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六章
第五卷 第十六章(1/3)
蒋依一脸茫然地走近警局办公室。出于其曾经作为一个受害者的角度考虑，葛小眉将审讯室移到了办公室，只让丽丽跟着，其他同事也被暂时请出了房间。
“蒋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这次请蒋小姐来呢，还是关于上回公园的伤人案件。”
“你们警方太过分了，不是说上次是最后一次了吗？又去我们公司，知道不知道给我带来了多少困扰。”
“上次你就没说实话，明明……”
“丽丽。”
葛小眉请蒋依坐下。蒋依很不领情，皱着眉头，右手一直抓着背包带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何丽丽有些反感，刚要挑明话题，却被葛小眉拦了下来。
葛小眉走到房间中间，把记录案情的写字板翻过来，将手中第三个凶案现场的死者照片贴了上去，指着三张死者照片说道：“蒋小姐不过来看一眼吗？这些女孩死得好可伶，也死得不明不白。本来你会成为第一个死者的，但你运气好，她们却都成为了你的替代品。”
“和我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他们？再说了我受伤的事情之前不是被定性为意外事件了吗？”看着照片，蒋依声音里忽带上了抖音。她扫了一眼照片，匆匆转过了头，有意识避开了写字板的方向。
“因为她们都是被弓箭射死的，并且均是一箭致命。而箭矢只击中了你的肩膀，所以你是幸运的。”葛小眉一边补充着，一边又把另外一组从三个案发现场收集来的照片贴到写字板上。
听到弓箭两个字，蒋依的脸色陡然变成了灰黄色，“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对了，这个凶手不仅残忍而且很奇怪，在每一个案发现场，凶手都留下了一枝鲜花。有百合、香槟玫瑰、康乃馨，每一种都是死者喜欢的。这个凶手太神通广大，死者喜欢什么花，他都知道。蒋小姐，你说呢？”
“我，我……我怎么知道。”
这个时候，葛小眉从口袋里掏出了装着银色戒指的塑料袋，“蒋小姐，认识这个戒指吗？”
“不认识。”蒋依目光凝固了一下，下意识左手挡在右手上。
“这个戒指是从凶手的手指上取下的，外环上刻着w&j，蒋小姐有印象吗？”葛小眉晃动着塑料袋说道。
“不是他……不，不是他。”
这个时候，蒋依慌乱起来，双手抱着头，肩膀颤抖着蹲在了地上，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捂着脸哭了起来。
哭到一半，蒋依忽走上来，双手抓住了葛小眉，掌心里透着一片冰凉。
“不是他，真不是他，不可能是他，他不可能这样对我的……不可能……你们一定搞错了，那天不是他，他也不可能杀人。”
原本以为蒋依是出于受到威胁而没有供出王吉的事情，但恐怕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回避。葛小眉按住情
绪激动的蒋依，倒来一杯热水后，几近崩溃的女人才安稳下来。
“他会不会杀人，我说了不算，警方和法律会给他一个公道也会给死去的三个受害人一个公道。蒋小姐，不必有所顾虑，他已被被警方拘留。现在可以开始我们的正式对话了吗？”
“正式对话……”蒋依神色一闪，抬起目光扫了一眼面前的两位女警，又迅速收敛起目光，低声道：“你们究竟想问什么？”
“先谈谈你认识的王吉，是个怎么样的人？”葛小眉朝何丽丽使了个眼色，后者打开了录音笔，并拿起了纸和笔。
“我和王吉是在大学里的老乡会上认识的，大学毕业到现在，交往了大概有五年左右的时间。他从家中接手经营起了一家婚庆店。店铺规模很小，平时接不到什么生意，更多的时候卖鲜花，鲜花的生意倒不错。他人的话，很好，很老实也很务实。认识这些年他对我都很好，就是人比较闷。虽然天天与花打交道，但不懂什么浪漫，工作上也不愿多做改变，生活我们经常有摩擦，然后分手了。”
“哼——”听到这里，何丽丽冷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什么浪漫，是钱不够你花吧。老实你就劈腿去傍公司高管，还真以为能当上阔太太啊？那天接你的那个男的我们也查了，除了你身边还……”
