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何不带吴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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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王大山丢卒遁逃

    几名血刀门弟子回头发现王大山居然带着亲信早溜了,顿时战意全无,一名血刀门弟子悲呛地大喊道:“王堂主把我们丢下当替死鬼,他自己却跑了!”

    正在厮杀的众血刀门弟子闻听得喊声,急回头望去,果如其言,他们后面空空荡荡,王大山和十几名亲信早已不知所踪。明摆着摆了他们一道。顿时士气全无,一个血刀门小头目大喊道:“狗日的王大山,骗得我们好苦,弟兄们不打了,撤!”剩下的几十名血刀门弟子当机立断,转身便跑。

    诸葛青与葛胜见状乘势追杀,方才奋勇冲在最前面的血刀门弟子现在反倒落在逃跑队伍的最后面,成了最先倒霉的一批,被诸葛青与葛胜带人接连砍翻,不断有人发出惨嚎被砍倒在地,跑在前面的血刀门弟子胆气已丧,根本无心回头救援,纷纷只顾着自己跑路,有的甚至分散往田野里跑去。

    诸葛青与葛胜直追出几里地,方才凯旋而归,除了王大山和十几名亲信溜了,剩下的血刀门弟子只有二十余人逃脱。几名诸葛弟子头目上前向诸葛青与葛胜请示,方才被马撞伤的七八名血刀门弟子和交战时追杀时沿着官道受重伤躺着的十几名血刀门弟子如何处置,是押送去总堂还是带到嘉兴分堂囚禁起来?

    诸葛青正欲开口,却见葛胜一只手伸出,在自己脖颈处比划了一下,那几个诸葛弟子头目犹豫了,毕竟几十条人命呢,而且还是毫无反抗之力的那种。葛胜见状脸色一寒,怒骂道:“蠢材,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如果你们落在他们手上你觉得你能有好下场?”

    那几名头目见葛胜发怒,不敢再犹豫,他们转身先走到官道旁田地里,那里躺着七八名被马撞得筋断骨折的血刀门弟子,还躺在地上直哼哼。方才他们也目睹了血刀门弟子被打的大败亏输,狼狈而逃。可他们却受了重伤跑不了,只得躺在那里听天由命。

    此时这些血刀门弟子见几名诸葛弟子过来,以为来收押自己的,结果却看到这几名诸葛弟子纷纷从靴筒里取出匕首,顿时精神崩溃,一边大哭一边大声求饶。一名诸葛弟子走到一个受伤血刀门弟子面前,那血刀门弟子哭的眼泪鼻涕直流,大声求饶道:“别。。。别。。。我愿意投降,我可以。。。”。

    那诸葛弟子面无表情毫不理会,低下身用左手臂抵住那血刀门弟子下巴,往前一推,露出脖颈,然后右手的匕首从那血刀门弟子的脖颈处慢慢插入,鲜血从匕首刀锋处慢慢渗出,那血刀门弟子的求饶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嘴巴中不断冒出一串串血泡泡,喉咙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嘎声。诸葛弟子将匕首插到直没至柄,然后握住刀柄旋转一圈,方才唰地拔出,鲜血喷溅而出,这诸葛弟子不再理会,又走下下一个重伤的血刀门弟子。瞬间七八名重伤的血刀门弟子便被这几名诸葛弟子给解决了。

    官道上受伤倒地的十几名血刀门弟子见状哗然,顿时爆发出无比潜力,手足并用在地上使劲爬行,有一个甚至强忍着腿伤站起来跑动,被葛胜将手中刀掷射而出,直将那逃跑的血刀门弟子插了透心凉,颓然倒地。而那几名拿着匕首的诸葛弟子从田地里跳上官道,快步赶上,将正在爬行的血刀门弟子头发抓起,脖子后仰,然后匕首在颈中一抹,放开头发,血刀门弟子的头无力地落地,鲜血渐渐染红了官道,不一会这十几名血刀门重伤弟子便被尽数屠戮。

    葛胜表无表情地在旁边看着他们完事,然后吩咐众诸葛弟子将战死的诸葛弟子收殓,运回诸葛世家安葬。此战除了与诸葛云同行的十名弟子战死七人,葛胜他们带来的人也战死了十人左右,不过血刀门嘉兴堂却是几乎全灭,尸体则被诸葛弟子拖到一处荒地,挖了个大坑草草埋了了事。

