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城门之变
第277章 城门之变(1/3)
紫宸殿外的祭坛之上，那名也被称作国师的老道看天降冰雹的奇景，眼中闪过一抹挥之不去的哀伤。好像感觉到这其中代表的蕴意。
国师的生机随着宫内的浊气被清理得一干二净，而渐渐恢复，面色也变得红润起来，但是眉间的皱痕却更加慎重，口中微不可闻的低吟道：
“师兄，二十年过去。你终究还是先我而去了。就让我送你这最后一程吧。”
原本握在国师手中的浮尘，此刻自燃了起来，众僧看到这一景象无不侧目，这法会早已结束，大劫也已消弭。他们不明白为何国师会突然多此一举。
国师起身之间，一头白发尽化黑丝，仿若返老还童，所有人这才发现，原本垂垂老矣的国师，竟是女子之身。相貌宛若双十年华的绝世佳人。
浮尘寸断，化作寸寸流火，飘扬在天际。口中诵念有词，竟是一篇上古年间，楚地狂人问天之文：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象，何以识之……四方之门，其谁从焉？西北辟启，何气通焉？日安不到，烛龙何照?羲和之未扬，若华何光……”
这一刻，没有人敢上前打扰，国师所说的每一字都响彻于天地之间，化作金色的篆文传入天际，仿若真的在质问苍天。
随着国师的语速不断加快，皇宫的天际仿佛要被金色的文字所占据，众人看着这样的场景，都被这雄伟绮丽的景象所震惊，却没人能体会国师话里行间所体现的悲意。
这问天的壮举，本该由自己师兄来做，这是他一生的愿望。
犹记得八十年前，两人刚入白云观时，师兄在自己耳边说的话。
“修道，修道，若连问道的勇气都没有，不过蝇营狗苟之辈。有朝一日，若我能质问苍天，必定勇往直前。朝闻道，夕死可矣。”
早在二十年前，他本该就能如此做。可惜，为了白云观，他放弃了自己毕生夙愿，成为了自己口中的蝇营狗苟之辈。
如今就此默默无名而逝，身为师妹的她自然要替他完成这件事。
国师将最后一段问天之文念诵完毕，原本恢复青春年华的身体，瞬间再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退，最后叹息着说道：
“师兄，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追逐了一辈子，却依
然看不到你的背影。如今你已倒下，而我却也到了尽头。”
这句话说完后，国师彻底合上双眼，就这样默默伫立在祭坛的中央之地。金文飞散，风停雨歇。
在问天之举进行之时，在自己屋内老板，原本已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却忽然心血**，苦笑看着屋外的方向：
“这年头，凡人都这么不怕死了么，这一下，倒是来得真是时候。”
此刻他的耳边，无数意志的声音在不断的轰鸣。
“敢问苍天，可有长生。”
“敢问苍天，可有不死！”
“敢问苍天，众生何罪！”
“敢问苍天，何所谓道！”
这些都是漫长时空过程中，无数意志汇聚在一起的执念。此刻受到有人问天之举激发，重新出现在天地之中。
而距离问天之地最近的老板首当其冲，被作为质问的目标。迫使他不得不停下手中的事，全心应对。
皇城南门，正是之前僧侣进入皇城所过的城门。
负责镇守城门的副统领看着外头越来越稀薄的黑雾，还有宫内不断出现的异像，形势一片大好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说道：
“果然，国师大人出马手到擒来。这一手呼风唤雨，改天换日的手段，恐怕无人能出其左右。”
“我们的职责是守卫宫门，这些话不是我们所能谈论的。让大伙都打起精神来。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注意不能出任何疏漏。”
作为统领的军官虽然也对此持乐观态度，但是看到大伙一副大难过后松懈的模样，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统领大人放心吧。外头的诡异黑雾那么严重，恐怕长安城内除了皇城，没有几个人清醒着。更不要说有人能够趁机偷袭皇宫。”
副统领倒是不以为意，认为自己的上司实在是谨慎过头了。
“你怎么就知道这黑雾不是哪些别有用心的家伙整出来的？”统领见自己的副手居然敢顶撞，脸色一黑，“而且就算不是人为。如果是些更加难缠的家伙呢？”
“这，统领你别吓我。难不成还会有什么妖怪不成？”副统领听对方这么说，脸色垮下来，有些不安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不过今夜这事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宫内突然大乱，然后召集群臣入皇城，连各国使臣都被请进皇城。而后皇城戒严，没过多久，这些黑雾就
开始出现，然后国师大人出手。”
统领回顾着今夜发生的所有事，奈何地位太低，不知道内情，但依然能够察觉出状况恐怕有些不妙。
“反正，今夜不管在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觉得惊讶了。我们的责任只是镇守宫门，即使妖魔想要进入皇城，也得先过我们这关。”
“你说的对，今夜的确太诡异了。我这就去让弟兄们都提高警惕，等天亮之后，就可以将城外的驻军调入城内。危机应该就能解除。”
被对方一提醒，副统领也收起了原本吊儿郎当的模样，变得慎重起来。
在二人交谈的期间，所有人都不知道。之前开城门的瞬间，有那么一部分黑气附在了守城门的禁军身上，他们的眼底比其他人都多了一股血色。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那一抹血色越来越浓厚，而且这些人的眼球布满了血丝。看着城外压抑的情景，内心的烦躁感越来越重。
“老赵,你的眼睛里怎么都是血丝，难不成今夜换班之前没有休息，又去花街找你的老相好了么？”城头的一名卫兵似乎发现了自己战友的异常，半开玩笑的说道。
这种半挖苦式的关心，若放在平日里，以老赵的为人，最多打个哈哈，然后糊弄过去。但是近日他本就觉得烦躁务必，眼前这人在他看来好像越来越欠揍。
而且那笑声让他感到分外刺耳。最后终于忍不住，丢掉手中的武器，一拳头就招呼过去。
这一下就如同火药桶被点燃了引线一般，彻底爆炸，完全失去了意识，只想着把眼前的所有人都打倒。
边上的卫兵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想要上前去拉架，结果其它被黑气侵蚀的人看到这一场面也被引爆，开始攻击自己身边的人。
整个城头顿时乱作一团。
当两名统领发现这个现象时，想要厉声喝止，情况却已经完全失控，甚至他们也成为了攻击的对象。
甚至他们亲眼看到一名双眼通红的士兵，用牙齿生生咬断了一名士兵的喉咙，鲜血四溅。而这样的现象四处都是，所有人都像疯了一般，整个城门处宛若人间地狱。
统领拔剑将一名红眼士兵砍倒在地，难以置信的大吼道：“这到底是什么鬼！”
副统领则看见一些红眼士兵在袭击城门处的士兵后，似乎准备将宫门打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