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你确定？

第339章 你确定？(1/3)

“公主，即使皇帝必须允许你回楼兰，如今西域战火连天，根本就无法通行。”

这一个月以来，水玲珑已经是第七次陪着淑媛公主进宫求见陛下，虽然每一次都被挡下。但公主依旧坚持自己的行为。

最后连皇后也不得不出面提醒她如今天下大乱，希望她能够体谅陛下的难处。

淑媛抿了抿唇角说道：

“我必须回楼兰，神羽生死未明，我在长安一刻也待不下去。只要皇帝陛下同意放行，西域东部和西部已经分别被朝廷和楼兰控制，自然无事，只要能够通过中部地区……”

水玲珑觉得淑媛的想法简直疯狂：

“不行，那太危险了，要知道慕容将军现在是否真的平定西域四国还未可知，公主你这样子贸然出行，若是落入敌军手中怎么办？到时岂不是成了制约楼兰的把柄。”

就在两人争论只是，宫门的守卫返了回来说道：

“公主殿下，抱歉。高公公说了，陛下今日身体不适，您还是请回吧。”

“公主！”水玲珑看着淑媛双肩耸动，忍不住要哭的模样，不由伸手去碰了碰对方的肩膀。

淑媛回过神来，看着水玲珑说道：“我们去找皇后娘娘……”

“公主，算了吧……你……”水玲珑知道现在所有人都是刻意避着淑媛，这时候不管去找谁都是一样。

果然那名守卫听到淑媛公主要去找皇后，出于好心的体想道：

“公主殿下，皇后娘娘今日领着后宫的嫔妃们前去长安郊外的定光寺烧香，为前线的将士们祈福。”

淑媛的身子微微一颤，好在水玲珑赶紧将她扶住，然后对那名守卫说道：“谢谢阁下的提醒，我家公主身体有点不适，就先告退了。”

随后水玲珑便带着失魂落魄的水玲珑消失在了皇宫之中。

将淑媛送回自己的寝室后，水玲珑去了后院的练武场，检查着侍卫们的平日操练。没过多久，一名侍卫匆匆的赶到练武场，向水玲珑附耳说道：

“水统领，您要我们盯着的那家店铺今天终于开门了。因为您吩咐过不能轻举妄动，所以我们并没有派人前去查探里头的详细情况。”

“我明白了，你让人都撤了吧。接下来的事，由我自己处理。”水玲珑点了点头吩咐道。

当水玲珑和淑媛知道一切的真相时，未尝没有想过去找那位神秘的老板寻求帮助。但是他们却发现那家店铺居然在一个月之前便关门了，根据隔壁药店老板的说法，是外出走亲戚，不知道要多久才回来。

淑媛或许不清楚，但是水玲珑可不相信这种活了几百上千年的老妖怪还有什么亲戚可走。明显是有事外出未归。

所以她便安排了一些人手在那条街上，一旦发现那家店铺开张就立即汇报。

等了一个来月，总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淑媛知道神羽昏迷不醒后，现在是想尽办法想要回楼兰。

而除了正月来的那封信后，就再也没有关于楼兰的音讯。水玲珑唯一能够想到帮助神羽的办法，也只有求助于这近若神明的老板。

现在淑媛公主的情况十分不稳定，水玲珑基本上不敢离得太远，而且现在去店里肯定会引起她的注意。

所以只好等她休息后再过去更合适，毕竟水玲珑下意识的还是不想让公主和那位神通广大的老板有过多的接触。

“看来得等晚上亲自过去一次了。正好对于小五的事，我还有一些疑问没有问他！”

夜里，杂货店的后院。

药店的老御医正和老板在院内品酒。

“我说后生仔啊，你真的准备迁居金陵？”老御医不胜酒力，说话已经有些大舌头。

“尉迟老头，怎么，你舍不得我了？”老板将杯盏中的女儿红一饮而尽，对于他而言，这种酒与水无异，喝得不过是一种感觉罢了。

“呸，傻子才舍不得你呢。跟你下棋下了八年半了，居然从来没赢过，我不管，我尉迟一辈子从来不弱于人。没让我赢一盘之前你不许走！”

