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花脸
thu jan 01 22:21:29 cst 2015
天微亮的时候，古峰就醒了。洗漱后在院子里开始晨练，他现在雷打不动，每天至少锻炼半个小时。
冷静的头脑，健壮的身体，只有这两样发达了，古峰才感觉踏实。
马爷爷起的更早，事实上他是一夜未休，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等到了天亮。
古峰在院子里晨练，马爷爷在做早饭，老人只当古峰是压力过大，想通过锻炼来对抗内心的恐惧。
老人是能理解的，毕竟古峰才15岁，还没见过真正的大场面，见过真正暴力血腥的场面。
今天的东皇酒店，明显是个鸿门宴。到了那里，所有的反对声将可能面临最粗暴的打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阻挡这帮混子发财，下场是可预知的危险。
早饭，古峰吃了两大碗粥，外加两个包子，饭量惊人。
饭后，古峰帮马爷爷收拾碗筷，老人又提醒了古峰一次：“要不你今天不要去了吧，其实我们去了也没什么事，只是谈谈拆迁款的事！”
从昨晚开始，这是老人第五次提醒古峰了……事情的性质被老人越说越轻，好像就是单纯吃一顿饭那么简单。
“不要再说了，马爷爷，我今天是非去不可了！”收拾好碗筷，古峰拿起抹布开始擦桌子。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我今天去只是……”老人一激动就站了起来，由于重心不稳，身子前倾，一下撞到了桌子上。
“嘶！”老人倒吸一口凉气，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马爷爷！”看到老人因疼痛而拧巴的脸，古峰快步跑过去扶住了老人。
“没事儿，撞到了伤口上而已！”老人故作轻松地说道，只是他因疼痛而紧咬的后槽牙，包括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深深地揭穿了他的谎言。
“马爷爷，你这伤是哪个混蛋打的啊？”古峰扶老人坐下后问道。
“花脸！” 马爷爷冷冷的说道。
“花脸？”
“对，他是东皇的三大打手之一，左脸上有块吓人的红色胎记，大家都管他叫花脸。东皇把我们这片拆迁任务全权交给了他，他也当众发下誓言，今天要是完不成拆迁任务，他就捅自己三刀！”
“上个星期，花脸带人进院就又打又砸的，让我们签协议书。我出来说句公道话，就被他一脚踹倒了。唉，人老了，没用了，什么人都能欺负了！”老人自嘲道。
“你还有我们呢！”古峰轻轻地帮老人拍拍背，消消气。
迟暮不足以让人惋惜，但一个刚强的老人感慨迟暮，让人痛心。
本该享受天伦之乐的时段，偏偏被一帮小辈们欺负，而他已不再拥有足够的反抗之力。
英雄迟暮,宝刀已老，让人感伤。
当然，古峰绝不是矫情之辈，感慨之余，他已经深深记住了花脸这个名字。
九点的时候，古峰和马爷爷开始出发，因为时间花脸把饭局约在了上午十点钟。
同行者还有十二个人，他们是孤儿院周围十个家庭的代表。
一路上，一帮人讨论个不停，意见大致分为三派：
第一种：坚决反对妥协，不满足要求，死活不签协议。：
第二种：妥协，在生命安全相比，什么都是可以妥协的。
第三种：静观其变，见机行事。
反对妥协的，包括孤儿院在内，只有三家。
选择妥协的，也有三家。
更多的，则持观望态度――对方强硬就妥协，对方松口就强硬。
来到东皇酒店，服务员把古峰他们统统安排在二楼一个大包间里。
服务员又上茶水，又上烟的，和和气气的样子，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对方要松口了。
只是当花脸带着三个手下进来的时候，抱着侥幸心理的人，内心又开始动摇了。
“今天请各位来，一来想大家尝尝我们东皇酒店的手艺，二来是为了给大家道个歉……大哥把事情交给了我，我没办好，还和你们其中一些人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大哥狠狠地批评了我……让我给各位陪个不是……对不住各位的地方，还请包涵，我先自罚三杯！”一段话断断续续说了差不多两分钟，有些像小学生背课文，又或许他就是在背说辞。
