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比王妃鬼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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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战斗能力瞬间破表

她怎么可能放心!现在是晚上!是**人犯罪的晚上!进来的是燕王妃!是端庄美丽,雍容华贵的燕王妃!钟瑶站在内室屏风后紧紧盯着,不淡定的呼吸吹着脸上丝绢一飘一飘。

楚宸禹稍稍侧身,燕王妃便拎着裙摆,步履款款地进来了。

“靖王,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我……我实在没办法。”燕王妃眼角噙泪,语气哽咽,哀戚地回眸看着楚宸禹,楚宸禹顺手将门合上,宽慰一笑。

“王嫂和王兄伉俪情深,我能理解。”

燕王妃轻轻点头,“其实……我是想……问问事的。”

“问吧。王兄的病也没什么,待我观察到明日正午,若无恙,就彻底没事了。”

燕王妃眼里闪过一丝古怪,蓦地勾起一抹苦笑,“我家王爷有没有事,我并不关心,我关心的,是靖王。如果我家王爷好不了,我也不在乎,要是靖王能夺得储君之位,将来怜惜半分于我,哪怕只将我纳入后宫做个小小的官女子,我也心满意足。”

她说完,低眸尽显温婉,如闺阁女子见到心中良人,欢喜羞怯。

楚宸禹愕然,英眉狠狠拧起,“王嫂,你在说什么?”

燕王妃缓缓抬头,伸手至两肩褪去外裳,里面竟只穿了件清透薄纱的单衣,贴在她完美无瑕的雪肤上,勾勒出曼妙优雅的身体曲线。

“靖王。从很久以前,我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你明白吗?”

站在屏风后的钟瑶惊得张大了嘴,说起来,自穿越到现在,她都成专业听墙角了,可如此直接坦白的场面,她还是头一回见啊!这可以理解为捉奸嘛?

楚宸禹定定看着燕王妃,唇角忽地扬起嘲讽笑容。

早料到是圈套,却没料到是这样的圈套,他那个王兄啊,想要陷害他,已经到连自己相敬如宾的王妃都能牺牲么?

“王嫂就只是这样?”楚宸禹用手支着下巴,修长手指在唇间游移,颇具玩味道。

“呃?”燕王妃明显一愣,根本没反应过来。

“继续脱啊。”楚宸禹邪肆地笑,清俊面容如鬼魅,直盯得燕王妃心里发毛。

燕王妃僵硬地扯扯嘴角,随即闭眼,像下定决心豁出去般,手抖着翻开衣领,却露出颈上一块青斑,恰好被楚宸禹看见,楚宸禹怔了怔,神色倏地变复杂。他立刻上前一大步,仔细端详起来。

钟瑶见状,气闷得想要尖叫,楚宸禹这个禽兽!他想干什么!

燕王妃以为楚宸禹靠近是被她迷惑,顿了顿,突然拉过楚宸禹就吻了上去!两片薄唇紧紧密贴,她表情苦涩地闭着眼,然而动作火热,盲目,孤注一掷。

楚宸禹可能是在场三人中最冷静的一个了,他动也不动,就只是僵直了身子。

钟瑶在屏风后狠狠攥拳,战斗力瞬间破表,她神色一冷,紧接着抬脚,“咣啷”一声,屏风轰然倒地,猛地砸向地面。燕王妃吓了一跳,忙松开楚宸禹,钟瑶刚想破口大骂,就见楚宸禹两眼紧闭,直愣愣地倒下。

卧槽!吻晕了!

“狐狸精!看我不好好教训你!”钟瑶冲上前去,撒泼得抓住她衣领,却在看到青斑的一刹那安静了。好奇怪的斑,颜色,形状,都很像一种用以扰乱心智的迷幻药所致的遗症。

钟瑶立刻凑上前去使劲嗅了嗅。

对!就是这阵阵幽香!是迷幻药“昧生”特有的气味!抹的人不会有事,闻的人却会心智丧失,精神紊乱,做出冲动疯狂的事!

