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巫界的由来
黎大隐带着张楚和二哈两人，一路上安步当车的悠悠哉哉往前走，沿途指点江山，将处处风情景致一一向他们说来。他对整个大陆的角角落落似乎都了如指掌，一路上各种风土人情如数家珍。
在他的口中，这大陆曾经人口众多，部落如星，并以无数的巫族修士串联其中，通过对巫族至高巫神之崇拜，形成了一整个强盛的巫修文明。
然而在张楚和二哈眼中，这无边的大陆上是无边的死寂，别说是活人了，连活的动物都不曾碰见一个。除了某些同外界大相径庭，菌类偏多的数目稀朗的草木植物之外，就只有些例如蚂蚁、蚯蚓之类的活物。最常见的，反而是那无穷无尽的游魂鬼物等等。
这种对比之强烈，连二哈都沉默了许多。
黎大隐语气中虽然能听得出那如山般沉重的遗憾，但更多是一种往者已矣，生者当负重前行，无所畏惧的沉郁豪情。
即使由于惊鸿仙子缘故，心中不自觉的对黎大隐升起过一丝不适，但张楚还是被他的胸襟气魄所倾倒。
张楚和二哈也将自己的经历向他述说了一遍。对于进入此界之前的那只恐怖巨鸟，由于张楚和二哈提供的信息太过片面，黎大隐也无法做出什么判断。
他反复询问了张楚和二哈两人进入此界的种种细节，尤其是看到的那遮天蔽日无穷巨大的龙槐树，再三沉吟，黎大隐说道：“上次惊鸿仙子误闯入此，乃是被一处漆黑的灵力旋涡卷入，莫名其妙来到。你们居然以肉眼清晰的看到了那传说中的龙槐古灵，并且直接因撞击龙槐古灵而进入了茫茫的死灵海之中，却不是同当年惊鸿仙子那样直接来到巫界。却不知是什么缘故。总之，你们二人以及惊鸿仙子是自从巫界被当年巫神从九州界剥离，封印入这无穷死灵海之后，进入到此界的仅有之人。”
他喃喃的道：“莫非万年不变的龙槐大封印有了什么变故？这可是件大事情，难道当年巫神预言巫族的一线生机有了线索？我得同他们好好讨论此事。”
想到这一界的荒凉与空寂，张楚忍不住问道：“请问，我们还能出去么？”
“出去？”黎大隐哈哈大笑，半晌才微微摇头：“或许能出去吧。但是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如果能找到出去的办法，我们又何必死守在这死地不得动弹，坐等部族的消亡？”
“可是……我们知道有个山魈怪也在这里。我们明明在外界见过它的。”二哈竹筒倒豆子般问了出来。张楚欲哭无泪。山魈怪本是他预想中的一条后路啊！本想瞒着黎大隐的。
“哦，你说的是那只鬼面猩猩。它跟你们一样误闯进来的。是个未开灵的傻物。本怜它也是外界来客，准备也接到山庄中的。只是刚才略微耽误了一会儿，它已经深入死灵海深处了。它天赋特殊，介于兽与鬼之间，或许能保得小命！”
张楚和二哈意象之中山魈怪掌握的进出通道，看来只是个幻想……
显然这大陆中的一切都在黎大隐这等月境大巫的掌握之中。
“黎大哥……我明明没听过你们的语言，为什么能听懂你的话啊？”张楚也忍不住问出了个自己咂摸了很久的问题。
从一开始，黎大隐说的就是一种同二哈记忆中那神秘道人的语言极其类似但却略有不同的语言。而他跟二哈说的都是普通话。但是两方一直没有丝毫交流障碍，仿佛都用的同一种母语在交流。不注意还罢了，注意到的时候就觉得特别……诡异。
“这倒不是什么稀奇的，巫修擅长灵魂沟通，到巫师境界，就有隐约沟通他人心念的巫法。到了我等月境大巫之境，更有沟通无碍的神通，别说两位兄弟乃是天地灵长，就算是草木野兽，也能聆听其所欲。”
“若是有灵之鬼物，或者是鬼道修士，更是天生有直接通灵之本能。你们在这一界，不用担心言语不通的问题。”
