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强宠,帝少节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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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34章 范慕北,我早就想跟你离婚了

“范……慕北?”

他不是要去参加庆祝宴吗?

“收拾好了吗?该回家了。”他蹲下来,把她拿出来的东西又一一塞了进去。叶微微愣在那里,眼睁睁看着他拉上了拉链,然后拖着箱子牵上了她的手。

“走吧。”

“你不今晚还有事吗?”方紫依说了他们两个还有节目。

“推了。”他答得极简单。没有告诉她,为了接她出来,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推掉了。

他把她带到了组织食堂,因为领导们都去参加庆祝会,食堂显得安静极了。包厢里,沈浩歪在位置上,一如既往地歪嘴咬一根草,眯眼像在思考。常拓安静地坐在另一边,干净的面皮干净的衣服,温雅的外面。

看到两人到来,他绅士地为他们拉开了位置,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叶微微挨着他坐下,沈浩咧嘴笑道:“小徒弟,好久没见啊。”

他递过了菜单,嘴角歪歪,很不正经的模样:“组织头领为了你可谓用心良苦,为了给你庆祝,连大餐都推掉了,今晚可要好好地安慰安慰我们。”

听到他这么说,叶微微不自然地看向范慕北。范慕北却如什么事也没有一般动手倒茶水,常拓看她一副内疚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地道:“你别听他的,那不是什么重要的庆祝会,比起你从记者训练营毕业来说,完全小事一桩。”

“是啊,恭喜啊,小徒弟。”沈浩递了一杯酒过来。

范慕北伸手接了过去,叶微微伸出的手捞了个空。

“女人不要喝太多酒。”

“组织头领,今晚是她成功的第一步,没有酒怎么行?”沈浩大胆得不像话,递来了第二个杯子。

叶微微似怕被范慕北抢了般快速接在手上,眼睛还不忘偷看几眼范慕北,见他没再说话,总算略略放心了一些。

自己能通过考试自然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如沈浩所说的,她总算为梦想踏出了第一步。生来酒量不高,酒品不佳的叶微微热情豪爽地接受了沈浩的恭喜,一口把酒喝了下去。

“你以为这是水吗?”范慕北锁紧了眉,有些莫可奈何地看着她,抚了抚她短短的发顶。

叶微微抹着唇角的酒珠子,嘿嘿地傻笑,丝毫不在意范慕北把她的发型抹得乱七八糟,沈浩热情地倒下第二杯,范慕北已经代她接下,移向一边。

“庆祝有很多种方式,适可而止。”

“组织头领,您这多扫兴啊。”沈浩眯着眼向叶微微做暗示,推了一把身边的常拓,常拓终于举起了杯。

他平日跟叶微微并不多话,今天脸上却挂上了真挚的笑:“恭喜你考试取得好成绩,也谢谢你对我和蕊蕊的帮助。”

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还能不喝吗?叶微微可怜巴巴地望向范慕北:“就喝一口嘛。”

范慕北无可奈何地把酒杯递了回来,她象征性地舔了一口,对着范慕北一阵傻笑。常拓置于桌面的手机突然亮起来,显示着来电,将背景一幅田蕊抱着一个胖胖娃娃的照片显露了出来。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眼,田蕊那份母性慈爱的表情就表露了出来,让人好生嫉妒啊。

常拓接了一会儿电话走回来,叶微微急迫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蕊蕊……生孩子了?”

“嗯。”常拓脸上挂上了初为人父的喜悦,“是的,十天前生的,可惜我不能回去陪她。”

“哦,她……一直没跟我说,我都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总之,在看到田蕊的孩子后,一股失落感迅速涌了上来,总觉得心口发闷,心头沉重,口舌焦燥。

一伸手,握住那杯酒一口灌了下去。

“来,大家喝,难得我翻身做主人,来,不醉不归!”

她突然豪爽起来,连范慕北使过来的眼色都不顾,主动为每个人斟酒,然后用力地碰杯,大口大口地喝酒。

范慕北看不过去,夺走了她的杯,叶微微怒气腾腾地吼了起来:“范慕北,你给我拿回来,再不拿回来我跟你离婚!”

她脸露醉态,话却一本正经,大家都嘻笑着说她“醉了醉了”,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有多么的清醒。

她看到范慕北阴下了容颜,因为她刚刚的话而十分不爽,却偏偏在意般要让他更不爽:“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什么都要管我,我讨厌!”