    然后诸葛弟子去附近村上租来几辆大车,雇了些民夫推车,将战死的诸葛弟子抬上大车,然后安排了诸葛云和几名弟子一路护送回诸葛世家,而刀王剑王则带着剩下的弟子继续前往嘉兴分堂。

    方才见势不妙扔下手下做炮灰方便自己逃跑的王大山此刻正带着十来名亲信往湖州方向逃窜,嘉兴他是回不去了,血刀门嘉兴分堂在他手里毁了,如果回去门主必然绝不会放过他。思来想去他一声长叹,只能跑得远远地,见机找座山头去当山大王去。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倒也快活,还不受人管束。看来自己名字没起好啊!王大山,山大王,难道自己注定要做山大王?

    诸葛云等人与高定他们会和后,直往诸葛世家而去。由于战死了十几名诸葛弟子,是以一路无语,甚至天黑后都不找客栈休息了,点起火把连夜赶路。午夜时分终于赶到了诸葛世家。诸葛云抬眼望去,巨大的城寨大门前,早已通过信鸽收到消息的无数诸葛弟子手持火把站立在道路两旁,火把通明,亮如白昼。五大长老站在门口,身后寨门内还有不少人影,一时看不真切。

    车队走到寨门前,为首的大长老朝后面那群人影点了点头,一大群人从寨门后的阴影中冲出来,却是些老弱妇孺,只见他们各自奔向拉着战死诸葛弟子的几辆板车而来,寻找一番,不多久便有人在某辆板车前面站定痛哭起来,原来这些老弱妇孺都是战死诸葛弟子的家属,不一会便悲恸声不绝。找到战死家人尸体的亲属痛哭不止,还有些没找到的则失魂落魄地站在一边,这绝不代表着他们的家人没事,飞鸽传书早已经把战死弟子的名单传了过来,没找到家人的这些都是嘉兴分堂战死弟子的家属。

    大长老叹息道:“没找到亲人的先回去吧,这两天嘉兴那边便会派人护送回来。”当下便有一大半人转身回到寨内。而那些找到家人的家属则一边痛哭,一边找来清水和干布,给战死的弟子身上擦拭干净。场面十分凄惨。大长老叹了口气,又吩咐几个弟子把受了内伤的诸葛无痕送到药王那里去疗养。

    诸葛云下马默默走到五大长老面前,对着大长老诸葛博哽咽道:“大长老,对不起,他们都是好样的,却因我而死!是我对不起大伙。”说着眼圈红了起来。大长老诸葛博凝视着诸葛云,刚要说话,站在一旁矮胖的二长老诸葛峰便跳了出来冷声道:“说声对不起有什么用?看看这些躺在这的弟子,若不是你去惹是生非,他们又怎么会死?你的良心过得去么?可怜我诸葛世家一向与人为善,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惹祸精?唉~”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完了还来句叹息表示惋惜那些战死的诸葛弟子。

    三长老诸葛峻当即回击道:“老二你这说的算是什么话?诸葛云哪里惹事生非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叫惹是生非?我看你是做生意做得被铜钱遮了眼,连点侠义之心都不要了?这次牺牲了这么多弟子,你以为我不心痛?但至少他们是堂堂正正地为了世家战死的,总比某些人缩在家里不敢出门当缩头乌龟好上千倍万倍!”

    三长老诸葛峻确实心痛的都在滴血,这些战死的弟子大多是他门下,或是支持他练武振兴世家的拥护者,练武派本就是少数派,这次战死了这么多,无疑经商派的话语权又大了很多,那些拥护经商派的弟子大多胆小懒惰,又安于享乐,甚至不肯接受外派到外地分堂去。诸葛世家的颓势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二长老诸葛峰被诸葛峻当众如此指桑骂槐,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睛,老脸气的通红道:“诸葛峻,你以为我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世家,整个世家几千号人,哪个地方不要用钱?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还在这说风凉话?血刀门那是好惹的吗?打起来我们的生意还做不做了?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呢!”

