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诡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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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回店

第六十六章 回店(1/3)

徐正则并没有当场告诉我是什么情况,而是叫我先回家休息好,今晚上有我们累得了。

我们在外面逛了一阵子,晚饭过后,我们两个便蹲在窗口,死死的盯着刘爷的小院。

终于蹲守到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我看到刘爷从屋子里出来了,大黑站在门口叫了两声,似乎还想拖住刘爷,不过被他一脚踹在身上,呜的惨叫了一声躲回了屋子里。

真是条通灵的好狗。徐正则感叹的说道,刘爷一出门,便钻到路旁的小林子里不见了,我和徐正则本就没打算追他,看到刘爷走了,我倆赶紧出门,朝着刘爷的院子进发。

站在院口,徐正则小声的问我谁进去找,谁来放哨,我微微一愣,难道不一起进去么?

徐正则小声的说,要是一会刘爷回来了怎么办?昨天是因为点了蜡烛的,今天那蜡烛可是烧完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这下我就有些难堪了,不知道是选择在外面放哨,还是进屋。

刘爷的屋子本就可怕,院子里又是那么多鬼物,如果说那横梁真的取自刘爷家里,指不定屋子里还藏着鬼。

可是站在这外面放哨,万一又有上次那样路过一个猛鬼,到时候我肯定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徐正则见我半天没反应直接安排我就在外面等着,有啥事儿我自己先跑了就成,别管他了。

徐正则这话说的让我非常生气,我瞪着他告诉他说,我肯定会在外面等着的。

然而当徐正则一踏进院子我就后悔了,真不该刚才逞能说这句,放哨为什么要在门外面呢,我跑回家里在窗子边看着也行啊。

不过话都说出来了,我只能站在门口照着漆黑的四周望去。

农村的夜晚不像城里,到处灯火辉煌人流不息,我们这边的山区睡得都很早,现在十二点钟,正是城里人夜生活的开始,而此时的山村已经沉眠。只是各个几十米的距离,就有一户会在门前挂上一颗闪亮的灯泡,为村里需要走夜路的人带来一点光明。

而我们家和刘爷这所处的位置,刚好是在两盏灯的中间位置,漆黑一片,看着有些怕人,而小院子的对面,是一片黑漆漆的灌木丛,刚才刘爷就是从这里消失不见的。

我朝着屋里看了一眼,大黑趴在柴垛子,耷拉着嘴巴,看上去忧心忡忡,徐正则貌似已经进了屋里,房门虚掩着。我很好奇他进屋的时候怎么没有惊动大黑,按理说大黑和他不熟啊。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屋子里传来了一声叫喊。

啊……

这不是徐正则的声音吗?他怎的?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也顾不得害怕,直接朝着屋子里跑去,徐正则要是出了事儿,那我离死也不远了,现在我和徐正则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然而当我就着斑驳的鬼影冲进屋子里的时候,把整间屋子都逛了一圈,没有发现徐正则,我瞬间就慌了起来,难不成徐正则已经挂了?

就当我准备先离开这恐怖的地方,然而给徐正则打个电话试试看,突然我看到了这屋子的后门也是虚掩着,看着样子,貌似徐正则从这后门出去了?

我赶忙打开后门探了个头出去,我其实没来过刘爷家的后院,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东西,不过当我第一眼看去的时候,只看到最角落的院子里,有一件废弃的柴房。

那柴房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本有个三十平米的模样,此时瓦顶塌了半边,墙壁也倒了一半,看上去不禁破旧,而且很小,虽然门是打开的,但我一点都不想跑过去看一眼,就算徐正则恐怕也不会对这房子感兴趣吧。

不过就在我挣扎的时候,突然吱呀一声,那小屋的门晃动了一下,一直漆黑的手从门里,伸了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吓得我根本没时间犹豫,转身就跑,就现在这环境,黑灯瞎火破木屋,一只手伸出来,我不怕就怪了,然而我还没来及跑到屋子里,突然听到了徐正则的声音。

你他妈的快进来,往外跑就是死!

徐正则的声音从漆黑的小屋里传了出来,我朝着那方看去,只见他一身漆黑的站在小屋门口,拼命的朝着我招手。

这个时候,我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从屋子里传来,这脚步声,不用听,肯定是刘爷的。

我根本没得犹豫,赶忙朝着小木屋跑去,等我跑近了才发现,徐正则并不是黑色的,而是他浑身上下都是灰。

你是挖煤了吗?我疑惑的问道,徐正则翻了翻白眼,把门拉上,指了指屋顶。

我朝着上面看去,屋子之所以坍塌了,是因为有一段梁柱断了。

徐正

则认真地说,那横梁应该就是从这里取下来的,所以肯定是有人在刘爷家上吊的,他虽然说得有道理,可是我思考了一下,小声的问徐正则,附身在刘爷身上的鬼东西到底是什么,而这东西是不是吊死的人化成的鬼魂,如果是的话,那鬼偶又跑到哪去了?