长长的指在天空中划来划去,她不知道要讨厌他什么,在她困难的时候他帮她,在她危险的时候,他救她,在她认为他是因为父亲而对她好时,他用心解释。这样的男人十全十美了不是吗?

越是完美就越不能拖累他啊。

叶微微发起了狠:“范慕北,我早就想跟你离婚了,你就是不肯。我不喜欢看你每天高高在上地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要爱情,甜密的爱情,浪漫的爱情!你……最不解风情!”

她说得舌头都绕了起来,越说越凶,口气越恶劣,脸板得越难看。

一桌人安静下来,范慕北阴寒了一张脸,陌生得无法相认。她嘴角拉了拉,无声地言语:“他生气了,生气了,好。”心,痛得几乎要裂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食堂的,只记得上车时身体被人狠狠地甩了下去,最后却用掌温柔的抚慰。她不停地说着狠话,语无伦次,最后沉睡了过去……

睁开发痛的眼睛,宿醉让她全身发软,头痛欲裂,喉咙发干,舌头发涩,没有一个地方不难受。

“不能喝还逞能!”威严的声音响起,一杯水递了过来,叶微微抬头,看到了范慕北修长的指落在杯子上,映射出带着健康色的纹路。她接过去,一口喝了个底朝天,抹着唇,胃和喉咙得到了滋润,心却依然干得要命。

抬头,迎着他的目光,她想了想,终于问:“昨晚,我都说了些什么?”

“胡言乱语。”他偏过头,不与她的目光对视。只穿了一件背心,露出一身健壮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展露着胜过健美运动员的完美身材,看得她的心有些发醉。

他的目光沉敛了好多,不似往日那般自信和炯炯有神,似乎有心事。“再睡一会儿吧。”他拉门,准备走出去。叶微微不自然地呼出一声:“等一下。”

说吧,迟早要走到这一步的。

她闭闭眼,好半天才挤出了这个声音:“范慕北,我昨晚说的那些不是醉话,我是认真的。”

身体绷在门后,他挺拔的身姿上方似浮了一片乌云,连身体都泛着压力的黑。叶微微扭脸,不去关注他的变化。

“你心里有事?”

脸转回来,目光撒在她身上,不强烈,却沉痛。叶微微的心触了一下,像被螃蟹突然夹了一次,她脸色不自然地发白,却挺直了身体。怎么忽视了?他从来都看得懂自己的心。

“是的,想跟离婚的事!”一闭眼,她接过他的话头无情地将离婚再次挂了出来。“我和你在一起一直很纠结,一边你可以给我机会得到我想要的生活,一边,我又很不喜欢你的工作。我想找一个不忙的男人,当我累了回家时,他会在门口迎接我,给我一个拥抱,送上最可口的食物,你不能。”

如果是别的理由,范慕北一定会觉得她是在敷衍,然而,这个理由够充分了。不是不爱,而是不合适。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我确实做不到这一点。”

工作,是他的职责,不可能为了任何人而有所改变。令如山倒,就算他是秘组成员的组织头领也无可奈何。这就注定了如果结婚就要分多离少。

“离婚协议我签好了,放在方紫依那儿。她这么执著地追求你,甚至无视于你的冷漠,我觉得她最适合你不过。”

她歪过脸去,努力抑制住眼泪,在心里大呼:“走吧,走吧,快点走!”

门微微地呯了一声,范慕北终于离去。他的脚步向来极轻,基本可以忽视,她竖直了耳朵也没有听到他走路的声音,就像一部电视剧毫无预兆地突然结束,留给人的是无尽的念想和痛苦。

叶微微把头深深地蒙在了被子里,终于放声地哭了起来。

训练营,凝结着汗水与梦的地方,叶微微呆呆地看一阵那些曾经被他们抚触了无数次的训练器材,挺直了身体。老爸说过,一个真正的记者只有解决问题,没有哭泣,更不能有眼泪。战场上有太多血腥和残酷的画面,带着各人情感,很难以公正公平的态度去评判是非对错,会误导读者观众甚至舆论,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所以,她不能哭。

用力吸吸鼻子,她看到对面的范慕北从吉普车上跳下来,朝她这边看了一眼,转脸望向另一辆吉普车。车上跳下了方紫依,她小鸟依人般勾上了他的臂,他没有放开,还特意停了一下,大概是激动吧。

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

挺好。

脸突然冰凉冰凉的,说好不哭,她还是哭了。

没精打彩地四处走了半天,终于累了的她看到了组织食堂明亮的窗户,想起了里面度过的许多有趣难忘的时刻,不自觉间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