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春儿之死
碧霖萱生着闷气走出了书房，莫古尘沉默了一会，在书房中跳了几下，嘀咕道：“怎么又感觉变轻了？”
随后撬开地砖下，露出一个暗格。
随后他脱掉外衫，露出藏在衣服下的一身白色衣服，是一种蛛丝编织而成，其特点就是结实，上面有很多长条状口袋，这样的口袋遍布全身。
莫古尘戏称千钧胄。
他从暗格中取出一个长条黑色铁片，薄如蝉翼，这是铅钢，特点是及其沉重，这么一小片，竟然有三十斤重量。
他将这铅钢铁片插入衣服上的长条口袋中，每插入一条，便低声数着。
“十六，十九……”
数到三十声，才停下，感受着身上的压力，莫古尘点了点头，准备盖好暗格。
他一弯腰，却不料上身太重，狗吃屎的姿势朝着地面栽去。
要知道重达三十斤的铅钢片，足足有三十条，也就是说，莫古尘身上挂了足足有九百斤的重量。
莫古尘艰难的抬起头，抹了一把脸上的鼻血，这时刚脸着地的代价。
随后他取了又取，一直到二十三条时，他才停下，试了一下，确定这样不会影响他的行动后，这才盖好地砖，穿好衣服。
莫古尘再次仔细擦了一把，要是让师姐看到，指不定得笑他几个月，确定脸上没有鼻血后，才推开门。
但是厅中一幕，却让莫古尘愣了愣神，随后再擦了擦眼，怀疑自己眼花了。
碧灵宣此时正拉着元香，两人乍看就像一对感情好的不得了的亲生姐妹一样。
莫古尘不由啧啧称奇，这女人啊，真复杂！
见莫古尘出来后，元香慌忙起身，身为奴婢，居然当着主人的面坐着，已是万万不该。
碧霖萱一把拉着想要起身的元香，撇了一眼莫古尘，道：“有妹妹我撑腰，你就放心坐着吧。我警告你，我与元香姐姐情同姐妹，你要再欺负她，哼哼！”
后一句显然是对莫古尘说的。
莫古尘摸了摸鼻子，原来这侍女叫元香，随后想到刚见面时，元香遇到只虫子就大呼小叫，最后更是倒在了莫古尘身上，不由低声道：“确实挺香的！”
元香闻言脸蛋瞬间通红一片，连原本莹白的耳垂，都红彤彤一片。
“你说什么？”碧霖萱没有听清，见莫古尘摇头，顿时口无遮拦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春儿姐姐私下可没被你少欺负，虽然她不计较，可是我可是悄悄看到好多次了。”
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
“你若这么对待元香姐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碧霖萱瞪眼威胁。
“我那里动手动脚了？唉，也不知道春儿姐干嘛去了！”莫古尘有些烦恼的挠头。
元香欲言又止，碧霖萱察言观色，顿时问道：“元香姐姐，你说你是来顶替春儿姐姐的，那你知道她干嘛去了吗？”
“莫非是告假回家探亲去了？但是她不是说她是孤儿吗？”碧霖萱也有些摸不着。
听碧霖萱的话，应该是非常熟悉春儿，而且关系要好。元香也觉得事有蹊跷，春儿应该不是如外界所说，不堪莫古尘折磨，投湖自尽。
犹豫再三后，这才面色凝重道：“我知道些。”
二人闻言，顿时来了兴趣，一左一右把元香夹在中心。
原本兴致勃勃的两人，见元香面容悲痛，对视了一眼，心中暗道不好，莫非春儿姐出了什么事？
“春儿死了。”元香语出惊人。
莫古尘和碧霖萱大惊失色，异口同声道：“什么？”
元香语不惊死人不休，她看着莫古尘，目光中带着审视味道，继续开口：“听闻元香是因为不堪公子折磨，最后投湖自尽了，今天清晨，才在湖中发现春儿尸首。”
“荒唐！昨天我和师弟一直在下棋，再说我师弟一直把春儿姐当亲姐姐，怎么可能这么做！”碧霖萱怒火滔天，霍然起身，一掌拍在桌子上，八仙桌竟然被一掌拍的四分五裂。