钟瑶发着愣,在鹤鸣山的时候,师父就教给她很多炼奇药的知识,其中就包括昧生。

她擅使这些东西,自然这些东西对她没用,可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还没来得及深想,就见一道血柱从上而下,流过她的手,尽染燕王妃衣衫。

燕王妃在吐血!

她慌了神地将手探到燕王妃脖颈间,糟糕!断气了!

楚宸禹还倒在地上,呼吸平稳,像在沉睡。钟瑶惊恐松手,燕王妃就身子软软地瘫了下去,嘴角仍汨汨流着鲜血。

她总算明白了。

多伦固尔警惕性高,为了让他上当,她在唇上抹了迷药,想让色心大起的多伦固尔顺利中招,这种迷药只要一靠近鼻息,就效力极强。而昧生是致幻的奇药,刚好和她涂在唇上的迷药相克。楚宸禹隔着丝绢碰过她的唇,又无意间用手碰了自己的,所以在昧生起效前,先被迷药迷晕。与此同时,燕王妃强吻楚宸禹,就等于间接服毒……

一间安静诡异的屋子,三个人,活人,死人,植物人。

钟瑶还站在原地,只觉双腿沉重,迈个步子都费力。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紧接着是一声尖利得意的叫嚷,“来人!靖王和燕王妃私通!速速将他们拿下!”这是个让钟

瑶讨厌又似曾相识的声音。

侍卫们闻言蜂拥而上,却在看清屋内状况的瞬间,缩回到门外。

为首叫嚷的人双眼蒙着布巾,屏息静听,似在摸索,又似在感知眼下气氛。

“横吉?”

钟瑶一挑眉,扬声道。

横吉听到她声音,表情立马崩溃,全身抖得像个筛子。

自从岐山英雄台捡回一条小命,他无时无刻不记着,钟瑶那犹如魔障般的声音,也因为那天他的恐惧失常,丢了侠义帮副帮主的位子,秦少阳将他安置在燕王府,替燕王筹谋做事,做得好,依然能享荣华富贵。

曾经丝毫不加掩饰的如炬眼睛被毁,众人拥护令他嚣张得意的地位被毁,少年成名意气风发的骄傲被毁,他常把钟瑶在心里恨得死死,可一真的碰上,他就又成了窝囊废。

可怕。真可怕。当年令整个江湖闻风丧胆的魔教妖女,回来了吗?

“横管家,王妃和靖王倒在地上,王妃全身都是血,好像死了呢!”一侍卫附到他耳边,出声提醒道。

横吉立刻回神,忙道,“快!快通报王爷!还按原来的说!”

侍卫们闻言,立刻散得无影无踪,没一个人敢待在现场。

钟瑶上前一步,轻蔑笑道,“按原来的说?燕王还真了不起啊,连自己老婆都暗算。让我推理推理,你们让燕王妃抹迷幻药,然后过来勾引楚宸禹,等楚宸禹中招,做出些什么不好举动来,你们再演个捉奸当场的戏,对不对?”

横吉感觉她在靠近,吓得双腿一软,两手搭在门边,既害怕,又跑不动。

“你你你……你别过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本来想说燕王妃担心燕王病情,特来楚宸禹房里询问,结果楚宸禹起了歹心,意欲不轨,对吧?可是怎么办呢,燕王妃已经死了,燕王病重,不一定是楚宸禹医术失误,还有可能是悲痛过度,而且出了丧事,那个北疆使臣恐怕没法由你们接待了。你们设计好的一切,都没用。”

横吉闻言,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钟瑶见他满脸惶恐,不住轻笑,正想带楚宸禹开溜,忽然一把长剑从横吉背后没入心口,他挣扎几下,就不甘地咽了气。钟瑶吃惊抬眸,看到甄沙壁屹立在后。

“喂!你怎么杀了他!”

