度以为匕首是班贵妃给掬妃的。但是冷静下来一想,也不一定是了。掬妃那样说,也可能是很早之前,她听班贵妃那么说,心底嫉妒恨所以,联合慕屏,上演一场红泪私自出宫似乎冥逸王的戏码。

再说了,慕容子寒会去掬宝宫,谁都知道。但,至于红泪尾随而去,谁能知道?所以,班贵妃给那个匕首,不可能,她不可能要杀慕容子寒。

又或者说,那个人会知道,慕容子寒要带自己前去掬宝宫,所以目标在于要杀死自己。但,他难道是神算不成?

“想什么呢?”慕容子寒低头,见红泪长久不语,问道。

红泪说:“就是突然记起来,今日掬妃那把匕首,究竟是怎样谁人给的?”

慕容子寒闻言面色一变说:“线索中断,匕首并非宫中之物,而是来自宫外。集市上,到处可见的普通匕首。”

红泪闻言一怔:“居然是宫外之物?”

慕容子寒轻嗯一声,红泪沉默不语。宫外之物,看起来,嫌疑人范围就要加大了。一时间,倒真拿不准是谁了。

红泪蹙眉想着,目标是自己的话,无非就是羡慕嫉妒恨的把戏。与红泪树敌的人众多,单是掬妃被收押那晚,红泪留宿天乾宫一事,就足以令很多人恨不得红泪去死了。

但是,到底是哪个人,那么高明。居然会,算出,红泪会与慕容子寒一起前去掬宝宫呢?

所以,红泪终于能够体会慕容子寒那句话的含义,圣宠极端的人,无疑也要面对最危险的境况。所以,慕容子寒才会害怕。

这件事,是一张无形的很巨大的网,继续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抬眸,红泪问道:“那皇上,此事还要继续追查下去吗?”

慕容子寒却是叹息一声说:“罢了,此事暂时不提了。”

红泪颔首,慕容子寒又说:“明日一早,朕先去御书房拟了圣旨,再去早朝。”

掬妃与秦妃的罪名和处罚,他是要决定下旨了?

颔首,红泪问道:“那皇上,您打算怎么处置了吗?”

这件事,纪青明与班元振居然少有的默契,全部上书,联合群臣想要赐死掬妃。红泪是懂慕容子寒的,加上掬妃来自璃国,下了朝,纪青明他们还依次去御书房进行劝谏。

即便如此,慕容子寒却没

有理由去责怪那些大臣,毕竟他们一个个的口中都是拿着江山社稷来说辞,不是吗?

掬妃自作茧,被赐死。不管她是不是璃国派来,专门魅惑慕容子寒的,起码是除掉了一个璃国可能的细作。

而掬妃本就有罪在先,璃国皇帝也不会以此为借口发兵。一如当初,贞元帝派去和亲的莲和公主难产,病逝,也不能做为王朝向璃国出兵的理由。

瞧着红泪,慕容子寒低声问:“你想听实话吗?”

红泪不置可否地点头,慕容子寒却是颓然地说:“私心里,朕自然不希望她死。也不忍心看她去死,但此事闹得太大。朝堂上有文武百官,母后那里也是逼迫着,朕已经陷入两难。”

心疼,红泪心疼他七年前的痛楚,也心疼他现在的为难。

“皇上,您觉得矛盾吗?”红泪终是问了出来。

点头,慕容子寒迟疑了一下,又说:“朕也已经派人前去璃国,将此事告知璃国国君。”

心底暗自一惊,这么说,慕容子寒是打算将此事公诸于世了?

就听他疲惫说:“不要想了,明日醒过来,一切都会解决好了。”

两人闭目不再言语,红泪却知道,他想必是睡不着的。那么多的事,他怎会安然入睡?昨夜,若不是喝了酒,他更加睡不着。

迷迷糊糊中,忽然有脚步声急促地传来,红泪困意顿消。慕容子寒也是双目倏然睁开,两人居然都没有睡着。

“皇上!”小顺子先唤道,急匆匆进来说:“启禀皇上,不好了,有刺客!”

