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殡仪馆回来的老太太
第八章 殡仪馆回来的老太太
“卡卡你好，我来了，今天我来教你读书识字好不好？”
他还是像第一次一样，不说话，一直往外看着，过了很久，我站在他背后看到映在窗子上他的影子好像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然后转过身来，坐在了书桌前。
他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露出这么满意的微笑？可是等我再看坐在书桌前的卡卡，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
也许是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是我的幻觉吧。我拿出了准备好的备课笔记，从一首唐诗开始了对他的教学。
虽然卡卡看起来冷冰冰的，可我是确发现他很聪明，真的很聪明，我教他的唐诗他基本看了一遍就能背下来了，而且可以很工整的写在纸上，只是他竟然用毛笔写。我不知之前是否有人教过他毛笔字，他的字体刚劲有力，根本不像一个小孩子能写出来的，即使是在用毛笔写字的古代，能写到这个程度恐怕没有一二十年的苦练也是不可能的。
我试着询问他是否练过毛笔字，但是对于教课以外的事情他一概闭口不答，真是奇怪的孩子。中途我去客厅倒了一次水，发现吴小枳又不在客厅，浴室的等又亮了起来，里面传出了哗啦哗啦的水声。
在教到卡卡数学的时候，我发现他对数字同样很**，一些简单的加减乘除他脱口就能说出答案，我甚至试着出了一道二位数的乘法，他也不假思索的说出了答案。我心中暗惊，是谁教他的这些？既然他已经这么厉害，吴小枳为何又要请我来做家教？对一个老师来说，教一个近乎于天才的学生是很痛苦的事情，对于我这个一对一的家教来说更是如此。
好不容易熬到了九点，结束了今天的课程，我合上备课笔记，把白天已经准备好的昨夜纸拿了出来，让卡卡做好，下次我上课的时候检查。其实我觉得根本没有必要让他做这些作业了，上面无非是一些简单的抄写古诗、运算一位数的加减法。但我总要把工作做足，不管他是否真的是神通，我做为家教该做的还是要做。
“卡卡，好好复习一下老师今天给你讲的，明天白天我还会过来，到时候要检查你作业的，知道吗？”
“知道了。”卡卡冷冷的答道。
来到了客厅，吴小枳还没有出来，浴室里的水还在哗啦哗啦的响着。现在距离我刚才倒水起码过了一个小时了，难道她又晕倒在里面了？我正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办呢，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门打开了，吴小枳穿着一个宽松的男式t恤走了出来，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披在后面，几缕头发贴在了脸颊上，一张秀气的脸变得粉扑扑的。都说出浴美人是最美的，果然如此，小枳本来就长的漂亮，现在这身打扮更是可以用致命的吸引来形容。不过这些对我已经不存在吸引力了，我笑着说到：“我以为你又昏倒在里面了呢。”
这次吴小枳和换了个人一样，竟然对我不搭不理，径直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教完了？”
我尴尬的笑笑：“教完了！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不然赶不上末班车了，明天白天我还会过来。”我实在搞不清楚这女孩子了，一会热情似火，一会冷若冰霜。
“等等，我把今天的钱给你。”
“噢，不急，反正卡卡是长期的，月结就可以了。”
出了门，我反手把门带上，自己摇了摇头，这姐弟还真不愧是姐弟，一个比一个奇怪。顺着楼梯往下走，当我走到三楼的时候一阵喧闹吸引了我。喝酒划拳的声音，是从三楼走廊里的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一股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走进了三楼的走廊。我要看清楚到底有没有人，免得以后疑神疑鬼。
三楼走廊里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漆黑一片，我没有用灵火球，摸索着往前走。这地方怨气太重了，用灵火球照明怕惊动了一些冤鬼，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三楼的走廊地板凹凸不平，有些地方踩上去发出了断裂的声音，我只好手扶着墙壁往前走，不知是不是太潮的原因，三楼走廊里的墙壁竟然是湿漉漉的。
走了大概一半，我发现前面一个门缝里露出了一丝亮光。走到门前，却不见窗子里有灯光透出来。我看了一下窗子，原来是被木板钉死了。
