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情难自禁
第九十七章 情难自禁
上官明月喊了一个上午的饿,最后在白起灵准备杀人般的眼神威胁下,我只得下地窖去给她割腊肉做饭。
也不知道这慕暄澈怎么了,原本还一直说赶时间,现在却说不离开我家。
若不是知道他是冰山性格,都要怀疑他是要霸占的房子了。
地窖长年不见光,特别的阴凉,以前倒是没觉得什么。
从上次见到那人脸的怪影之后,总感觉这地窖阴森森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正拿着刀在割通风口挂着的腊肉的时候,耳边传来奇怪的声音。
“滴答、滴答!”
像是从我后头传来的,我连忙回过身去查看。
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怀疑是自己最近没睡好觉,出现幻觉,摇了摇脑袋,回过身来继续。
当我转回来的时候,吓得差点没有晕过去。
我面前那块原本干的都快锯不下来的老腊肉,现在居然不断往下流着血。
血水顺着原本插在上面的刀流下来,流到我的手上,再从的手上流到我前面的地上。
血珠砸在地板上,发出“滴答”的声音。
脑袋顿时一片空白,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东西在朝着我靠近,我脖子上的那抹冰凉,我能感觉到。
我告诉自己不要慌,万事都有办法,我现在只要能拖住这身后的东西,就可以了。
现在不是转头的时候,我静静的等着,装作没发现的样子。
手上的动作不停,一直割着眼前的肉。
血也跟着流个不停,我的整个手臂都浸满了血,我都没敢停下来。
“啪!”
那块被我割着的肉,掉在了地上。
捡起来还是不捡起来?
顷刻之间,我做出了决定,飞速的蹲下身去。
捡起地上的肉,就朝着楼上走去。
身后那股阴气越来越近,就快要跟我爬到地窖口了。
我心里暗自做着准备,若是那黑手敢捉住我,我就不顾一切的反扑回去。
只要闹出动静,上面的人一定能听得到。
越来越近了,我能感觉到后头那人几乎已经在我身后了。
双手捏紧,我随后准备的回身扑过去。
“娘子,你干嘛?”
一道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所有的僵局,我身后的阴气瞬间消失不见。
抬头看着上方的慕暄澈,我飞速爬出地窖,拉着他的手就朝外面走去。
出了家门没多久,我便在路边停了下来,回身冲进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
我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刚才那东西给我的感觉真的是太可怕了。
在里面的时候因为太过紧张所以感觉不出来,现在到了外面,我的腿已经在止不住的打颤了。
窝在慕暄澈怀里,才感觉到一丝安宁。
“说吧,出什么事了?”
他在问我,我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浑身发抖的我也说不出话来。
感受出来的我的情绪不对,他反手紧搂着我,宽大的手掌紧紧拍打着我的背。
“是不是在地窖里面发生了什么?”他在问我。
一把推离两人的居然,从他的怀抱里面出来,我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
“知道我为什么留下来吗?”
他盯着我,眼神里面充满了玩味。
“难道因为地窖里面的那东西。”
他伸手指尖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尖,眼底含着捉摸不透的笑:“不错,脑子不算太笨。等那东西很久了,来跟为夫说说,都撞见什么了。”
我将在地窖里面发生的几件事情一字不漏告诉了慕暄澈,现在就等着他接下来的反应了。
“你是说,她没有要害你,只是不断的吓唬你。”
我对着慕暄澈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
他伸手将我脖子上的骨哨拿了回去,看他样子像是要收回了,我急了。
“你干嘛呀?”
他没回我,埋头拨动着骨哨。
然后抓过我的手,在我的无名指上面轻轻一点,一颗血珠冒了出来。
他将血珠放在了骨哨的里面,再将骨哨重新戴回我的脖子上。
“放心,有了这东西,那家伙只能吓唬吓唬你。不会伤害到你和宝宝的,记住这件事暂时别告诉任何人。她是谁我还不清楚,但是要想弄清楚你爸妈离开的原因,找到她就能解决了。”
原来慕暄澈留下来的原因是因为我爸妈呀,之前我还有些生气,这趟回来我爸妈不见了他却一点都不着急。心中不断暗骂他冷血,没想到他却一直在默默做着事情只是没让我知道罢了。
家中莫名的出现鬼影,还有那门口两长一短的香,这些恶作剧突然在我家里发生。我怎么没想到会跟爸妈的时钟扯上联系,我一直以为爸妈的失踪是因为天灵教的事情,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慕暄澈看起来对谁都不相信,他每次跟我交代事情的时候,永远吩咐我叫我记得一定不要告诉任何人。
既然屋子里有古怪,就算不能告诉明月,那为什么连白起灵也不能说呢。
白起灵不是他的兄弟嘛?
这中间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原本慕暄澈叫我回去,但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就让他自己先回去。
小时候,我心情一不好就会去村子里一条断桥上坐着,静静的吹一会儿风就能舒服很多。
心里憋着太多谜团和秘密了,走到断桥边的石板上坐下,两眼毫无焦点的看着前方,脑袋一边空白。
没过多久,一阵清风传来,我身边也多了一个人。
因为知道他是谁,我没有半点惊讶。
既然大家一起愁,不如一起吹吹风。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他开口了,我没去看他。
“我问你会答吗,二师兄?”
身边的人一僵,半天没回答上话来。
我这才转过头去看他,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在破庙那受的伤看来还没好,不过没想到他居然没有走,还待在村子里。
那是不是意味着天灵教的人也都没有离开,只是隐藏在我不知道的角落罢了。
“你想问什么问吧。”
他再次对我开口。
我盯着他的眼角,没看到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最后,我下定决心开口问他,“告诉我你背叛师傅的原因?”
他低着头,很久之后才慢慢抬起头来,“我给你说说我吧。”
我十三岁那年,父母双亡。
因为年纪大所以没办法被收养,也没办法去孤儿院。只能待在未成年人救助中心,但是那个地方有多肮脏你永远想不到。
我逃了出来,在街上流浪了一年,遇到了师傅。
随后十年,是我最意气风发的十年。
我励志跟师傅一样,做一个受人敬仰的玄宗大师。
可是,梦想永远只是梦想,最后的我堕入了天灵教。
他说完,笑着看着我。
我却看到了他眼角底下那么晶晶亮亮的泪痕,他始终未开口告诉我他为何背叛师傅,可是我情愿相信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楚宸,告诉我你们来村子的目的,是为了那些金箔绢布吗?”
他沉默了一会才回答我:“这是其一,另外的目的我不能告诉,因为我也不知道。教主行事太缜密,他只会一点点的吩咐出来。”
能让慕暄澈和天灵教这么费尽心思去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试探性的问楚宸,希望他能再告诉我一点。
“楚宸,你知道金箔绢布上的墓到底是谁的墓地吗?”
他反问我,“你知道赢子婴吗?”
赢子婴,我知道。
这个历史上几乎没有什么笔墨色彩的皇帝,秦三世。
他站起身,头仰望着天空。
像是对空气说,又像是对我说。
“如果可以我真想带你逃离这所有的纷争,护你一世周全。”
我没有出声,我的问题已经得到答案,他的问题我却无法回答。
他转身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没有挽留,连一丝不舍的表情都没有显露出来。
若是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在意,才是真正对他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