“定是那个王八蛋污蔑我师弟！”
元香默不作声，眼角扫向莫古尘，见他目光呆滞，心中已经对碧霖萱的话信了几分。
元香又加了一记重药，道：“被发现时，她浑身都是伤口，死不瞑目。”
莫古尘身躯一颤，看向元香，莫古尘隐隐发红的眼眶，各种情绪混合在一起，看的元香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莫古尘颤抖着嘴巴张了张，然后猛然转身，朝着门外狂奔而去，而后外面传来一声莫古尘痛苦的长啸。
碧灵宣瞪了一眼元香，有着责怪之意。
“元香姐姐自小就开始照顾师弟，可以说在这千面门，除了我以外，元香姐是他仅有的朋友，而且师弟一直把元香姐当做家人，平常扫地都舍不得让她做，每次都是莫古尘抢着来。”
元香喉咙动了动，沉默了下去，现在她也有些后悔刚才这般口无遮拦了。
本来她是有着试探的意味，却没想到莫古尘和春儿是这样的关系，这就好比你告诉别人亲人死了，还告诉他死的及其凄惨。
“不好！”碧霖萱突然站起身，也没和元香解释，匆匆忙忙的朝着门外跑去。
暮亭是千面门安放尸首的地方，每当千面门中有人死亡，就会被送到这里验尸，查清死因。
碧霖萱气喘吁吁的来到暮亭外，暮亭死气沉沉，一丝阳光都看不见，全被那座高山挡住。
终年来往的都是死尸，这里看起来有着阴气森森，几只乌鸦停歇在屋檐上，冷眼看着庭院中的碧霖萱。
碧霖萱再怎么古灵精怪也只是个小姑娘，看着暮亭中摆放着长凳，不免想到曾经在上面躺着的死人，心底有着害怕。
但还是鼓起了勇气走了进入，门口一个独眼老头，正拿着扫把清扫院落中那几颗老槐树的落叶，突然见到碧霖萱，一把丢掉扫把，跪在了地上，恭敬道：“老奴见过小姐！”
“起来说话！”碧霖萱皱眉。
老头闻言，这才站起身，却不敢看向碧霖萱。
千面门中虽对弟子规矩不严，甚至有着纵容，但对于下属等级划分却是十分严苛，若是不敬，轻则断手断脚，重则命丧当场。
“刚才可有见到莫古尘？”碧霖萱急切的问道。
老头一怔，莫古尘？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门主的义子，回道：“没有。”
碧霖萱一怔，莫古尘没有来？再问道：“那今天有没有送来一具女尸？”
“早晨送来的。”
“尸体呢？快带我去！”
“尸体……”老头欲言又止，却是不敢再说，莫非那女尸和小姐有什么关系？
“问你话呢！”碧霖萱娇喝一声，然后有些心虚，自己刚才这一声莫要惊扰了这里的亡灵。
老头满头大汗，最后鼓足了勇气，道：““被……送往……聚煞堂了。”
碧霖萱闻言面色大变，对着老头冷哼了一声，又匆忙离开。
碧霖萱已是满头大汗，腿脚发软，但一想到接下来的事，顿时再次提气，强撑着自己朝着聚煞堂跑去。
莫古尘站在门外，脑海中闪过春儿姐的一颦一笑，此时他泪流满面，视线都有着模糊。
但是一想到春儿姐的尸体在里面，他就怒火中烧，一脸凶戾，一脚朝着聚煞堂大门踹去，力道之大，聚煞堂都颤了一下。
聚煞堂中，一群孩子正围在一个个十字木桩前，小的约莫三四岁，大的也不过五六岁。
一个面目阴鸷的老者看着眼前这些孩子，欣慰的点了点头。
到现在，一个吓尿裤子的都没有，这些孩子可比上一批强多了。
这些孩子可都是千面门的未来，是新鲜的血液。
“砰！”
一声巨响，聚煞堂紧闭着的大门应声而飞，险些砸到那群孩子。
老者大怒，手中戒尺一挥，一脸阴霾，朝着门口看出。
见来者是莫古尘，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心中迷惑，这个废物想干嘛？拆了聚煞堂吗？
但老者还是问道：“莫古尘，你平日在其他地方胡闹也就算了，这聚煞堂是什么地方？你也敢来造次，就是门主大人也不会让你这般胡来吧！”
