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久等了
第146章 久等了(1/3)
“这块桃符的年岁似乎有些碾碎了。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早已是物是人非。老夫人，你为何还要苦苦追寻到底它的另一半？请恕我冒昧的问一句，那人对您很重要么？”男子将桃符放于摊子上，带着试探的语气问起眼前的老妪。
“是呀，物是人非，转眼老身也行将就木，所以才会想要一个结果，即使是虚幻的也好，因为我已经，没法再等下去了。”老妪的语气很是无奈，听着令人心酸。
男子微微叹了口气，右手将桃符拿起，说道：“其实您想问的事，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吧！”
而左手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块与之相似的桃符，正好形成一对。
“它已经伴随我走过了一生，我本是为自己找个虚幻的念想，不想抱着最后的遗憾离开人世而已。没想到先生居然有这另一半桃符，如果先生知道什么还请先生帮老身一把。”老妪看到男子手中的另一块桃符，仿佛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整个人都激动的颤抖。
男子犹豫了片刻，也许是出于同情，也许是其它的原因，最终决定告诉眼前的老妪。
“大约是三年前的一天，有位老者来到此处。他找到我，想要我帮他找到一件东西的主人。他说，他一辈子欠那东西的主人太多，但他如今还能给予的太少，只望来世再相逢，愿奉献一生偿还。”
老妪听着男子的话，看着他手中的桃符，浑浊的双眼难得涌现出一丝生机的火花，却马上被汹涌而出的泪水浇灭。
“他还说了什么？”老妪颤抖的问道。
“老人家你且坐下，容我慢慢跟你讲个故事。”男子将自己的位置让与老妪，然后在一旁开始讲述着另一个故事。
“在大约五十年前的一天，一个年轻的男子因为要从军，即将与她的未过门的妻子分别。离去前，他们每次总会约在一棵榕树下见面。那男子因为在军中，每回都迟到，而且每次他迟到后都会跟她说明原因 。女子却从不介意这种等待，并且每次都假装自己也是刚到而已。
后来他被派去边疆参战，他便与她约好回来时，若找不到对方，就记住到那棵大树下等。而女子去求来了两块桃符，其中一块给予了男子，希望它能给男子带来好运，并在上面刻上了莫忘相思四个字，以相互寄托思念之情。
时光荏苒，三十年过去
了， 那男子都没有回来——他在那场战争中受了重伤，把之前的一切都忘了。然后他便在边城娶妻生子，他只记得他的战友告诉他，他来自凤凰城人士，其它的一概不知。又是二十多年过去了，他的妻子去世，儿子也都渐渐远去。一次他在整理自己的旧物时，发现这一块木牌，上面刻着‘莫忘相思’。他凭借此物才在无意中恢复记忆。
他拖着老迈病弱的身躯，花了一年的时间跋山涉水，带着一颗忐忑的心回到家乡。想起那段刻骨铭心的旧情，凭借着往昔的模糊记忆，带着缅怀的情绪来到城中。
当他回到记忆中相约的地点时，忽然发现，记忆中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连那棵记忆中最深刻的榕树也不见了。他疯狂找寻着自己以及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却一无所获。就像那段多出的记忆只是一场幻梦一般，但是他明白手中的这块桃符并不会欺骗他。
有一天，他在城中认识了一个算命先生，而算命先生告诉他，他已经命不久矣。于是，他便把木牌托给这个算命先生，让他替自己寻找这木牌的主人。并且说如果可能。带一句话给她。”
“是什么？”老妪不由颤抖着问道。
“青，抱歉，让你久等了。原谅我，先走一步。黄泉路上，忘川河边，换我等你。”深情的话语，在男子说出时不带一丝感情色彩，显得格外的违和，却依然让老妪听到后痛苦失声。
“说到底这一世，你们这一世，谁都不曾负了谁。只是天意弄人罢了。贪恋尘世，妄言痴相爱，几人能不被谣言迷眼，怎敌过流年永逝，更逃不过人世无常。老人家，请节哀。”
说完这一席话，男子起身便离开摊子，走向坊市人潮拥挤的人群中，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说的人便是他么？”在摊位对面的茶馆二楼，两双眼睛居高临下，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一一收入眼中。
“小姐，是他。听府中的小厮说过，坊市里有个奇人，他医术奇高又精通术数。但是却天天混迹于市井之中，每次有人向他求医或者卜卦，他都会因人而异，有时候分文不取，甚至倒贴钱财，而有时候却会漫天要价。据说曹家的老太爷为了治好自己孙儿的眼疾，居然付出了两颗南海夜明珠。”紫燕接着有些崇拜地说道：“但是他似乎过得很清
贫，那些得来的钱财他除了用以温饱，其它都用来救济城中的穷苦人家。”
琉霜本是想让丫鬟紫燕帮自己找个人精通玄奇术数之人解梦，结果自己也被她所说的奇人奇事给吸引住。于是便到了这，看到了刚才那一幕。紫琉霜虽是带着面纱，却是将之前发生的全部细节看得一清二楚，也不由对那个男子产生好奇。
“紫燕，你说，那老妪的故事是真的么？”琉霜看着依然瘫在那儿痛哭的老妪，忽然有些感伤。
“小姐，如果是真的，这个老婆婆就真可怜。”紫燕的眼睛略微有些红肿，显然刚才的故事，赚取了她不少眼泪。
琉霜叹了口气说道：“人心莫测，世事无常。如意之人也不过少许。其实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去可怜别人呢？”
这话像是在评论着此事，更像是在告诫着自己。
“我们回府吧。紫燕，记得让府里的下人替我留意下他，如果有机会，便请他到府上一叙。”
“是，小姐。”丫鬟微微颔首。
说完此话的琉霜正准备离开茶馆，不久前才听过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
“这位小姐，这里是茶馆，还望下次到来时候，是在专心品茗，而非其它，否则，倒可惜了这一壶壶好茶。”琉霜与紫燕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源头，却发现，那位刚消失的男子，不知何时坐在她们一旁的茶座，正品着一壶龙井。
“这位先生，我家小姐是内城紫家紫沅大人的独女，并非有意窥视先生您。只是听闻城内的人提到先生的奇人奇事，不禁神往。另外，则是我家小姐最近正被一个梦境困扰，正想请您为她解梦而已。”虽然两人都很惊讶，但是作为丫鬟的紫燕，很快就反应过来，替自家小姐解围道。
男子用目光扫视了眼前两位的女子容貌，虽然紫琉霜戴着面纱，也难以掩盖她惊人的美貌，男子的纯正目光之中流露出赞赏却又不带半点**邪，令二女感到十分受用。
“这位小姐，梦境不过是现实的一道幻影，即可指引来人，也可以让人沉迷其中，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门户找到梦境现实的源头，一切便会变得清晰起来。在下能说的言尽于此，还望这位小姐好自为之。还有一件事，我本一介方士，切莫再叫我先生，在下名为轩辕天机。”说完，男子便起身离开，不做丝毫的停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