甄沙壁将剑丢到燕王妃身边的血泊里,随即将横吉的尸体拎进屋,镇定道,“王妃娘娘,燕王存心陷害,我们总要找个替死鬼。”

原来他是想将一切嫁祸给死无对证的横吉,让燕王赔了夫人又折兵,吃大闷亏。

可他是怎么认出来自己的?钟瑶伸手摸了摸蒙着丝绢的脸,别说有丝绢,就是没有,那满脸雀斑黑痣,也和原先模样大相径庭。

然而甄沙壁冷静起来,真是半点憨样都没有。他大步走到楚宸禹身边,托住楚宸禹半个身子,对钟瑶道,“王妃娘娘,解药。”

钟瑶忙从袖里掏出解药给他,结果掉出一堆瓶瓶罐罐。

“王妃娘娘,你随身带这么多东西不累吗?”

“你懂什么!灵药在手,天下我有!”她娇蛮道,随即蹲下身去拾,接着话锋一转,“对了,你怎么会突然出现?难道……你是跟着楚宸禹埋伏在这里的?”

“属下是暗卫统领,自然要跟着王爷。”甄沙壁打开装解药的小瓶子,放于楚宸禹鼻息下轻轻晃了晃,又问,“王爷大概何时能醒?”

“闻了解药后,也得一个小时,哦,就是半个时辰。”

甄沙壁点点头,抬手就将楚宸禹往背后扛,“那刚好,属下先带王爷去外面避避,燕王的人很快就会到,此地不宜久留,娘娘快跟属下走吧。”

钟瑶闻言,表情严肃地巡睃四周,看着屋内一片狼藉,摇摇头,“你带他先走,这边有我收拾。”她见甄沙壁满脸焦急,正欲辩驳,忙故作神秘地补充道,“我和燕王是旧相识,他又存心陷害楚宸禹,我人都在这儿了,不见他一面不合适。沙壁啊,”她郑重地拍拍甄沙壁,“楚宸禹就交给你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没想到王妃平时看着迷迷糊糊,笨手笨脚的,关键时刻竟然如此镇定自若。

甄沙壁真的很感动,感动他们家王爷娶了个好王妃。

于是他点点头,不再迟疑,立时带着楚宸禹消失在门外无边无尽的浓重夜色里。

不出半刻,燕王府的夜空就被一片红光点亮了。

府上奴仆个个高举火把,丫鬟们提着灯笼,将发生事故的房间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面色苍白,还在病中的燕王楚宸纪,怔在门口,定定看着里面一切。他的阴郁不言而知,围观众人都压着好奇窃窃私语,却没人敢大声说话。

这是给靖王临时安置,用以歇息的屋子,但靖王却不在里面,反倒是燕王妃倒

在血泊中,芳魂早已不知何处,而另一人则是管家横吉,被一剑刺穿胸口,剑就丢在地上。

“怎么回事?”楚宸纪因为病着,说话的声音有些虚浮。

一个侍卫站出来,颤巍巍道,“回王爷的话,方才属下几人听见靖王房里有女子叫喊,以为有什么意外,情急之下破门而入,结果……结果看到……”

侍卫一时语塞,结果看到什么呢?原先串好的词没法接下去了。

本来该说,看到靖王意欲对王妃行不轨之事,被侍卫及时阻拦,然后等到明日,燕王病情加重,泼在靖王身上的脏水就再也洗不掉了。可现在,靖王消失,王妃和管家死在一处,这叫什么事儿呢?