道歉没道歉的语气，认错没认错的姿态，明眼人一看便知，这纯粹在做样子。
“咕咕咕！”三杯白酒，喝得比说的流畅多了。
“不多说，先吃饭，再谈事情！”一说话脸上的红色胎记就随之而动，丑恶的样子看起来就吓人。
……
“兄弟们，上菜！”花脸一拍巴掌，包间外十几个端着菜肴的年轻人进来了。
这明显不是这里的服务员，连工作服都没有，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花脸的小弟。
“各位好好吃，吃饱了好好谈。还想吃什么，可以随便点，不要客气，今天我买单！”花脸对着众人说道。
十几个菜肴，看上去就不错，不愧是大厨做出的菜。
只是没人动筷子，因为花脸和他的小弟们就站在一边。话说的是客气，但姿态可不是一般的嚣张。
花脸一条腿踩在凳子上，在美食面前掏着鼻屎。说话时口水四溅就算了，一个屁放那么响，估计翔都蹦出来了……
站在一边的服务员，腰间的家伙傻子都能看出来。
做戏做全套，装样子好歹装像点。
“你们都吃啊，光看着干嘛。我跟你们说，这一桌子菜你们这帮穷鬼一个月工资都付不起,你们要是不吃，就他妈不给我花脸面子！”见众人不动筷子，花脸大声说道。
“嗯，这小鸡炖蘑菇真他妈不错！一荤一素一菇，要是再加点板栗，还能补肾。姑爷领进门，小鸡吓掉魂，哈哈！”花脸话刚说完，古峰夹了一筷子，吃完后咂咂嘴，还做了评价。
“你谁啊？”本来气场已经被控住，没人敢吭声了，花脸很是满意。
谁知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花脸看古峰的眼神明显不善。
“大哥，我没骗你，小鸡炖蘑菇加板栗真能补肾，老师说的！”古峰又开始装傻小子了。
“操，谁家的小傻逼犊子！”看古峰耿直的样子，花脸瞬间对古峰失去了没兴趣。
花脸也知道，和傻子纠缠，会让人分不清谁是傻子的。
“你们赶紧吃，我出去转一圈，等我回来，我们谈正事！”花脸对着众人指一圈，摇晃着脑袋，迈着八仙步出了房间。
天微亮的时候，古峰就醒了。洗漱后在院子里开始晨练，他现在雷打不动，每天至少锻炼半个小时。
冷静的头脑，健壮的身体，只有这两样发达了，古峰才感觉踏实。
马爷爷起的更早，事实上他是一夜未休，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等到了天亮。
古峰在院子里晨练，马爷爷在做早饭，老人只当古峰是压力过大，想通过锻炼来对抗内心的恐惧。
老人是能理解的，毕竟古峰才15岁，还没见过真正的大场面，见过真正暴力血腥的场面。
今天的东皇酒店，明显是个鸿门宴。到了那里，所有的反对声将可能面临最粗暴的打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阻挡这帮混子发财，下场是可预知的危险。
早饭，古峰吃了两大碗粥，外加两个包子，饭量惊人。
饭后，古峰帮马爷爷收拾碗筷，老人又提醒了古峰一次：“要不你今天不要去了吧，其实我们去了也没什么事，只是谈谈拆迁款的事！”
从昨晚开始，这是老人第五次提醒古峰了……事情的性质被老人越说越轻，好像就是单纯吃一顿饭那么简单。
“不要再说了，马爷爷，我今天是非去不可了！”收拾好碗筷，古峰拿起抹布开始擦桌子。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我今天去只是……”老人一激动就站了起来，由于重心不稳，身子前倾，一下撞到了桌子上。
“嘶！”老人倒吸一口凉气，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马爷爷！”看到老人因疼痛而拧巴的脸，古峰快步跑过去扶住了老人。
“没事儿，撞到了伤口上而已！”老人故作轻松地说道，只是他因疼痛而紧咬的后槽牙，包括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深深地揭穿了他的谎言。
“马爷爷，你这伤是哪个混蛋打的啊？”古峰扶老人坐下后问道。