莫古尘却是置若罔闻，只是一脸呆滞的看着那群小家伙中间那根十字木桩上。
(本章完)
随后撬开地砖下，露出一个暗格。
随后他脱掉外衫，露出藏在衣服下的一身白色衣服，是一种蛛丝编织而成，其特点就是结实，上面有很多长条状口袋，这样的口袋遍布全身。
莫古尘戏称千钧胄。
他从暗格中取出一个长条黑色铁片，薄如蝉翼，这是铅钢，特点是及其沉重，这么一小片，竟然有三十斤重量。
他将这铅钢铁片插入衣服上的长条口袋中，每插入一条，便低声数着。
“十六，十九……”
数到三十声，才停下，感受着身上的压力，莫古尘点了点头，准备盖好暗格。
他一弯腰，却不料上身太重，狗吃屎的姿势朝着地面栽去。
要知道重达三十斤的铅钢片，足足有三十条，也就是说，莫古尘身上挂了足足有九百斤的重量。
莫古尘艰难的抬起头，抹了一把脸上的鼻血，这时刚脸着地的代价。
随后他取了又取，一直到二十三条时，他才停下，试了一下，确定这样不会影响他的行动后，这才盖好地砖，穿好衣服。
莫古尘再次仔细擦了一把，要是让师姐看到，指不定得笑他几个月，确定脸上没有鼻血后，才推开门。
但是厅中一幕，却让莫古尘愣了愣神，随后再擦了擦眼，怀疑自己眼花了。
碧灵宣此时正拉着元香，两人乍看就像一对感情好的不得了的亲生姐妹一样。
莫古尘不由啧啧称奇，这女人啊，真复杂！
见莫古尘出来后，元香慌忙起身，身为奴婢，居然当着主人的面坐着，已是万万不该。
碧霖萱一把拉着想要起身的元香，撇了一眼莫古尘，道：“有妹妹我撑腰，你就放心坐着吧。我警告你，我与元香姐姐情同姐妹，你要再欺负她，哼哼！”
后一句显然是对莫古尘说的。
莫古尘摸了摸鼻子，原来这侍女叫元香，随后想到刚见面时，元香遇到只虫子就大呼小叫，最后更是倒在了莫古尘身上，不由低声道：“确实挺香的！”
元香闻言脸蛋瞬间通红一片，连原本莹白的耳垂，都红彤彤一片。
“你说什么？”碧霖萱没有听清，见莫古尘摇头，顿时口无遮拦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春儿姐姐私下可没被你少欺负，虽然她不计较，可是我可是悄悄看到好多次了。”
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
“你若这么对待元香姐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碧霖萱瞪眼威胁。
“我那里动手动脚了？唉，也不知道春儿姐干嘛去了！”莫古尘有些烦恼的挠头。
元香欲言又止，碧霖萱察言观色，顿时问道：“元香姐姐，你说你是来顶替春儿姐姐的，那你知道她干嘛去了吗？”
“莫非是告假回家探亲去了？但是她不是说她是孤儿吗？”碧霖萱也有些摸不着。
听碧霖萱的话，应该是非常熟悉春儿，而且关系要好。元香也觉得事有蹊跷，春儿应该不是如外界所说，不堪莫古尘折磨，投湖自尽。
犹豫再三后，这才面色凝重道：“我知道些。”
二人闻言，顿时来了兴趣，一左一右把元香夹在中心。
原本兴致勃勃的两人，见元香面容悲痛，对视了一眼，心中暗道不好，莫非春儿姐出了什么事？
“春儿死了。”元香语出惊人。
莫古尘和碧霖萱大惊失色，异口同声道：“什么？”
元香语不惊死人不休，她看着莫古尘，目光中带着审视味道，继续开口：“听闻元香是因为不堪公子折磨，最后投湖自尽了，今天清晨，才在湖中发现春儿尸首。”
“荒唐！昨天我和师弟一直在下棋，再说我师弟一直把春儿姐当亲姐姐，怎么可能这么做！”碧霖萱怒火滔天，霍然起身，一掌拍在桌子上，八仙桌竟然被一掌拍的四分五裂。
“定是那个王八蛋污蔑我师弟！”
元香默不作声，眼角扫向莫古尘，见他目光呆滞，心中已经对碧霖萱的话信了几分。
元香又加了一记重药，道：“被发现时，她浑身都是伤口，死不瞑目。”
