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二章
第十二卷 第二章(1/3)
“等一下，葛警官。你变错车道了，这是左转车道，去警局要直走。你该不会拥有可以无视任何交通规则的特权吧？”
下午刚要出门溜达一圈，葛小眉的车堵在了宠物店门口。
——“跟我去警局一躺，兔子连拉了三天肚子都走不出传达室的大门了。”一句话葛小眉把俞哲拽进了车里。
——“三天才知道给它看病，你们警察真是人道主义卫士啊。”俞哲表示十分不情愿去什么警局。
——“我也刚刚知道，因为传达室的刘大爷也闹了三天肚子。随知道刘大爷好了，兔子却没好。”葛小眉辩解。
葛小眉开的车速很快，但中途接到一个电话后，却拐向了左转车道。
“哪来的特权？我就是要转弯。”
“莫非警局搬家了？”
“当然没有，附近临时发生个案子，我先转一圈现场，再去警局。”
“现场？你早有预谋的吧，我要下车。”
“来不及了。”
啪——
葛小眉锁上了车门，连轰了几下油门，小车飞驰了起来。
十分钟后，汽车驶进了济城大学，停在一片草地前。
“下车！”葛小眉敲了下车玻璃。
“等一下……”俞哲透过车窗转头望向校园围栏外的马路，目光愣住了。
“我又不强迫你做什么，你跟着我就可以了，你害怕什么？”葛小眉顺着俞哲的眼神也撇了眼外面的马路。
马路对过的公交车站牌下站了身材高挑的长发女学生，她戴着一副太阳镜，穿着件碎花长裙，特别亮眼。
微风轻轻吹过，裙摆下一双白皙大腿闪闪发光。
“看够了没有，俞——医——生？要不要我去帮你要个联系方式啊……原来你也是这样的人。”
“你说什么？”
“我说对面马路上的女学生很漂亮！快看，人家的正牌男朋友来接他了。还是辆宝马呢，你这下没机会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俞哲望向葛小眉，眼睛里全是疑惑。葛小眉脸颊一紧，瞬间明白自己想多了。
“那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可能是错觉。”
“哼，不敢说还是说不出来，根本就是在偷看马路对面的女学生大腿吧。”
“葛警官，我看是你嫉妒人家有男朋友来接吧。”
“我哪有？明明是你……”
“刚才有辆车一直跟在我们的后面，连跟了三路口，拐进了校园又拐了出去。很奇怪。”
——糟了，难道是管家福伯的车？明明告诉他们不用跟着我的，怎么又来了？
俞哲认真地说了一句，葛小眉的背后流下了冷汗。
“那一定是幻觉，幻觉，怎么会有豪车跟着我
们呢？你一定是眼花了。”
“我可没有说是豪车。”
“啊……”
“葛警官，你样子突然紧张了起来，有事情吗？”
“我……呃……有吗？喂！”
葛小眉犹豫了一下，回过神时，俞哲早下了车。
事发地点在济城大学的一座礼堂里，有人报警称有学生在舞台上进行话剧表演时被烧死。两人踏过草地来到礼堂门前的时候，周围已然笼罩在了一片喧闹的氛围中，惊慌失措的围观学生、鸣响警笛赶来的警车还有来回奔走的保安乱成一团。
礼堂是一栋中等高度的圆顶建筑，位于大学的西南角，周围是一片草地。葛小眉迈过警戒线的时候，正好一辆赶来急救的120救护车正准备撤离。
她拦住了一位准备上车的医生。
“伤亡严重吗？”
“救援不及时，一个人被烧死了。如果现场有人使用灭火器就好了。”
“只死了一个？”
“对，一个年轻的男学生。尸体还留在舞台上，失火的情况有些特殊。警官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情况特殊？
葛小眉心底一沉，正要走进礼堂，忽发现身旁少了一个人，于是回头一看。