他顿了顿，说道：“我大略跟你们说一下这巫界之由来吧，也让你们对此界现状有个大略的判断。”
“那最好了！”张楚大喜。同一脸无所谓的二哈一起听黎大隐讲史。
传说上古之时，龙槐界并不自成一界，而是同九州大陆相连通的。当时有大大小小百多个土蛮国度，统称为巫鬼国。
只是不同于九州大陆崇道，巫鬼国地界因为地处九州阴脉之极，自古以来尚鬼。精通与鬼神沟通之异人，被称为巫。
后来九州道法大兴，传到巫鬼国时，两大道统渐渐有了极大的矛盾，并积攒了无数的仇恨，最后爆发了旷日持久的巫道大战。
大战后期，九州道门领袖还真道门，带领各大道派攻入龙槐鬼国，非但灭了土蛮国，还要将整个龙槐鬼国境内的所有上古灵巫尽数铲除。
听到这里，张楚不由插话问道：“不知道所谓大道之争所谓者何。不都是为了求道长生么？”
黎大隐摇头道：“修道者又称练气士，讲究练气修心，外同宇宙神往，内求自成天地，寻求个体的超脱。而巫者将生死寄托于鬼神，长于炼神修灵。出一个大巫，便需需一方信民之虔信。两者之道大相径庭，互为仇敌，理所当然。”
他详细的将道巫之争叙述了一遍。张楚整理了一下，翻译成自己易于理解的解释，就是练气士的人人成圣自我修仙的方式挖了古巫国那种需要信仰与崇拜的原始巫灵修炼者的墙角，由于理念不同，双方一通pk大乱斗。
“后来古灵巫道统被灭，原本奴役鬼灵的灵巫们大多都被杀死，或被迫改修道法，以至于鬼怪失去了约束，群鬼泛滥，屠戮生灵。”
“术业有专攻，练气士纵有克制鬼魂的术法，但对资质要求极高，非人人可练。而且练气士只求自家超脱，没有统治生灵之欲，亦无拯救生灵之愿。”
“长此以往，古巫鬼国百鬼横行，民不聊生。高高在上的练气士民心尽失，渐渐的撤出了这地界。”
“适时，有巫神出世。改远古灵巫修法，为力巫、灵巫两道，使得巫道得以存续并再度大兴……”
这就是宗教改革了。出了个宗教圣人，将靠血腥杀戮的恐怖及部落存亡的期许，以凝聚精神力量的原始图腾崇拜式的宗教，改革为崇拜一个代表了虚无缥缈的“最终之道”即“死”之道的大道代言人“巫神”，
并把原来大乘佛教式普nu度yi众生式的，靠巫民信仰与崇拜乃至于灵魂奉献推高自己境界和手段的修巫方式改成了小乘佛教式的靠自我超脱，发觉自身灵魂力量来提升自己的修行方式。
这巫神的改革借鉴了“先进”势力修道者们的境界划分以及力量提升方式，但本质还是走精神修持的路线，同修道者练气的道路还是有根本区别。
张楚很自然的以自己的知识和经验进行别样的解读。当然他的解读跟实际情况当然有很大的区别甚至本质的不同。
不过就好比面对纷乱的国际形势与大国博弈，即使只是简单的将其理解成街头混混们争地盘抢妹子，也比毫无自己的主见完全人云亦云而言，会理解的更深刻。张楚的二流子类比法，至少让他自己貌似理清楚了头绪。
这修行界的风云比起地球上的大国博弈未必来的简单了。相比二哈听的兴致缺缺，张楚却听的兴起。
总之巫神出世并传法之后，在古巫国境内，巫道再次大兴。他们吸收了练气士修法的优点，加上巫法极其擅长捕捉并奴役鬼物，以至于一时之间巫修的实力膨胀到隐隐能跟修道者抗衡的境界。
于是第二次道巫大战开始了。这一次修道者的进攻未能如以往那般势如破竹，反而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因为自巫神往下的大巫们，普通巫族，乃至于寻常部民们都万众一心，抵抗道门的入侵。
这种万众一心的精神力量，在这个超凡之世是有真实不虚的。亿万普通部民极端虔诚的信仰加持到了巫神身上，以至于传说中巫神凭此突破到了日境大巫境界，终于走出了那最后一步，化身成了成了永恒不死的存在，巫族信仰之本身，巫道之所在，成了名副其实的巫族之神。
