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镇国将军复命

第199章 镇国将军复命(1/3)

天渐转暖，馨安公主既已封棺，在堂中享了七日《往生经》的洗礼终于入土。皇上膝下公主众多，可大都尚在襁褓之中。而馨安乃出生于四年前先皇驾崩后一月，即使凤鸣岳不信鬼神轮回之说，可在先皇新殁，他初登帝位之时馨安的出世无疑是种欣慰。故而取名馨安，馨安即心安。有了她便能心安。

正因此，他对馨安的淘气不懂礼数才更能包容。馨安一殁令他好些时日不能回神，偶尔掌灯夜里阅卷习惯性伸手一揽却拥了个空。凤鸣岳的无力感在这时更加浓重，连儿女都护不住安危，他，要这大宝之位又有何用！

柳絮东飘，纸钱晚风送。馨安公主虽不能葬于皇室陵墓，皇上却将其葬礼操办的甚有哀荣。出棺之日百姓具于门口颔首默哀，洋洋洒洒的纸钱更是从皇宫一路洒到墓地，所及之处商铺均关，更有福音寺诸位法师一路诵经，宫中乐师哀乐不止。

她只在这世间呆了四年，未曾尝尽人间苦乐，未曾看遍父皇的河山，甚至没来得及及笄，就撒手人寰。

馨安入土那日，哀乐在京城中响了整整一日。如泣如诉，婉转哀伤的乐鸣随着四月清风萦绕在京城每一个巷口每一个角落，让每一个人闻之都徒增悲切之情，感慨万分。

凤鸣岳坐在宓阳大殿的龙椅之上，耳边的哀乐不绝于耳，手慢慢，慢慢从案前垂了下去，心中一汪清池正风浪大噪，越是急于归于平静越是慌乱不堪。从辰时至今他未进一食，后宫众妃除去齐妃皇后以后均跪拜于殿前。

他不知这会儿到宓阳殿中能做什么？手下棘手之事倒不少，只是他无法抽丝剥茧一人独对。慢慢的脑袋腾出空隙，他唯能想到的是钱太史在他面前撕下一张皮血淋淋的脸，馨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安详却死寂的模样。

齐妃悲痛交加却不能出宫送亲女一程，已经晕厥

几回被丫鬟送回宫中休养。而皇后虽没有确凿的证据，然后宫风向本就在她，更是被皇上明令禁足于凤鸾殿。

凤鸣岳信她，所以没有听从大臣之言直接废除后位。禁足于殿也是为保全她不再为奸人所害，按上些莫须有的证据。想到这儿凤鸣岳懊恼的揪紧青丝，手一抖，竟扯下一根黑白兼并的发丝，那刺眼的白色因为在阳光下，从没有这般显眼过。

他才不过三十年岁！

殿门突然被推开， 隔着半掩的屏风看见绛紫上的衣角缓缓朝殿里走进。他眉头微微一皱，不快的吼道：“朕不是说过，今日谁都不见。”

卫廷遮似早就料到了凤鸣岳会有的反应，只是微微定了定步子，又快步迈了进来俯身于地。

“凤鸣岳不悦的随手抄起一本竹简：“朕今日谁都不见！”

“皇上，萧肃将军今已回京，正在殿前候着等着复命。您看......”

尚没能将竹简丢出去，卫廷遮的消息便让他顿时泄了气。他不仅仅是馨安的父皇，更是大燕千万百姓的王，他不能这样。

他默默将竹简收了回来，萧肃是个不得不见的人。他斜倚在龙椅上，颓然又疲惫，轻轻挥了挥手，声音低微道：“让他去偏殿候一会儿，奉朕口谕，传刑部尚书穆肇玖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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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贾杜若一把盖下木匣子，双目如铜铃一般盯着贾封翼，目光之中充满审视在他身上流转，对他方才所言完全不可置信。

贾封翼摆了摆手，示意向起云再去沏上一壶好茶，扭过身子苦口婆心的讲：“这尸骨都有四年之久，纵使有余毒也早被风蚀了。再说单凭骨头就能辩出是否中了毒，中了何毒？爹爹我虽是为人称为毒仙可毕竟是人呀。这世间毒有千千万万种，毒药之间的相互作用又各不相一。总归有几种是我都尚未听说过的毒药。”

她还是不信，撇了撇嘴巴，冷声道：“我曾

在曾莱之时，因死者坟墓四周的山管花长势最好便可轻易辩得那些人是中了山管之毒。你乃永泉山庄十八代传人，若这世间还能有你不知道的毒，这可着实是见了鬼了。”

“若若啊。”他摆出一副要教书的架势让贾杜若避之唯恐，“爹爹不是说了吗？这世间的毒千万之种，说不定正有一种毒是我们所不知的。再者就算是中毒，你在曾莱之时遇见的那个估计中毒身亡不到一年所以才有这等势头。而你公婆乃故去了四年之久，即使是我知晓的毒，恐怕此时也无踪无极了。”

贾杜若皱着眉头不吭声，贾封翼的话已经触动了她。可是毕竟向穆肇玖拍着胸脯保证过这会子连贾封翼都没辙她又该如何给穆肇玖一个交代，她越想越不知所措。

“再者说，他们是否真的中毒都不一定，如今仅仅凭两根白骨便让我来盖棺定论，爹爹着实无能为力呀。”

“可是这白骨颜色极其洁白，又如瓷质一般点骨有声，分明就不是人正常死亡的风蚀成的骨头。”贾杜若还是有些半信半疑，望着他的目光中掺进去了几分乞求。巴不得贾封翼是在与她说玩笑，然后嬉笑一声再为她道出是为何种毒药。

贾封翼微微叹气，轻呷一口茶又道：“这骨质的确有问题，是与平常不同，但是我着实不晓得能将骨头做这副模样的毒药。”

贾杜若依旧持怀疑态度，眸中的光正照亮了她的怀疑。贾封翼啧声一口，将茶杯轻掷在桌前，道：“难不成爹爹还能骗你怎么？”

她最终还是认了，爹爹说的并无道理，只是她孤注一掷将此筹码压在了爹爹身上，没曾想他竟也无能为力，一下子被从头到尾浇了一盆冷水，再不知究竟该去寻谁来助穆肇玖解问。

她离了“天下第一番”提着木匣子归回穆府，好在下人说穆肇玖被皇上宣进宫中，这才能躲得了一时。留些时辰想着如何回复穆肇玖。

（本章完）