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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这是亲情

    sun feb 15 15:00:00 cst 2015

    吴龙在作许穆烟隐形保镖的这几天,找了一个地方租房。

    他开着拉风的劳斯莱斯幻影,开在了坑坑洼洼的路上,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认识的图个眼快,不认识图个热闹。这里是有名钉子户聚集地,简称东城旧棚区,是卡在中资产阶级和最低资产阶级中间的存在,不上不下。活的很累,大多居民又是多子多女,起早贪黑才勉强活了下来。

    吴龙坐在车上,只感觉全身被震的颤抖。又隐隐约约的听见十分有节奏感的砰砰砰砰的声音,这不是车内发出的声音,但是却一直环绕在吴龙的耳边,看来超低的车底已经被小石子,磕碰得不成样了。

    离租房还有段距离,前面的路越发的窄,越发的难开了,这车底怕是也吃不消了,再磨下去怕是要漏油了,虽然不是自己的车,但是命是自己的啊。

    他将车子停到了路边的人行道上,打算步行到自己的租房去。别说,这地真够破的,地摊货人字拖都快被扎烂了。小石头磕在脚底板上,真麻!真痛!

    也幸亏吴龙的脚底板厚,若是换个何向珠来,恐怕走上两步就要成何等像猪了。

    眼前已经能看到出租房了,是矮矮的旧式小平房,漆掉的差不多了,瓦也少了几块,就连房顶的烟囱都是缺角的。

    这还没到,就在一片黑暗中,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身穿校服,水灵漂亮,大约十七八岁的高中生脚踏白色布鞋,迈着洁白的小细腿大步向着吴龙跑来。

    她一边跑,两个可爱的黑色马尾辫还在晃来晃去。

    她用力的扯着嗓子大喊道:“龙哥哥,龙哥哥……”声音很好听,清清脆脆的。这小妞,明明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偏偏要用大妈的方法叫人,这画面倒是有股奇特河蟹感。

    两人离得越发的近。她越跑,心中越发的愉悦,马尾辫甩的越发的有节奏感。天很黑,没有路灯,地很暗,她一个不小心就被石头磕了一下。眼看着她那貌美如花的俊俏小脸就要摔在地上了。

    吴龙大步流星,以极快的速度冲了上去。就在这零点一秒,学生妹扑倒在了吴龙怀中。

    “龙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接住我的。”学生妹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吴龙道。

    吴龙捏了捏林晴之的小脸,责怪的说道:“林晴之,你这丫头,怎么拿自己的小脸蛋开玩笑呢?女孩子家家的走个路还不矜持点?”

    林晴之嘟了嘟嘴,伸手扯了扯下眼皮,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道:“那有女孩子会拿自己的脸开玩笑的,再说人家还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人家是不小心的好么?你怎么像人家老爸一样,板着个脸,老头子。”

    说罢,她从吴龙怀里出来,又向着自己家跑去。一边跑一边道:“龙哥哥,你快点,我爸妈还等你吃饭呢!快一点知道么?”

    吴龙跟了上去,步伐不快不慢,一边走,一边道:“知道了。”他看着林晴之的背影,淡淡的笑了起来。

    这丫头倒是风风火火。我真的像老头子么?我貌似才二十五岁吧?看来我在孩子眼里已经老了。

    终于出租房近在眼前了,破,真的破,不止是缺砖少瓦,烟囱缺角,就连这木门也是破烂不堪,仿佛不禁风吹。假设莲花是可远观,那么这房子也是如此,只是它们一个是好,一个是坏。

    吴龙推门进入。木门发出咿咿呀呀的响声。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就快掉了。

    屋内挂着一盏摇摇欲坠的钨丝灯,昏暗灯光勉勉强强将这狭小的空间,照得明亮了一些。

    他刚一进门,用手抚了抚不禁风吹的木门,就对着坐在首位上,一个和吴龙一样头顶大光头,厚唇大耳,小腹极度发福的男人道:“牛叔你这门该重打一扇了。”

    “明天吧。先吃饭吧,菜快凉了。”林牛不擅言语,只是看了一眼木门,默默的点了点头,示意吴龙坐下。林牛是林晴之的父亲,他是一个木匠,家里大多的家具都是他自己打的,他的手艺不敢说国际,但也算是难得。就他们家这木门已经用了三年了,可见他技艺高超。