老御医也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这些年来可以说是眼前这个所谓的后生陪他度过大部分的闲暇时光，忽然没了他的存在，自然会觉得很不习惯。

但是

出于脸皮薄的原因，他可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

老板显然也是知道尉迟老头的脾性，笑着开口说道：

“放心好了，我只是确定了去向而已。没那么快离开，还有一年半的时间，相信我，在我离开之前，你肯定能够赢上一盘。”

“唉，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说什么。虽然南方现在诸王叛乱，不过一年半后应该已经平定下去。你去金陵倒也不算危险。”

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对方决定的老御医也不再多说，而是自顾自的拿起酒盅独自喝着闷酒。

“你身子骨虽然硬朗，不过毕竟年事已高，这种酒还是少喝比较好。”老板看了对方一眼，劝慰着说道。

“我的身体自己清楚，这点酒还碍不了事。若是为了那点不知何时就会走到尽头的余生，让自己处处受限，失了人生的趣味，岂不是本末倒置。”

老御医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我虚长这么些年岁，有些事还没你这个后生看得清楚。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那些传说中驻颜有术的老妖怪。”

老板当然不可能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年龄，而是为自己再倒了一杯酒，一边品味一边说道：

“呵呵，比起一般人而言，你懂得可不算少，只是有时候人知道的多了，反而放不下。非要这么说，我唯一比你好的地方，就是这世上少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放不下。”

两人推杯换盏，很快就酒过三巡。尉迟老御医早就不省人事，最后还是老板去隔壁的店铺叫来两位药童把这喝醉的老人家给抬了回去。刚准备关门，一道黑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先生，好久不见了！”

来人自然是乔装打扮过的水玲珑，老板也一眼认出了她。

“你来的还真是时候，若是早几日，可是见不到我。”

水玲珑解释了其中的原因：

“先生有所不知，其实在下早在一个月前便来寻过先生，只是当时先生外出未归，无奈之下只好派人在这坊市中常驻，一旦得到先生归来的消息立即告知在下。若有冒犯，还请先生海涵。”

“既然会如此行事，想必也是迫不得已，到底是遇上什么难事，居然非寻我不可？”

水玲珑作为长安城中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老板秘密的人，会如此着急的寻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老板看着对方四处张望，欲言又止的模样，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道：

“我倒是忘了让你进屋，这些话的确不合适在这街上说，还是先进来吧！”

老板让了开来，但是前脚水玲珑刚刚进屋子，又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街道的拐角处，并且焦急的往店铺这里赶来。

“看来我们还有一位客人要来。”老板的眼睛微眯，看着不远处的身影。

听到老板的话，水玲珑有些诧异，返身看去。

“公主，你怎么会……”

那个身影居然是淑媛公主。明明她在离开再三确认过对方的确已经入睡，为何现在会出现在此地。

淑媛走到两人的跟前，看着水玲珑不可置信的样子。

“玲珑，你别忘了，我才是行宫真正的主人，如果我真的想要知道些什么，你自然不可能瞒得过我。”

随后才面向老板说道：

“先生，好久不见了。”

老板可不管两人之间是怎么回事，反正对方既然到了此地，他也没有拒绝让别人进来的理由。

“看来你们两人过来应该是为了同一件事，那便一起进来吧。”

这一次三人的谈话并没有再店内进行，而是在后院。

便是方才老板与老御医聊天的地方，不过此刻添上了一把木椅。老板为石桌上的那盏火光显得有些微弱的青铜灯，再次添了点油，从再次入座。

那盏青铜灯看上去似乎有些年月了，灯面上的漆色脱落得厉害，不少地方都泛起了铜绿。

明明熹微的火光，却能让灯光附近三丈范围内的事物都清晰可见。

水玲珑看得出来，这盏灯恐怕不是普通物件。

“现在你们可以说说来找我的原因了吧？”老板对水玲珑会找到自己并不意外，毕竟有前车之鉴。但是完全置身事外的楼兰公主居然也牵扯了进来，倒是令

他感到意外之处。

水玲珑与淑媛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水玲珑叹了口气，认命般的说道：

“这件事还是由我来说吧，事情从神羽回楼兰之后开始……”

