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穷山有剑，恶水无言
左暮春的剑已经出鞘，剑出绝世无双第一剑：坐看云起。
陌院绝世无双五剑，坐看云起，繁华尽，寂灭，晨光斜，日照高林。
据江湖本记记载，绝世无双剑法传承自天下第一楼，却不是历任楼主所创，而是天下第一楼的一个女弟子。
天下第一楼第三任楼主一剑飞仙音长空风流倜傥，据说在他上任之时天下第一楼开楼，楼前有女子三万三千人。
无霜只是其中之一。
无霜拜入音长空座下，成为了他的弟子，却没有成为他的妻子。
无霜于天下第一楼潇湘竹院坐看云起云散日出日落七七四十九天，终于明白一切皆是过往云烟
情之一字不知道困住了多少人，她曾经被困其中，却终得解脱，并因此而得无霜五剑，这五剑便写尽了她的过往。
她携剑出山，归于陌院，将这五剑的剑诀送给了陌院，陌院将这五剑命名为绝世无双剑法，因为她叫无霜，她的容颜绝世。
坐看云起，便是这一剑法的起手式，也是当初那个叫作无霜的少女对她所幻想的爱情的憧憬与渴望。
这一剑的剑意盎然，剑路之上充满了无穷的斗志与战意，便见左暮春的剑剑气一瞬间纵横，生生将夜的黑照亮、刺破、撕烂，然后尽皆粉碎。
不见黑，只见一片如云一般的恢弘银芒。
碧血银枪公孙破出抢，一枪抬望眼，枪尖斜斜向上，向那一片银色的云中刺了过去。
公孙破曾经以重伤为代价斩杀了八大神将排名第二的擒雷手范西栋，他的武功自然比无双剑左暮春更强。
但他在那一战之中所受的伤如今却没有恢复，甚至他的实力现在下降了足足三成，对左暮春一战他并没有把握，可他必须一战。
他只需要拖住左暮春，天上的那些蝙蝠下来自然就能够灭了左暮春带来的一千手下，如果三公主就在这里，那么这次的任务就能够圆满完成。
天上的那些蝙蝠在左暮春和公孙破战斗开始时冲了下来，他们冲向了左暮春身后的一千将士，双方的战斗在一瞬间打响，便见刀光剑影，便听铿锵之声。
今夜无雪，今夜只有血，鲜红的雪落在地上，地上的雪便被染红，就像秋日时节飘落一地的红叶一样。
就在距离这处战场更远更高一些的地方有一顶没有掀开围帘的轿子，叶飘零穿着一身红衣带着九名香山的红叶站在这顶轿子的四方，静静的注视着那里惨烈的厮杀。
无悲无喜，无言无语。
在樊城醉香居与三少爷一别，她便无悲无喜，少言寡语。
庄主说……飘零，这次真的飘零了，但棋艺大涨，只是煮出来的酒……味道变得有些涩。
……
……
恶水畔的孤灯下听了梅无猜的这句话并没有如何惊讶，他已经很少会因为某件事某个人或者某个东西再惊讶。
他又喝了一大口酒，又吃了一片牛肉，将酒壶放在梅无猜的身边，才提着那盏灯缓缓的站了起来，向九斤走去。
九斤和秦点点坐在一起，如烟就在秦点点身后三丈距离。
如烟看见他走来，她便要起身拔剑，那人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她就无法起身，也无法拔剑。
如烟内心骇然，她求助般向梅无猜看去，梅无猜正淡然的喝酒吃肉，似乎浑然没有在意这个提着一盏灯的黑衣人会不会对九斤造成伤害。
孤灯下又放下灯，在九斤对面席地而坐，他看着九斤，九斤也看着他，秦点点握住九斤的那只手的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九斤不认识孤灯下，也许就算是认识，他可能也不惧，因为他的直。
“我很佩服你爷爷。”孤灯下说话了，声音还是那么难听。
“当然……我也很同情你爷爷。”
九斤楞了一下，他明白了孤灯下的意思。
九笑晞能够放他出来闯荡江湖，这值得佩服。
但极少有人知道一代大宗师有一个难以启齿的丑事，他怕老婆，也就是九斤的奶奶。
事实上如果九斤在江湖出事，作为大宗师，九笑晞可能还会顾及各方利益隐忍，但九斤的奶奶绝对不会。
她就是个疯婆子！
已经极少有人知道楚天门当年的那些故事，四十多年前楚天门三大执剑者，九笑晞是大师兄，梅无猜是二师兄，艾小爱是小师妹。