红泪吓了一跳,慕容子寒已经沉声喝道:“你说什么?”语毕,就要起床。

顺公公赶紧拦住他说:“不可!皇上您不可以出去啊!外面危险!”

“皇上,”红泪拉住他的手说:“刺客既然能够闯进皇宫,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所以,您不能出去,天乾宫外有御林军和宫廷侍卫在。”

下面的话,红泪没有说出来。慕容子寒也明白,若是御林军和侍卫拦不住刺客,那也就崩做什么护卫皇帝的近身侍卫了。

慕容子寒不再动作,只是咬牙说:“太后那便情况如何了?”

小顺子闻言一怔,随即摇头说:“奴才……奴才还未知。”

慕容子寒脸色立刻铁青,天乾宫刚刚发现刺客,慈宁宫恐怕是一时半会不知道情况了。红泪担心他,只能使出全力拉住他的手继续劝道:“皇上不要担心,臣妾相信侍卫们必然不会让您失望的。”

慕容子寒抿唇不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嘈杂和打斗声减歇,而后有人进了外厅说:“禀皇上刺客已经尽数诛杀!”

慕容子寒满脸怒容,腾地一下子起身说:“就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吗?”

“啊!皇上……这……”外头的人吞吞吐吐,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这时候,忽然有脚步声急急传来,另外一个人进来说:“禀报皇上,刺客闯入掬宝宫,掬妃娘娘……娘娘……已经不幸遇刺!”

掬妃遇刺了?红泪感觉不好的预感袭来,慕容子寒已经怒极,冲了出去大吼道:“你说什么?”

“皇上!”小顺子赶紧拿起龙袍,小跑着追了出去。慕容子寒的吼叫声隐隐地传来:“混帐东西!”

红泪怔怔地端坐在床榻上,一时间不知所措了。

宫里忽然出现刺客,是在天乾宫外,所以说目标应该是慕容子寒吗?红泪又想不对,不是还有漏网之鱼,去了掬宝宫吗?

匆慌着,红泪急急穿了衣服,赶紧行至外面。有侍卫立刻拦住说:“娘娘请留步,皇上吩咐了,要您待在屋里头不要出去。今日宫里混入了刺客,外面不太平。”

红泪抬眸看去,周围一片尸体和血液。空气中漂浮着浓厚的血腥味,尽管着急,红泪也知道不可鲁莽。

也不知道外头形势,何况,刺客来历不明,还是理智一些好。

正思索着对策,蓦然瞧见了果喜。红泪心中一动,忙唤道:“果公公!”

果喜闻言转身,看到是红泪,慌忙小跑着过来说:“娘娘,您有何吩咐?”

红泪点头,转过身说:“果公公进来吧,本宫有些话要问你。”

果喜一怔,迟疑了一下还是抬步跟了进去。

红泪转身问道:“本宫问你,宫里头除了天乾宫和掬宝宫,可还有别处遇刺了?”

果喜摇头说:“娘娘,奴才不知。暂时没有他处遇刺,但想来这会儿必然也会有消息传过来了。”

红泪心底一惊,天乾宫是慕容子寒寝宫,守卫森严,想要遇刺难上加难。是不可能得手的,但,刺客还是往天乾宫来了!

所以,刺客玩得是声东击西,本就是要去刺杀掬妃的!

好一招声东击西,先是制造出刺杀慕容子寒的假象,那么宫中巡逻的侍卫也势必会全部赶过来护驾,几乎所有兵力都会被引到天乾宫!

那么,掬宝宫那里,就只有小部分的侍卫了。看守的人也会放松,没有人,会想到刺客目标本就是掬妃!

而且,除了慕容子寒之外,宫里头还有其她的目标!比如太后,又比如小皇子!

狠狠地震惊,红泪终于是想起来,今日在掬宝宫的那把匕首,的确是为慕容子寒准备的!所以,掬妃没能杀了慕容子寒,有人来灭口了!

指尖一颤,红泪脸色立刻惨白,果喜也注意到红泪的异常,忙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