“丽丽。”葛小眉撞了一下何丽丽。但何丽丽特别理直气壮，“本来就是，我这是好心提醒她。你看，她把一个老实人逼得到处杀人报复年轻女性。”
“我……”刚平复下来的蒋依又捂着脸哭了起来，“我……只是想多替自己争取一点，我有什么错……”
“好了，好了，你的择偶标准我们不关心。总而言之，在你的印象里王吉是一个行为沉闷，不爱讲话的老实人。”
“对，他寡言少语，除非你去买花，平时都很安静，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那弓箭呢？你对王吉喜爱弓箭运动了解多少，你又对这项运动了解多少？”
谈起弓箭，蒋依沉默了一会，喝了半杯热水，才道：“他在大学里加入了弓箭社，还是社长。毕业后一直有练习，箭法很好。他极度地喜欢射箭，一个人可以在箭馆玩一整天的那种。练箭的时候，他不喜欢别人打扰，也很少与其他射箭者打交道，除非比赛。可能是性子闷吧，有其他热爱射箭的人来花店找他交流，他也不喜欢。我不喜欢射箭，我喜欢旅游，喜欢唱歌，喜欢人多，喜欢热闹点的游戏。这也是毕业后我们走不到一起的原因之一。”
“那再谈谈你上次公园遇袭的事情吧。”葛小眉声音一顿，转移到了正题上。
“上次的事情？”蒋依皱起额头，“我已经交代很多次了，你们警方到底要了解什么？
”
“了解你当时看到的凶手。”葛小眉补充道。
蒋依揉揉眉心，“我当时的确没有见过射箭的人。”
“撒谎！到现在你还撒谎！”何丽丽又来了脾气，撩起笔指着蒋依，怒气匆匆地道：“如果在第一次警方询问你的时候，你就供出王吉，我们提前找到他、逮捕他或者让他有所顾忌，说不定其他人就不会死了。虽然你也是受害人，但牵扯到好几条人命，你这是包庇罪犯，也要坐牢的。”
这次葛小眉没有拦住丽丽，坐牢倒不至于，但蒋依的确应负有责任。
“我知道什么说什么，我有什么错，人又不是我杀的。”蒋依甩过头，低声辩解道。
“你这是间接杀人，她们三个人都是因为你而死的。”何丽丽不依不饶，似乎特别反感面前的这个女人。
葛小眉咳咳声音，打断了二人，“蒋小姐，现在我们已经抓住了王吉，你的案子也已经并入了整个连环杀人案中，你完全没必要顾及什么。可以透露给你，按照王吉现在所犯的事情，他绝对没有可能走出警局。你也袒护不了他。”
“不不不，那天晚上，我真的没有看见射箭的人。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袒护他，也不怕他报复。”蒋依紧张起来。
“如果你不是在袒护王吉，中箭后你的第一反应就应该猜到是你前男友王吉射的箭。你为了扑向上司而甩了多年在一起的王吉，事发之时在刚分手不久，王吉又酷爱射箭。纵然你没有看清楚是谁射的箭，但绝对会想到王吉，应该向警方当时就提供线索。可你没有这样做，为什么？”葛小眉的目光犀利起来。
蒋依仍在晃着头，“不是他，你不了解他，他过去那么爱我怎么会用箭射我呢。我的确想到过他，但那时候你们警方不是说是意外了吗？我自然就没有多提。毕竟分手是我提出的，我不想见他，也不想与他再发生什么误会。但我相信，他没有射我，他的箭法那么高，要射我，我早死了。”
“傻女人啊，你甩了人家，把人家逼急了，人家为什么不报复你？他的箭法的确很高，你看他射杀了多少人……”何丽丽指着写字板上的尸体照片又着急了起来。
“到现在，你也不认为是他射的你吗？”葛小眉认真地追问道。
蒋依张开嘴又闭上，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望了一眼那些血淋漓的现场照片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不想去想。你们警方既然已经抓住他了，问他好了，我反正当时什么都没有看见。”
三人交谈了许久，又了解了一些情况，但蒋依仍然回避王吉就是凶手这件事情。葛小眉与何丽丽也无可奈何，只能又做了一遍没有价值的笔录。
送走了蒋依，葛小眉在走廊上遇上了从王吉家搜查回来的同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