在他的口中，这大陆曾经人口众多，部落如星，并以无数的巫族修士串联其中，通过对巫族至高巫神之崇拜，形成了一整个强盛的巫修文明。
然而在张楚和二哈眼中，这无边的大陆上是无边的死寂，别说是活人了，连活的动物都不曾碰见一个。除了某些同外界大相径庭，菌类偏多的数目稀朗的草木植物之外，就只有些例如蚂蚁、蚯蚓之类的活物。最常见的，反而是那无穷无尽的游魂鬼物等等。
这种对比之强烈，连二哈都沉默了许多。
黎大隐语气中虽然能听得出那如山般沉重的遗憾，但更多是一种往者已矣，生者当负重前行，无所畏惧的沉郁豪情。
即使由于惊鸿仙子缘故，心中不自觉的对黎大隐升起过一丝不适，但张楚还是被他的胸襟气魄所倾倒。
张楚和二哈也将自己的经历向他述说了一遍。对于进入此界之前的那只恐怖巨鸟，由于张楚和二哈提供的信息太过片面，黎大隐也无法做出什么判断。
他反复询问了张楚和二哈两人进入此界的种种细节，尤其是看到的那遮天蔽日无穷巨大的龙槐树，再三沉吟，黎大隐说道：“上次惊鸿仙子误闯入此，乃是被一处漆黑的灵力旋涡卷入，莫名其妙来到。你们居然以肉眼清晰的看到了那传说中的龙槐古灵，并且直接因撞击龙槐古灵而进入了茫茫的死灵海之中，却不是同当年惊鸿仙子那样直接来到巫界。却不知是什么缘故。总之，你们二人以及惊鸿仙子是自从巫界被当年巫神从九州界剥离，封印入这无穷死灵海之后，进入到此界的仅有之人。”
他喃喃的道：“莫非万年不变的龙槐大封印有了什么变故？这可是件大事情，难道当年巫神预言巫族的一线生机有了线索？我得同他们好好讨论此事。”
想到这一界的荒凉与空寂，张楚忍不住问道：“请问，我们还能出去么？”
“出去？”黎大隐哈哈大笑，半晌才微微摇头：“或许能出去吧。但是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如果能找到出去的办法，我们又何必死守在这死地不得动弹，坐等部族的消亡？”
“可是……我们知道有个山魈怪也在这里。我们明明在外界见过它的。”二哈竹筒倒豆子般问了出来。张楚欲哭无泪。山魈怪本是他预想中的一条后路啊！本想瞒着黎大隐的。
“哦，你说的是那只鬼面猩猩。它跟你们一样误闯进来的。是个未开灵的傻物。本怜它也是外界来客，准备也接到山庄中的。只是刚才略微耽误了一会儿，它已经深入死灵海深处了。它天赋特殊，介于兽与鬼之间，或许能保得小命！”
张楚和二哈意象之中山魈怪掌握的进出通道，看来只是个幻想……
显然这大陆中的一切都在黎大隐这等月境大巫的掌握之中。
“黎大哥……我明明没听过你们的语言，为什么能听懂你的话啊？”张楚也忍不住问出了个自己咂摸了很久的问题。
从一开始，黎大隐说的就是一种同二哈记忆中那神秘道人的语言极其类似但却略有不同的语言。而他跟二哈说的都是普通话。但是两方一直没有丝毫交流障碍，仿佛都用的同一种母语在交流。不注意还罢了，注意到的时候就觉得特别……诡异。
“这倒不是什么稀奇的，巫修擅长灵魂沟通，到巫师境界，就有隐约沟通他人心念的巫法。到了我等月境大巫之境，更有沟通无碍的神通，别说两位兄弟乃是天地灵长，就算是草木野兽，也能聆听其所欲。”
“若是有灵之鬼物，或者是鬼道修士，更是天生有直接通灵之本能。你们在这一界，不用担心言语不通的问题。”
他顿了顿，说道：“我大略跟你们说一下这巫界之由来吧，也让你们对此界现状有个大略的判断。”
“那最好了！”张楚大喜。同一脸无所谓的二哈一起听黎大隐讲史。