    “够了,老二老三你们现在越来越过分了,在这么多弟子面前都不顾及点脸面了?”大长老怒道。原来二长老诸葛峰和三长老诸葛峻还只是在长老会上关起门来吵吵,现在在众弟子面前都吵起来,几乎是将矛盾公开化了,众弟子看着会有什么想法?如果弟子们各划阵营,那样会严重影响弟子们的凝聚力。

    二长老诸葛峰和三长老诸葛峻听到大长老的骂声,不由得醒悟,两人看了看周围的诸葛弟子,只见他们脸上都是一副震惊的表情,顿时没了脾气,各自后退不再言语。

    大长老诸葛博见两人不再言语,转身看着诸葛云,拍了拍诸葛云的肩膀道:“你也累了,不要想太多,早点去休息吧!”

    诸葛云道:“大长老,我。。。”

    大长老诸葛博摇了摇手,示意诸葛云不要再说了,赶紧去休息。诸葛云默然,转身向战死的弟子磕了三个头,然后带着高定等人进了寨门。

    大长老见诸葛云等人进了寨门,回头和几位长老道:“这次我们虽然把血刀门在嘉兴的势力一扫而空,但势必把血刀门得罪狠了,以血刀门的作风,势必会来报复,你们几个有什么看法?”

    几位长老闻言反应不一,三长老诸葛峻脾气最急,当下接口道:“怕什么?他血刀门敢来复仇我们就奉陪到底,我就不信我们打不过区区一个血刀门。”

    二长老诸葛峰不屑地看了看三长老诸葛峻,说道:“奉陪到底?话说的倒是轻松,一旦开战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要损失多少弟子?而且生意还会受到影响,得不偿失啊!他血刀门光脚的不怕我们穿鞋的,依我看还不如谈和。”

    四长老诸葛光本就和二长老穿一条裤子,急忙随声附和。三长老诸葛峻则呸了一声道:“谈和?那不就是认怂?再说我们这么多弟子就白死了?”

    眼看着他们又有吵起来的趋势,大长老诸葛博急忙叫停,然后看了看五长老秦风,结果秦风是一如既往的风格,不管不问,抬头看天。

    大长老诸葛博暗自苦笑,这秦风看着老实的很,一心练武,其实也滑头的很,不出声不发表意见,两边都不得罪。他摇了摇头,踌躇道:“这样吧,先让普济堂派出擅辩的弟子去血刀门那里看看情况,看血刀门提出什么条件,再做计较。”

    普济堂正归四长老诸葛光管辖,当下他点点头道:“那我明天便挑人去血刀门走一趟!”三长老诸葛峻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服从大长老的决定。

    诸葛云的家在靠近湖边,因此他进了寨门后不就便往左一条青石板道路直走,一路上道路两旁的屋檐下挂着几个灯笼,依稀能看得到路,走了没多久,前方黑暗处突然传来一声喝叫:“什么人?深更半夜不睡觉还在此游荡?”

    诸葛云知道这是巡夜的人,忙回道:“我们刚从外面回来,这是赶着回家歇息。”

    前面黑暗中跳出几条人影,为首的人似是听出诸葛云的声音,带着人从黑暗中走出来,讥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个惹祸精回来了!你居然还有脸回来?”

    诸葛云闻言瞳孔一缩,眯起眼睛注视着来人,黑暗中走出的人慢慢来到灯笼照的到的余光下,为首一名青年也就十七八岁,一身便于在黑夜隐藏的黑色夜行衣,俊美的脸蛋上却挂着一丝邪魅的笑意,让诸葛云看的很不舒服。虽然任何时候诸葛云看到这张脸蛋都觉得很不舒服,但现在更是觉得格外的讨厌。

    诸葛云面无表情缓缓道:“诸葛杰你这话算什么意思?难道我不能回来?还是你觉得你已经可以代表世家驱逐我了?”来人正是二长老诸葛峰的孙子,号称有潜质成为世家接班人的诸葛杰。

    诸葛杰瞄了诸葛云一眼,看到诸葛云身上到处缠了纱布,冷笑道:“被人打的像丧家之犬一样逃回来,还拖累了这么多弟兄,真不知道你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

    站在诸葛云旁边的高定见状忍不住了,怒道:“你算什么东西?只敢窝里横么?有本事你出去和血刀门打一场试试?和自己人耍威风?我呸!”说完还朝诸葛杰所站方位的地上吐了口口水。

    诸葛杰闻言大怒,两眼一翻,唰地拔出手中剑,说道:“怎么着?嘴欠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