水玲珑很快就把自神羽回过之后传来的所有消息与慕容仙儿在信中讲述的神羽如何受伤的过程也一并告诉了老板。

老板安静的听完了水玲珑的描述，其中一些关于天风的消息，倒是让他有所留意。比如莫邪那个孩子与神羽成为了朋友，以及在神羽的描述中逐渐成长的过程。

不禁想到与另外几位的赌局：

“也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两个人都一定程度上关系着天下大势，究竟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只是我扰乱天机后，虽然让他们无法随意插手人间的事，自己却也无法预知未来的走向了。”

“先生？您在听我说么。”水玲珑似乎发现对方有些神游物外的样子，不由出言询问道。

“哦！抱歉，一不小心联想起另一件事。我大概明白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确认另一件事。”

老板点了点头，当他听到水玲珑说神羽昏迷不醒之后，以水玲珑心甘情愿用自己的二十年寿命换回了神羽的十年寿命以及一次避免必死的机会，便知道对方是想和自己再次交易，换回救醒他的办法。

让他好奇地是，这位公主殿下又是为何找到自己。

“公主殿下，你又是为什么回来到我这里呢？”

淑媛公主听到对方的询问，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虽然我对先生不是非常了解，我也知道神羽和玲珑似乎和先生有着一些秘密的协定。但是我相信璇姬在离开长安前交代给我的那句话，如果有一天自己走投无路，便可以过来向您求助。”

老板无奈地摇了摇头：“原来是那个小丫头出卖了我。不过，公主殿下，你现在似乎还未到所谓走投无路的地步吧？”

公主的眼神坚毅，倔强，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知道，五公主的失踪肯定和先生有关，因为她一直就反对这场联姻。既然先生能做到让她无声无息的脱离苦海。那么您一定能帮我离开中原，回到楼兰。还请先生能够成全我。”

“公主，你？”

水玲珑惊讶的看着对方，她没想到不声不响之中，淑媛已经知道这么多。其实水玲珑今日来这里的第二件事，便是为了向老板确认小五失踪的事是否有他插手。

“不得不说，公主殿下，你比你平日里表现出来的聪明得多。但是你确定，真的要就这样离开长安？”

老板的右手食指带着一种奇怪节奏感缓慢的敲击着桌面。

“要知道作为楼兰国的质子，若是在没有经过朝廷的允许便擅自归国，就相当于楼兰与中原朝廷的关系彻底崩裂。这种事，对于目前的楼兰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你确定要这么做？”

老板并没有否认自己有能够将她无声无息安全的送回楼兰的能力，而是询问她是否真的想好要这么做。

这句话宛若诛心之语，淑媛身为楼兰公主，听到这样的话所受到的触动，不可谓不大。

“我，我……”

淑媛真的想放弃一切，忘记所有的责任，说出我确定，然后回到神羽的身边。但她做不到，她代表的从来都不是她自己一个人。

她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成千上万民众的生死，没有任性的权力，这是她当初承接下这项质子的职责后，便明白的事情。

“很显然，你并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老板缓缓摇头，不再看着陷入两难境地的淑媛，而是看向一旁的水玲珑。

“你想救他，对么？”

“是的，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只有水玲珑明白所谓的“代价”是什么。

老板看出了对方的决心，于是从袖兜内拿出了一块龟甲，放在灯火上灼烧。

片刻之后，看向龟甲上的裂痕，先是露出疑惑的神色，随后失声笑道：

“呵呵，看来你们两个白担心一场了，神羽那家伙现在可是活得好好的，而且看这样子，命数反倒是越来越盛。大有潜龙升天之势。”

“什么？”原本各怀心思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惊呼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