屋子里传出来了喝酒划拳的声音，看来就是这里了。我透过微开的门缝往里看去，里面没有电灯，而是放着一盏马灯。围着马灯一圈人坐在地上，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个海碗，两两的划着圈，地上铺着一些黄纸，摆了一些酱牛肉之类的下酒菜。
开始我以为真的是一些流浪汉或者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在这里喝酒了。但是我突然发现他们的衣服很奇怪，有些是土黄的颜色，有些是黑色，有些人的头上还戴着抗日战争时期的伪军的军帽。
这时，借着屋里透出来的灯光，我突然发现我放在墙边的手上有一片红色，一股血腥的气息扑鼻而来，我手上怎么会有血？难道那墙壁……。正想着，我突然感觉里面的灯光一暗，我赶忙再往里面看，一双充满了血色的眼睛贴在了门缝上，几乎碰到了我的眼睛。这一下把我吓的不轻，赶紧往后倒退了两步，整个后背都靠在了墙壁上，手中灵火球已经幻出，准备打了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从我脚边嗖的一下擦过，直接将门撞开，冲了进去。借着灯光，我看清了是黑子。
屋中的群鬼见到黑子，脸上都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之间黑子前肢低伏，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声音。突然，它纵身而起，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扑向了一个鬼魂，那鬼魂瞬间就被它吞如了肚中，然后它又一个转身，扑向另外一个……。片刻之间，屋子里所有的鬼魂都被黑子吞入了肚中。
一切结束后，黑子那狰狞的猫脸渐渐的平复了下来，从我脚边走过，慢慢的朝楼梯走去。它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看到两道绿色的光朝我射来，应该是它在回头看我。看过我后，它又回过头去，巨大的黑色身影慢慢的顺着楼梯走上了楼。
我本想上楼去看看，但是转念一想黑子都这么厉害，恐怕吴小枳也不是等闲之辈，只是真人不露相。看了看表，已经九点二十了，再不走就赶不上末班车了，我可不想在这个地方住一晚。
来到了外面，末班车果然还在那里等我，我赶忙上了车，抱歉的对师傅笑了笑：“不好意思师傅，让您等久了。”
“好嘞，你来了，我们就开车了。”说着司机发动了汽车。
车子启动后，我本想睡一下，可是突然发现在车子最后排竟然还坐着一个人。我仔细打量着那个人，是上次坐车时遇到的那个老太太。那老太太见我看她，朝我笑了笑。
其实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心里清楚有些事情我已经逃避不了了。于是我索性坐了过去：“老人家，您今天又来了？今天可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
“我那天来了只有一直没走，最近这殡仪馆里的鬼闹的凶，我连做了三天法事才将他们的怨气暂时压了下去。”
“老人家还是世外高人，懂得驱鬼辟邪之术，真的不简单。”
“呵呵，现在你们年轻人还信鬼啊神啊这些的很少了，你不觉得我老婆子是个疯子就很不简单了。不过年轻人，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我和你说，这里你还是少来，怨气太重了，如果你运气不好遇到厉鬼的话，那你的性命可就不保了。我前几天给你的符你收好了没有？”
符？对了，我记得放在外套的口袋里了。我伸手去掏，可是哪里还有什么纸符，只掏出了一些黄色碎渣。
那老太太看到后说：“看来你果然是遇到过不干净的东西了，这符帮你挡了一次啊。这样吧，看我俩有缘，我再送你一张。”说完，她又从随身的篮子里掏出了一张符给我，还是一张驱鬼符，但是好像和上次的又有些不同，到底不同在哪里，我又说不清楚。我将符收进了口袋，谢过了老太太。
车行到一半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两辆警车，警灯在不停的闪动着。在公车与警车擦身而过的时候，我看到几个警察正搬着一个装尸袋从山坡上走下来。我将目光收了回来，看来这案子已经破了。这时我回头想和那老太太再聊聊，突然发现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外面，眼神中竟露出了一股凶光。
“老人家，老人家？”
“喔，噢，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姑娘这么可怜，死了都要被抛在这里，看来又是一个孤魂野鬼啊。”
就是这老太太这句话，让我一下警惕了起来，“老人家的法力果然很厉害，这样都能看出来是一个姑娘的尸体。”
那老太太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马上尴尬的说到：“噢，噢，我是最近经过这里，经常看到一个白衣女鬼在这里游荡，想必就是她的魂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