徐正则告诉我说,他目前的推测就是,那天晚上鬼偶来找刘爷,肯定就是引诱刘爷去井边造成落井的假象,好让我们把棺材提起来,而她的目的,可能就是多钉的那第八颗棺钉!

我有些惊讶,难道说我见到的那个漂亮姑娘就是鬼偶?徐正则点了点头,可是她怎么没害我呢?我觉得好不可思议,那姑娘明明看上去那么面善,虽然出现的诡异,可是哪里有鬼魂的样子。

徐正则跟我说只有这种可能,不然这一切解释不清楚,如果是一个没有关系的人,拿那棺钉有什么用。

我小声嘀咕,猜测她是刘爷的什么人,同时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徐正则屏息了一阵子,告诉我说刚才他在刘爷的床头柜里,翻出了一个女人的相片。

难道是刘爷的爱人?

当然也可能是女儿。

徐正则刚一说完,一下子把我的嘴巴捂住,我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听到脚步声从那残垣断壁上传了过来。

啪嗒,啪嗒……

就好像催命的魔音一样,瓦砾微微抖动的声音,很明显的能感觉到,屋顶上有人。

我瞪大了双眼盯着屋顶,徐正则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也朝上看去。

不过这脚步声只在屋顶徘徊了一阵子,便消失散去,我们两个在这破屋里待到了天亮,趁着刘爷还没醒,我们赶紧离开的他的小院。

在屋里吃完早饭的徐正则问我现在这事儿该怎么办?

我微微一愣,问他什么怎么办。

徐正则说,那口井现在已经没事儿了,刘爷身上的东西虽然恶,但是一时半会肯定不会害刘爷的,如果想帮刘爷把那东西清除掉,也不是不可以。

徐正则继续说,他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耽误了很多事情,林叔虽然神秘,但这里的水太深了,一时半会澄不清。

徐正则的话不无道理,从开始到现在,我们除了把井里的女鬼捉了上来,从根本上解决了镇上小区的问题以外,便没有其他建树,虽然知道这里面有林叔的掺和,可是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又到底在做什么,我们却没有任何线索。

问我爹,他不说,或者说的东西都是无关紧要的,这让我们根本无从下手,然而说实话,其实我对这些东西真的没多大兴趣,我只想看到我爹娘健健康康的就好了。

我应了徐正则一声,问他要不要把刘叔身上的邪祟也抓起来,说不准以后还能拿来拷问拷问,徐正则倒也是同意了,在中午的时候,我和徐正则去了一趟刘爷的家里,把他摁在**祛除了他身上的东西。

开始的时候刘爷还是那副模样,不过我发现有些不同的是,刘爷对其他人还是以前的态度,然而对我确实格外的冷漠,甚至面对徐正则这个陌生人的态度都比我要好,当时我进他屋子的时候,他险些拿着扫帚把我赶出去,还是徐正则果断,一把把刘爷摁在**,在他脸上涂满了红料。

这红料并不是朱砂,而就是类似红泥一样的东西,徐正则给刘爷抹的满脸都是,若是加上个大胡子,一看就是个红脸关公。

不过这红泥一抹了之后,刘爷就不怎么挣扎了,徐正则告诉我说,这红色,虽然是吉祥色,但是用好了,就是辟邪,用不好,那就招阴了。

此时在刘爷的脸上涂满红料,其实就是在帮刘爷招阴,逼迫着刘爷身上的鬼物显身,还没等那东西嘶吼,徐正则掏出小刀在逮住刘爷的一撮头发便割了下来,他扔给我叫我赶紧烧了,就在这屋里,而这发灰一定要给包好咯。

