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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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为他,赌一把

红泪不禁嘲讽道:“你林昭仪都不着急,本宫急什么?”

林昭仪面色一变,刚欲开口,红泪却忽然再次冷冷地说:“林昭仪似乎忘记上次禁足的事情了!那么本宫就提醒你,在宫里头,最好管好你的嘴巴!”语毕,红泪抬步进了内室。

林昭仪被噎得够呛,话哽在喉咙里,满腔怒火无处可泄。

红泪心底冷笑,林昭仪的怒火清晰可辨。想当初,自己被慕容子寒金口玉言,从待选秀女变成普通宫女。那个时候,林昭仪可是九嫔之首,后宫独大,多么骄傲啊!

现如今红泪依然是后宫妃嫔之首贤妃,而林昭仪啊,却要依附别的妃子过活。可是红泪却是不愿意,不愿意过那般的生活。

跨过门槛,太后转身看了红泪一眼,不过没有说话。

入内,有宫婢上前挑开珠帘,红泪看去,居然是翡翠!翡翠低声行礼说:“太后、贤妃娘娘吉祥!”

太后挥了挥手,翡翠便退至一旁。里面的人应该也是听到了动静,就听慕容子寒道:“母后怎得来了?儿臣听翡翠说您昨夜睡得不安稳,怎么不在慈宁宫好生歇着?”

此话一出,红泪却是一惊。原来,太后居然是让翡翠前来,用了这么个藉口吗?既然不愿来漱婉祠,现在又为什么来了呢?

行至里面,红泪对着慕容子寒施礼:“臣妾参见皇上!”目光扫向**,聘妃转身侧躺,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睛。

太后却是走过去坐下来说:“聘妃感觉如何了?”

“太后。”聘妃作势要起身,却被太后按住说:“身子要紧,如今这虚礼也免了吧!”

慕容子寒却是转眸看了一眼红泪,薄唇紧抿,没有说话。

红泪感觉真是窒息,忙笑着说:“刚回宫,便听说姐姐出了点意外,现如今可是好些了?”

聘妃闻言嘴角翘了翘,露出一抹若有似无地笑意说:“妹妹挂心了,本宫已经无事了。”语毕,轻扫了一眼慕容子寒。

红泪心底郁闷,这是自然无事了,而且还心情愉悦呢!永新三年的时候,她后一步去西郊,先一步回宫。如今红泪与慕容子寒同去,但是慕容子寒为了聘妃,抛下红泪,先一步回宫。

就凭此事,以前的笑柄,立刻烟消云散了。聘妃寻回了自信和不甘,这会儿又变成客客气气,语带嫣然了。

浅笑着,红泪说:“姐姐无事便好,皇上也不必忧心了。”

聘妃但笑不语,太后却说:“聘妃啊,哀家盼着这一天很久了。如今你怀了龙裔,可要好生注意着身子。”

聘妃闻言眉眼欢喜,却是羞红了脸颊。

太后却是忽然转头说:“如今聘妃刚受过惊吓,身体难免虚弱,需要好生休息。哀家留下来陪她,人多了会吵着聘妃。”

聘妃眼眸中的怒气一闪而逝,太后却续续说道:“皇上快马加鞭赶回,本就劳累,眼下也守了半日了,圣体要紧,回去歇着吧。”

聘妃虽然不悦不甘,不过无奈,还是说道:“皇上圣体要紧,还是回宫歇着吧,臣妾一切安好。”

慕容子寒点点头说:“那朕便回去了,母后,您也该注意身子,早些回宫。”语毕,便径自出去了。

红泪向太后施礼,也跟在后面出去了。

“奴婢恭送皇上、贤妃娘娘!”翡翠掀开珠帘,在后面道。

到了外面,知画和蔷薇上前,看到慕容子寒与红泪一起出来不禁一怔,随即见礼说:“参见皇上!”

慕容子寒挥了挥手,知画便拉着蔷薇跟在后面。

顺公公刚刚似乎去了哪里,这会儿从一侧小跑着追上来说:“皇上,您要回天乾宫吗?”