“花脸！” 马爷爷冷冷的说道。
“花脸？”
“对，他是东皇的三大打手之一，左脸上有块吓人的红色胎记，大家都管他叫花脸。东皇把我们这片拆迁任务全权交给了他，他也当众发下誓言，今天要是完不成拆迁任务，他就捅自己三刀！”
“上个星期，花脸带人进院就又打又砸的，让我们签协议书。我出来说句公道话，就被他一脚踹倒了。唉，人老了，没用了，什么人都能欺负了！”老人自嘲道。
“你还有我们呢！”古峰轻轻地帮老人拍拍背，消消气。
迟暮不足以让人惋惜，但一个刚强的老人感慨迟暮，让人痛心。
本该享受天伦之乐的时段，偏偏被一帮小辈们欺负，而他已不再拥有足够的反抗之力。
英雄迟暮,宝刀已老，让人感伤。
当然，古峰绝不是矫情之辈，感慨之余，他已经深深记住了花脸这个名字。
九点的时候，古峰和马爷爷开始出发，因为时间花脸把饭局约在了上午十点钟。
同行者还有十二个人，他们是孤儿院周围十个家庭的代表。
一路上，一帮人讨论个不停，意见大致分为三派：
第一种：坚决反对妥协，不满足要求，死活不签协议。：
第二种：妥协，在生命安全相比，什么都是可以妥协的。
第三种：静观其变，见机行事。
反对妥协的，包括孤儿院在内，只有三家。
选择妥协的，也有三家。
更多的，则持观望态度――对方强硬就妥协，对方松口就强硬。
来到东皇酒店，服务员把古峰他们统统安排在二楼一个大包间里。
服务员又上茶水，又上烟的，和和气气的样子，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对方要松口了。
只是当花脸带着三个手下进来的时候，抱着侥幸心理的人，内心又开始动摇了。
“今天请各位来，一来想大家尝尝我们东皇酒店的手艺，二来是为了给大家道个歉……大哥把事情交给了我，我没办好，还和你们其中一些人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大哥狠狠地批评了我……让我给各位陪个不是……对不住各位的地方，还请包涵，我先自罚三杯！”一段话断断续续说了差不多两分钟，有些像小学生背课文，又或许他就是在背说辞。
道歉没道歉的语气，认错没认错的姿态，明眼人一看便知，这纯粹在做样子。
“咕咕咕！”三杯白酒，喝得比说的流畅多了。
“不多说，先吃饭，再谈事情！”一说话脸上的红色胎记就随之而动，丑恶的样子看起来就吓人。
……
“兄弟们，上菜！”花脸一拍巴掌，包间外十几个端着菜肴的年轻人进来了。
这明显不是这里的服务员，连工作服都没有，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花脸的小弟。
“各位好好吃，吃饱了好好谈。还想吃什么，可以随便点，不要客气，今天我买单！”花脸对着众人说道。
十几个菜肴，看上去就不错，不愧是大厨做出的菜。
只是没人动筷子，因为花脸和他的小弟们就站在一边。话说的是客气，但姿态可不是一般的嚣张。
花脸一条腿踩在凳子上，在美食面前掏着鼻屎。说话时口水四溅就算了，一个屁放那么响，估计翔都蹦出来了……
站在一边的服务员，腰间的家伙傻子都能看出来。
做戏做全套，装样子好歹装像点。
“你们都吃啊，光看着干嘛。我跟你们说，这一桌子菜你们这帮穷鬼一个月工资都付不起,你们要是不吃，就他妈不给我花脸面子！”见众人不动筷子，花脸大声说道。
“嗯，这小鸡炖蘑菇真他妈不错！一荤一素一菇，要是再加点板栗，还能补肾。姑爷领进门，小鸡吓掉魂，哈哈！”花脸话刚说完，古峰夹了一筷子，吃完后咂咂嘴，还做了评价。
“你谁啊？”本来气场已经被控住，没人敢吭声了，花脸很是满意。
谁知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花脸看古峰的眼神明显不善。
“大哥，我没骗你，小鸡炖蘑菇加板栗真能补肾，老师说的！”古峰又开始装傻小子了。
“操，谁家的小傻逼犊子！”看古峰耿直的样子，花脸瞬间对古峰失去了没兴趣。
花脸也知道，和傻子纠缠，会让人分不清谁是傻子的。
“你们赶紧吃，我出去转一圈，等我回来，我们谈正事！”花脸对着众人指一圈，摇晃着脑袋，迈着八仙步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