莫古尘身躯一颤，看向元香，莫古尘隐隐发红的眼眶，各种情绪混合在一起，看的元香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莫古尘颤抖着嘴巴张了张，然后猛然转身，朝着门外狂奔而去，而后外面传来一声莫古尘痛苦的长啸。
碧灵宣瞪了一眼元香，有着责怪之意。
“元香姐姐自小就开始照顾师弟，可以说在这千面门，除了我以外，元香姐是他仅有的朋友，而且师弟一直把元香姐当做家人，平常扫地都舍不得让她做，每次都是莫古尘抢着来。”
元香喉咙动了动，沉默了下去，现在她也有些后悔刚才这般口无遮拦了。
本来她是有着试探的意味，却没想到莫古尘和春儿是这样的关系，这就好比你告诉别人亲人死了，还告诉他死的及其凄惨。
“不好！”碧霖萱突然站起身，也没和元香解释，匆匆忙忙的朝着门外跑去。
暮亭是千面门安放尸首的地方，每当千面门中有人死亡，就会被送到这里验尸，查清死因。
碧霖萱气喘吁吁的来到暮亭外，暮亭死气沉沉，一丝阳光都看不见，全被那座高山挡住。
终年来往的都是死尸，这里看起来有着阴气森森，几只乌鸦停歇在屋檐上，冷眼看着庭院中的碧霖萱。
碧霖萱再怎么古灵精怪也只是个小姑娘，看着暮亭中摆放着长凳，不免想到曾经在上面躺着的死人，心底有着害怕。
但还是鼓起了勇气走了进入，门口一个独眼老头，正拿着扫把清扫院落中那几颗老槐树的落叶，突然见到碧霖萱，一把丢掉扫把，跪在了地上，恭敬道：“老奴见过小姐！”
“起来说话！”碧霖萱皱眉。
老头闻言，这才站起身，却不敢看向碧霖萱。
千面门中虽对弟子规矩不严，甚至有着纵容，但对于下属等级划分却是十分严苛，若是不敬，轻则断手断脚，重则命丧当场。
“刚才可有见到莫古尘？”碧霖萱急切的问道。
老头一怔，莫古尘？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门主的义子，回道：“没有。”
碧霖萱一怔，莫古尘没有来？再问道：“那今天有没有送来一具女尸？”
“早晨送来的。”
“尸体呢？快带我去！”
“尸体……”老头欲言又止，却是不敢再说，莫非那女尸和小姐有什么关系？
“问你话呢！”碧霖萱娇喝一声，然后有些心虚，自己刚才这一声莫要惊扰了这里的亡灵。
老头满头大汗，最后鼓足了勇气，道：““被……送往……聚煞堂了。”
碧霖萱闻言面色大变，对着老头冷哼了一声，又匆忙离开。
碧霖萱已是满头大汗，腿脚发软，但一想到接下来的事，顿时再次提气，强撑着自己朝着聚煞堂跑去。
莫古尘站在门外，脑海中闪过春儿姐的一颦一笑，此时他泪流满面，视线都有着模糊。
但是一想到春儿姐的尸体在里面，他就怒火中烧，一脸凶戾，一脚朝着聚煞堂大门踹去，力道之大，聚煞堂都颤了一下。
聚煞堂中，一群孩子正围在一个个十字木桩前，小的约莫三四岁，大的也不过五六岁。
一个面目阴鸷的老者看着眼前这些孩子，欣慰的点了点头。
到现在，一个吓尿裤子的都没有，这些孩子可比上一批强多了。
这些孩子可都是千面门的未来，是新鲜的血液。
“砰！”
一声巨响，聚煞堂紧闭着的大门应声而飞，险些砸到那群孩子。
老者大怒，手中戒尺一挥，一脸阴霾，朝着门口看出。
见来者是莫古尘，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心中迷惑，这个废物想干嘛？拆了聚煞堂吗？
但老者还是问道：“莫古尘，你平日在其他地方胡闹也就算了，这聚煞堂是什么地方？你也敢来造次，就是门主大人也不会让你这般胡来吧！”
莫古尘却是置若罔闻，只是一脸呆滞的看着那群小家伙中间那根十字木桩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