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奇怪的人
“呵!只恨生在帝王家!”
容易倾面对着威严森立的宫门,喃喃的说着。
身边十七八岁的侍从看着主人这般失魂落魄的感慨,不由心里也暗暗伤怀。毕竟,跟着主人多年,其中隐情,心里也摸索得七七八八。
“殿下,我们回府吧!”
听着侍从的话,容易倾自嘲道:
“从今起,我就不再是皇子,你也不用叫我殿下。”
侍从闻言,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空了。
“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容易倾看着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侍从,摇摇头道:
“呵呵,你不懂。从今起称呼我公子就行,不明白的就不用问,做好你的事就行。”
“是,殿……公子。”
容易倾听着“公子”二字,心里舒坦不少。冷眼看着皇宫,把自己身上穿着的麒麟朝服脱下,随手一扔,只剩些单薄的内衬。大笑着,
“从此,我也就是我了,寻常人一个。”
说着,人也扬长而去。
侍从,不明所以的,自顾紧随其后。
临江楼是天下最好的酒楼,有天下最烈的酒,最美味的菜,还有最好的老板娘。
但这酒楼有个最不成文的规矩,这里只接待天下最能喝酒的客人。
容易倾无意间就走到此处,一看楼牌上苍劲有力的三个镀金大字“临江楼”,满意的说着,
“就是这里了。”
于是,带着侍从就准备迈步而入。
此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眼看就要撞上车前的容易倾,一道白影从马车中闪出,脚尖踏在马头,借力跃到楼上的同时,也制住了方才还骄纵的马儿。
容易倾看着人影,嘴角浅浅一笑。彬彬有礼的进了酒楼。
都说“二八少妇体如酥”,老板娘恰恰就是这二八的年纪,两勾弯眉下,一双春水含波的眼睛看着生得清秀俊朗的容易倾。
随即,从柜台内扭动着她柔软丰满的身体走了出来,妩媚的目光在容易倾的身上游走,看得让人身上燥热。逐渐地向容易倾拢去,直到把藏在纱衣内若隐若现的两团肉球贴在容易倾的胸口,两人四目相对,才停下脚步。身上散发着只有真正女人特有的味道,容易倾鼻尖轻嗅,笑道
“听说,临江楼除了有天下第一的美酒,还有天下第一的美人,今日见了老板娘才知道名不虚传。”
老板娘听着,掩面嗤嗤的笑着回应,道:
“呵呵!公子一看就知绝非那些只知喝酒不懂风月的人。”
说话间,纤细的手指在容易倾胸口摸索。
容易倾的确不是个只会喝酒,不懂风月的人。一双有力手,一把搂住老板娘柔软的腰,就上楼。
刚好就坐在刚才那个白衣少年的面前,老板娘搂着他的脖子,就坐在他的大腿上。
容易倾看着风情万种的老板娘,用手抚摸这老板娘白皙如雪的肌肤,道:
“天下最美的老板娘在我的怀里,可天下最美的酒怎么还没来?”
老板娘看着酒桌上白衣少年壶中的酒笑道:
“这不就是最美的酒吗?”
说着,也不管白衣少年答不答应,自己斟了一杯,就往容易倾嘴里送。
容易倾也只顾用嘴接住。
可总感觉不过瘾,索性把酒壶盖取下,就往口中倒。
痛快。
白衣少年,看着如此暧昧的二人,面无波澜的开口道:
“这是我第一百八十二次来,也是你第一百八十二次**的坐在男人怀中在我面前显摆。”
老板娘的屁股在容易倾腿上扭了扭,完全不顾白衣少年,笑嘻嘻的看着容易倾说道:
“你今天喝酒一定会醉,而我很喜欢喝醉的男人,喜欢帮他们脱下每一件衣服,喜欢抚摸他们强壮有力身体,喜欢看他们快活时的
表情。”
容易倾看着怀中**的少妇,道,
“今天我就满足你的所有爱好。”
说话间,摇了摇空荡的酒壶又继续说道:
“可这点酒还不够我醉。”
不时小二哥吃力的抬上一坛酒来,道:
“这一坛足够醉死一头牛。”
容易倾看着酒坛,一把把怀中的老板娘推向白衣少年怀中。
端起酒坛,打开封布,闻了闻。
“好酒。”
抬着就往口里倒。
在白衣少年怀中的老板娘好像极其不情愿,身体如水蛇般一窜就脱开,立在容易倾身旁。
白衣少年满脸不悦的抢过容易倾手中的酒坛猛灌了几口。
“公子不像是喝酒的人,为何非喝不可。”
容易倾丹红的脸颊上迷离的双眼看了看白衣少年,一把又把酒坛抢过来,冷冷地道:
“你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你吗?”