传说上古之时，龙槐界并不自成一界，而是同九州大陆相连通的。当时有大大小小百多个土蛮国度，统称为巫鬼国。
只是不同于九州大陆崇道，巫鬼国地界因为地处九州阴脉之极，自古以来尚鬼。精通与鬼神沟通之异人，被称为巫。
后来九州道法大兴，传到巫鬼国时，两大道统渐渐有了极大的矛盾，并积攒了无数的仇恨，最后爆发了旷日持久的巫道大战。
大战后期，九州道门领袖还真道门，带领各大道派攻入龙槐鬼国，非但灭了土蛮国，还要将整个龙槐鬼国境内的所有上古灵巫尽数铲除。
听到这里，张楚不由插话问道：“不知道所谓大道之争所谓者何。不都是为了求道长生么？”
黎大隐摇头道：“修道者又称练气士，讲究练气修心，外同宇宙神往，内求自成天地，寻求个体的超脱。而巫者将生死寄托于鬼神，长于炼神修灵。出一个大巫，便需需一方信民之虔信。两者之道大相径庭，互为仇敌，理所当然。”
他详细的将道巫之争叙述了一遍。张楚整理了一下，翻译成自己易于理解的解释，就是练气士的人人成圣自我修仙的方式挖了古巫国那种需要信仰与崇拜的原始巫灵修炼者的墙角，由于理念不同，双方一通pk大乱斗。
“后来古灵巫道统被灭，原本奴役鬼灵的灵巫们大多都被杀死，或被迫改修道法，以至于鬼怪失去了约束，群鬼泛滥，屠戮生灵。”
“术业有专攻，练气士纵有克制鬼魂的术法，但对资质要求极高，非人人可练。而且练气士只求自家超脱，没有统治生灵之欲，亦无拯救生灵之愿。”
“长此以往，古巫鬼国百鬼横行，民不聊生。高高在上的练气士民心尽失，渐渐的撤出了这地界。”
“适时，有巫神出世。改远古灵巫修法，为力巫、灵巫两道，使得巫道得以存续并再度大兴……”
这就是宗教改革了。出了个宗教圣人，将靠血腥杀戮的恐怖及部落存亡的期许，以凝聚精神力量的原始图腾崇拜式的宗教，改革为崇拜一个代表了虚无缥缈的“最终之道”即“死”之道的大道代言人“巫神”，
并把原来大乘佛教式普nu度yi众生式的，靠巫民信仰与崇拜乃至于灵魂奉献推高自己境界和手段的修巫方式改成了小乘佛教式的靠自我超脱，发觉自身灵魂力量来提升自己的修行方式。
这巫神的改革借鉴了“先进”势力修道者们的境界划分以及力量提升方式，但本质还是走精神修持的路线，同修道者练气的道路还是有根本区别。
张楚很自然的以自己的知识和经验进行别样的解读。当然他的解读跟实际情况当然有很大的区别甚至本质的不同。
不过就好比面对纷乱的国际形势与大国博弈，即使只是简单的将其理解成街头混混们争地盘抢妹子，也比毫无自己的主见完全人云亦云而言，会理解的更深刻。张楚的二流子类比法，至少让他自己貌似理清楚了头绪。
这修行界的风云比起地球上的大国博弈未必来的简单了。相比二哈听的兴致缺缺，张楚却听的兴起。
总之巫神出世并传法之后，在古巫国境内，巫道再次大兴。他们吸收了练气士修法的优点，加上巫法极其擅长捕捉并奴役鬼物，以至于一时之间巫修的实力膨胀到隐隐能跟修道者抗衡的境界。
于是第二次道巫大战开始了。这一次修道者的进攻未能如以往那般势如破竹，反而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因为自巫神往下的大巫们，普通巫族，乃至于寻常部民们都万众一心，抵抗道门的入侵。
这种万众一心的精神力量，在这个超凡之世是有真实不虚的。亿万普通部民极端虔诚的信仰加持到了巫神身上，以至于传说中巫神凭此突破到了日境大巫境界，终于走出了那最后一步，化身成了成了永恒不死的存在，巫族信仰之本身，巫道之所在，成了名副其实的巫族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