一如若干戏文里说的那样，九笑晞和梅无猜都喜欢这个小师妹。
他们三人奉师命执剑行走江湖一年又三个月，江湖上没有多少关于九笑晞和梅无猜的传说，但却有关于艾小爱的诸多记载。
她在华山论剑时一剑砍掉了血刃门一名弟子拿剑的右臂，只因为那名弟子曾经在人群中偷偷的多看了她一眼。
她在雪国的微山湖将微山帮上下两百三十二号人杀得干干净净，只因为这个帮派的一名成员调戏了一个卖艺的少女。
她在那一年又三个月里干过很多一怒拔剑的事，甚至不问缘由，于是得了个女魔头的名号。
她最终嫁给了九笑晞，从此也在晋国的天元城安定了下来，江湖上才没有了关于她的事迹。
所以孤灯下说很同情九斤的爷爷，九斤其实也很同情他的爷爷。
孤灯下当初在樊城外的那颗松树下听弥山讲经堂首座袁不举说老道士保护的是九斤，他便打消了将那两个少年斩杀的念头，也才有了青蝠一刀红满天收了刀，离开了归雁塔的事。
魔头一怒，身首异处，这句话当年可以止小儿夜哭。
“刚才我和梅老头的对话我不知道你听见了没有，但我觉得还是需要再对你说一次。”
九斤还是看着他，还是没有说话。
孤灯下忽然笑了一下，“你真的像你奶奶。”
“是这样，我需要殿下背上的这东西，殿下将这东西给我，我们的人便会回到西疆，绝对不会再对你们有任何阻拦，甚至我还可以派人护送你们，当然，只能到断门。”
“你们如此年轻……年轻真好啊！好好享受生命的美好，好好享受人生的乐趣，岂不是更好。”
孤灯下说了很多，他这一辈子很少说这么多话，只因为这把破日神剑实在太重要。
用破日神剑换取一页天书，这是社长大人提出来的，但就在前些天，社长大人在天魔山的天魔窟里发现了一本小册子，于是改变了主意。
“破日神剑和天书残卷全部都要，无论是用什么方法，哪怕……再与天下第一楼一战！”
所以他来了，他在这里，恨满天下碎心人也来了，他在断门，那是最后一道抢剑的关口。
孤灯下话说完了，他看着九斤。
九斤忽然笑了笑，说道：“如果……我说不呢？”
恶水畔恢复了宁静，只有天刀梅无猜沽酒的声音在凉凉的夜风中时断时续的传来。
陌院绝世无双五剑，坐看云起，繁华尽，寂灭，晨光斜，日照高林。
据江湖本记记载，绝世无双剑法传承自天下第一楼，却不是历任楼主所创，而是天下第一楼的一个女弟子。
天下第一楼第三任楼主一剑飞仙音长空风流倜傥，据说在他上任之时天下第一楼开楼，楼前有女子三万三千人。
无霜只是其中之一。
无霜拜入音长空座下，成为了他的弟子，却没有成为他的妻子。
无霜于天下第一楼潇湘竹院坐看云起云散日出日落七七四十九天，终于明白一切皆是过往云烟
情之一字不知道困住了多少人，她曾经被困其中，却终得解脱，并因此而得无霜五剑，这五剑便写尽了她的过往。
她携剑出山，归于陌院，将这五剑的剑诀送给了陌院，陌院将这五剑命名为绝世无双剑法，因为她叫无霜，她的容颜绝世。
坐看云起，便是这一剑法的起手式，也是当初那个叫作无霜的少女对她所幻想的爱情的憧憬与渴望。
这一剑的剑意盎然，剑路之上充满了无穷的斗志与战意，便见左暮春的剑剑气一瞬间纵横，生生将夜的黑照亮、刺破、撕烂，然后尽皆粉碎。
不见黑，只见一片如云一般的恢弘银芒。
碧血银枪公孙破出抢，一枪抬望眼，枪尖斜斜向上，向那一片银色的云中刺了过去。
公孙破曾经以重伤为代价斩杀了八大神将排名第二的擒雷手范西栋，他的武功自然比无双剑左暮春更强。
但他在那一战之中所受的伤如今却没有恢复，甚至他的实力现在下降了足足三成，对左暮春一战他并没有把握，可他必须一战。
他只需要拖住左暮春，天上的那些蝙蝠下来自然就能够灭了左暮春带来的一千手下，如果三公主就在这里，那么这次的任务就能够圆满完成。
天上的那些蝙蝠在左暮春和公孙破战斗开始时冲了下来，他们冲向了左暮春身后的一千将士，双方的战斗在一瞬间打响，便见刀光剑影，便听铿锵之声。
今夜无雪，今夜只有血，鲜红的雪落在地上，地上的雪便被染红，就像秋日时节飘落一地的红叶一样。
就在距离这处战场更远更高一些的地方有一顶没有掀开围帘的轿子，叶飘零穿着一身红衣带着九名香山的红叶站在这顶轿子的四方，静静的注视着那里惨烈的厮杀。