“不知道。”
“因为你喝酒时废话太多。”
说着呼隆沽隆又是几大口。
白衣少年觉得有理,又抢过来灌了几口。
二人你来我往,不觉已喝了十几坛。
夜幕也渐渐笼罩下来,老板娘此时也不知所去,只有容易倾的侍从还在一旁默默不语的守候着。
容易倾醉了,白衣少年也醉了。
两人相视大笑。
容易倾大喊道:
“老板娘呢?去哪儿了,本公子现在很热,快叫她来给我脱衣服。”
白衣少年听着容易倾的醉话,笑着道:
“朋友,不用喊了,她今天不会再来。”
容易倾听着,也不问原因。因为他喝醉后,话都很少。
可哪位白衣少年恰恰相反。无论趴在桌子上的容易倾有没有听,他都很投入的说着:
“我认识她整整一百八十二天,见过她和一百八十一个男人上过床。”
说着少年心里一丝落寞油然而生,
“可我偏偏见她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她,从此我每天都来这里喝酒,只为能够看她几眼。”
“可她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我。”
“你说,我是不是自作多情。”
没有人回答他,也不会有人回答他,因为这酒楼里只剩下他一人。
侍从搀扶着烂醉如泥容易倾已经在酒楼外,正往府邸赶去。
白衣少年看着空荡的酒楼,从怀中掏出一锭分量足够的金子,身子一闪,就消失在黑夜中。
在一间小屋里,透过烛光,可见闪烁着的两个人影。白衣少年就在屋顶,他熟练的把瓦片小心的拿起几块,见**两具正在交.媾的雪白肉体,各自蠕动这身躯,相互配合,不时发出绵绵的娇.喘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床单湿了一片。男人口中吐着白沫,两只死鱼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房顶。女人也早换好衣服,在镜台前梳理一番后,不管不顾的离去。
白衣少年跟了上去,女人才停下脚步,道:
“你跟了我一百八十二次,你不累吗?”
“累。”
白衣少年只是短短的说了一个字。既真实,又诚恳。一点都没有之前爱啰嗦的那副样子。
“老娘说过,就算让天下所有的男人操一遍,也绝不让你碰一下。”
白衣少年落寞的回道:
“这是你说的第一百八十二遍。”
女人不否认。道。
“那你为何不死心。”
白衣少年,道, “这是我出生以来没有死心过的第一件事。”
女人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那要怎样你才死心呢?”
白衣少年坚决的说道,
“除非我死。”
女人很
失望。
“可我不会杀你。”
白衣少年自信满满的说着,
“是因为你也爱我,对吗?”
女人道, “不完全对。”
白衣少年不解,
“为何?”
女人嗤之以鼻,
“因为我除了爱你,还恨你。”
白衣少年更不解,
“恨我?”
女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对,恨你。”
白衣少年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是恨我现在才来找你?”
女人那张妩媚的脸上此刻,多了两道泪痕。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但,还是开了口。
“对。”
白衣少年心中一下开朗了,
“你为何今天才对我说?”
女人正准备回答,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已经代替她回答了,
“因为今天她遇到了我。”
说话的人正是容易倾。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个醉汉,可当他朝前走两步时,又十足的是个醉汉。
“你怎么来这里?”
白衣少年问道。
容易倾道, “迷路。”
这个理由很假,但白衣少年信了。因为,容易倾的身后此刻多了一个人。
那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道:
“公子,跑哪里去了,让我好找。”
容易倾看着来寻自己的侍从,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你该回去了。”
白衣少年对容易倾说。
容易倾看着白衣少年道, “我回哪里去?”
白衣少年,道,
“该去的地方。”
容易倾冷笑道, “那正好,这里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白衣少年此刻没有了耐性,警告道, “这里很危险。”
容易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 “我喜欢危险。”
此刻, 白衣少年眼光一闪,左手不知从那里抽出一把剑,抵在容易倾的脖子。
“现在你可以走了吗?”
容易倾没有回答,反倒是女人代替他回答。
“他不可以走。”
白衣少年诧异的看着女人,道,
“为什么”
“我需要他。”
“理由。”
“我想和你在一起。”
说着,白衣少年才把剑收回。他收剑慢了很多,原来这把剑竟然是他身上的腰带。
容易倾看着二人,开口道:
“我能让你和他在一起,但需要很久。”
白衣少年道:
“多久?”
“十年。”
“好,我等。”
“那你就这里等。”
白衣少年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来证明。他走进之前亮着灯的屋子,把尸体拖了出来,吹灭灯,倒头就睡。
容易倾冷冷的一笑,对着屋子道: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只听得屋内传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容易御听着,掉头问女人道:
“你叫陌如玉?”
女人摇摇头,道,
“世无双。”
容易倾看着女人,再次一笑。
“真有意思。”
女人看着容易倾,开口道,
“听风楼的每个人都很有意思。”
说着,不觉一阵冷风骤起,听着风声,好似,有人在哭泣。
果不其然,女人哭了起来。
只是,她的哭泣声,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黑夜中。
女人走了,她很伤心。
现在,就只剩容易倾一个人,他也很伤心,但没有哭。因为有个人已经等了他一天一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