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曾经
第242章 曾经(1/3)
深夜，半阙大门紧闭。
街上已经空无一人，冷风不停的扫过寂静的街道。两旁的街灯忽然闪烁不定，一些灯泡甚至开始闪现火花。没过多久就彻底熄灭。整条街上只剩下一点惨淡的月光。
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在街道的尽头。犹如黑夜中的一道烛火，引人注目。
“一念凡尘一念仙，半阙人间半阙天。真是让人怀念啊，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你也还是老样子。”
红衣男子撑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走向半阙，明明只有咫尺之距却好似相隔天涯，每踏下一步周围的景色都在不停地变幻。
空气中一道微不可见的波澜在整个半阙外扩散。
“咫尺天涯，不对，这间屋子的本体并不在此地。好一个半阙人间半阙天。居然将本体隐藏在无尽虚空，外头只是个影子而已。难怪诸天神魔在三界中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你的老巢。”
红衣男子嘴角微翘，将油纸伞收起，伞间对着地面轻轻一跺，一丝丝火光从中冒出，而后无尽的烈焰从男子的脚下涌出，形成一朵巨大的烈焰红莲。
红光流溢，炙热的温度，使得空气扰动，整个空间都显得扭曲取来。半阙好似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变得虚幻起来，明灭不定。
隐隐可以看到原本的店铺处出现了黑色的通道，不知通往何处。
“还真是麻烦啊。”男子用伞身轻敲红莲，瞬间红莲崩溃，化作一股烈焰洪流冲向深邃而幽暗的通道，形成了一条明亮的火照之路。
男子看着眼前的场景，才稍微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打起手中的伞，向那条此刻被火焰充斥着的道路走去，消失在火焰的深处。
半阙之中，刚刚睡下的陆萌忽然睁开了双眼，原本正常的双眼，渐渐变成猫类的竖瞳。
“这是烈焰的气息，看来有大家伙过来了。就先让我试试你的分量吧！”陆萌从**坐起，舔了舔自己的手背，轻笑着说道。
彻底变成库拉的模样，从房间中溜了出去。
红衣男子来到真正的半阙之前，左手指尖轻触房门，原本紧闭的双门便彻底洞开。满屋的钟表出现在他的面前，在他踏进门槛的瞬间，所有的钟表好似苏醒过来，发出阵阵滴答的响声，引人陷入一种奇怪的韵律当中。
但红衣男子却完全不受影响，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周围的情景：
“这就是人间的钟表么？你的恶趣味还是老样子。不过这些用来对付一些小家伙还行，真正遇上麻烦可不
怎么管用。”
红衣男子双眼闪过一丝火光，整个空间之内的能量波动尽收眼底，对着房间的某一处送出一缕白色的火焰，原本齐鸣的钟表纷纷偃旗息鼓。好似全部没了发条似的。
“别躲着了，我进来的时候就知道在哪了。”处理完钟表的问题，红衣男子看向房间的暗角，平静地说道。
“你究竟是谁？”黑猫库拉出阴影之中走出，神色戒备的看着眼前这个危险的男子，“普通妖魔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破除失却之阵。”
“这个问题如果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你把这里的主人请来，自然就会知道我是谁。”红衣男子看着库拉，眉头却皱了起来，“猫妖，不对，这个气息有点熟悉。你的身上明明只有一种魂魄，为什么我却感觉到两股气息。”
“想见老板，先过我这关！”库拉一个扑击，娇小的身影，火光照映下的影子却是一头巨大的凶兽。
“打打杀杀，这可不是个乖孩子该做的事，也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先站在那冷静一会儿吧！”红衣男子用红伞甩出一道火光，直接命中了腾空的库拉。
直接将它的人形打了出来，陆萌被几道火圈死死禁锢在地上。
“凤栖梧，趁着家长不在，欺负小辈好像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吧，什么时候堂堂人皇之师玄鸟也干这种事了。”
老板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其实从对方开始破解半阙的幻术，他便知道对方的到来，只不过是故意按而不发，想看看对方这些年的变化，顺便借他挫一挫陆萌的锐气，否则迟早要吃大亏。
“用一个小辈试我的根底，也只有你能做的出来。”凤栖梧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不过它的气息的确有些特殊。”
“她就是我当年要救的人。”老板沉默了半晌，将答案说了出来，
“这么说来，最后还是出了差错？否则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对方点出了核心，凤栖梧立即就明白事情的始末。
“逆天改命，倒转时空，扰乱因果。做了这么多又怎么可能不付出些代价。我付出了，她也不例外。”老板走到陆萌的跟前，挥手散去那道火焰形成的束缚，将她抱起。
“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你却一点都没有变化，反噬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么？”凤栖梧与老板之间因果颇深，自然知道许多神魔所不明白的隐秘。
“哪有那么容易。当年你业力缠身，连续涅槃三次才摆脱。我要承担的因果反噬可不比你少。”老板
看了一眼凤栖梧，没好气地说道。
“老板，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陆萌知道对方在谈论与自己有关的事，但却一点也听不懂。每次提到自己的来历，老板都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陆萌只记得自己似乎曾经沉睡了五百多年，而沉睡之前的记忆，却一点也记不起来。
“你还没告诉过她那件事？”看着陆萌迷茫的表情，凤栖梧有些诧异的询问起老板。
“那件事都跨越的时空太过遥远，牵涉也过大，我又何跟她提起。不过是给她徒增烦恼罢了，而且，她现在才五百岁，以我们的眼光来看，只是个幼孩。”老板依然不愿提起关于陆萌身世的事。
怀里的陆萌虽然感到有些虚弱，但听到这句话，依然感到气不打一处来，挣扎着说道：“我早就不是小孩了！”
“呵呵，没想到你也有为难的时候。要知道，你不可能为她挡一辈子的。天劫你可以替她受，地劫你可以替她化，人劫你可以替她解。但终究她自己的劫要她自己来破。何况，你还有属于你自己的劫……”
凤栖梧说到这里，眼光闪烁，像是在怀念着什么：“我当年就犯了这个错，我以为我可以替她做好一切。没想到，却是害了她。我的劫一到，要不是你及时插手，她险些随我灰飞烟灭。”
“如果有一天，我出了问题，希望你能代替我庇护她。”老板目光闪烁，最后提了一句。
“别想赖到我的身上，这桩因果由你亲启，自当由你化解。别人若是插手过多，只会害了你和她。”凤栖梧看了眼老板怀中有些期期艾艾的眼神，忽然想到了一记，正声说道：“今日就算你不说，我也会与她说清当年的事情。”
陆萌听到这句话，立即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凤栖梧。
“你这是逼我就范啊！”老板苦笑着说道，“算了，不用你说。我自己跟她说清这一切来龙去脉。省得你到时东拼西凑，添油加醋。”
老板将陆萌放到柜台一旁的藤椅上，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掀开自己左臂的衣袖，只见上头有一条赤色的独眼龙纹若隐若现，却已经消除了大半的痕迹，唯有靠近手臂的龙首处依然清晰可见。
“事情要从一千多年前说起了。这个故事，有关于一个已经破灭的世界，还有一条无尽的时光长河。”
“当时我在洛阳的人间开了一家店铺。不过那里并不是半阙，只是一时的兴趣。毕竟无尽的时光，总是让人感到乏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