    虽然卖木工艺品赚不了多少钱,但也算是勉勉强强的维持生计了。

    “嗯。”吴龙坐下,坐在了林晴之身边。

    林母送上碗筷,满满一碗的晶莹剔透的大米。米是林母种的,在这房子的后边不远,有一座小山,山上有块田就是他们的。

    屋内很拥挤,被什么黑白电视,老式冰箱,木柜子,木床,木桌子挤得水泄不通。林牛家没有一个合格的厨房,吃饭的地方就是客厅,因为它是和客厅卧室合在一起的。

    墙是黑的,也不知道是没刷漆的缘故,还是被烟熏的。

    相比之下,许家是何等的豪宅,宽敞明亮,装饰华丽,名贵器皿字画遍布。

    吴龙接过碗筷,低头扒饭,他饿坏了,这几天以来,第一次那么饿。

    这也是这几天以来,第一次出事,先是打了朱透,后有打了何向珠。还把许穆烟送回家,和她老爷子许道清扯了半天的婚约,期间就喝了一口茶,现在终于能吃上一口饭了。

    “吃慢点,小心噎着。”林母见吴龙吃的如狼似虎,好言劝道。

    “都是阿姨这饭菜香,我才吃的这么欢。”

    吴龙边吃,边笑。

    他穷怕了,没错,穷怕了。但是与其接受许家的施舍,他更渴望这样的生活。这种难得的感情,在朱透和许穆烟身上没有,他们只有仰慕之情;在许道清身上没有,他只有愧疚之情。在林晴之一家他感觉到了这种难得的感情,大概就是亲情吧。哪怕不是真的。但温馨是真的。

    “你小子,就是嘴甜。”林母笑道。

    “那也是阿姨这饭菜带来的。”

    “呵呵……”一时间哄堂大笑。就连不言苟笑的林牛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笑起来就像弥勒佛一样,和蔼可亲。

    笑着笑着,吴龙哭了起来,起初自己几滴晶莹,接着泪如雨下。哭出了声音。

    “唉,你这孩子怎么哭了呢?”林母不解。

    林晴之用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做了一个哭的动作笑道:“是啊,龙哥哥你怎么哭了呢?我妈饭菜有这么好吃么?男孩子哭鼻子羞羞脸。”

    “没事,我只是太难受了。太感动了。”吴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泪任旧如倾盆大雨落下。

    “你这孩子,难受又怎么会感动呢?阿姨虽然没读过书,但还是懂得,你不要骗阿姨了,有心事就说出来吧。”

    “就是说,说出来会好受一点,我们老师都这么教我。是不是你上司欺负你了。”林晴之附和道。

    林牛不开口,递上一包纸巾。

    吴龙接过纸巾,擦了擦抹不干的眼泪,久久才缓缓开口道:“我本来是不想说的。这是我一辈子的痛。”

    “说呗……”林晴之倍感兴趣。

    话没说完,就被林牛瞪了回去。父威还是很吓人的。

    “二十五年前,我出身在m国,我出生那一刻,母亲离开了我,我没有父亲,也算有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有一个好师傅,大刀疤教会我怎么说话,怎么学习,怎么做人。他是m国人原本不会中文,但我是个华夏人,他为了教会我中文,自己亲自去学会了中文。他不太会表达自己,我做的好,他就给我竖大拇指,做的不好,就挨板子。有些时候我还挺恨他的,但是我更恨我的父亲,他重来没有看过我一眼,他也没有机会,他太自私了。”

    吴龙顿了一下,拿纸巾擦了擦流进嘴里的眼泪和鼻涕。他哭的更凶了,曾经的兵王,战场上神一般存在的男人,铁打的热血男人,哭了,哭的撕心裂肺,从今天开始他找到了真正的亲情,真正的自己。

    “我是个孤儿,没有机会去体验亲情,也不想体验,我本能的抗拒它,我这一辈受过很多感情洗礼:友情,爱情,仰慕之情,敬畏之情……但是唯独亲情我从未触碰过,每当我看到别的孩子都是父母陪伴的时候,我的心总感觉被撕裂一般,我感觉我的后颈掠过一丝凉意。我恨大刀疤,因爱生恨,他想教我做人,却差点把我教成了机器。因为你们晴之妹妹,阿姨,牛叔,我体验到了,那个让我抗拒的感情,没有撕裂的痛苦,没有凉意,有的是温馨,是亲情啊……”

    这话一说完,全屋子的人都哭了起来,一包纸巾很快就见底了。林牛哭了,他是真情流露,他的父母也刚刚去世,前阵子才举办了葬礼。他比较幸运还有妻女。但是吴龙什么都没有,孤家寡人一个。所以他被感动了,铁铮铮的汉子哭了。

    这下全屋子的人都变成了林牛,想开口,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终于林牛打破了这片沉寂吗,他拿出两瓶二锅头老白,一瓶放在自己面前,一瓶递给了吴龙道:“喝吧,喝醉了,睡着了会好受一点。”

    吴龙接过二锅头,开了瓶盖和林牛撞了一下,开始畅饮起来。

    林母见两人都是真情流露,忙的收拾碗筷,带着林晴之出门,去门外洗碗去了。

    两人继续喝酒,越喝越醉越快,越发见底。

    吴龙啪的一声倒在了桌上。林牛执意要去把门重新打一扇。他便站起来,也向着门外走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声尖叫:“龙哥哥,我爸他受伤了……”

    吴龙顿时清醒,站了起来,抓起一个水瓢,给自己来了一瓢的水,整个人完全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