人群中，俞哲的白色大褂格外显眼。围观的学生多在拍照议论，只有他似乎对礼堂草地上的几座雕像比较感兴趣。
那些伫立在草地上的大理石雕像，多是上半身**、下半身只裹着一件轻纱的男男女女。打眼一看，葛小眉就认出了其中的几座，有米开朗琪罗的《大卫》，有罗丹的《思想者》，还有《断臂的维纳斯》……当然世界巨匠的作品是不可能出现在华国不入流小城市里的不入流校园里，都是些只可远观不可近看的粗超仿品。
俞哲正与那个**的大卫雕塑站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
“喂，俞哲，你又在做什么呢？”葛小眉拉了他一下。
“有事吗？葛警官。我在用自己的身高丈量这座雕像的高度，因为我觉着它的脖子比例有问题。虽然作品本身比例缩小了，但尺度明显偏差了许多。”
“你真够无聊的，研究一块石头有什么意思……快跟我进礼堂一趟，省得一会我出来找不到你。”
“你这个理由根本不成立，显然我在外面等你更合适些。不用我多做声明吧，我只是一个兽医。”
“别管兽医还是人医，现在正需要一个医生，陈法医半个小时后才来，你帮我来看看具尸体。”
“又是尸体，多恶心啊。”
走进礼堂，两人立马闻见了一股焚烧的闻道。放眼望去，礼堂内部十分宽敞，前后大约有四五百个座位，最前
方的舞台中央堆积着一片冒着黑烟的残骸。
亮明身份后，在一个副校长的带领下，两人登上了舞台。
“真是烧的惨烈啊……”一片焦黑的残骸中，那具尸体早就被烧得面目全非，葛小眉扫了一眼不禁发出一声感慨。
“他是我们学校美术系的一个学生，叫做张艺贤。半个多小时前这里正在举行校话剧大赛，他在表演中忽然自燃起来。哎……真是可惜啊，多优秀的孩子。”副校长说到最后一句话，声音里带着哽咽。
“就是这个比赛？”葛小眉指向从高空中垂下的半截红色条幅。条幅被烧得只剩下了「济城大学第七届」几个字，另半截完全成灰烬。
——看起来火势相当之猛。
葛小眉抬起头，条幅的悬挂高度大约在六米左右，当时的火苗竟然可以窜得如此之高。
可让她奇怪的是，只有舞台中央的地板烧得一片黝黑，大约四五个平方大小的区域，但舞台其他地方全部完好无损。
“你是说自燃，当着很多人的面自燃吗？”葛小眉觉着不可思议。
“对，当时他在台上表演，舞台下面大约有三百左右的师生。我也在现场，在那个位置。”副校长指向座位第一排靠左的位置。
“你是说你们三百多人眼睁睁地看着他自燃？能具体地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当时的情况是……呃，张艺贤表演的话剧叫做《布鲁诺》，就是那个历史上因为日心说被烧死的思想家布鲁诺。他饰演布鲁诺，表演到布鲁诺被教廷绑在广场烧死的那一段。他被绑在一根木架上，下面堆满了木材，然后高呼着「太阳，宇宙的中心是太阳」。这个时候，饰演教廷教主的学生用火把点燃了木材，张艺贤就自燃了起来。”
“得一下，既然是有人点燃了木材，为什么还是自燃？”
“不，不不不……我说的点燃是指示意点燃，只是一个学生拿着根会发红光的木棒挥向木材堆，仅此而已。”
副校长怕葛小眉不能理解，安排一个老师拿来了当时所用的“火把”，一个类似火炬一样的木棒。虽然看起来是个木棒，但拿在手里葛小眉却发现其实是塑料做的。木棒下方有个按钮，一按，木棒上方亮起一圈伴着黄晕的红光，乍一看的确有几分火把的样子。
“确实只是道具。按照校长的说法，是被绑在木堆上的张艺贤自己燃烧了起来？”葛小眉掂了掂火把，放在了一边。
“对，我们理解的是这样。虽然很荒谬，但它确实发生了。”副校长的神情很矛盾，好像在承认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