“结果看到一蒙面女子站在房中,靖王当时昏迷在地,王妃已经死了,而横管家还守在门口,叫属下几人去通报,没想到回来时已经变成了这样……”另一侍卫机灵道。

“王爷。那蒙面女子自称是民间神医,叫钟小道,说王爷的病她能治,当时王爷已经歇息,通传的人半路遇上靖王,靖王便做主让她进来了,就是带到这间屋子里问话的。”守门侍卫插嘴道。

“对了!那钟小道还诽谤靖王,说让靖王医治王爷的话,明日王爷病情会加重。”

楚宸纪眉头狠狠一跳,好巧妙的说辞,竟像洞悉了他的全局。

“钟小道。”他轻轻呢喃这个名字,心绪复杂万千,究竟会是何方神圣呢?

“将这里收拾收拾,暂且不要声张。”撂下这句话,他就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

很多事,需要认真思考,才能判定下步路怎么走。

他回到房中,似有些烦躁地伸手扶额,紧紧闭眼靠在椅上,温润如玉的面庞正因为极力克制着背后的瘙痒而微微扭曲。

“燕王好。”

钟瑶从内室缓缓踱步出来,笑容狡黠。她庆幸自己跑得快,侍卫们向燕王通报,燕王前脚出了屋子,她后脚就趁机钻了进来。

楚宸纪惊得猛然睁眼,却在看清来人时,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一番,然后笑了。

“弟妹?”

看见那双眼睛,他突然就明白了,一切都是他这个特别的弟妹搞的鬼。

“不好意思啊王兄,我上次在宫里遇见你,一个没注意,手上弄了点不干净的东西,也不知怎么就拍你身上去了,害你这段时间这么辛苦……所以我特意来给你治病的!楚宸禹那家伙虽然精通医术,但药香毒粉这些门道,他没我清楚,治不好你啦……”

楚宸纪眼一眯,徐徐道,“不知弟妹给本王下的,是什么门道?”

“痒痒粉啦。本来痒个一两天就能自己好,可是王兄你又抓又挠,还胡乱用药,这才病得越来越重。说起来呢,楚宸禹今天就能帮你解除这种痛苦,但王兄心眼实在太多,大晚上的也不好好休息,非要闹出一点事,这样对身体很不好的。”

钟瑶笑眯眯地上前,用一只手支着脑袋,半趴在楚宸纪面前的书案上,眼里语里满是天真,却明显刻薄得话中带刺。

楚宸纪此刻的心情好不到哪去,但他从始至终都维持着表面的温润柔和,“本王的王妃,一夜之间莫名其妙死去,而小禹现在还行迹未知,弟妹觉得这是一点事?”

蒙在丝绢下的唇悠然而笑,“你们燕王府的管家见色起歹心,王妃誓死反抗,结果两人同归于尽,事情就是这样。哦,你要想把事情变复杂呢,可以昭告天下,侠义帮的前副帮主跑到你这里当管家,最后做出了这样龌龊的行为,怎么样?”

“那本该待在房里的小禹呢?”

“唔。怕治不好你的病,回府拿特别药材了。”

楚宸纪眼带探究地牢牢盯着钟瑶,笑意如和煦春风弯得更深,却无半点愉悦,“弟妹和本王是一样的人,谈笑间,就温柔得插给别人一把刀子。看,我们左眼眼底都有颗泪痣。”

“我这不是泪痣,是伤口。你给人插刀子,是嫉妒,我给别人插刀子,是自保。”

“那弟妹何以见得,本王会任你摆布?”

“王兄当然不会。”钟瑶缓缓直起身,“但现在,王兄要是为难我的话,病可能永远也好不了。”她心里有些不舒服,现代的总监和眼前的燕王一模一样,他们同样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可总监最多也只是让她觉得疏离,不好亲近,而燕王,却是十足的真小人。

“弟妹应当明白,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自以为算计好一切,却不曾想过,你本身就是本王利用的把柄。你说,本王是要你永远走不出燕王府好,还是亲自送靖王妃回去好?”

怎样都不好。怎样都足以扭转局势。

但钟瑶不以为意。

她耸耸肩,慵懒答道,“哦。”随即看向窗外,意味深长地说,“我最多待到明天中午,你就不得不放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