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映蟾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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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用事

    “章明,你能答应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事?”

    “去庐州,帮我找一个人。”

    “又是去找人,不会又是传信什么的吧?”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

    “什么事?”

    “你答应了?”

    “你先说是什么事吧。”

    “就是我那边有一个朋友,你去找到他。”

    “干嘛?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多大年纪?”

    “男的,大约三十多岁。我听说他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而且还染上了赌瘾。”

    “既然是这样那你找他干嘛呢?”

    “因为,马骧驰要找他。”

    “小马哥?找他干嘛?”

    “他欠他的钱呐!”

    “那你想怎样?”

    “我想让你通知他,马骧驰要去找他要债。”

    “那你怎么不去?”

    “因为我不想见马骧驰。”

    章明望着他心上人,她恳求的眼神,她美丽的脸庞,还有她呼吸之间,起伏的身材。

    实在是不容让人抗拒。面对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的恳求,我想任何一个男孩子,都不会拒绝的。

    可是章明却是非常想拒绝,因为他本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跟她们这一类的江湖人士不是一路人。

    要不是当初他脑子一热,他是绝对不会答应马骧驰,帮他送信到药神谷,之后他也就不会遇到这些倒霉的事了。

    没有这些倒霉的事,他依旧是那个每天游手好闲,坑蒙拐骗的小混混。

    “好吧。我答应你。”

    章明终究还是答应了。他终究还是放不下言思忆,放不下这个,他爱而不得的姑娘。

    言思忆嘴角上扬,露出久违的微笑。

    章明心醉了。他被这一笑,彻底的迷住了魂魄,再也扯不掉蒙住他眼睛的那块“丝绢”。

    他的心神,他的思想全都被言思忆这一笑,控制住了,任由她摆弄,任由她吩咐。

    “给。”言思忆牵起着他的手,往他的手里塞了一个东西。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全然不去想,不去看,他只知道言思忆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目光也全都在言思忆的手上。

    “要是马骧驰跟我那个朋友,打了起来,你把这个往他眼睛上撒,这样他一时半会就看不见了,你们也就可以逃跑了。”

    言思忆看着他,眼睛里满满都是关心与期盼。

    章明根本连看都不敢看着她,一抬头看了一眼她的眼睛,要么偏过头去,要么低下头。

    他已经全乱了心神。根本未去想,言思忆给他的这东西,有没有毒,撒在马骧驰的眼睛上,会不会让他变成瞎子。

    他全然没去想,他心里想的只有,以后跟言思忆,执手到老,游山玩水的情景。

    “好的。我知道了。我走了。对了,你那个朋友,他叫什么名字?”章明总算还没有完全丧尸心智,还记得问人家的名字。

    “他叫项礼。三十多岁,长得丰神俊朗,眼梢较长,方脸,矮你一点。”言思忆说的很仔细。章明听的也很仔细,就是不知道他记不记得住。

    章明走了,去了庐州。言思忆给了他两锭金子做盘缠。她说她在这里等着他。

    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让一个男孩子心动的了。章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满脸的骄傲与自信,就好像自己是一个正要远征的将军,而言思忆就是在家等他凯旋归来的妻子。

    章明走了。

    曹殷来了。

    “好了,章明去了。那我们呢?”言思忆问道。

    “当然是绕另一条道去庐州了。”曹殷道。

    “然后呢?”

    “然后么?按照计划,从中作梗,让马骧驰在项礼面前杀死我们的那颗棋子。”曹殷刚才还一脸的冷漠,面上毫无表情,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

    恨不得现在就有人到他面前来,被他一刀一刀的刮下身上的肉。

    马骧驰买了一匹马,大约走了一个月才到的庐州。

    他的衣服已经破损不堪,可是他换不了,这一路他吃的是最便宜的面,住的是最便宜的旅店,他不仅要喂饱他自己还要顾着他的那匹马。

    他本身就没有多少的钱,所以,吃的住的不得不将就。

    到了庐州,他已经没有钱了。现在已经中午了,他的肚子叫的咕咕响。

    没办法,他只好还是像之前一样,随便找一家客栈,给他们劈柴赚点生活费。

    马骧驰不愿意上街卖艺,因为他觉得这样,舞刀弄枪的赚钱,就好像是猴子一样让人家看着。

    所以,就算是再穷再苦,他也绝对不会去上街卖艺。

    可是他除了一些武功之外,他就不会别的什么了。琴棋书画不会,杀猪宰牛不行,也不会其他的一些本事。

    要是说去武馆教人家功夫,这是更加不可能的了,一个是人家可能嫌他小,不要。再者就是,他这一身的本事都是他辛辛苦苦自创的,是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些身外之物就这样,交给别人。

    就算是,一招两式,他也不教。

    马骧驰此时此刻,已经拔出了他的刀。在大街上随便捡的一块石头,轻轻一挥,那石头就变成了两半。

    店小二看得合不拢嘴,掌柜的在后面,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就再也转不过头。

    “好好好好好……”掌柜的从柜台里走出来,亲自迎接马骧驰。

    “多谢夸奖。不知我想做的事,可否答应。”马骧驰拱手作揖,非常的谦诚。

    “答应,当然答应。其实我觉得,你将这把刀买给我更好,劈柴什么的,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掌柜的可能觉得马骧驰,是个乡巴佬,看他的穿着,再加上他居然用宝刀砍柴,一看就知道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好骗得很。