无悲无喜，无言无语。
在樊城醉香居与三少爷一别，她便无悲无喜，少言寡语。
庄主说……飘零，这次真的飘零了，但棋艺大涨，只是煮出来的酒……味道变得有些涩。
……
……
恶水畔的孤灯下听了梅无猜的这句话并没有如何惊讶，他已经很少会因为某件事某个人或者某个东西再惊讶。
他又喝了一大口酒，又吃了一片牛肉，将酒壶放在梅无猜的身边，才提着那盏灯缓缓的站了起来，向九斤走去。
九斤和秦点点坐在一起，如烟就在秦点点身后三丈距离。
如烟看见他走来，她便要起身拔剑，那人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她就无法起身，也无法拔剑。
如烟内心骇然，她求助般向梅无猜看去，梅无猜正淡然的喝酒吃肉，似乎浑然没有在意这个提着一盏灯的黑衣人会不会对九斤造成伤害。
孤灯下又放下灯，在九斤对面席地而坐，他看着九斤，九斤也看着他，秦点点握住九斤的那只手的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九斤不认识孤灯下，也许就算是认识，他可能也不惧，因为他的直。
“我很佩服你爷爷。”孤灯下说话了，声音还是那么难听。
“当然……我也很同情你爷爷。”
九斤楞了一下，他明白了孤灯下的意思。
九笑晞能够放他出来闯荡江湖，这值得佩服。
但极少有人知道一代大宗师有一个难以启齿的丑事，他怕老婆，也就是九斤的奶奶。
事实上如果九斤在江湖出事，作为大宗师，九笑晞可能还会顾及各方利益隐忍，但九斤的奶奶绝对不会。
她就是个疯婆子！
已经极少有人知道楚天门当年的那些故事，四十多年前楚天门三大执剑者，九笑晞是大师兄，梅无猜是二师兄，艾小爱是小师妹。
一如若干戏文里说的那样，九笑晞和梅无猜都喜欢这个小师妹。
他们三人奉师命执剑行走江湖一年又三个月，江湖上没有多少关于九笑晞和梅无猜的传说，但却有关于艾小爱的诸多记载。
她在华山论剑时一剑砍掉了血刃门一名弟子拿剑的右臂，只因为那名弟子曾经在人群中偷偷的多看了她一眼。
她在雪国的微山湖将微山帮上下两百三十二号人杀得干干净净，只因为这个帮派的一名成员调戏了一个卖艺的少女。
她在那一年又三个月里干过很多一怒拔剑的事，甚至不问缘由，于是得了个女魔头的名号。
她最终嫁给了九笑晞，从此也在晋国的天元城安定了下来，江湖上才没有了关于她的事迹。
所以孤灯下说很同情九斤的爷爷，九斤其实也很同情他的爷爷。
孤灯下当初在樊城外的那颗松树下听弥山讲经堂首座袁不举说老道士保护的是九斤，他便打消了将那两个少年斩杀的念头，也才有了青蝠一刀红满天收了刀，离开了归雁塔的事。
魔头一怒，身首异处，这句话当年可以止小儿夜哭。
“刚才我和梅老头的对话我不知道你听见了没有，但我觉得还是需要再对你说一次。”
九斤还是看着他，还是没有说话。
孤灯下忽然笑了一下，“你真的像你奶奶。”
“是这样，我需要殿下背上的这东西，殿下将这东西给我，我们的人便会回到西疆，绝对不会再对你们有任何阻拦，甚至我还可以派人护送你们，当然，只能到断门。”
“你们如此年轻……年轻真好啊！好好享受生命的美好，好好享受人生的乐趣，岂不是更好。”
孤灯下说了很多，他这一辈子很少说这么多话，只因为这把破日神剑实在太重要。
用破日神剑换取一页天书，这是社长大人提出来的，但就在前些天，社长大人在天魔山的天魔窟里发现了一本小册子，于是改变了主意。
“破日神剑和天书残卷全部都要，无论是用什么方法，哪怕……再与天下第一楼一战！”
所以他来了，他在这里，恨满天下碎心人也来了，他在断门，那是最后一道抢剑的关口。
孤灯下话说完了，他看着九斤。
九斤忽然笑了笑，说道：“如果……我说不呢？”
恶水畔恢复了宁静，只有天刀梅无猜沽酒的声音在凉凉的夜风中时断时续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