慕容子寒摆手说:“先不回去。朕要。”转身,他唤道:“贤妃。”

红泪正低头跟在后面,闻言一怔,随即诧异地上前道:“臣妾在。”

慕容子寒转过身,低低地说:“陪朕四处走走。”顺公公闻言识趣地退后,远远的跟着。

红泪走到他的身侧,他蹙着眉走着,伸过手握住红泪的手,却是不发一言。

气氛忽然很是诡异,他不说话,红泪也是识趣地沉默着。路旁经过的宫人全部弯腰施礼,这样走了一段路,直到路两边的宫灯亮起,才醒悟原来天已经黑了。

在这深宫走廊上,晕红的灯光下,他牵着红泪的手,红泪一度产生一股错觉。似乎两人不是身在深宫,还是在西郊的御憩轩。

真是悲哀啊,原来红泪还是贪心的。贪心的想要,只有他和自己。

倏然,慕容子寒停住了脚步,眼神直直盯着前方。

红泪循着他的视线瞧去,晕红的灯光下,犹如火焰般火红的花,绽开出妖异的血色。心蓦然一疼,那是璃国进贡的季季红!

再过近一个月,便会有璃国的人来天朝给他贺寿。灯光刺眼,红泪瞧不清楚慕容子寒的脸色,更加不清楚,此刻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也只是停留了一会儿,红泪心知,自己对于水柔的事情还是非常介怀的。也知道眼下还不是询问水柔事情的机会,再有,红泪不清楚自己在他心里占据什么地位,是否有那个资格去过问水柔的事情。

一路走着,才惊觉,他居然拉着自己来到了畔湖边上。

想想,似乎前一个多月,他独自坐在这里发呆,寒烟过来,他们紧紧相拥。想想,果真不是个滋味。

两人坐到亭子里,慕容子寒微眯着

眼睛,斜靠在栏杆上,似乎很是放松的模样。

红泪轻靠过去,猛然感觉双臂很是酸痛。立刻呀的一声叫出声来,白日里,自己练了那么半天的射箭。

久没有运动了,这猛然运动起来,分泌了过多乳酸,真是难受的紧啊!

叹了口气,古代就是受罪。若是在现代,先不说那么多先进的运动器材。就是手臂酸痛,还可以去做做保健,或者有专门的按摩仪呢!

现在,只能够自己亲自出手了。仔细小心地揉捏了一会,红泪苦着脸,正撞进一双深邃的眸子里。

慕容子寒轻笑一声说:“很疼?”手也适时伸了过去,拉起红泪的手臂,居然认真地揉捏起来。

傻眼了!红泪慌忙挣脱,疾呼道:“皇上!”

慕容子寒却抓得很紧,只是浅笑说:“朕亲自给你按摩,你怎么似乎还不乐意啊?”

不乐意?高兴地要飞起来了!红泪不再出言,蓦地,却是想起来了太后的用意。她之所以等自己一起去漱婉祠,无非就是让皇上离开,然后给自己创造和慕容子寒单独相处的机会。

太后此举,着实令红泪诧异不已。

忽的,慕容子寒幽幽的说:“朕想起来,小的时候,要练习射箭、骑马、舞刀弄枪。那个时候朕也是个小孩子啊,却每每受不住很难过,可是朕知道,朕不可以哭,不可以埋怨。就算再艰难,朕还是要坚持下去!”

惊诧,这是慕容子寒初次在红泪面前,说起他小时候的事情。

红泪道:“您那时是世子,亲王府的世子,肩负的责任和承担的压力,也不算小。”亲王府的世子,就像是东宫的太子,肩负的是整个王府的重担。

慕容子寒轻笑:“母后对朕,一直寄予厚望。同时,也一直严厉。”

红泪不禁浅笑:“所以,才有今日的皇上您。”

慕容子寒颔首说:“是啊,所以才有今日的朕。”

红泪禁不住想起前世的自己,光鲜骄傲的背后。红泪也是自小拥有四五个家庭教师,琴棋书画,都要练习。才有了林家的淑媛林翦瞳,众星捧月,无人能够掩盖剪瞳的光彩。

眼神恍惚起来,似乎看到了一个瘦弱的身体,坐在钢琴旁边,一遍又一遍的练习。

“皇上,臣妾想知道,您为什么教臣妾射箭?”红泪思索着,还是问出了疑问。

慕容子寒却是轻笑一声说:“因为,朕喜欢射箭。”

好简单的回答啊,你还喜欢美女呢!难道说,我也要跟着改了性取向,喜欢美女?不过这这话红泪可不敢说,只是沉默着无言以对。

缄默的气氛着实令人窒息,慕容子寒居然就这样结束了谈话。红泪想着,他不该解释下为什么丢下自己?聘妃怎得忽然就怀孕了?