    可是他忘了,人不可貌相。他这点小心思,马骧驰又怎会不明白,只干活不买刀。否则就走人。

    店老板,觉得可以再慢慢的商量,实在是不想就偷。这么好的一把刀,过了这个村就没这店了。

    于是,马骧驰的马终于又可以休息几天了,他本人也可以不用再为吃喝忧愁了。至少现在不用。

    店老板还是很公道的,劈一天的柴一块碎银子。

    要是柴完了就让他去山上砍。拉着板车去砍,不砍上个三四车是绝对不能回来的。

    马骧驰答应了。

    他收刀的是时候差点,被一辆车撞到了,还好他反应快,那车只撞到了他的刀,没有伤着他的人。

    车上有几口棺材,刚才马骧驰就被其中的一口撞到了,棺材口都已经开了,马骧驰看到里面有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大约二十几的样子,很是漂亮,不敢看,可马骧驰却看到了,那个女孩的眼角留下了一滴眼泪。

    应该是的,他也不确定,大白天应该不可能撞鬼。马车夫连忙道歉,马骧驰觉得没什么,所以就让他走了。

    刚到后院,他就遇到了一个老熟人——章明。

    章明旁边还有一个他要找的人——项礼。

    “你怎么会在这里?”马骧驰奇道。

    “嘿嘿,我不就那样么,哪里好就去哪里。”章明居然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洗碗呐,你呢?”

    “劈柴。”

    “劈柴!”章明诧异道。在他印象中,像马骧驰这一类的江湖人士,不都是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不愁吃不愁穿,要钱来钱,要什么来什么。

    “嘿嘿,我这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说的那是贪官吧。只有贪官才会走到哪里,吃到哪里。”马骧驰笑道。

    “不会吧。你真的是因为没钱了,来这里劈柴?”章明还是不信,说什么他也不信,像他这样的少年侠客,居然会因为吃喝发愁,居然会在这里劈柴赚钱。

    “不信的话,你掐掐你的肉不就知道了吗。”马骧驰笑道。

    章明果真去掐了掐自己的肉,还掐了掐他旁边的那个人的肉,他正在用心的洗碗。

    章明突然掐了他一下,他只是痛的呻吟一声,连头都不抬,也不多说话。

    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赶紧干活吧。他们的拳头,你还没吃够吗?”

    “他们打你们,为什么?”马骧驰有些生气了。

    “因为……因为……吃了霸王餐。”章明不好意思的道。

    “唉~你怎么老是做这种事。”马骧驰还以为他们是故意,欺负章明他们两个的,没想到是因为他们吃霸王餐。怒火一下子就掩下去了。

    “没办法,我们两个欠了一屁股债,要不是在这里可以躲避他们,我才不会在这里洗碗呢。”章明悠然自得的道。

    “你们两个人都欠了债,是不是你又瞎赌害了人家?”马骧驰质问道。

    “那有,他本来就是欠了一屁股债,不关我的事。”

    “既然不是你害了他,那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因为……臭味相投呗。”

    “唉~这下子我看你们怎么办。”

    马骧驰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拔起他的刀子,继续砍柴。他的刀子可是蓬莱山庄的镇庄之宝之一,这一刀下去,没有什么是砍不断的,没有什么是这把刀劈不了的。

    “好刀。”章明旁边的那个人,突然站起来,走到马骧驰旁边,道:“小兄弟,你这把刀多少钱,我买了。”

    马骧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只见他灰头土面,有许久未曾洗漱,而且他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但是仔细看来,他的皮肤却是紧致有力。

    绝不像是章明那一类的人,除了坑蒙拐骗就是游手好闲。他的皮肤如此紧致,而且还有些黝黑,绝对不是一般的混混。

    马骧驰,道:“不好意思,我这把刀不买。”

    那人一怔,笑道:“嘿嘿,小兄弟,你不要看我现在穿的破破烂烂,要是等我赌赢了,我就有了钱,你这把刀先赊给我去当了如何?”

    马骧驰道:“实在是……”不等马骧驰说完,那人又道:“既然你不肯买刀,那你把这把剑卖给我怎么样?我看着这把剑跟这把刀,具都是有些年头的。绝对是有连城的价值。”

    马骧驰听他这么说,开始觉得好笑,但是再看看他说话之间,是十分的认真,绝对不像是在开玩笑。

    虽然,他的这两把刀剑,的确值这么多钱,但是一般人只能够从他的锋利程度上判断,它是一把好刀,应该值不少钱。

    但是像这个人这样,如此确定这两把刀剑,有连城的价值,他绝对不像是个普通的赌徒。

    “开玩笑,我这两把兵器,顶多也就是比其它的快一些,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马骧驰笑道。

    “有的。你看,你这把刀从材料上看,就知道一定不是用普通的铁做的。再加上它的血槽做工,刀柄,刀鞘上的花纹,这绝对不是一把普通的刀,绝对有连城的价。你的这把剑也是一样。”

    那人十分肯定的说,而且越说越认真,越说他的眼睛越亮,神情也是越来越自得,就好像这把刀是他铸成的一样。

    “你是谁?”

    马骧驰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