我赶忙照做了,把发灰包在手纸里递给徐正则,他直接把刘爷的嘴掰开,一把将发灰倒了进去。

这发灰下肚,便听到刘爷打了个嗝儿,徐正则一个塑料袋套在了刘爷的嘴上,干瘪塑料袋不一会就满满当当,徐正则取下塑料袋,系了个死结。

等我们离开屋子里的时候,刘爷已经在**睡熟了,徐正则说那邪祟现在散乱在袋子里,等晚上的时候可能会恢复原样。

我问他这么做的道理,徐正则给我解释了一番。

红脸在京剧里是关公脸,代表着忠厚正义,而殊不知在招阴行当里,红脸意味着血脸。

什么是血脸,自然是被喷的狗血淋头的死人脸,这种人通常死不瞑目带有怨念,乃是邪祟最喜欢接近的,此时刘爷身上的邪祟肯定会显身

,而这邪祟并不一定是在刘爷的身上,在他周围也是可能的。

徐正则告诉我说,一开的时候他便发现刘爷身上有着淡淡的阴气,不过这种阴气并不是俗话里的印堂发黑之类的,而是说从整体看这个人,感觉不到什么生气。

当徐正则触摸到刘爷的时候才敢肯定,那鬼物依附在刘爷身上,等着晚上进入他的身体。

而鬼上身最喜欢选择的部位便是天灵盖儿,这也是为什么人受到了惊吓会觉得后脑勺冷嗖嗖的,头皮顶一阵发麻,就是因为邪祟是从天灵感钻进去的。

而徐正则趁着邪祟进入的最后一刻,把刘爷天灵盖的头发割下来烧掉,这算是把邪祟的通路烧了一半,再让刘爷吞下去,邪祟慌不择路就会打嗝儿打出来。

徐正则给我解释了这么多,也累了,他睡了一下去,准备在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

等第二天的时候,刘爷还是照常从屋里起来喝早茶,看到我也恢复了往日的亲和,当我跟我爹娘提出去接他们去城里享福的时候,二老又是一阵摇头。

享福?

我爹直接拒绝了,说什么现在正是我打拼的年纪,他们去只能拖累我,这儿又有街坊邻居,挺好的,再说了去了城里后每年还要往这儿跑,又太麻烦……

反正他一堆的借口,我根本无从辩驳,让我别再提了,不过在我跟他们说要走的时候,我爹和我娘又是一阵舍不得,只是在离去的时候,叫我去坡上的宅子里给林婉馨烧把钱。

爹娘确实很喜欢林婉馨,不只是喜欢朋友的女儿那样的喜欢,而是发自内心的,当做自己儿女般的疼爱。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我的脑海里便如回忆录像带一样,一帧一帧的播放着以前的过往。

是的,到今天我才愿意仔细提起林婉馨,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要离开了,又想揭一次伤疤。

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个时候村子里的姑娘大多都是梳着羊角小辫,或者是绑着一个脏脏的麻花大辫子,只有婉儿平日里都是披着过肩的头发,虽然穿着旧布衣服,可是站在这群小姑娘里,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不一样。

那气质,真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林婉馨很听话,听话到不用我爹妈喊就知道干活,听话到我不听话的时候就提醒,她提醒人的方式很奇怪,喜欢轻轻地捏着我的耳朵,问我还敢不敢顽皮,当我说敢的时候,她不会真的扭疼我,而是嘟着嘴看着我,泪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委屈。

所以每次见到她这副模样我都会缴械投降,还要安慰她好一阵子才从委屈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爹妈很喜欢她的原因不只是她勤快听话,因为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优秀的气息。

我爹是个暴脾气,大家也是看到的,小时候哪个男孩子没改过打,尤其是碰到我这种顽皮的,碰到我爹这种暴脾气的,每次挨打林婉馨都站在门口不敢进来,偷偷地摸着眼泪,我爹拿着竹条抽打在我身上,我娘在一旁唉声叹气苦说,你呀你呀,你非要气死我们才算数吗?真不知道你这烦人货是哪里来的那么好得运气,能碰到婉儿……

当时我不知道我娘为什么在我挨打的时候会拿林婉馨说事儿,不过现在想来,当年确实的我确实有着福分,因为林婉馨我少挨了很多打,而每次被我爹教育完之后,帮我擦膏药的也是林婉儿。

如果···她还在的话,我们会在一起吗?

我不仅有些缅怀,徐正则从背后拍了我一巴掌,问我吃了什么药,这么多感慨。

当我们来到私塾院子里时,看着林叔秦姨还有婉儿坟前的火盆里满满当当的纸钱灰,想来他们一家人在地下肯定过的不会差,毕竟我爹妈隔三差五就来祭拜一下,说不定以前在这山区过了苦日子,现在去了地下还能做一把壕。

我照着爹妈说的给林叔他们挨个儿点了把纸烧了,准备带着徐正则走的时候,他盯着火盆里的灰,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我疑惑的问道,徐正则又发现了些什么鬼?

他顿了一下,赶忙说没啥事儿,我们离开村庄,路过井边的时候,徐正则还喝了一口井里的水。

确定这里没什么事儿了之后,我们回到了镇子上,在何叔面摊里吃了碗面之后,面摊大叔跟我们说这效果确实不一般,以前做电梯都能感觉到背心发冷,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既然这样,我俩也能安心的回到店里。

这一趟波折下来,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放松,反而把我俩累的够呛,不知道为何,我竟然觉得自己身边到处都是谜团,而血凤主人的事情还没解开,现在家里突生变故。

而店因为几天的停歇,竟然有不少生意找上门来,而其中一桩生意有点意思,竟然和电梯有关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