可是他没有,什么也没说。红泪甚至想起来,上一次他那般震怒的前来兴师问罪,为的就是从自己口中探出绾太妃的情况。

还记得,他当时怒得拽下自己手中的翡翠手镯,丢进了畔湖中。

蓦然,红泪想起来了。还有绾太妃!那是他的生母,但是宫里面的人却是都忽略了。所有人都忽略了寿阳宫,都眼巴巴瞅着漱婉祠怀了龙裔的聘妃。

作为皇帝,他该是难过和悲伤的吧?

所以说,红泪想要赌一赌,为了他,赌一次。

摘下手腕处的手镯,红泪狠狠地丢向畔湖。噗通一声,溅出一圈波纹。慕容子寒诧异地看向红泪,红泪俏皮地说:“臣妾只是做了,皇上等会儿有可能会做的事而已。”

慕容子寒微哼一声说:“哼!你倒是大方的紧啊!”

红泪扬眉:“千金散尽还复来。皇上,您没有听过吗?”

慕容子寒翘眉:“贤妃,你这话说得,倒是新鲜。朕想告诉你的是,其实很多东西,这些身外之物是换不来的。”

他意有所指,红泪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很多东西,也包囊了太多了。比如是爱情,甚至是亲情。

不等红泪答话,他起身说:“朕乏了,回天乾宫了。你无事,也早些回宫吧。”语毕,起身便欲走。

此时不说更待何时?红泪咬牙,跪了下来说:“皇上!”

慕容子寒拧眉:“怎么?贤妃有事?”

红泪道:“臣妾接下来会做一件违抗皇上旨意的事情,但是臣妾不后悔,也不会改变。先在这里,请皇上恕罪!”

慕容子寒身体一颤,随即沉声道:“何事?”

红泪把头低得更低了:“臣妾要去寿阳宫,探望绾太妃。”

聘妃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唯有那个与冷宫相邻,寿阳宫的绾太妃,无人问及。皇上心底是必然担心的,可是他那样骄傲的人,是不会主动去问。那么能够去看绾太妃的,除了红泪,慕容子寒不会相信他人。

所以,也唯有红泪,才会帮助他,去看那个他又恨又爱的生母。

似乎空气都凝结了,半晌,慕容子寒沉声说:“去吧。”随即顿了顿又说:“既然知道违抗朕的旨意了,明日便等着,朕会去罚你!”

语毕,他再不停留,迅速大步离去。可是红泪分明察觉出,他的声音里是满满的喜悦。这说明,红泪赌对了,还有,红泪懂他的心。

“娘娘!”知画和蔷薇远远地就喊开了,两人小跑着过来扶起红泪。

红泪却是浅笑着说:“走,本宫要去寿阳宫。”

知画一愣,随即皱眉唤道:“娘

娘,您这是。”

红泪却是打断知画的话,转而看向蔷薇说:“你回去,告诉姑姑,不必担忧本宫。”

蔷薇闻言张口要说什么,红泪却是不再理会,扶着知画的手向寿阳宫走去。蔷薇只得闭了嘴,向甘沐宫急急赶回。

知画扶着红泪,稍微靠近一些,小声问:“娘娘,真要去寿阳宫吗?”

红泪轻嗯一声,也不多做解释。知画也没有再追问什么,虽然惊诧,倒也不算惊惧。

红泪已经跟慕容子寒说了,那么不管因此有什么事,他都会给红泪担着。

虽然是为了探望绾太妃,但是红泪还有另一个原因要去。此次得慕容子寒点头,刚好可以一并问个清楚。

这是红泪第二次来寿阳宫,真是比冷宫还要冷清啊!

没有多余的宫人,就只有碧荷一个宫婢。这么大的宫殿,见不到一个人影。红泪记性不错,便顺着上一次的路,走了进去。

知画不无担忧地说:“娘娘。”

红泪淡笑着,又不是第一次来,知画到底还是害怕的。

抬步欲要进去寝宫,就看到眼前一晃,哐当一声巨响,伴随着哎呀一声,知画早就上前一步挡住了红泪。

碧荷抬起头,惊恐地见礼:“啊,贤妃娘娘万福金安!奴婢笨手笨脚,该死,娘娘恕罪!”

红泪看过去,碧荷瑟缩着身体,跪在地上,旁边一个铜盆倒扣着,地上一滩水迹。碧荷浑身湿了大半,而知画也沾了不少水渍。

看她一副惊恐狼狈的模样,红泪淡漠地说:“本宫无事,起来吧。”瞧了一眼里面,因为隔着屏风,看不清楚,红泪遂又问:“太妃怎么样了?”

谁知碧荷闻言居然捂着嘴,嘤嘤哭泣起来:“娘娘,太妃落水受了寒,太医来瞧过了,奴婢也喂太妃吃了药,可是还是不见好。”

红泪不禁蹙眉,难道说,真的很严重?随即也想通了,年龄在那里,又在这么冷的天里,掉进了湖中。抬步,红泪便进了寝宫。

碧荷起身,也要跟着进去。红泪却是顿住脚步说:“瞧你一身水渍,先下去换了衣裳再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换衣服。”碧荷其实是很高兴的,或许因为红泪是唯一来探望绾太妃的缘故吧。

皱眉,红泪眼睛瞥向知画说:“你也一起过去,把鞋子换了。”知画刚刚拦在前面,鞋子自然也被打湿了。

知画一脸担忧,摇头说:“娘娘,奴婢不碍事。”

红泪却坚持说:“眼下天这么冷,你难道不想要这双脚了?”知画这才一脸感动,点点头道:“娘娘,奴婢去去就回。”

绾太妃还在昏迷着,红泪不禁叹息。伸出手一试,额头还是滚烫的,看来还没有退烧。这聘妃也够狠心的,怎么说也是慕容子寒的生母,她居然就敢下狠心。

“太妃?”红泪轻声唤道。床榻上的人无动于衷,虽然皱了皱眉,却没有答应红泪。

红泪不禁皱眉,随即试探着说:“太妃,皇上来看您了。”

果然,一听说儿子来看自己了,绾太妃居然睁开眼睛,强撑着要坐起来说:“皇上来了啊!”

红泪连忙扶起她,绾太妃却是拂开红泪地手说:“你是谁?皇上呢!”

记起来,上一次在天乾宫外面的时候,她似乎拉着自己唤道什么尚郡主,水柔是璃国郡主的女儿,她上次错把红泪认成了水柔。

心中一动,红泪道:“太妃您怎得忘记臣妾了?”

绾太妃一脸的恍惚,琢磨着说:“忘记你了?唔,我应该是见过你的,你是。”

红泪轻笑着说:“我可不就是你口中的尚郡主么?”

绾太妃一愣怔:“尚郡主?”随即一脸的薄怒说:“你休想诓我!尚郡主都嫁去璃国了,去做皇后了!”

微哼一声,绾太妃拂开红泪的手,又躺了下去。

红泪不禁哭笑不得,这会儿居然又清醒了。明明上一次,紧抓住自己唤什么尚郡主,今日却又清晰的记得水柔嫁去璃国当皇后了。

上一次,她还提到前朝太子的事情,本来红泪想要问问的,随即又放弃了。椒盈的话不无道理,再说了太后虽然现在对自己寄予厚望,但不表示,能够容忍自己涉及前朝事情。

又唤了几声,绾太妃都没有答应。红泪不禁失笑,不一会儿,碧荷与知画换了衣裳和鞋子,进来了。

碧荷道:“娘娘,太妃刚刚可曾醒来?”

红泪心底打定主意,摇头说:“并未苏醒,本宫试了太妃的额头,很烫,怎么烧还没有退?”

碧荷闻言麻利地去一旁桌子上,拧了抹布放到太妃额头说:“娘娘,太妃的烧一直不退,好在这会儿已经没有早上那会儿烫了。”

红泪点点头道:“这么说,太医的药应该还是有效用的。”

碧荷道:“娘娘,您是好人。这么多年了,您是唯一一个踏进寿阳宫的人,而且还来了两次。奴婢替太妃谢谢您了!”语毕,便噗通一声,跪下来给红泪磕头。

红泪错愕,随即想想这碧荷还真是衷心。便道:“起来吧。”其实红泪并非如此心慈,只是为了赌慕容子寒的心,懂得他的苦楚和无奈。还有,红泪也有自己的目的。

碧荷起身,红泪瞥了一眼**的绾太妃,装作无意地说:“本宫听闻太妃今早去畔湖赏景,与同去畔湖的聘妃起了争执,失足落水。你在一旁伺候,怎允许太妃这么不小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